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初临北大
席慕容把玩手中的打火机，收起笑容，紧逼双眼，不缓不急的道来：“潘先生，我们不妨做个简单的算数，你看行吗？”
我沉住气，不置可否的淡然一笑，并不做出明确答复。
席慕容可不管这些，他凑上前，气势逼人的问道：“那好，我们算笔帐！一套商业软件正式出售，需要经过多少道关序？我们按每套六十元人民币的批发价格计算，需要增加卖出多少，金山公司才能收回多支付的五十万人民币，当然这其中还不能包括各方面消耗的成本。大家都是聪明人，潘先生你还觉得这个价位合理吗？”
面对席慕容的提问，我不依不饶，任由他如何辩证说理，始终坚持价位不变，以至谈判逐渐陷入僵局。
席慕容从未遇见过这种不通情理的顽固份子，如果不是以大局为重，谈判早已破裂。无奈之下，他只能退而求其次，提出一个新异的方案：“潘先生，不如我们双方各退一步，金山公司依旧以一百万人民币的价格买断版权，但合同书最后再拟订一条。如果软件销量超出三十万套，你将获得超出部分销售价格百分之十五的奖励。你可以重新考虑一下这个提议吗？”
“嗯！”我轻轻答应一声，在席慕容的注视下，锁眉沉思。
算了，把期望的目光放长远些，何必为了区区二十万的眼前利益而争执不休？想通后，我正儿八经的回答道：“总裁先生，不知何时能够签约？”
席慕容猛地一愣，马上反应过来，随即挺直身体，清楚的说道：“我让秘书改一下合同，马上就能签草约。明天上午九点钟，我们准时签正式合同！”
“好的，那就这样吧！”我点头同意，算是与席慕容达成初步协议。
妥善解决最重要的利益问题，其他细节处理起来就相对顺利。讨论和约条款，签字，一气呵成，基本没有耽误时间，半小时内全部完成。
签完草约，见对方准备起身离去，席慕容出口挽留道：“潘先生，留下吃个便饭吧！”
“多谢招待，我还有事情要办，不耽误您工作了！”我同席慕容握手告别后，坐上他特意安排的专车，准备回到酒店休息，打算趁下午空闲，先去北大探望韩雪好友，也算完成女朋友的交代。
在门卫的招呼下，我缓步走下高级轿车，抬头远眺乌云密布的天空，耳边不时听见几道轰隆隆的雷声，心说就要下雨了，待会想要出去办事，挺不方便的！
果然，还未穿过门廊，一连串绿豆般大小的小冰豆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冰雹打在汽车挡风玻璃上“啪啪”直响，使我有种错觉，好像玻璃经不起砸，即将破碎一般。
看着周围路人措手不及，纷纷寻觅遮蔽物，甚至躲到屋檐下，长廊里的慌乱情景，我漠然一笑，挺身走进酒店大堂。
※ ※
豆大的冰雹下了没多久，外面很快熙熙沥沥的扬起小雨。我在酒店餐厅找到一张靠窗的位子坐下，脱去外套，舒适的靠在座椅上，望着窗外雨景，独自一人静静享用味美的食物，觉得这种恬静的气氛很适合我现在的心情，假如此刻有韩雪做伴，那么这一切就更加完美了！
临近午餐结束，我正要起身离去时，凑巧接到董建国打来的电话。看着显示屏上熟悉的联系号码，我不由暗自推算这个月的电话费用，估计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俊宇，我是董建国！转达一个好消息，明天下午一点整，总理将在国务院办公室接见你，你务必得准好准备，安排好时间!”
