陈子悦回到陈家之后,陈家二老对她都极尽宠爱,什么好的东西都往她的屋子里搬运,南宫扶阳也来了好几次,又是下聘,又是求见陈子悦。
最后陈家人都拗不过南宫扶阳,让陈子悦和他见了一面。
陈子悦对南宫扶阳的心情是十分复杂的。
她没有远大抱负,更没有想过会成为他的皇子妃。
南宫扶阳再次见到陈子悦,脸上的喜悦怎么都遮掩不住,笑着和她打招呼:
“这么久没见了,你还好吗?”
“大皇子问的是哪方面呢?”
或许是陈家人给她的底气,所以现在她面对南宫扶阳,不再像之前那般卑微。
“刚回到陈家,还适应吗?”南宫扶阳斟酌了一下字眼,再次问道。
“还行,父亲母亲还有兄长对我都是极好的。”陈子悦兴致缺缺地说道。
见她似乎不想和自己多聊,南宫扶阳不禁有些挫败。
“这门婚事已经是定局,无法改变,你确定以后都要对本皇子这般冷淡吗?”南宫扶阳的语气渐冷,直勾勾地看着陈子悦,想要她给一个态度。
他南宫扶阳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即使她现在是户部尚书的妹妹,也不是她可以嫌弃的。
闻言,陈子悦不禁咬唇,觉得南宫扶阳在逼迫自己,索性也坦白说道:
“大皇子,既然你要这么问,那我就如实告诉你,我根本就不喜欢你,上次委身大皇子,也是被迫,这门亲事也是被迫,你还要我怎么样?我又没说不嫁......只是你总不能逼迫我去喜欢你,我自问是做不到的。”
南宫扶阳听到陈子悦的话,不禁气笑了。
“自古以来男女之间的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有感情婚后也可以慢慢培养,本皇子只是不希望你把我当成敌人一样看待,毕竟日后你我还要度过漫长一生,相濡以沫总比针锋相对要好。”
南宫扶阳已经在和她示弱了,若是陈子悦还是和之前的态度一样,他也无计可施了。
但是陈子悦这一次却认真把话给听了进去,思衬片刻后,抬头看向他,满是认真地问道:
“那你以后还会逼迫我吗?”
“子悦,从前的事情一笔勾销可好?从前你我身份和现在大有不同,我不可能像对宫女一样对我的皇子妃的。”南宫扶阳满是无奈地说道。
看来还是第一次给她留下了太不好的印象了,以至于她现在对自己都还没有改观。
陈子悦听到他的回答,疑虑般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只要你以后不要逼迫我,我也可以和你好好过日子。”
其他的她不能保证,但是这一点,她可以做到。
见陈子悦答应以后和睦相处,南宫扶阳不禁勾唇:
“嗯,那以后我们相敬如宾但是夫妻之间要发生的,你也不能拒绝我。”
陈子悦一抬眼,就陷进了他温柔的双目之中,瞬间明白他的意思是什么,十分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不.....不就是那档子事嘛,她忍忍就过去了。
要是南宫扶阳知道陈子悦此刻的想法,必定是要暴跳如雷的,有损他男人的尊严。
“不过我也有个要求,你也要答应我,不然我刚才说的都不做数。”陈子悦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向他提出了要求。
“你说,我听听看。”
没有听到她的要求是什么,南宫扶阳还不敢轻易答应什么。
“你不准让我去做对帝姬不利的事情,不然我不会原谅你的!”
闻言,南宫扶阳先是一愣,随后点了点头: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这样一来,陈子悦就彻底放心了,然后露出了一个真诚的笑容。
这是南宫扶阳第一次看到陈子悦这般发自内心的笑容,却不是因为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酸楚。
慈安宫中,常嬷嬷正在给太后揉按额角位置,缓解她的头疼之兆。
“太后好端端怎么又犯头疼了?之前不是好了许多吗?”常嬷嬷十分不解地问道。
太后皱着眉头,不悦道:
“还不是因为大皇子和那宫女的婚事,令哀家动怒,这心情不好,头疼病自然也就跟着犯了。”
“唉,太后不必为了这事伤神,儿孙自有儿孙福,老奴上次替太后瞧了一眼那宫女,模样长得十分水灵,况且她也不是普通宫女,是户部尚书的嫡亲妹妹,虽说嫁给大皇子算是高嫁,但大皇子喜欢,也不算是吃亏。”常嬷嬷笑着劝慰道。
“哀家还不是怕大皇子和皇帝一样,娶一个狐媚女子当正妻!为了那个女子,差点连哀家这个母亲都不认!”
太后睁开眼,坐直身子,示意常嬷嬷不必再继续按摩,随后冷声说出了这句话。
“太后,静娴皇后已经逝去多年,有些事情您也该释怀了,您和陛下是亲母子,这么多年都未曾亲近,依奴婢看,您也该和陛下缓和一下关系,享受天伦之乐了。”
常嬷嬷从太后还是闺阁女子的时候就一直跟随她身边伺候,和太后的关系早就超出了正常的主仆,所以也是真心为太后考虑。
她不想看到太后孤零零地在慈安宫度过剩下的几十年。
“哀家是他母亲!难不成还要哀家向皇帝低头不是?”太后眉头紧蹙,一脸的不赞同。
常嬷嬷无奈叹了一口气,“太后和陛下的脾性是一模一样,都一样犟,既然陛下不愿意退让,您做母亲的退让半步如何?”
太后听到常嬷嬷的话,觉得也有道理,但是始终放不下身段。
常嬷嬷大概明白太后的心里是怎么想的,所以就给她支招:
“若是太后不想直接去找陛下求和,不如借用中间人,替太后和陛下缓和关系?”
“你说的该不会是林贵妃那个蠢女人吧?”
“自然不是,陛下不喜林贵妃,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奴婢又怎么会让太后去找林贵妃呢,您再想想,如今谁最得陛下的宠爱?”常嬷嬷一点点引诱道。
这样一说,太后脑海里只想到一个人,脸色就更差了。
“哀家刚得罪了这个孙女,你就让哀家去找她,这不是下哀家的脸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