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脉。”凌霄老祖面不改色地说：“需要选一处灵气充足的地方，作为镇压之地。”
他又抽出四张阵法图以及整个浮生大陆的地图来。
“在大陆四角设立法阵，驱动阵法将魇气逼入封印地，然后再用一处灵脉作为镇压。”凌霄老祖言简意赅。
琼荧看着那四张用于驱赶魇气的法阵，倒是觉着这东西大抵是可行的。
只是她又瞄了眼那张封印用的阵法，还是觉着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只是需要四方势力，驱动这四个法阵。”凌霄老祖抽过那四张驱赶用的阵法图，对着她道：“依照荧荧之前的说法，只怕有这个力量的人有限。”
“至少需得心志坚定，不被魇气所扰才行。”琼荧将注意力投入那四张转移用的阵法图上，看了良久才道。
“而且恐怕需要大乘期修为才行。”凌霄老祖神色凝重。
琼荧为难的蹙眉：“若只是心思纯净，胭脂倒是还行，可是……”
想要让她突破到大乘，只怕短时间内不太可能。
“幻音倒是符合要求。”琼荧叹息：“摘星夫人……”
也不知行不行。
“还有你。”凌霄老祖环抱住她，亲昵的吻了吻她的鬓发：“你也可以。”
琼荧蹙眉：“我，然后再加一个你吗？”
“我要在阵眼处操控封印阵法。”凌霄老祖失笑，提醒道：“之前在秘境里与你交手的那位，不也可以吗？”
梦·灼华·魇：？？？
“能操纵魇气，却未被梦魇袭扰，应当也是位心思纯净之人吧？”凌霄老祖笑的不怀好意。
琼荧歪着头，差点被这个逻辑绕进去。
“按理说是这样没错……”琼荧想了又想：“可她的身子是魇气所化，本身就是梦魇啊……”
“梦魇本就是这世上力量的一部分而已。”凌霄老祖抱着她，轻描淡写地说：“本该存在于世。”
这梦中世界之前太过干净与纯粹，这样的世界如何能够长久？
自打魇气来了以后，这世界反倒稳定了不少。
只是这世界中的人从未接触过这份阴暗，所以才会轻轻松松就被吓破了胆子，才会堕入梦魇之中。
才会在短短数月间，造成了这悲剧似得一幕。
可若是大部分魇气被封印，而剩下的魇气又可控呢？
如此，这个世界的人们是不是就能适应梦魇了？
封印总有破裂的一日，若是人们心中坚定，等到日后魇气破封，定不会闹得如此时一般，血流成河。
琼荧听了他的说法，竟觉着有几分道理。
只是她没忍住道：“你不该觉着她是个坏人吗？”
琼荧问：“她是魇气所化，又将无妄尘和老魔君变成那种模样。”
凌霄老祖反倒是笑了：“若非是她，只怕无妄尘此时已经如魔后一样失了神智，成了被魇气操纵的行尸走肉了吧？”
还有那老魔君，亦是如此。
琼荧无辜地眨眼，憋着笑道：“她若是知道你会这么想，怕不是要被气死。”
凌霄老祖失笑，又亲了亲她的发顶：“能得你青睐者必定是个心思纯净之人。”
一个心思纯净之人，又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所有的爱与恨都写在了脸上，一眼便能看透。
琼荧抿唇笑了，所以，她也有点好奇，究竟是什么让灼华这么想毁了‘镜月仙尊’？
她能感受到灼华此次来时身上的恶意，而且后者也从未掩饰过她的敌对之意。
爱与恨，都堂堂正正。
琼荧摇头，斟酌了下才说：“她不合适。”
“她不至于做害人这种低级的事，可也不在乎这些人的死活，未必不会趁机作乱。”琼荧解释了句。
凌霄老祖只应了一声，又拉着她看法阵：“只怕需要提前实验一下。”
琼荧应了一声，心中隐隐地有些不安，可又不知道这种不安究竟从何而来。
她隐隐地有种什么事情正在脱离掌控的预感，可掐指去算，却算不住一星半点有用的消息。
“荧荧？荧荧？”
凌霄老祖轻轻晃了晃她，琼荧回神看过来，眼底眼中带着点茫然。
“嗯？”琼荧纳闷地看她。
“你觉着以何地为实验之所较好？”凌霄老祖问。
琼荧看向地图，抬手指向了镜月山：“这里，魇气发起之所，魔后所在。”
凌霄老祖错愕地看她：“你找到她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为什么不直接铲除？
“嗯。”琼荧点点头：“回来前刚找到的，修为已在大乘大圆满之上，身边应该还聚集着两个大乘后期，三个大乘初期。”
这些纯粹的以魇气堆积出来的强者，虽从战斗力上来说不及同阶。
但量变引起质变，单从数量上来说，确实是对方那边强上一点。
若是就这么任由对方发展下去，谁知道他们会积攒出怎样的力量？
所以她直接用了传送法阵回到此处，想要和凌霄老祖告个别，然后再以身封印这些魇气。
凌霄老祖面色凝重：“这些魇气竟增长的如此之快吗？”
分明从见到魇气的第一日起，他们便开始联手监测清除，可没想到还是成了今天这般模样。
琼荧抬眼看他，伸手按住他的小臂：“以一人而安天下总归是不切实际的想法。”
能救天下人的，唯有天下人而已。
饶是她，也无法以这具只有大乘大圆满的身躯，覆灭整个世界的阴暗。
若天下人不知自救，迟早会迎接灭亡。
凌霄老祖诧异的看她，盯着她看了半晌才好笑地摇头，而后伸手拥抱了她。
真难想象这话会从她嘴里说出来、从一个随时都愿意以身为祭的人口中说出来。
琼荧靠在他的怀里，无力的阖眸，只觉着心累。
这魇气当真这般可怕吗？
倒也不见得吧？
分明凌霄仙宗已经提前发出了预警，若是仙魔凡三界齐力齐心，又怎会叫魇气增长到如此地步？
可心存侥幸者又何止一二？
不愿出力者，又何止提出‘分界’的六成仙门？
饶是凌霄仙宗是天下第一大宗，但依旧是独木难支。
终了，魇气疯涨，成了今日这般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