我任由服务员收拾眼前的残羹剩碟，口中略微惊讶的确认道：“哦，这么快？”
“没错，我也有些意外。不过总理如此安排，可见对你的重视程度，俊宇前途无量啊！”董建国在电话中感慨道，然后又关心的询问说：“对了，买断版权的事情谈得如何？我那套方案可行吗？”
“还可以！不过最终支付的版权费依旧是一百万人民币，但销售业绩超出一定数量，我将获得百分之十五的分红……”我取出房卡交给服务员登记后，要上一杯奶香浓郁的咖啡，懒洋洋的坐在窗边，向董建国详细的诉说上午发生的事情，以此征询对方意见，弥补不知不觉犯下的过失。
“嗯，还行吧！你的目光能够长远，灵活变通，已经很难能可贵了。好了，我还有事情要忙，明天下午别忘记带齐证件准时前往国务院！”
“知道了，我不会迟到的。您继续工作吧，我就不占用您的时间了，董叔叔再见！”
挂了电话，我豁然发现窗外的雨势已经转为毛毛细雨，且有逐渐停止的趋势，于是趁电话还捏在手中，随手拨通韩雪的号码，顺便向她索要李柏的联络方法。
……
“这是宿舍电话，通常一点三十分之前，拨打这个号码就能找到她！”
“好的，我记下来了！待会出去买齐东西，就直接送去北京大学，晚上回酒店给你消息！”和韩雪没谈几句，我就匆忙挂了电话，然后去酒店专门的购物场所买了一把雨伞，冒雨前往王府井购物。
我坐车经过安定门内大街，美术馆后街，在步行街北侧西边下了车。或许天气寒冷并伴随下雨的缘故，这条平日里人潮涌动的大街现在人流骤减，只有步行街边执勤的保安仍然穿着黑色雨衣，悠闲的来回踱步。
从新安东，好友世界商场等百货大楼内闲逛了一圈，买齐送人的物品后，我不由想起该给总理送些什么，于是途径吴裕泰茶庄时，义无反顾的步入其内，挑选合适的茶叶。
为在总理面前略显诚意，我在北京的茶庄特地买上半斤苏州当地出产，真空包装，每两售价高达到4800元的顶级碧螺春，然后拎着精美的包装袋，坐车直接驶向北京大学。
※ ※
仰慕北大最早还是源于“未名”二字，今天终于有机会亲身走进以 “一塔湖图”闻名天下的北京大学，想起当初一时冲动入侵北大服务器的情况，心里感慨万分。
北大是传统的名牌大学，有着良好的校园环境和学术氛围，由西校门步入其内，却被它庞大的气势所困扰。
一栋栋整齐排布，建筑体型雄浑有力的办公楼竖立眼前，办公楼背后隐隐约约均为庑殿顶建筑的教学楼，望着周围这些庞然大物，不禁哑然北大的规模和它的豪放，开敞的气势。
视线从修剪整齐的松柏，透出少许威严与古朴的石雕上移过，打量周围撑着雨伞从我身边穿过的莘莘学子，这么大的地方，研究生宿舍楼又在哪里？望着眼前这一切，我产生一种迷茫感。
算了，还是打电话约李柏出来吧！想到这里，我掏出手机直接拨打对方宿舍电话，可惜连续试了几次，总是无人接听。无奈之下，我只能联系陈宇，找他帮忙。
我收起雨伞，站在档案馆的空寂楼道内，对着话筒开口询问：“喂，四哥，我是俊宇，你在学校吗？”
宿舍内开着暖气，陈宇穿着单件毛衣靠在床头，正捧着笔记本连接上网，给红客联盟的官方网站做日常维护。忽然接到电话，他坐起身，清醒的回答道：“在，当然在！怎么，有事吗？”
“我想请你帮我找人，新闻系的研究生，行不？”
陈宇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听后信誓旦旦的保证道：“叫什么名字？不出问题的话，三天内一定帮你找到！”
“三天？我可等不急！对了四哥，我现在人在北大，你看能否下午就帮忙找到！”
“这个……老实说，你应该知道，北大在校生超过三万，想要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找出你找的人，确实有些麻烦！况且下午两点三十分，微软总裁比?茨先生将前来大讲堂做公开演讲。作为微软公司职员和北大学子，我必须前去参加，比?茨可是大人物，我还是有幸第一次亲眼见到！”说到这里，对于有望见到微软董事长，软件业的奇才，世界首富等一连串头衔的比?茨，并有机会向他提问，陈宇显得十分激动。因为在他想来，这种机会并不是人人能够得到的。
最近忙着在医院里照顾韩柔雨，居然错过这条新闻，于是表情愕然的确认道：“比?茨今天下午将在北大演讲？”
“是啊，你没有听说吗？不会吧？”如此大的事情对方并不知晓，陈宇显然有些意外，迟疑片刻，叹息道：“哎，可惜我手头仅有的两章门票早已被人预定，否则给你一张！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那人叫什么名字？下午的公开演讲，可能新闻系的研究生也会参加？如果运气好，还真能遇见！”
“她叫李柏，我受人所托，给他带些东西！怎么，你认识吗？”
“李柏？这个名字好熟悉，你让我想想！”陈宇合上笔记本，闭目思索，“呵呵，我想起来了，原来是她，怪不得这个名字听着耳熟！”
陈宇的反应让我找到一丝希望，迫不及待的追问道：“你认识她吗？下午比?茨的演讲，她有可能出席吗？”
陈宇惋惜道：“认识，但只有见面点头的交情！不过她是学生会的主要干事，比?茨的演讲，百分之百会出现。可惜的是，你不能参加，否则赶在开场前，你应该能够在会场内找到她！”
“这次比?茨的演讲，除了邀请方北京大学外，还有哪些政府部门？四哥你知道吗？”比?茨的演讲，也令我怦然心动，而且还能借此机会找到李柏，于是我开始思考如何利用正当途径，把握这一千载难逢的机会。
