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闲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一番小心操作,居然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一句话就能顿悟,几句话就让金丹修士打破一个大境界,这个世界的修士,未免太不值钱了吧
可换个角度想想,压根儿就不是那么回事。
李安闲肚子里的知识不少,但这些知识是他自己研究的吗
当然不是,那是穿越前数百年间,无数大神日以继夜,殚精竭虑而来,那不是他自己的智慧,而是一个世界无数年的积累,是整个人类文明的精华提炼!
他只是从书本上学到这些知识,自然容易的很,可是创造这些知道的先哲呢容易吗
书中的一行字,很可能是一位先哲毕生的心血,简单吗
元素周期表是门捷列夫归纳总结,可那只是他一个人的成果吗
氢、氦、锂、铍、硼……每一种元素背后,都是各种偶然和必然,都是无数人的智慧结晶!
轻松吗
一、点、也、不!
李安闲从未思考过,教科书那那些轻飘飘的文字背后,究竟承载了怎样的沉重,此时此刻,他第一次意识到,人类五千年积累的文明,是多么的来之不易,哪怕穿越到另一个世界,依旧可以发光发热!
轰隆……空中一声雷鸣,李安闲分明感到,云层中的电荷正散发着极度狂野的暴烈!
不好!
李安闲来不及多想,神识一动,几十米外的一株大树上,立时电荷汇集。
咔嚓一声响,一道只有指头粗细的金色闪当空劈下,二人合抱的大树瞬间变成灰黑色,就像彩色电视忽然调成了黑白色,一阵微风抚过,十几丈高的大树转眼化为漫天飞灰。
残余的电流以大树为中心向外扩散,半径十米之内寸草不生,就像一个拙劣的画家,在一幅彩色的画布上,硬生生抹出一片空白!
稍远些的地方,电荷异常密集,青草在噼啪作响的电弧中缓缓软倒,树木在电流中冒出青烟。
就连李安闲身上,都富集了超量电荷,不到二指长的短发根根竖立,活像只成了精的刺猬。
李安闲瞳孔暴缩,他来不及细想,立刻全力运转功法,全力吸收身上的电荷,与此同时,控制游离的电荷向另一株大树集中。
他有一种感觉,刚刚只要稍慢一点,那道劫雷就不是劈向大树,而是要劈在他的脑袋上。
这边刚做好准备,又是一道劫雷落下,依旧只有手指粗细,威力却不减反增,劈出的空白扩大整整一圈。
李安闲身上的电荷还没吸收完毕,又被新的电荷充满,吓得他三魂去了一半儿,七魄少了两双,控制电荷继续向大树富集的同时,连滚带爬冲进山洞。
就在他即将进入山洞的那一刻,第三道劫雷轰然落下。
仿佛是知道前两次受了蒙骗,这道劫雷居然粗壮不少,而且跟长了眼睛似的,鸟都不鸟充满电荷的大树,径直劈向李安闲。
轰隆一声响,李安闲忽然感到一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恶意,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猛然跃向山洞的同时,脑中神识一闪,冰银甲瞬间覆盖全身。
来势汹汹的劫雷轰然劈在冰银甲上,李安闲翻着跟头摔进洞里,带着满身的电弧一路翻滚,直到撞在墙上才停下来,一张嘴,喷出满口青烟。
再看洞外,已是阳光明媚,满天乌云转眼散了个干净。
傅冬至听到外头的动静,急急忙忙冲出来,一把扶住李安闲:“李师侄,你怎么样”
一股强劲地电流涌进傅大门主体内,他眉头一皱,真元运转,片刻之间就将这股电流消解。
的确是天劫之力,但比金丹劫弱得多!
李安闲身上电流乱蹿,肌肉颤抖骨骼僵硬,就连大脑的思考都陷入停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哪能回答傅冬至的问话
别说吸收电荷了,就连丹田里储存的电荷都差点暴走,他只能咬紧牙关,死死压暴躁的丹田,压根儿顾不上化解身上的电荷。
若是继续任由电荷在他体内肆虐,李安闲不死也得半残!
危急关头,他本能地运转天雷淬体大.法。
穿越这么久,李安闲天天充电日日淬体,身体早就形成了顽固的肌肉记忆,受到电荷的强烈刺激,压根儿不必大脑操纵,身体自然而然地吸收电荷,淬炼身体。
电荷吸收的速度十分缓慢,可淬体的效果却十分喜人,当丹田中的电荷恢复平静的时候,他的锻体境界已经进入通脉中期!
李安闲彻底无语,千方百计修炼的真元毫无动静,锻体境界却跟浇了大粪的庄稼似的,没完没了一个劲往上蹿。
难不成他好不容易穿越一回,就只能走肉身成圣的路子
仔细感知,他的体内依旧残留大量电荷,李安闲干脆把丹田中的存电释放出去,转而吸收体内的电荷,差不多将丹田放空了一半儿,才把体内的电荷清理干净。
整个过程说起来复杂,其实也就一小会儿的事,恢复行动能力的李安闲翻身坐了起来:“门主,我没事!”
傅冬至暗暗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李安闲觉得自己浑身酸胀,就跟刚被火车轧过似的:“东方师叔没事吧”
“他能有什么事”傅冬至皱眉,这小子是不是糊涂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李安闲跟复读机似的重复两遍,正想收起雷神甲,却发现甲块之间的连接结构,已经全部失效,就连盔甲表面,都出现了融化的痕迹。
“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李安闲欲哭无泪,不行,必须把损失找回来,“傅师叔,你可全都看见了,我这可是为东方师叔挡了灾,你可得帮我作证啊!”
傅冬至嘴巴都合不上了:“这都什么跟什么,你挡什么灾了”
“天劫啊,都劈我身上了!”李安闲叫起了撞天屈,“我冰银甲都劈坏了!”
“你这是扯什么蛋呢!”傅冬至好一阵哭笑不得,“雷劫哪有劈错的,那就是冲你来的好不好!”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