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五章 扬威三猛（二）
前面，李勇军的讲话已经进入了尾声：“行了，大道理我不讲那么多。以后你们会在实际的训练生活中慢慢地体会到。下面我说一下具体的训练安排，新入队的队员，除非特殊情况，三个月之内不会有任何的其他任务，三个月的时间，你们首先要进行的就是系统专业训练。全体集训队员，整编成第一集训中队，大队党委决定，由新任的一中队中队长龙云同志担任你们的集训中队长，下面，就请你们的中队长给你们讲话吧！”
李勇军说完，回头看了龙云一眼，龙云跑步上前，立正，敬礼，严肃地说道：“同志们，很高兴将和你们一起度过来三猛最初的三个月时间，我这里没有别的话，就有一条：希望大家能把每天的集训，作为一次一次真正的战斗来对待！其他的，没有了！”
龙云超乎寻常的简短发言让所有队员都很意外，旁边的教官们也很意外，李勇军倒没有感觉奇怪，相反，微微笑了一下。接下来，担任各科目的教官们一一与大家自我介绍。最后，动员大会就算是结束。队员们开始进入大队的第一次集体活动，参观三猛大队今年刚建设的外军武器库，这让大家兴趣大增，非常高兴。
李勇军大步走回自己的办公室，大队政委廖振华随即走了进来，李勇军高兴地说：“老廖，这个龙云果然有个性，哈哈！我让他给新队员讲话，这小子愣是就整了一句：把训练当成战斗对待。把旁边那几个家伙惊讶坏了。”
廖振华笑道：“这就是龙云的可贵之处，一针见血，绝不累赘。不过，我能看得出来，那几个小子可真是从心里不服气呀！尤其是马国栋。从昨天到现在，一直冷着个脸，满肚子的牢骚都挂在脸上了。”
“马国栋有情绪是正常，这小子也是个不服输的主儿。以前李磊当一中队长的时候，他被提上来当副中队长，表现一直不错。现在李磊上来了，原本他就认为一中队长这个缺儿非他莫属，现在偏偏来了个龙云，哈哈！”李勇军笑了笑，忽然严肃起来，说道：“不过，这正是我不同意马国栋担任一中队长的最主要原因。马国栋是个好战士，却不能成为中队的指挥员，这个家伙，太好强，太重面子，反而会误事！”
廖振华忧虑地说：“这样下去，我怕会出事……毕竟咱们这种性质的部队，团结很重要。要不，咱们考虑考虑把马国栋调到别的中队？”
李勇军摆了摆手，胸有成竹地说：“不用！马国栋是我一手带出来的，这小子争强好胜是不假，也有一个好的方面：一旦他发现他的所谓竞争对手比他要强得多，他就会心甘情愿地听从领导。这样的人，轻易把他调离，反而会打击他的积极性。龙云需要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呀！这一点，我并不担心。他们这些人啊，只知道龙云是一个普通野战部队的连长，却不知道龙云那三年的经历，不服气也是正常。”
“你感觉龙云会在什么时候证明自己呢？”廖振华饶有兴趣地问。
李勇军笑道：“龙云这个人，绝对不是庸手。他在领导艺术方面，估计比我还要强，不然怎么能带出钟国龙、刘强几个那样的兵。看着吧，很快他就该亮剑了！”
外军武器库，真让这些队员们大开了眼界，足足两千多平米的开放式展厅内，摆放了几乎所有外军的轻重武器样本。大的重型武器用缩小的模型配备专业数据介绍。小的轻型武器、光学器材、各种手雷、火箭筒、特种作战装备全都是实物陈列，每个武器下方都有一个详细的介绍栏，上面清楚地记载着该武器装备的来源地，装备部队，武器技术参数，使用特点、作用，甚至包括它的优缺点，全部一览无余。钟国龙终于知道那天劫持他们的那些“恐怖分子”手里不同型号的自动武器是怎么来的了，全都是从这里拿的！
