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孙子,我继续生就是,实在不行,你让相公休了我,另娶新妇,可是你为什么要害死我的女儿,还用阴法让她总不超生!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奶奶!你就不怕遭报应!”
听着她胡搅蛮缠的话,这下妇人再也忍不住了,直接上去扇了她一个耳光,老太婆被打,男人下意识冲着自己妻子一脚就踹了下去,就算是南清有意帮了一把,妇人也被踢的脸色发白,疼的说不出话来。
“闹够了没,娘就算一时糊涂,你怎么敢动手打她的!不过一个死丫头,死都死了,你难不成还想让娘亲偿命?小婷这不是也没事么!王金花,你别逼我动手打你!”
一向老实本分的男人露出了丑恶的嘴脸,他听闻女儿被母亲害死根本无动于衷,唯一让他心里有些发毛的,就是这个手段确实有点太狠了。
这一脚,踹的妇人如坠冰窟,她心里残存的那一点不舍,也被彻底踹没了,原来,一直像个老好人一样的丈夫,也是个丧良心的,有这种爹还不如没有。
她恶狠狠的瞪着男人,“我要和你和离!我要把小婷带走!”
“休想!和离你还要把嫁妆带走,想得美,休妻!休…了你这个生不出孙子的贱妇,这个赔钱货也不准带走,我要把她卖了!”老太婆一口拒绝,这门亏本的生意她才不会做。
之前若不太想要孙子,头一个孙女她就可以偷摸卖掉, 她可以拍着胸脯说,自己绝对不是为了钱,是为了老丁家的根!
妇人的嫁妆早就被她卖了给小婷治病,莫说还有,她也不愿意留给这恶毒的母子俩,更别提他们居然还想抢孩子。
南清一直站在旁边看戏,她并不准备帮忙,帮人只帮的了一时,自己不立起来,天王老子来了都没用,自己开口帮忙,回头她反悔了,和亲亲老公相亲相爱,那自己岂不是要呕死。
“和离的话给我收回去,还有外人在,你嫌不嫌丢人!你不会是外面有人了吧,在这里跟我闹!”男人脸上也露出嫌恶。
看见丈夫露出了如此嘴脸,妇人冷笑一声,扭头进屋,摸出了一把菜刀,朝着男人就砍了过去。
“我砍死你个没良心的,你就是断子绝孙的命,来人啊,杀人啦,快来看热闹啊,有人杀死自己可怜的孙女啦——”
她把菜刀挥舞的呼呼生风,癫狂的样子让男人都不敢靠近,而这家的动静,也引来隔壁邻居探头探脑的看热闹。
“够了!我答应你还不行!和离!带着这个赔钱货快滚!”害怕真闹出人命,男人只能松了口,可是说起家里的存银还有嫁妆钱,老太婆又想冲上来撕吧了。
拿走她的钱,和要了她的命有什么区别?
有,如果真的要她的命,她也会怂。
当一把冰凉锋利的匕首横在她的脖子上,老太婆哆哆嗦嗦的看向南清,“这位姑娘,你,你这是想干什么?这刀子危险的很啊。”
“这不是会说人话么,来,跟你儿子说,应该怎么办。”南清用力压了压,老太婆觉得脖子上有被刀口划破的疼痛,吓得大声对儿子说,“帮她收拾好衣服,带上点盘缠,送她们母女俩滚……不是,送她们好好出门,去官府办了和离!”
怕南清一失手把自己老娘杀了,男人只能堵着气进去收拾了几件破衣服,塞了几十个铜板,他失望中带着威胁,看着妇人,说道:“王金花,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日子你到底还过不过了!”
“过,过你个大头鬼!快走吧,再不和离,你怕是要吃席啦!”妇人抱着孩子,嗤笑着,脸上再无平时的温情,只有迫不及待。
他们借用了南清的马车,没一会儿就从官府回来,妇人一脸的轻松,男人则是黑着脸,仿佛有人倒欠他一百两。
“这是借我马车的租金。”南清拿开匕首,顺手把老太婆耳朵上的金耳钉扯了下来,勾唇一笑,“我就擦亮眼睛看着你们的报应了。”
这一阵剧痛,老太婆以为南清动手了,吓得腿一软,一股温热的液体流淌而出,等她反应过来,她在地上撒泼打滚,各种污言秽语骂个不停。
“喏,还算有骨气。”南清把诊金和耳钉丢给了妇人,妇人惊讶的捧着,一时间不知说什么。
她连忙拒绝道:“神医,这是您的钱,我不能要的。”
这下,南清对她的感官更好了,一个爱女儿的母亲,知道反抗,知道借势,又不失本心,值得得到帮助。
“你可愿替我做事?”
“愿意,愿意!”王金花感激的连连磕头,哪怕南清说的不是卖身为奴,在她心里,已经把南清当作自己这辈子的主人。
马车停下,看着眼前富贵高大的府邸,王金花瞪大了眼睛,惊讶的盯着南清。
“哇,娘亲,这房子好大啊。”小孩子发出赞叹的声音,王金花连忙将她拉到了自己身后,又朝着南清行礼。
“小人眼拙,没想到主子竟是贵人,多有失礼。”
“不必拘谨,就像之前一样相处便是。”南清挥了挥手,又唤来了曹管家。
“你给她们娘俩安排个住处,教教规矩,回头送到天地间去管着,小姑娘找大夫调理调理身子,等大好了送去女学。”
曹管家一一称是,等带着她们母女俩退下的时候,听到这是王府,而那个给小婷治病的神医竟然是王妃,王金花的下巴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合上了。
而王府门口,她刚刚和离的丈夫,看着自己的前妻踏进王府,又是吃惊又是懊悔,自己婆娘是个什么老实人他心里明白,怎么就和王府的贵人搭上了?
他回家和自己的老娘一说,老太婆脸上五彩缤纷,表情非常丰富。
最后还是贪婪战胜了恐惧,她一拍大腿,“去闹一场!这个贱妇和王府搭上了关系,我们把她弄回来了肯定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