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迦遇刺并没有伤及生命,相比较其他人来说,最为反常与紧张的怕是瓦伦提尼安了吧。
他常常夜不能寐,像是患上了焦躁症一般,惶惶不可终日来形容此时的瓦伦提尼安实在是在合适不过了的。
“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瓦伦提尼安不止一次在心里询问自己,他一想到当时卢迦的目光就颤抖不已。弗拉维斯.卢迦已经不再是当初在他面前战战兢兢的家伙了,他已经逾越过他的头顶,站在他的前面,回过头来,俯视着自己。
如此巨大的心理落差让瓦伦提尼安是又恨又气,却没有任何办法,更多的是无奈吧,甚至恐惧,现在他也应该恐惧。
这时候,房门打开,马克西姆斯缓步走了进来,他看上去是那么的冷静,仿佛丝毫不为这件事所动。
瓦伦提尼安他就这么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瓦伦提尼安焦躁不安的背影。
“马克西姆斯,我的朋友,快,快到这边来。”瓦伦提尼安见到站在门口的马克西姆斯,眼里就像是闪过了一束光一般,他急忙迎了上去,拉住马克西姆斯的手臂连忙问道:“怎么样?弗拉维斯.卢迦,有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来?”
“这点您不必担心,凯撒,我可以向您保证,弗拉维斯.卢迦从被他抓去的那个可怜虫的口中得不到任何消息。”马克西姆斯看起来胸有成竹,隐隐之中透露出一股异于常人的自信。
“相信我,凯撒,没有人能够从死人的嘴里得到他想要的东西,除非他仅仅是要那个腐烂的舌头。”
“原来是这样…”瓦伦提尼安听到这里瞬间安心了不少,他长舒了一口气,整个人看起来都没有那么紧张。“那么如果弗拉维斯.卢迦执意要认为这一切都是我的意思呢?”
“不可能的,凯撒,弗拉维斯.卢迦可不傻。”马克西姆斯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他现在一定是在探索着,虽然他甚至怀疑与坚信凯撒您是幕后主使,可是他不会冒冒失失的妄下定义,毕竟凯撒您可是奥古斯都,不是一般的贵族或者元老,在没有绝对的证据之前,他不可能如此冒失。”
“如果他要是想要报复,也派出刺客来刺杀我怎么办?”说到这里,瓦伦提尼安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上,“是的,看看吧,卢迦这一次可带来了那么多士兵,加上元老院里有那么多支持他的人。”
“该死的混蛋!”瓦伦提尼安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接着骂道:“他们都是叛徒,可耻的混蛋,根本没有想象过他们真正服务的对象到底是谁,是我,我!瓦伦提尼安,西罗马帝国的真正统治者,可是现在他们竟然想着侍奉那个篡位者,真是大逆不道,愚蠢至极。”
“因为那些人在卢迦的手中得到了他们所想要得到的利益,凯撒,因为卢迦给予了他们足够优厚的条件而您没有,您现在没有能力给予他们想要的,所以您就必须要除掉能够给予他们好处的家伙并且将权势重新据为己有。”
当马克西姆斯重新提起权势的时候,瓦伦提尼安那双暗淡地双眼重新燃起的光芒,仿佛他的内心重新燃起了熊熊火焰,烧去了刚刚在心里产生的恐惧与迟疑。
“说的对啊,如果不除掉这帮碍事的家伙,我怎么成就我的一番事业?还怎么改变我现在可悲的处境?”
说着,瓦伦提尼安抓起放置在桌子上的一杯葡萄酒,看来是口渴了,他端起酒杯将杯中的葡萄酒仰头一饮而尽,随手抹去挂在嘴角的酒水,瓦伦提尼安不经意间露出一丝阴险地微笑,当然,在他的身后,马克西姆斯同样露出了这样的微笑。
在罗马城中阿雷西欧的豪宅里,大病初愈的卢迦以及所来的高级军官们正围绕着一个神秘人,这个神秘人正与卢迦对立而坐。
卢迦低着头,手中在不断翻阅着这个神秘人递交给他的羊皮纸文书。
“恐怕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瓦伦提尼安,先是刺杀继而是拉拢一切他试图拉拢的伯爵,瓦伦提尼安看来是打算掀起一场内战!”阿雷西欧坐在一旁愤愤不平道:“他已经开始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了,原本以为他不过是一个远远没有长大的狼崽,可是现在却在如此不合时宜的时候露出獠牙。”
“要不然率领军队直接把这个该死的傀儡活活砍死在他那倍受诅咒的王座上,等待审判吧!”
“不允许这么说,他毕竟还是奥古斯都。”卢迦喝止住了麾下即将爆发的愤怒,因为怒吼只会让他们自己失去独立判断的能力,导致气血冲头,往往说什么都会去做不顾及后果。
“阿帕斯,看来您不能在这里久留,我的伯爵阁下。”卢迦非常镇定的看着阿帕斯,接着说道:“瓦伦提尼安一定是想着曾经阁下帮助了他成为了奥古斯都,现在还想着厚着脸皮利用你们彼此亲密的关系想要更进一步从而将阁下拉上他的战车。这样的行为无疑是疯狂地,作为东罗马的奥古斯都您的直属上司,我必须要命令您去亚历山大作为那里的野战军伯爵。”
“如你所愿,凯撒。”阿帕斯似乎对于卢迦的命令毫无拒绝的意思。
“那么,瓦伦提尼安怎么办。”其他人纷纷问道。
“现在不是处理这个问题的时候,诸位。”卢迦接着站起来,将这几封羊皮纸收到自己的口袋里。
“好的,先生们,现在,我们可以利用教会的名义征召士兵,不管是退役的老兵还是年轻的孩子,我总是需要他们加入到对抗阿提拉的战斗当中,因为我有预感,这将是一场史无前例的大的战争,我们必须要孤注一掷地将战争进行下去,免得整个文明世界沦为了匈人肆意践踏的乐园。”
在场的所有军官站起来冲着卢迦行礼,继而渐渐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