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北拿着那个小令牌看了很久一言不发,还一会之后才把令牌递给长宁,然后坐下没有开口说话。
“东方黎?”这个‘黎’字她只能想到他了,星宿阁的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撤离了防线,合着是摸到了王府!
“阿宁见过东方黎?”看着长宁了然的表情,陆安北不知怎么就想到了这个问题。
长宁一听也是一愣,然后才想起来她似乎并没有跟他说过东方黎堵她的事。
长宁点点头,不仅陆安皱起了眉,连处沉都面露异色。“那你在峡谷埋伏了哈真之后,丘将军他们带兵追击,我留守峡谷高地,结果碰到了东方黎带着星宿阁的人截我。”
陆安北听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用一种很严肃的眼神看着长宁,似乎是在责备她没有早点告知于他。
“阿宁你…”
看着他的表情,长宁对他微微摇头然后说:“东方黎这人自大且狠心,抛下哈真自己溜还不忘来膈应我,这回怕是他特意来报复的。”
她稍稍一想就知道东方黎这回出手的原因,不过是受不住自己的失败而已!
但下边的处沉却皱起了眉,似乎并不认同长宁的看法,“王妃,东方黎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他是东方雄最中意的接班人。”
处沉这话的意思就是东方黎怕是有诈,上边的两人也听得明白,但两人的关注点却不是在他的消息上,而是他消息的来源。
“处沉,你对东方黎有印象?”这不会是处沉打探出来的消息,凭他们现在的能力,还不可能会打探到那么高层核心的消息。
但处沉却摇摇头,眼眸之间是空洞和迷离。“只是脑子里突然就想到了这个。”
长宁看看陆安北,然后又看看处沉,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阿宁可有觉得东方黎有什么诡异之处?”她是这里唯一一个见过东方黎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能引起东方黎注意的人。
长宁坐在陆安北身边摇摇头,若不是处沉说出这些话,她一直都觉得她的猜测没有问题。
正当几人为东方黎的行为冥思苦想实际,素阳回来了,但带回来的却不是一个好消息。
“王爷,王妃,防卫那边出事了!”
陆安北原本毫无波澜的脸瞬间就变了,长宁蹭的一下站起来,跟陆安北对视一眼,眼里面满是不安。加上又有了处沉刚刚的那些话,她心就跳得更快了。
陆安北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站起来然后往后边的地图看去。“发现了什么,仔细说。”
“属下去防卫营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但却没有打斗的痕迹,就算是巡防也该留一堆人马,但属下仔细寻了一番,一个人都没有。”边说素阳边从衣袖里摸出一个东西。
“这是从防卫营里找到的,王爷,防卫营出事了!”
看着手里素阳递过来的一模一样的令牌,长宁眉头紧锁,她有一种被别人那捏住咽喉的感觉,处于被动的状态。
“星宿阁究竟要做什么!”她是真的恼了,现实防线出事,再是王府夜战,这又是驻城将士离奇消失,这怎么看就怎么让人不寒而栗!
素阳心急如焚却也不知道怎么办,处沉依旧沉默不说话,陆安北盯着地图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宁,京城那边我会另派人回去调查,让你的人直接去西南,细查蒋家,蔡家,另外再分一批人查星宿阁这些年的具体活动范围,一定要深挖!”
陆安北不找边际的话让书房里的三人都愣在了原地,一时间不明白跟他们正在说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长宁也没想明白,但她为自己铺了张宣纸,提笔在上面写出了陆安北刚刚说的内容,还有最近发生的事。
越写她表情就越凝重,似乎一切巧合都让他们给赶上了!
“王爷是说…”他们怎么敢!
看着长宁不可思议的样子,陆安北点了点头,证实了她心里所想。
“素阳,你带暗卫去追查失踪的那些人,通知素风和素行,加快速度,一个月内本王要看到结果。”
“处沉,星宿阁和昨晚的蒙面人就交给你去查,只需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处便可,切勿打草惊蛇。檀冰醒了你先问问情况。”
两人相继离开之后,陆安北又愣了好一会神儿,此时陆安北眼里是长宁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冰冷和狠厉。正在她愣神之际陆安北重新坐回了她旁边,用缓和下来的语气说:“阿宁,昨晚之事怕是我们都想差了。”
“王爷的意思是他们本就是计划好的,他们是一伙的!”
长宁此时喉咙里就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受!皇家和镇边王府的宿敌居然是有联系的!这怎能不让人觉得讽刺!
陆安北靠在长宁身上闭着眼睛久久没有开口说话,长宁握着他的手,有一次没一下的安抚着他。
突然他用一种疲倦到极致的语气开口说话:“阿宁还记得我在乱石坑得到的那半封信吗?”
不知道为何他突然说起这个,但她还是点了点头,若有似无的嗯了一声。
“镇边王府除之,尔等便可名正言顺。落款楚。”悲凉的话从陆安北嘴里说出来,安静而又讽刺!
长宁的心此时跳得飞快,感觉就快要蹦出来一样!
什么叫除之?
什么叫明正眼顺?
“王,王爷,阿宁不明白。”又不明白什么呢?
“阿宁,有些事早先没有告诉你是因为还不确定,时机不成熟,且着实危险,但此番事情之后,局势会更危急,京城和星宿阁的动作会越来越频繁,你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你明白吗?”
他本是不想告诉她这般龌龊之事的,但却又不能不告诉。
星宿阁根本不是什么无根的江湖组织,更不是怎么北漠的爪牙,而是那些人专门用来对付他们镇边王府的!
“王爷,你恨吗?”
“恨?本王只为父王为先祖感到不值!”
陆家镇守边关百年,抛头颅洒热血,毫无怨言,最后得到了什么?上位者忌惮,甚至不惜通来除之而后快,被算计到差点家破人亡,差点因此背上百年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