担任介绍的教官详细地给队员们介绍着每一种武器，还重点说道：“外军武器库的建立，对我们特种部队的实际作战有着不可替代的重要参考价值。通过对这些武器的了解，我们可以在复杂的敌对作战中，充分了解敌人的火力配备特点，并且可以在第一时间找到克制这些武器的最好作战方案。我们的特战队员，不单单要了解每个武器的性能特点，还会在以后的训练中有针对性的熟悉和掌握这些武器，要做到熟练操作，所有的武器，我们拿过来就能用，而且用起来得心应手，这样以来，我们就不会因为战场上的意外情况而遭受损失，同时又多了取胜的把握。”
晚上，钟国龙拿出一个新的笔记本，在开头的第一页，郑重地写上“新兵日记”四个大字。
“今天，是我来到三猛大队的第一天，就是在这第一天，我终于搞明白了一件事情：原来，在这里，我是地道的一个新兵。原本以为，经历了两年的军旅生活，我已经熟悉了在部队的一切，原本以为，经历了半年的军区教导大队集训，我已经明白了军人将要面临的所有挑战与艰苦。直到今天，我才猛地发现，原来过去的两年和这里比起来，是可以不算数的。
我们聆听了大队长的开训演讲，了解到，在这里，我们将要学习许许多多的从来没有接触过的技能。有的在教导大队曾经学习过，但是，那只是皮毛。成为蓝天的鹰,大地的虎,深海的龙。这是大队长对我们的期待，我不禁在想，我真的可以吗？不知道，一切都还是未知数。不过，我已经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要使自己再次腾飞起来，不但要成为这里真正的合格一员，还要成为这个地方的强者。尽管这很有可能将要使我付出前所未有的代价。
今天，还有一件特别让我高兴的事情——是让我们四个来自侦察连的兄弟都高兴的事情。我们的老连长，现在又是我们的集训队长。这不禁使我感慨，我和他之间，难道真的有某种缘分？要不然，怎么从新兵连到现在，我始终无法离开他呢？呵呵！这样真是太好了！我早有这种感觉，不管在什么时候，只要他在，我心里就有底，连长是我的榜样，也是我的精神领袖。他总是在用自己的言行影响着我，一直在前进的道路上永不停歇。
他还是三猛大队一中队的中队长，我们听说，三猛的一中队是大队里最硬的中队。是王牌中的王牌，只有最优秀的队员，才可以有进入到一中队的资格。我和老四他们几个商量好了，无论如何，我们要进入一中队。就像当初我们决定无论如何要进入侦察连一样。
第一天，我就已经明白：真正的战斗再一次开始了！”
“老大，写什么呢？”陈利华凑过来，看着钟国龙的笔记本，笑道：“你这个习惯算是养成了哈！”
钟国龙将本子合上，小心翼翼地放到柜子里，回身坐下来，冲陈利华说道：“怎么样，你今天有什么感触？”
陈利华收起笑容，严肃地说道：“我的感触就是，我现在就像一只井底的蛤蟆！今天到外军武器库参观的时候我就再想，我是一名狙击手，可是我只擅长用ku88，但是，战场的环境是瞬息万变的，随时都可能有意外发生，我甚至想，假如有一次战斗，我的枪出了问题，不能用了，怎么办？我的子弹打光了，怎么办？我能随手抄起一件外军的狙击步枪，熟练的使用吗？我不能！假如我的狙击目标特殊，需要我使用反器材狙击枪击毙目标，我能熟练掌握吗？也不能！不管我用ku88用得有多好，但是我这个人被枪给栓住了，枪在我强，枪无我弱。
还有，听到大队长介绍我们的训练科目了吧？驾驶快艇、直升机、潜水、空降……这里面有好多科目都出了陆军的范畴。咱是一窍不通啊！你说，我不是井底的蛤蟆是什么？“
“你跟我想的一样。”钟国龙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今天的感觉，以前从咱们连到教导大队，就像是上学的时候从小学到了初中，进了三猛，就是从初中到了高中。尽管我语文数学成绩都很好，可是，一下子又冒出来那么多的课程，这些课程我没有学过，要是学不好，就考不上大学呀！”
“两位蛤蟆，那咱们就赶紧从井里跳出去吧！”刘强在旁边笑着，伸了个懒腰，感慨道：“学海无涯苦作舟啊！”
“这小子居然还知道这句话？”钟国龙笑着拍了他一巴掌。
兄弟三个又凑到一起，钟国龙低声，却坚定地说道：“兄弟们，战斗开始了！加油！”
