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没睡的两人疲倦的回到了安宁院,用过了午膳之后陆安北便睡下了,长宁跟青兰说了会儿话回去陆安北便睡着了。
他睡得很不安慰,甚至还在呓语,说的什么她到是没听清楚,只是瞧着他紧锁的眉头就忍不住想要给他舒展开。
她爱的这个男人何其的悲哀,肩负重任却得不到认可,一心为国却被说狼子野心。
“翩翩少年郎到冷酷无情的王爷,你一定很痛苦吧!”特别还是在得知当年的真相之后。
伸手摸了摸眼睛,才发现已经湿润了眼眶,长宁伸手握着他的手,不知不觉间竟就在床边睡着了。
檀冰是在黄昏之时醒过来的,长宁他们刚出安宁院的院门,他就在处沉的搀扶下急切的走了过来。
“伤都没好怎就下床了。”
在感念长宁关心他的同时檀冰也不忘说正事:“王爷,王妃,属下昨晚跟踪那人去了城郊的一出悬崖,那里有近乎百来号人,他们的衣着和举止不一,属下判断这是两对人马。”
果然跟他们料想的不错,两人并没有太多的惊讶,“你身上的伤势怎么回事?”
“许是属下功夫不到家,别人给发现了。”
不找借口不推卸,这点长宁很满意!
“下去吧。”
“檀冰那边已经打草惊蛇了,他们会找更隐蔽的地方藏匿,你要都留心。”长宁一边盘算着事情一边还不忘叮嘱处沉。
身边的陆安北则是直接简言意骇的说:“城郊那边就不用找了,按着他们这般为所欲为的行事风格,城内行动才能挑衅王府。”
这不奇怪,现在在那些人眼里,镇边王府就是待宰的羔羊,随意他们拿捏的存在。
处沉离开还没一会,芙儿便送了晚膳来,午间没好好吃,现在竟觉得真是饿极了。
“我已经去了信,我的人已经开始行动了。”喝着鲜美的鸡汤,长宁才觉得彻底压下了这日的惊。
见着她舒心的样子,陆安北给她夹了一块鸡肉,然后说:“北漠有你的人就够了,我会让逐九回京。”
然而他这话一说出来长宁却愣了一下,然后说:“逐九了解京城的局势吗?”
“你放心吧,之前跟严良联系都是逐九暗中进行的。”这话说完长宁点点头便不再开口说话。
然而两人饭都还没用完,管家就过来了。
“王爷,王妃,乔公子求见。”
两人对视一眼,长宁眨了眨眼睛,陆安北便开口说:“带乔公子去大厅,本王和王妃稍后便过去。”
两人用完了饭才慢悠悠的去了大厅,到的时候乔勉正无所事事的在大厅里坐着,看上去百无聊奈的样子。
“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长宁鲜少见到这样随性的乔勉,到时觉得这才是他的本性。
“见过王爷,王妃。”没有被看破之后的囧样,而是很自然的问候。“王爷,之前让属下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乔勉这话一出长宁眼前一亮,陆安北看着乔勉并没有开口说话,而是等他继续说下去。
乔勉也不墨迹,边说边把放在桌子上的一本厚厚的册子递到了长宁手里。“这是属下的人从蔡家抄来的账本,里面详细的记载了蔡家这两年来的每一笔买卖和做买卖的人。”
长宁翻了翻却并没有怎么看懂,这记账的法子发没见过,递给陆安北,他也不是没想过,只是少见这种记账的手法,一时间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看出了两人完全门外汉的样子,乔勉也不为难他们,直接开口说:“王爷请看属下做了标记之处,这些都是往北漠那边做的生意,但相比于其他的木材量来说,很是少量,根本不是蔡家这样的木材大商会做的买卖。王爷请再看最后一张,里边有一笔跟乔家做买卖的账目,但属下清晰的记得,乔家木材采购量是六,而非上边所记的八。”
乔勉这话一说完,长宁便马上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而陆安北却是比她先一步开口:“你的意思是蔡家把给北漠的木材在账目上全部给分摊到了其余买家头上。”
“王爷英明,属下正是这个意思。商会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查账,蔡家的生意又是大家都看在眼里的,想要不被人抓住尾巴,不仅要在运输上费脑子,账本上也不会马虎。”
乔勉不愧是有天才之称的乔家小少爷,这点蛛丝马迹都能被他给找出来。
这算是长宁这两天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忍不住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
“这账被做得很平,按着这个算法,蔡家这两年给北漠的木材至少上千!”陆安北一把把账本扔下旁边的桌子上,眼里是掩不住的怒火。
乔勉并不觉得他的反应厉害,甚至还觉得这反应是很平静的,至少是在他的意料之外的。
“王爷,这只是其中的十分之一。”
蔡家具体北漠多少木材支持他不清楚,但他知道只会多不会少,就凭蔡家沉寂了一年改没消失就可以证明他的想法!
“那为何蔡家沉寂一年不做生意,北漠不要木…”长宁这话没说完,准确的说是她不敢说完了。
蔡家为何沉寂,不仅因为这事风险大,他们怕了,更因为北漠不再需要木材支持了。
屋子里都是聪明人,怎会不知道这沉寂背后意味着什么!
一时间屋子里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还以为是个好消息,却不想成了一个噩耗!
“王爷,王妃,属下那边还在继续查,有消息会第一时间送过来,但北漠那边,请王爷王妃多留心!”他能做的就是尽自己的努力查真相,提醒他们留意北漠。
乔勉没有说离开北边之事,留下了账本就离开了王府。
留下陆安北和长宁焦头难额,既然北漠军事力量强悍,那哈真的十万军队近攻防线寓意何为,十万军队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打不远,就算北关守将不是陆安北,那也不能凭十万军就攻下大楚啊!
迷雾重重,似乎处处都是陷阱,进退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