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罗牌?”
“这又是何物?”
大家也顾不上看笑话找麻烦,目光纷纷看向了南清手中的一叠东西,说实在的,她们也腻了这一轮又一轮的表演。
就连太后也目光闪烁的看着南清,这位可是有大本事的,难道今天又要用那手段?
经过太后的同意,南清让宫女把面前桌案上的东西撤了,又铺了干净的桌布,她洗干净了手,焚了香,一群闺秀贵妇围坐一旁,看着她。
她把一摞纸牌铺开,动作优雅,举手投足间皆是风情,饶是瞧不起她身份的,也不得不承认,南清的容貌毫无瑕疵,光看着都是赏心悦目。
“我曾经遇到过一个高人指点,学了些皮毛,用此物可以算出前程运势,婚姻学业,诸如此类,”南清解释了一句,点了刚刚找茬的那位燕伶歌,道:“燕小姐不若先试试?”
燕伶歌面色一僵,随即气冲冲的坐下,她讥讽一笑,“试试就试试,我倒要看看你搞什么鬼。”
“还请燕小姐随心意抽三张牌。”南清指了指卡牌,“你有什么想问的?”
“你这么懂,不如你也一并算算?”燕伶歌回嘴,她可不信这个什么塔什么牌的,这世上确实有精通玄学之人能测算天机,但是她一个野种也配?不过是装神弄鬼罢了。
她随便抽了三张一丢,“喏,我倒要看看你能算出什么。”
“第一张是星星,啊,我看到了疲惫,枯竭,第二张恶魔逆位,求而不得,第三个……”
南清随意一扫,再结合她的面相,她的兄弟宫,也就是眉毛稀疏、颜色黄浊、有横逆不顺之象,说明这位燕伶歌脾气固执,人缘一般,容易招惹小人。
“燕小姐,有些事木已成舟,您有大家闺秀的骄傲,难不成还要做妾?你本性不坏,后头有一桩极好的姻缘,唯有一点,奉劝你一句,有时候身边之人不见得就是真心,否则为何是你出来当出头鸟做这个恶人?”
南清压低声音,保证说话只有燕伶歌一人听到,随着她的话,燕伶歌先是怒气满满,然后像是被戳破了气的气球,气焰一下子就萎靡了下来。
其实塔罗牌她就是半吊子,一时好奇才学了几天,南清更擅长的是观面相测八字,今天只不过拿出来糊弄糊弄这些外行罢了。
“还,还有呢?”燕伶歌声音矮了半截。
南清轻笑一下,说道:“你心地善良但是易冲动,讲义气又总是犯错,你是个心思敏感的女孩儿,但是敢爱敢恨,所以你出面为难我,我并不生气,坦率总比阴坏强。”
南清随口说了一些万金油的话。
这些话其实大部分人听了以后都会下意识往自己身上去套,比如什么心地善良,谁会承认自己不善良?
说她敢爱敢恨,也算是给她一个台阶下,要不你让她承认自己心胸狭窄故意刁难,那多丢脸?
所以一般人听完都会觉得说的很准。
南清并不喜欢这些人,自然不会愿意为了她们耗费心力去真的算一算前程,但是就这些,已经足够让燕伶歌震惊了,因为南清每句话都说进了她的心坎里。
是了,自己平日里经常替朋友出头,结果每次挨骂的都是自己,还有,她这是看出自己对离王的心思了?对了,今天来之前听说离王妃会来,是谁在自己耳边撺掇来着?
燕伶歌脸涨的通红,她虽然冲动,但是并不傻,这些话南清若是大声说出来,光是一个觊觎有妇之夫就已经够让她丢脸了。
她的反应让周遭的人更加好奇了,燕伶歌的脾气她们都知道,像个炮仗一样一点就着,她没发火,说明南清说对了,所以,这塔罗牌到底是何物?
“我也不是算命先生,只不过是解闷的玩意儿,也不好耽误大家的时间,不如再请两人试试?”南清微笑着看向人群,笑意不达眼底。
今天不把你们忽悠瘸了算我输。
于是,一个贵妇和一个闺秀过来,南清又是一通分析,把她们说的是惊叫连连,那贵妇更是眼眶泛红,差点落下泪来。
只不过她们声音小,旁人听不见,可是这就更加增加了神秘感。
就连太后,都有些好奇,她可是知道南清是有真本事的,可是这个什么牌的,她确实没听说过,就连国师也不曾提及。
“离王妃,您再多说几句吧?”
“还有我,我都等半天了,你让我也抽一张吧。”
一些性子急的过来挽着南清的手,亲昵的像是从上辈子就是好姐妹,南清瞬间就被拥簇着,哪有刚刚过来时的冷清。
南清笑着拍拍她们说道:“莫急,不过是些小玩意儿,回头我开个铺子,专门卖这个,还负责教,包教包会,这个很简单的。”
其实正经的塔罗牌自然是没那么简单,但是学会了皮毛,说些模棱两可的话,就足够这些闺秀琢磨了。
说实在的,算命这个东西,往往求者是心底早就已经有着答案了,算出合心意的自然是说天意,算出不合心意的又要说人定胜天,外行玩个热闹,也好让南清赚上一笔。
听到她包教包会,大家都心动了,还从来没有人敢说这种话,玄学一道一向是有缘人才可入行,南清说的这么准还肯倾囊相授,倒是让她们生出了几分好感。
特别是塔罗牌长得漂亮华丽,比一些符纸朱砂更加符合这些名门贵女的审美,光是一张牌都够她们鉴赏半天了。
一场危机就这么化解,太后眼看着她如此春风化雨的本事,心里的隔阂也少了几分,宴会散场时,单独把南清留下了。
看到太后如此看重南清,一些人脸色有些不好,有一些则是露出了微妙的神色,心里对南清的态度又变了一变。
“见过太后娘娘。”南清行礼。
“无需多礼,赐座,上茶。”
不管怎么说,太后也不可能在这种事上刁难南清,而且她留南清下来,除了给她做脸,也是有事想问。
“你这塔罗牌,到底所谓何物?哀家,哀家可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