“十连性格一定要升华了！”刘强低吼。
“你们仨脑袋对脑袋的干什么呢？”余忠桥端着水盆走了进来，奇怪地看着他们仨。
“第四只蛤蟆！”钟国龙说。三人大笑。
老余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什么蛤蟆？附近有天鹅了？”
“没有，有一群蛤蟆！”
三猛大队的训练，真的是名不虚传。每天上午、下午各一次十公里武装越野，每天500次仰卧起坐，500次俯卧撑，500次蛙跳。据教官们说，这只是开始，等真正进入到作战中队，以上的项目将不作为专门的训练时间来占用。当然，这些体能科目对于经历了半年军区教导大队集训的钟国龙他们四个来说，只能算是小儿科。这让这些新队员中，来自各军区特种大队的队员们惊讶，不记得他们几个小子有特种部队经历，怎么几个从普通部队上来的兵体能这么厉害？
真正难住钟国龙他们四个的，是高空索降和跳伞训练。高空索降这个科目，以前钟国龙他们接受的索降训练，全都是在二十米以下的，现在大队科目上要求索降高度要达到50米以上！这对于来自伞兵部队的队员来说，自然是小菜一碟，可对于钟国龙他们，无疑是一项高难度科目。试了几次都无法达到要求，龙云发火了，联系了地方一个废弃的高炉厂，把所有队员都带到了高炉厂的一座高达五十米的大烟囱底下。龙云指了指头顶上的烟囱，就说了一个字：上！钟国龙咬咬牙，背着绳子第一个爬了上去，站在烟囱顶上望下看，直感觉一阵眩晕：地上的人跟蚂蚁似的，钟国龙忍不住向后缩了缩脖子。
“钟国龙！你他娘的看风景呢？下来！”龙云在下面吼。
钟国龙硬着头皮，将绳子栓到烟囱顶的钢筋上，这才眼睛看着上面，小心翼翼地向下面溜。好不容易溜了下来，已经是一身的冷汗。龙云冷着脸走过去，指着鼻子吼：“看你那点儿出息！比蜗牛还慢！这样索降下来，敌人倒是好瞄准！重新来一次，这次脚不许碰烟囱壁，给我真正的滑下来！”
“是！”钟国龙上火了，攀着钢筋梯子又爬了上去，这次有了些感觉，比刚才快多了，但是龙云还是不满意，暂时没有理他，命令下一个继续。四十名新队员一个又一个地爬上去再滑下来，一直累得浑身是汗，抓绳子的手钻心的疼。
“龙队长，这样下去不行啊！咱们的训练安排这么紧张，不能在这么简单的训练中浪费时间！”旁边的马国栋冷笑着说，马国栋是这次新队员集训的副队长，因为这个事情，他仍旧耿耿于怀：怎么老子就只能当这个下面部队来的“土包子”的副手？
龙云微笑着看着马国栋，说：“国栋，那你看咱们该怎么办？”
马国栋成心要向龙云示威：“这样吧，咱俩分别给他们做个示范，你……没有问题吧？”
“这个……”龙云微笑道：“问题倒是没有，只是我很长时间没做过这个科目了。怕动作有点生疏……”
马国栋心里狂喜：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想到这里，马国栋有些异样地语气说道：“嘿嘿！队长真是谦虚呀，咱们大队长亲自从下面请过来的中队长，还能错得了？”他故意把“下面”两个字说得很重，旁边站着的其他两个教官也是一阵的冷笑。
龙云不是傻子，他早就看出来，这些教官对自己并不服气，这其实是他早预料到的，只是他感觉自己初来乍到，不应该太过于张扬。但是今天当着这些队员的面，马国栋几乎是在下挑战书了了。 龙云这才下定决心，要展示一下，否则后面这小子指不定还出什么鬼点子。
见龙云点头，马国栋心里暗笑，从一个队员手里接过手套，后退了几步，忽然猛地一个加速，跃起来直接抓住了镶嵌在烟囱上的钢筋梯子第三节，引来一片赞叹声，马国栋存心要展示一下自己的能力，抓住梯子后，根本不停顿，像一只敏捷的猿猴，快速地向上[攀爬，五十米的烟囱在他的眼里，简直跟走楼梯差不多。一口气爬到顶上，马国栋得意地向下看了看，拽住绳索，急速地滑了下来，整个动作流畅、清晰、快速，把下面的队员们给羡慕坏了，几个队员还大声喊起好来。马国栋直接滑降落地，面带着笑，将手套扔给了站在那里拍手的龙云：“队长，我这速度不行，看你的了！”
