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心中怒气直冒上来,可就是不想向这些人讨饶,于是双牙紧咬着就是憋着一口气就是不出声,好在王德身体强壮,这点拳脚倒还扛得住。
终于,那几个士兵不知是打累了还是气撒完了,为首的那个士兵便向王德问道:“说!你这……大半夜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这些人平日里就是欺善怕恶,说不定害死妹妹的就有他们。
“如果让我当了将军,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王德脸都不瞧一下那几个士兵,便硬梆梆地吐出这句话。
那几个士兵不由得一愣,随即是一阵狂笑:“你!将军!?哈哈哈……别笑死人了。真是大白天做梦抓到鬼,不但做梦不挑时候,还往死里做梦。”
王德原本不过就是说一句气话,但这么一阵嘲笑,他心里就冒火似地作出了一个决定:我一定要投军,当上将军。
“你要有种,让我投军试试,而且我就投到你的军中。”王德望着嘲笑他的这几个士兵,眼睛就在为首的那一个士兵身上滴溜,虽说是仇恨,但还真有几分期望,希望这个士兵会像个男子汉,会接受他的挑衅,这样子他也不用再白挨几顿打了。
那士兵伸出脏兮兮的手,像调戏小孩子一样地在王德脸上捏着扯了几下,道:“你这个奸细!还敢妄想投军!”
“我不是奸细!”王德吼了一声。
“不是奸细到这来干什么?”那士兵朝着王德就是一脚,冷冷地说道:“你倒是说说啊!我看你能编出什么样子的可笑的理由来。”
王德心中气眼看就要暴出来了,就想大喊:我是来抓你们这些淫贼的。
不过这几个士兵中哪一个是害死妹妹的淫贼?或者那淫贼虽然是士兵,但并不是这几个中的一个。
小偷总不会承认自己是小偷的!
想到刚刚说了句“打死了你们”就引来这些人的记恨,真把来“抓淫贼的目的”说出来,这些人非得打死王德不可。
可是能说什么呢?
王德脑子里快速旋转,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一急,嘴里便嘣出话来了:“投军……”
是啊!不是已经决定了要投军了吗!这个理由,不管可以不可以,就这么说了。
“我投军来了。”
“啪”的又是一巴掌,那士兵笑道:“奸细还想投军!”
“你是不是不敢啊?怕以后我当了将军,你会遭我报复啊!”
“我怕你!”那士兵又是一巴掌拍在王德脸上,星星就直在王德眼前冒个不停,王德头一晕,天旋地转的,没一会,他就往地上倒了下去。
那为首的士兵还想再打,旁边的士兵在他耳旁低声说道:“再打这家伙就死掉了!死了可就太可惜了,好不容易抓到个奸细,送回去还有功,死了可就没赏了。”
“还想着赏呢!那家伙不让。”
“怕啥?他不让你不也打了这一顿了吗!”
为首那士兵冷笑了一下,朝着王德说道:“捆起来,看好,别让他跑了。”
那几个士兵就上来将王德抬了起来,走往一边,只让王德躺了下来,然后却见这些士兵朝他俯下身子,王德只道他们是想要把他绑得更紧一些,可是随后发觉,原本绑着他的绳子是松了开来,而周围是一个看着他的士兵也没有。
绳子解开来了?
王德立即朝那哨塔上的士兵望了一眼,他们都在哨塔上,说是值勤,但是每个人都无精打采的。
原本是有十个士兵,但现在就只有九个,只有那叫谭车苏的不见人影。
想到谭车苏似幽灵般地突然出现在身后,王德心里一阵恐怖直上心头,他会不会又出现在我后面了。
这么想着,王德不自觉地扭头往后一看,这一看,王德真正是魂飞魄散,那谭车苏,竟然是真的就在他后面,正坐着那里,手里拿着没打开的水壶,双眼就是盯着王德看,真似幽灵一般。
“你你……”王德想说:“你是鬼啊!”可就是说不出来。
看王德发现他了,谭车苏打开水壶喝了一口,一阵酒香扑鼻而来,不由让人神清气爽。
谭车苏将水壶递给王德,王德此时也正是又累又渴又饿,接过水壶,就是“咕噜咕噜”喝下去:这一壶酒是远远不够的。
“别喝完了。”
本来喝得有些儿喘不过气来了,王德一听,偏偏是继续喝下去,一口气是将那壶里的酒给喝光了。
王德有些儿得意地盯着谭车苏,好像喝光了他的酒算是个了不起的胜利。
可是还不等王德兴奋起来,就觉得浑身发热,这是酒劲上来了。
王德才想起来,他虽然是喝过酒,但还真没有一口气喝过这么多酒,随即是觉得浑身发烫,脑袋晕得厉害,随后,身子一歪,竟然倒在了一旁,“呼……呼……”的就打起呼噜来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王德在一阵剧烈的头痛之中醒了过来,同时觉得一阵寒冷直沁入心脾。
王德有些哆嗦地双手抱胸,抬头一望,发现天边微微发亮,原来是凌晨的寒气侵袭。
王德实在是困而又头晕得厉害,眼一闭,又睡了过去,只是他只能是半睡半醒的,再睡不着了。
直到觉得身上有些儿发烫,王德才醒了过来:太阳晒屁股了。
我怎么真在这里睡着了。
王德立即坐了起来,布满眼屎还没真正醒过来的眼睛望见眼前的哨塔周围,此时已经是聚齐了二十多个士兵,还有一辆由马拉着,堆着几个塞满东西的布包,还有一个大木桶的车——那是个水桶,那些布包里装的自然是这些士兵的吃的。
这些士兵要换防了。
“你!”一个士兵,正是昨天晚上一直在打王德的为首的那的那个士兵一指王德,道:“把东西搬下来。”
王德现在肚子饿极了,根本使不出多少力气,自然不愿意干,但是他现在脑子也已经清醒了,知道不听话干活肯定是又得挨一顿打,便将气压了下去。
好在活不多,没一会就干完了。
干活之时,新来的士兵中,显然是为首的一个是一直半嘲笑地看着王德干活,似嘲笑又似嫉妒地说:“你们抓了个奸细啊!”
“可不是吗!”
还当我是奸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