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桦!方桦!”
“你醒醒!”
严笙破门而入,入眼便是方桦毫无生气得倒在地上,而墙角的光在她踹门的那一刻就已经熄灭了。
“方桦…”
严笙探了探她的鼻息,还好还好。
顾不上外边的打斗声,她背起方桦毫不犹豫的往外走。
却在背起她那一瞬间听到有什么东西掉在了一上,很清脆的声音,接着门外的光,依稀能看清。
她让人去给长景递来消息,然后立马把方桦送到了宋岑那里。
长景得到消息不敢耽搁立马就过来了,他到的时候宋岑还没有诊断完。
“我简单的检查了一遍,没有外伤,脉搏也稳定,该是无碍的,你放心。”
“这是从她怀里找到里,先给你…”
长景默默地加过严笙递过来的手帕,眼里是动容,心里是难过。
两人相对的坐在宋岑院里,她安慰不了人,只能说两句能让他安心的话。
长景没有心思说话,对着严笙点点头,再次道谢。
看得出他并不想说话,严笙也不多言,静静地坐在一旁。
不过这安宁没有维持多久就被打破了!
“你没事吧,有没有伤着?”
这声音严笙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谁!
乔勉脚下生风,三步并两步的到了严笙跟前,围着她转了一圈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等乔勉消停了,严笙才开口说:“你怎么来了,你不忙了?”
“你伤都还未痊愈,怎的又去冒险!”
责怪的语气里满是浓浓的关心和担忧。
严笙抬眼看了一眼出神的长景,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
她缓缓的伸手拉了拉乔勉的手,在乔勉还在发愣之际,轻轻的笑了。
“我的伤早就好了,这不也没事吗?况且我只是负责找人,动手的事有他们呢。”
这语气…
乔勉直直的盯着自己和方桦牵在一起的手,面无表情,但却能清晰的看到自己不争气的手抖。
“怎么了?”
严笙被他这反应弄得疑惑了,这是牵手的正常反应吗?
“没…”
乔勉猛的捏紧了她准备缩回去的手,想要开口说话却说不出来。
两人这些年心照不宣的做朋友,他不敢表明自己的心意,也不敢试探严笙的想法,只能隔三差五的在她这里报道。
严笙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人是怎么了,她好笑的看着乔勉的傻样,却又觉得这人怎么这么真实。
五年了,她每次出任务,离开之时眼前这人会赶着时间来见她一面,千叮咛万嘱咐。
回来之时只要他人在西北,见着的第一个人一定会是他,还总会给她带上老巷口的桂酥。
她不是不知道他的心意,只是这些年她的情况特殊,父母不在身边,自己的任务又大多危险。
总觉得若是应了他,会很对不起他。
但现在…
两人就这样默默地牵着手,一个坐着,一个站着,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长景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注意到往常聒噪的乔勉此时不寻常的安静。
门总算开了,宋大夫在门口朝他们招招手。
“人没有大碍,只是郁结于心,这是心病。”
心病?
三人立马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但俗话说心病还须心药医,宋大夫留下养身子的药房就离开了,严笙看了眼方桦,带着乔勉去了卫府,将这里留给了长景。
看着床上脸色白如纸的方桦,长景楞楞的看了好久才敢伸出手。
她睡得很不安稳,眉头一直没有松开过。
他很难将眼前这个病恹恹的女子跟记忆力那里欢脱潇洒的女子联系在一起。
那年他得知她要进宫,二话不说就往京城赶,那时他刚离京没多久,但再次回来确实因为这个残忍的分别!
他在方府的后门等了好久她才出来,他有好多话想说,但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最后给了她一张手帕。
那是两人最后的交集,原本以为两人不会有什么交集了…
“对不起…”
“我该保护好你的。”
曾以为是年少轻狂的爱慕,在经年之间小心谨慎的保藏,却在此刻,怎么也克制不住!
风早已经被抛在身后,哒哒的马蹄声一刻也不断歇地朝着一个方向跑。
央佤直接捏碎了手里的酒杯,刚刚还在手里完好无损的纸现在早已经不成样子!
“嘭!”
被剧烈震开的房门还在不满的发出自己抗议的声音。
长宁一猫腰躲过了央佤的攻击,转瞬远离了他好几不远!
“前辈好歹比我多活几十年,这种偷袭的手段却这般拙劣。”
挖苦,妥妥的挖苦!
央佤充耳不闻,手里的弯刀狠厉的朝着长宁刺来!
长宁也不跟他下客气,避开了他的进攻,然后一个箭步到了床边,摸出藏在床下的匕首!
“却不想前辈还是文武双全。”
屋子里的打斗早就引起了侍卫的注意,但他们都没有冲进来帮忙。
央佤不愧事草原人,他有这草原人与生俱来的力量。他功夫不错,算得上上成,但下长宁眼里,也仅仅是不错而已!
长宁一个花里胡哨的花招迷惑住了央佤,趁机直接击落了他手里的兵器!
论近身肉搏长宁那是非常的擅长,她的招式不再虚虚假假花里胡哨,而是招招致命!
“让我猜猜,他们现在是打得热火朝天生死决斗了?”
“不对,战场上的事情那说,说不定现在已经分出胜负了呢?”
“您说谁会赢呢?”
央佤捂着胸口喘气,浓浓的血腥味在嘴里乱窜。
他不了这个小姑娘伸手居然这般了得,他探过她的内力,明明只是初学者这水平!
听了长宁这话,他更是一口气闷在胸口难受得紧!
“你究竟是谁!”
他根本就不信那日她说的鬼话,什么奉师父之命助纳多吉一臂之力都是扯淡!
她将草原搞这么乱,出了对敌人有好处,对草原任何一人都没有好处!
“我是谁不重要,你现在知道了有什么用呢?”
“我要是你我现在就立马传信格勒降曲,从西隘关撤兵,整顿内部!”
至于这信能否传出去就不可知了。
当然这后半句话她没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