龙云仍旧笑了笑，走到了烟囱下面，旁边的队员一看队长亲自做示范，也都来了兴致，只有钟国龙他们四个未免有些紧张。马国栋近乎于挑衅的举动，钟国龙他们几个都看出来了，现在将球踢给了龙云，钟国龙他们从来没有见老连长练习过什么高空索降，都认为老连长这次要丢人了。
龙云走到烟囱跟前，向上看了看，忽然一个立定跳，抓住了烟囱上的钢筋梯子，向上攀爬。这次，马国栋都惊呆了：如果说他刚才上烟囱的动作和速度像走楼梯差不多，那龙云简直就是在平地上跑！更让人惊奇的是，龙云根本就不用脚踩梯子，而是只用两手的力量向上面干拔，两腿腾空，速度却比马国栋还要快！
“算你体能好！我看你怎么下！”马国栋心里酸酸的。
龙云上到了烟囱上面，用手拽了拽绳索，确定绳索结实牢固，接下来，他的滑降动作把人都看傻了：只见龙云用单手抓住绳索下端，猛地一跃，双腿夹住绳索的上面，整个人倒立着就滑了下来，那速度根本就是在向下掉！人群中发出一声惊呼，龙云这不是在自杀么？难道要头朝下落地？龙云像一发航弹似的直接冲向地面，距离地面还有十米的时候，他忽然一个变向，身体敏捷地在半空中打了个转，双腿换到下面，整个人也正了过来，一个半空翻，在距离地面两米的位置直接落地！
“好！”队员们惊魂未定，全场静悄悄的，全被龙云的动作给震住了，忽然醒悟过来，发出震天的叫好声！
龙云拍了拍身上的土，笑咪咪地走过来，将手套扔回给队员，冲马国栋说道：“好久不练了，动作还是生硬不少。”
“这……”马国栋张大了嘴，想了好几想，才不甘心地说：“龙队长，你这个动作也太离谱吧？头朝下，太危险了！这个……恐怕不合理。”
龙云忽然正色道：“国栋，我这个动作危险是不假，可是有几个好处：第一，它可以很大程度上加快滑降速度，双腿的协助，还可以控制绳索的稳定。第二，这样下来，假如我手里有枪，我可以在滑降的过程中随时看到地面的情况，我在半空中就可以开枪射击。当然，这样的滑降方式也有它的缺点，就是像你说得那样，掌握不好，很容易出危险。”
“龙队长，你……你这是从那儿学来的？”马国栋疑惑地看着龙云：“我不记得下面的部队有高空索降这个科目啊？”
龙云神秘地笑了笑，说道：“这个，是我自创的。”转身，继续招呼队员们训练。旁边，钟国龙他们几个见龙云把这个马国栋给震了，心里高兴极了。
马国栋看着龙云的背影，心头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他第一次感觉到，这个龙云很有可能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在他的背后，一定要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刚才的索降模拟训练，让他对龙云暗自佩服，但是，马国栋从来不是一个轻易服输的人。他这次输了一场，并不甘心，他还要等机会捞回自己的面子。
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第二天特种射击训练场，队员们依次做着卧姿侧滚式射击、行进间侧前滚式射击、后倒侧滚式射击、行进间鱼跃式射击等各种射击动作，龙云也在旁边大声地对队员的动作进行指导与纠正：“请大家记住射击要领！卧姿滚进式射击通常在与敌火力对抗时采用转移火力的动作。发现目标后，射手右手从手枪套内取出手枪，以左(右)脚掌为轴成左(右)弓步就地卧倒，身体内侧着地，两脚分开与肩同宽，右手向前方将枪送出的同时，左手打开保险， 托握右手掌面或抓握手腕，两手协同将枪指向目标，两臂自然伸直，两眼注视前方，准备射 击。当发现敌火力猛烈不便于发扬火力时，射手迅速向左(右)侧滚进，翻身的同时将枪指向目标射击……”