陈宇想起潘俊宇的政府背景，压低声音，小声猜测：“你问这个做什么？不过据我了解，几乎所有与微软有联系的商务、信息、教育等部门，都有领导参加。俊宇，你不会打算通过政府渠道入场吧？”
我尴尬的回答说：“呵呵，你自己猜吧，我不能回答你！对了四哥，你有时间出来一趟吗？我大概迷路了！”
“迷路？不会吧？”陈宇惊奇道，“你知道自己在哪吗？”
我抬头清楚地看见招牌，朗声道：“档案馆的走道内！”
陈宇失笑道：“那好，你站着别动，我马上过去！”
“嗯，麻烦你了！”
……
在等候陈宇赶来的同时，我又不厌其烦的拨打董建国电话，或许只有他能够帮我搞到比?茨的演讲门票。
董建国清楚大概情况后，笑呵呵的回答说：“门票这类东西，只为控制到场学生数量，有无其实并无多大关系。待会你到达会场门口时，记得给我回个电话，我会安排有关同志接你入场，并给你安排座位，你就放心吧。”
“好的，谢谢董叔叔！总是麻烦你，实在不好意思！”对于董建国的帮助，我铭记在心。
“呵呵，自己人别见外！好了，我还有事，就到这里吧！”
“嗯，董叔叔再见！”
“再见！”
※ ※
十几分钟后，陈宇身穿蓝色雨衣，骑着自行车出现在档案馆前院，远远的喊道：“潘俊宇，时间还早，去我宿舍坐一会吧！”
我重新打开雨伞，跨过水塘走到陈宇跟前，指指湿漉漉的后车架，疑问道：“坐在后面吗？我看还是走路吧！”
“走到我的宿舍？你知道需要多少时间吗？上车，我载你！”陈宇不容对方推辞，生拉活拽的把潘俊宇拉上车。
“好吧，好吧！” 我无法拒绝陈宇好意，勉为其难把几大袋物品全部挂在他的车把上，然后掏出面纸，擦干净后车架，这才由他吃力的骑向公寓楼。
……
沿途介绍北大风景，二十分钟后，陈宇把潘俊宇请进宿舍，招呼道：“你先坐，我给你泡茶！”
我把东西全部搁在一边，忽然留意起陈宇放床榻上的笔记本电脑，询问说：“怎么，你电脑开着？”
陈宇一边泡茶，一边解释说：“嗯，宿舍的三个家伙出去了。我趁没人，维护一下红客联盟的网站，刚去接你，就一会的功夫，不想待会重新启动！虽然重新破解学校的校园网不是难事，但依旧需要耽误不少时间，总得来说不划算！”
“呵呵，免费上网！对了，上次闲聊时间有限，忘记向你们询问，最近网站是否有突发事情发生？”我打开陈宇的笔记本，大致观察屏幕内容后，手指快速敲击键盘，了解红客联盟最新的发展情况。
陈宇沿着床边坐身，指着屏幕，情绪激动的叙述道：“唉，说来话长！你先看会员人数，马上就突破一万人次！而且每天在线会员有大概有五百多人，积分排行榜的竞争也十分激励。不过你可不用担心，估计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有人超过你的！”
我留意到自己高高在上的排名，哑然失笑：“这只是徒有虚名罢了。我总觉得网站成立至今，自己并无多大贡献，你们还是重新选个站长出来吧！”
陈宇闻言，急忙摇手反对：“不行，自从你入侵日本内阁网站成功，红客联盟的名气也随之打响。如果没有你坐镇，完全压不住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而且红客联盟的网站每天都遭受黑客攻击，万一以后事端升级，怎么能够少得了你呢？”
陈宇停顿一下，犹豫再三，情绪低落的叙述道：“本不打算告诉你的，但你好歹也是站长，丢脸就丢脸吧！元旦那天，曾有黑客利用分布式拒服务攻击，迫使我们的服务器重启，红客联盟的网站也被迫关闭两个小时。而在遭受攻击时，费达利用dns来跟踪匿名攻击，终于查到其中一组来自于日本横滨的ip地址。于是最近一个月内，红客联盟的核心成员与日本黑客的战役不断。小日本使用数以千记的恶意伪造包攻击我们的服务器，我们的人则识别那些恶意攻击的主机，特别是使用拒绝服务攻击的机器，应用包过滤的技术，防止假冒地址的攻击，使得外部机器无法假冒内部机器的地址来对内部机器发动攻击，然后逐步追踪。可惜，由于中日在技术等差距，而且带宽有限，最终战果其实并不理想！”
我见陈宇垂头丧气的，不由安慰道：“算了！以印尼来说，它有60％的ux用户，日本则是90％多的linux系统拥护 5％的windows用户和5％的uinx用户 ，而美国却是99％是linux和uinx用户。所以相对于攻击来说，手法不一样，难度也稍微增加。”
发觉陈宇面色没有好转，我继续开导：“如果说doux的系统则需要纯语言环境下入侵，所以linux相对与中国而言有一定难度！日本的网络安全算得上世界上排的上号的，如果按序排序，日本是第一难搞的，美国由于用户过多，所以比较好搞，因此排在第二！中国的安全技术需要真正发展，威震海外，必须自力更生，努力钻研，单靠相互入侵是不成的！”
陈宇点头承认，忽然想到什么，又精神振振的提议道：“你说的我都知道，可看着自家被人破坏，心里就来气！我和费达，张寒三人不甘心，利用张寒公司的主机经过一周准备，打算像你那样修改日本靖国神社的官方网站，然而试了几次，还是没有找出突破口。俊宇，要不你出马，不用为网站打名气，彻彻底底黑了靖国神社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