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真的有用?”君璟离犹豫的问道,纵然他看到南清不少本事,但是什么姻缘符,听起来还是很扯,“若是真的有东西,天下的有情人又岂会有遗憾?”
南清也没有被质疑的不快,她拿出另一张用作备用的符纸,非常调皮的眨眨眼,“若是你好奇又信我,你可以让天翎试一下。”
天翎是君璟离最为得力的两个暗卫,自从君璟离半恢复后就调到了明处保护,完全听从南清的号令,但是要折腾人家的侍卫,总得打个招呼。
君璟离把人叫进来,说了原委,他对一咬牙一跺脚,“属下听王爷王妃吩咐!”
说实话,他自己还真是也很好奇,要不是事情轮到他头上,他估计也是第一个跳出来看热闹的,他这些日子跟在南清身边,可是见到了不少稀奇事。
南清如法炮制,将符打在了天翎身上,只见原本还神志清楚的他,忽然脸色大变,朝着外面冲了出去,“大白,大白,我爱你啊,我要和你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南清和君璟离追了出去,就看到天翎正深情的抱着马厩里一匹大白马,诉说着衷情,情到深处,还亲了上去,大白吓得仰天嘶鸣,四蹄乱蹬。
“我这就和主子提亲,宝贝儿,好大白,心肝肉,明天,明天我们就成亲!”天翎趴在马背上,温柔的抚摸着它的鬃毛,看的君璟离一阵后背发凉。
天翎是层层选拔出来的,不管身手还是心智都是上上选,连他都会被一张符纸控制,那普通人呢?
南清打了个响指,还在发疯告白的天翎眼睛一闭,晕了过去,栽在了马厩的草堆里,大白重获自由,吓得撒蹄就跑,冲出了马厩,把府中弄得一团乱麻。
“怎么样?”南清得意的对着君璟离一挑眉。
君璟离震惊的点了点头,夸赞道:“厉害,你总是能让我看到不一样的惊喜,这么看来,君璟临的名声就要烂透了,不过,这会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我是说,会不会伤身体?”
“雕虫小技罢了。”南清拿出了一个玉佩,洁白细腻,散发着淡淡的光芒,“现在知道玄术害人的可怕了吧,这个,你随身带着。”
这是南清花了很大的精力做的,从选料到雕刻到开光,用了好几个月,不仅可以驱魔辟邪,里面蕴含的能量,甚至能抵得过南清尽力一击,等于是多出了一条命。
拿过玉佩,君璟离只觉得手心微微发热,浑身一股气流,让他脑子清醒了许多,他忍不住道:“多谢,不过这个匠人雕工有些不足,清儿若是需要我帮你安排一个,尽管开口。”
打死他都没想到这是南清亲手雕刻的,还以为是南清买的现成的玉佩开了光,南清脸一黑,用力踩了他一脚,扭头走开了。
“主子,你完了,那玉佩是王妃亲手刻的……”捂着屁股醒过来的天翎在草堆里露出了脑袋,有些幸灾乐祸的提醒。
君璟离忍着脚疼,没好气瞪了他一眼,“醒了?那还不如把你的未婚妻找回来。”
第二天,整个京城都知道了瑞王半夜砸了南风馆,打架斗殴,把正在接客的头牌小倌给抢了的事,特别是他还当众和这个小倌成其好事,花样百出,看到的无一不说辣眼睛。
为了这事,皇帝在早朝,当众把瑞王骂了个狗血淋头,还关了他三个月的禁闭,扣了他一年的俸禄。
若非他的母亲是皇帝最为宠爱的万贵妃,怕是这个王爷都做不了了,南婉柔也因此被万贵妃迁怒,叫进宫狠狠训斥了一番。
不过也是君璟临运气好,本来会成为一整年甚至一辈子谈资的事,被接下来另外一件大事给转移了注意力,那就是国师要回来了。
一直听着国师的传说,南清对他也非常好奇,等到国师回来那天,南清特地起了个大早去城门口排队,结果一看傻眼了,本以为来的够早,然而已经被挤的水泄不通了。
街道被百姓自发打扫的一尘不染,四周还摆满了各色鲜花瓜果,甚至还有的人抬了一头整猪,比上供都不差什么了。
人这么多,可是街上居然没有人随意说话,只有呼吸声和偶尔的咳嗽声,他们目光整齐的看向城门口,都在静静等待着国师的到来。
“叮——”
一阵清脆的敲击声,然后从天而降无数花瓣,一个八人抬的轿辇映入眼帘,用的上好的紫檀木,上面镶嵌着各色珠宝,雕刻着许多精美的花纹和图案。
顶上的帷幔上是用金线绣着繁复的花纹,四个角还悬挂着铃铛与流苏,在风中发出悦耳清脆的声音。
“天地昭昭,尘垢自消,苦我世人,难得逍遥,我义凛然,鬼魅不惊——”
两排身穿道袍的道士在前面带路,口中念念有词,神情肃穆,一阵风吹过,露出帷幔后国师的样貌。
他眉目温润,气韵高洁,看不出年纪,一身普通的青色道袍,却衬托他俊逸如谪仙一般,百姓看到他的那一刻,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国师大人!”
“仙人万寿无疆!”
“还请国师大人赐福!”
此起彼伏的声音中带着无比的虔诚和十足的热情,南清都被吓到了,此时只有她一人站着,如鹤立鸡群。
忽然,轿子停下了,又是一阵风刮过,帷幕被精准吹开,挂在了两边的挂钩之上,国师看着底下跪着的众人,露出了悲悯而欣慰的笑容。
“无量天尊——你们都起身。”
他一句话,所有人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接下来,南清就见识什么叫舌灿莲花,国师寥寥数语,竟然当场有好几个人哭着喊着要出家,还有要捐出全部身家的。
他手指点了点天空,“天降甘霖,为尔等赐福。”
悠然的声音响起,伴随着的,是晴空万里时落下的点点细雨,又是点了点旁边的鲜花,一些花苞瞬间绽放。
见此神迹,大家都是一阵激动膜拜,只有南清眉头拧的越来越紧,她实在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国师,居然是个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