几个回合下来，队员们都累得浑身被汗水湿透了，龙云看了看表，大伙已经连续训练四个多小时了，于是命令大家休息十分钟。射击训练向来不枯燥，这些队员们的兴致并没有因为劳累而降低，休息时间，几个队员起哄，要队长给大家做个射击表演。龙云笑着说：“我表演有什么看头儿？你们要是不闲累，干脆咱们搞一个特种射击对抗赛得了！”
“好啊！”队员们全都来了兴致，凑过来听队长安排。
龙云指了指前面的步枪特种射击场说道：“咱们这样，射击场有四个射击位，你们自由结组，四十个人组成十个小组，每个组每人射击十发子弹，以每个组总计击中的靶数论输赢怎么样？”
队员们全都来了兴趣，开始自由结组。不大一会儿，各组都完成了人员组合，龙云看了看，果然不出所料，钟国龙、余忠桥、刘强、陈利华这几个小子组成了一组。龙云给每个小组编了号，最后抽签，钟国龙他们排在了最后一组出场。马国栋和其他教官们这时候也过来看热闹。（步枪特种射击的特点就是目标类型多、射击难度大 特种射击所对付的既可能是有生目标,也可能是车辆的轮胎、发动机、油箱。可能是单个目标,也可能是多个目标；既可能是大目标，如高1m,宽0.5m的物体,也可能是小目标如有效区长、宽仅约0.3m 的物体等。因而,要求射手需具备对多种类型目标的射击技能。 目标出现突然,暴露时间短 目标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出现,对射手来说是未知的。此外,目标暴露的时间也非常短暂,如“美军在对特种兵进行实弹射击评价时就明确规定:目标显示的时间最长为5秒,最短1秒。要求射手对稍纵即逝的目标要始终掌握一个 “快” 字,即发现目标快、判定距离快、据枪瞄准击发快,力争做到先敌开火”。 目标距离不固定,瞄准点选择难 目标可能远在数百米之外,也可能近在咫尺;可能需要精确射击,也可能只要概略射击。因而要求射手必须学会在不同距离上对各种目标选择适当的瞄准点。 变换射击姿势多,体力消耗大 根据目标出现的突然性、暴露时间的短暂性及距离不固定性等特点,射手应尽量利用地形、地物,采取适当的射击姿势,做到击发“绝对快、力求准”——作者注）
眼前的这个步枪特种射击场，是三猛大队训练的专用场地，也是国内最先进的同类型靶场，里面的目标靶全都是由电脑自动控制，无规则出现，靶子也很有特点，不是常规的胸环靶，而是轮胎、匪徒、油箱、酒瓶等各种各样的实体模型。每个模型有效中弹部位都连接着激光发射装置，会自动与步枪相对应，中靶直接由电脑统计积分。射击时间为一分钟，子弹十发。
第一组四个人首先卧姿到射击位上，随着开始的口令发出，射击场热闹起来，各个方向，不同距离、大小的模型靶快速弹出来，又极快地缩回去，这四名队员依仗着射击水平都还不弱，成绩出来，第一靶位中七，二靶六，三靶九，四靶六，综合成绩二十八中，站起来以后，一个劲儿的抱怨难度太大，在他们原部队从来没有接触过。接着，二组上去，成绩比一组略高，也还是不尽如人意。三组、四组……一直到九组，所有的队员里面，只出现了两名十靶全中。这两个都是来自某军区特种大队的，平时有过类似的训练，经验要丰富地多。
轮到钟国龙他们四个上场了，因为是最后一组，其他打完的队员们全都围了上来，看他们四个的表现。
“打惯了胸环靶，这样的靶子够他戗哦！”一名队员小声的议论，大家都知道这四个人全都来自“下面”的普通部队，根本不看好他们。而这时候的钟国龙却是胸有成竹，不光是他，其他人也都是如此，因为这样的射击科目，他们早就接触过了！这要感谢龙云，早在他们在侦察连的时候，龙云就一再提倡射击训练的非常规性以适应真正的实战，那时候团里没有现成的设备，龙云想尽办法用废纸壳做了不少靶子，在野外挖上壕沟，让一拨儿人站到壕沟里，用竹竿举靶子让战士们打。这办法虽然比不上现在三猛的这个现代化靶场优越，却也给战士们奠定了很好的射击基础。后来到了军区教导大队，严正平也曾经组织过类似的训练。因此，对于特种射击，这四个人根本就不陌生，不但不陌生，他们也在心里打定主意，要争口气！
