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温柔的,带着狂风骤雨的急切,还有点怒气,隐隐约约的藏着说不出的怜惜。
就像是在进行一场掠夺,功成掠池的横扫一切。
姜允诺没有犹豫的回吻,在靳薄言这样强势的一个吻里,两个人啃咬着对方的嘴唇,像是困倦的小兽,抵死缠绵。
有些粗暴的,像是在发泄的,一个吻。
等到靳薄言松开的时候,姜允诺已经呼吸不过来了。
可是靳薄言没有停,他低着头看着怀中额姜允诺的眼睛,温热的唇缓缓向下,落在姜允诺起伏的胸前。
被搓破皮的肌肤泛着红,靳薄言很温柔很温柔的吻,密密麻麻的落了下来。
姜允诺最开始有些抗拒的推了推靳薄言的脑袋,可是等这一个个带着万千怜惜和疼爱的吻落在自己觉得怎么也洗不干净的肌肤上,姜允诺收回了手,无声的掉落眼泪。
她什么都没说,可是靳薄言懂得。
他懂得她嫌弃的,是那些人留下的触感。
靳薄言温柔的亲吻着,从锁骨到胸前,不带一丝欲望的,就像是一个信徒在膜拜他的神一样的。
“不脏,没有痕迹了。”
一边亲吻着,一边语调柔和的说着话。
捏住姜允诺手腕的手,移到姜允诺的背后,轻轻的拍打着。
像是哄女儿一样的安慰着姜允诺。
水雾消散,姜允诺停止了哭泣,对上靳薄言的眼睛,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那些压在心头的阴霾不堪,好像就这样奇异般的烟消云散了。
两个人静静的抱了一会儿,姜允诺的意识回笼,感觉到靳薄言灼人的体温隔着湿透的衣衫传到自己的身上。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浑身赤裸,一丝不挂。
用手指轻轻的戳了戳靳薄言,试图从靳薄言的怀里挣脱出来。
“我…..没穿衣服。”
纠结了半天,怕靳薄言不懂她的意思,姜允诺小声的开口。
半晌,头顶传来靳薄言的轻笑,姜允诺顿时就有点恼怒,火烧一样的热度爬上脸庞。
好在,在姜允诺的羞耻心爆发炸毛之前,靳薄言伸出手揉了揉姜允诺的头,穿着湿哒哒的衣服转身离开。
浴室里,姜允诺捂着脸,他们两个刚刚竟然就这样抱着亲吻了那么久。
身体上的异样感已经消失,姜允诺面对靳薄言的那些小害羞又通通回来了。
穿上衣服吹干头发,姜允诺坐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发呆。
“叩叩~”
姜允诺听着敲门声浑身一僵,想到自己和靳薄言刚刚在浴室做的事情,她就害羞不已。
“什…….什么事?”姜允诺的双手不自觉的搅在一起,问话的声音因为紧张有些结巴。
靳薄言也没有推门进来,他似乎很能理解姜允诺现在这种小女儿家害羞的心态,只在门口顿了顿,“下来吃饭。”
想了想,在姜允诺回答之前又补充道,“我已经吃过了。”
门内的姜允诺抠了抠手指,应了一声好。
陷入绝望的情绪里无法自拔的时候,那样抵死缠绵的事情都做了,清醒过来,却开始不好意思面对了。
两个人拥吻的时候,像是要把对方吃进肚子里一样。
那种感觉,换做平时,姜允诺大概会觉得有些粗暴。
可是那个时候,心里涌起的,只有巨大的心安。
仿佛只有这样粗暴激烈的,才能证明自己被需要并且不被嫌弃着。
姜允诺后来形容给杨嘉听的时候,杨嘉很有感慨的说,“就像是小孩子对一个东西的极度喜爱那样子吗?特别喜欢猫咪的时候,会抱得很紧很紧,以至于有时候勒的猫咪觉得自己有了生命危险,跳起来给你一爪子那种。”
姜允诺想了想,“有点类似,但又不是。因为我们会很好的控制分寸,那是带着爱的安抚。”
杨嘉摇了摇头,看着眼前重新扎起丸子头,元气满满的姜允诺,心里由衷的觉得开心。“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就放心了。”
如果姜允诺因此一蹶不振,那么杨嘉会于心不安。虽然并不是她的错,但是,如果不是因为她和姜允诺的关系好,白微微又怎么可能有机可趁。
想到白微微,杨嘉眸光一暗,用勺子搅了搅眼前玻璃杯的水果。“白微微被赶回了m国,你就真的甘心,就这样放过她?”
姜允诺晃荡着的腿顿了顿,看了看窗外,又开始快的晃动。
“嗯,其实是不甘心的。可是想了想,靳薄言一定很能理解我,既然他选择这样处理,那我也就接受好了。毕竟对于白微微来说,最残酷的,不就是靳薄言娶了我吗?”
杨嘉放下银制的小匙子,轻轻的笑了笑,波浪卷的头发散落在肩上,“你倒是想得开。”
“其实,这样也好。”
记恨太多,总是很难朝前走,人不能总是背着过往不好的回忆往前。
“对了,你父亲那边……”
杨嘉问着话,小心翼翼的看着姜允诺的神色,看她没有什么异样才接着问了下去。“听说,他后来找了你。”
“姜家这一回,是真的完了。”姜允诺歪着头,看着桌上的餐牌,目光在各式点心名字间穿梭,“被判刑之前,他说他想见我。”
“那你……”
姜允诺摇了摇头,“我拒绝了,事已至此,其实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倒是靳志雄,被靳老爷子保了下来,感觉后面的日子,会很不好过啊。”
因为靳志雄是靳家的长子,靳老爷子花了大工夫,把靳志雄摘了出来,只是拿走了手里的分公司,被关在家里,严格的控制着经济花销。
靳薄言对这样的处理结果并没有提出什么异议,只是在老爷子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在棋盘上将老爷子杀的片甲不留。
姜允诺想了想老爷子当时那个脸色,忍不住就笑出了声。
那天,老爷子面色尴尬地看着一旁的姜允诺,小妮子笑得像只偷油的老鼠,而她身旁的靳薄言却依旧是一脸的严肃。
室内一片寂静,老爷子终究也只能看着眼前黑白纵横的棋盘,却又说不出多余的话。
毕竟做错事情的人,是靳志雄。
要保下靳志雄的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