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关村外的有一块空地,空地前是明清时代残破的城楼,名为“南门楼”,因此这广场也沾了这“南门楼”古迹的光,得了个“南广场”的名字。
下午的南广场,艳阳高照,唐昭不仅喊了静辰学校的学生,还喊了一些街痞。那些街痞头戴草帽,穿着一件脏兮兮的衬衫,下身穿着一条破旧的短裤,脚踩草鞋,手持两把西瓜刀,口叼着一支皱巴巴的香烟,但却自我感觉良好,都认为自己是花果山十三太保。
他们互相相互吹捧,在吹捧自己的同时,也吹捧花钱买他们来的唐昭,同时贬低着那叶家大少爷叶南风。
大概内容不过是我们都是手提西瓜刀砍过麒麟一条街的孙悟空,像叶南风那些荒野小妖,岂敢来这南广场与我等较量?
太阳很辣,街痞们汗流浃背,等得有些不耐烦,贬低已经变成了恶毒的咒骂,当然对象还是叶南风。
就在大家怨声载道,还以为那叶南风正是荒野小妖,不敢与他们来较量了的时候。只见那南广场尽头,夕阳西下,二位军装少年阔步走来,英姿飒爽,整齐划一,脚步……脚步相反。
唐昭顿时惊呆了,他嘴巴长的大大的,足以塞得下一颗鸡蛋。他甚至怀疑,叶南风的脑子是不是坏了,还想学关公单刀赴会,虽然加了一个人,看那人走路都是顺拐,战斗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然而,在场除唐昭外的人看到冯志强后,顿时脸色都变了,由黄转白、由白转紫——那不是静辰学校教官队队长冯志强么,听说他可是冯尧的侄儿子,他怎么来了?
顿时,这些街痞和学生们纷纷声称自己有要事要离场,其理由可谓五花八门。其理由有隔壁村情妇小红生孩子的、也有儿子娶老婆的、也有爷爷去世的、也有老祖宗下葬的……
唐昭看着那些人慌忙而逃的背影,只想仰天大骂一句:“去你奶奶地腿!”
都是二十岁都不到的人,儿子娶老婆了?我去你妈的,你咋不说你孙子临盆了呢!
唐昭越想越气,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交了如此一帮狐朋狗友。
叶南风和冯志强走到了唐昭的面前,就这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也没有多余的动作,也不说话,就这么沉默着。
看了好一会儿,唐昭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他看着叶南风和冯志强,一脸怨气地说:“算了,今天是我栽了,交了一群什么狗东西,要杀要剐,请便。”
就在这时候,不远处响起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只见以一个平头少年为主的庞大队伍出现了,该队伍总共有二十多人,每个人走路都很飘,尤其是当头那个,仿佛腾云驾雾一般,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某个土匪山寨或者黑帮组织。
而为首的那一个人,正是单一凡。
叶南风转过头去,和冯志强并肩而立,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单一凡们一大帮太保飘了过来。冯志强没有理会单一凡,就这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
倒是单一凡,主动跑过来与叶南风打招呼,又与冯志强打招呼。
叶南风知道,若不是冯志强在旁边,肯定是自己去找单一凡打招呼了,单一凡肯定不会主动过来。
说白了,今天单一凡这举动,他还是沾了冯志强的光了。
不过率先开口的还是叶南风,毕竟现在叶家寄于单风之下,不得不低头,不得不忍,也不得不装。
“一凡,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单一凡东看看西看看是,随口念叨着:“西南风啊,我说你们两个自己人约架也不跟我知会一声。”
未等叶南风回答,冯志强便插话了:“知会你一声?你他妈自己带人的内部发生些什么事情不知道?”
单一凡脸色变了变,不过随即又恢复了那副笑盈盈的模样,点头哈腰、毕恭毕敬地说:“冯少的教诲,在下一定铭记在心。不过,我想跟南风单独聊两句,冯少不介意吧!”
冯志强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跟着,单一凡就把叶南风搂到了一旁,低声道:“唐昭这孙子的气焰,着实该打压打压,但冷水别泼得太凶,以免心寒。”
叶南风点了点头:“明白!”
“嗯,我就走了,冯志强不喜欢我,再留在这儿怕闹矛盾,什么事情仙乐宫舞台聊!”单一凡说完,便松开叶南风,带着太保们转身离开了。
叶南风揣摩了一下单一凡话里的深意,大概可以如此理解。
唐昭的嚣张与自大,是该教育教育,让他看清自己是个什么人物,有哪些斤两,但不能太过分,不能太伤他的心,以免人家心寒,不跟着我们干了。
而单一凡为什么不问叶南风和冯志强是怎么认识的呢?
想了想,冯志强本来就对单一凡很厌恶,而单一凡再如此一问,就显得管得太宽、高人一等,那么负面印象就会一再加深。
这样导致的结果,无非就是冯志强和他开战,但他打不过冯志强,所以只能交代完叶南风后,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走了。
叶南风几秒间想通一切,回到冯志强身边,看着唐昭,淡淡地笑着:“唐公子,现在认清自己是个什么角色了不?”
唐昭依旧是心不服,口也不服。他高昂着脑袋,一副“壮士不怕死”地模样说:“你要不是靠家里那点背景,你不一定如我。既然栽了就是栽了,要怎么着随便,我唐昭也不是会说一个怕字的人。”
他自以为很面子很气质的做法,在叶南风和冯志强眼里,不过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不过,茅坑里的石头总比墙头草好,因为墙头草风起的时候容易倒戈,而茅坑里的石头大风吹不走。
此时,要打唐昭,显然不可能,那么要收服唐昭,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来一个中间人,而这个中间人要跟两边关系都特别好,在中间一搅和,那么一切的复杂就变得简单了。
而世界上有时候的事情就是这么巧,想什么来什么。
就在叶南风将手搭在唐昭肩膀上要进行长篇大论的即兴演讲时,身后却传来了一声犹如母老虎一般的娇喝:“叶南风,你敢欺负我弟弟!”
叶南风顿时心里一颤,拉了冯志强一把,便要拔腿就逃,可他还没迈出两步,来人一招九阴白骨爪就掐到了他的耳朵上,他的回应只能是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再无其他。
冯志强吞了吞口水,明显也对来人很熟悉,他情不自禁退了两步,心惊胆颤地说出了来人的名字——“王小媛”。
跟着,叶南风的杀猪声终于停止,他五官拧在一起求绕道:“疼疼疼,王姐,你先松手行不,待小弟细细道来,您误会了。”
跟着,来人松手,叶南风一边揉着耳朵,一边看着来人,一边倒吸着凉气。
倒是唐昭,没了刚才那副视死如归的气势,反而变成了听话的小白兔,很乖巧地站到了来人的身边,亲昵地叫了一声“姐”。
而这来人王小媛又是何人?既能吓得冯志强退避三舍,又能一招九阴白骨爪打得叶南风求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