射击开始了！四个人卧姿在射击位上，手里的95自动步枪随着模型靶的不断弹出而快速变换着方向，冷静地扣动扳机。模型靶一个个地被击中，后面的人们开始惊叹起来，这四个家伙仿佛是知道靶子的出现位置似的，每一枪都恰倒好处地打出去。十发子弹打完，兄弟四个嘻嘻哈哈地站了起来。互相还夸张地整了个庆祝动作。报靶员根据电脑显示数据报告：“一号靶钟国龙，十发全中！二号靶刘强，十发九中。三号靶余忠桥，十发全中。四号靶陈利华，十法全中！”
“好！”队员们忍不住鼓起掌来，这时候，龙云的脸上也满是自豪，自己带出来的兵争了光，他当然高兴。
“老六，你怎么还脱了一个？”钟国龙笑着问刘强。
刘强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最后出来的那个模型，我一着急给打错位置了。”
旁边，几个教官也在议论纷纷：“怪不得呢！听说这四个士官是大队长亲自要过来的。看来真是名不虚传，果然有两下子……”
“这没什么难的！”马国栋忽然说道：“这次时间一分钟，够长的了，知道大队的达标时间是多少吗？仅仅二十五秒！”
“教官给来一场！”一名队员忽然大喊，他的建议立刻引来了众人的响应，大家一起要求起来。马国栋这时候正中下怀，笑着冲龙云说：“龙队长，咱们也比划比划吧？”说完，他又把旁边两个教官叫了过来。
“行啊！”龙云这次答应出人意料地痛快，“咱们怎么打？”
马国栋笑道：“步枪特种射击咱们就不比了，我们三个天天在这里练习，要比这个，怕龙队长说我们欺负你手生啊。咱们就打缩小靶，怎么样？”
龙云看了一眼旁边不远处的缩小靶场地，笑着说：“可以啊！”
马国动笑着，带着大伙来到缩小靶场地，那环靶比平时足足缩小了三倍，100米的距离，别说是十环，在众人眼里，八环的范围比硬币都大不了多少。
“龙连长，咱们再加个码，自动步枪分解结合加上射击，一分三十秒内完成，以环数论成绩，怎么样？”马国栋问。
人群中发出一阵骚动，这可能吗？一分三十秒之内，把95自动步枪半分解，再结合，再打出十发子弹。能完成才见鬼了呢！另外两名教官也面露难色，一个悄悄地跟马国栋说：“大马，都他娘的知道你是咱们大队有名的快枪手，你小子可别让兄弟们现眼！”
马国栋没理他，他现在一心想得是战胜龙云，哪儿还考虑别的？见龙云笑着点了头，马国栋立刻将四把95放到了射击位旁边。龙云和另外两名教官蹲下，等待着开始的口令，后面，四十名队员都都睁大了眼睛，就像在等待着奇迹的发生，空气仿佛都不再流动了。
“开始！”
发令员一声大喊，四个人开始了快速分解，在人们的惊叹声中，四个人几乎同时完成了对手中枪械的拆解，又几乎同时开始组装，马国栋着急地组装着自己的枪械，恨不得多生出一双手来！最后将弹夹卡装好，一拉枪栓，他旁边的枪声已经响了！
是龙云！散落的枪械零件仿佛粘在他手上一样，龙云在整个拆装过程中，眼睛一直盯着远处的缩小靶，根本就没看下面！所以，在其他人完成拆装，抬头准备射击的时候，龙云将枪信手一抬，直接扣动了扳机！最后子弹打完，龙云比两位教官快了足足五秒，比马国栋快了三秒。完成，起立，长出一口气。
“一号靶十环三中，九环三中，八环两中，七环两中。”报靶员用电台报告。人群中一阵赞叹，要知道他们打的是缩小靶，又是在这样仓促的情况下完成的射击，这成绩相当不错了！能打到这个水平，要是在实战中，他的十发子弹全都能命中敌人的头部！
“二号靶十环四中，九环一中，八环三中，七环一中，六环一中。”
另一名教官松了口气，总算都中了。
马国栋是三号靶，报靶员大声报告：“三号靶十环六中！九环三中！八环一中！”
马国栋瞄了一眼龙云，龙云面带微笑，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