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帝的脸色明显的难看起来,他第一次严声厉目的看着慕容瑾,怒斥道:“朕如何会知晓一个小小的南坞族的事情?何况,你又如何知道,他们从不与人为敌?”
“与世无争?”永昌帝冷呵了一声:“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哪有什么真的与世无争,不过是没有机会争权夺利吧,如果给他们机会一跃成为万万人之上,你看看他们还会不会真的与世无争!”
永昌帝脸色十分难看的大声道:“灭门之祸不过是咎由自取!”
他挥了挥手,有些不耐烦道:“行了,朕累了,你跪安吧!”
慕容瑾识趣的没有再问,神色恭谨的退了下去。
但是心里却一番惊涛骇浪。
看来南坞族的灭族真的很有隐情啊。
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那个南坞皇族的遗孤又是否知道自己的身世呢?
当初他的逃离,究竟是有人的刻意安排还是真的有忠仆眼明手快呢?
慕容瑾嘴角微勾,笑了笑。
她突然有些期待起来,想要早一点去岭南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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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瑾离开以后,永昌帝疲倦的揉了揉头。
安静了好半晌之后,他才开口对身边已经快要成了隐形人的余安说道:“你说,瑾瑾是不是知道什么了?那个臭小子一直对我误解很深,除了有事的时候会让人来知会几声,根本就不会正眼瞧我。”
“这些年我总是想着弥补,想要挽回当初的错,可是他一直都不给我机会。”
永昌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目光追远起来:“当初,我还年轻,还看不透生死,做了很多的错事,现在我后悔了,可是那些愧对过的人,却已经早早的远去,让我没有弥补的机会。”
余安几次都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还是没有说出来,最后悄悄的退了出去,端了盏热茶进来给永昌帝。
“皇上,喝点热茶暖暖身子吧。”他轻声的说道。
永昌帝疲惫的摇了摇头。
余安只好将茶端走,等回来后,见永昌帝还是原来的那个模样,不由得叹了口气,道:“皇上,老奴说句犯上不敬的话,您真的与过去和解了么?曾经的那些事情,您真的看开了,放下了么?”
余安叹了口气道:“您如果真的放下了,那又何必明明知道那景王侧妃是,是皇后送来折磨您的工具,您还装作一无所知的,任凭自己的身子亏空下去?”
余安大胆道:“皇上,您根本就没有放下,您介意皇后娘娘她同南坞皇族的统领生了情愫!您以为您这样任她予取予求,随意折磨就能挽回她的心么?”
“皇上,您就听老奴一句劝吧,过去的事,您对不起皇后,无论是安国公自作主张也好,还是您有此意也罢,这件事到底是发生了的!”
“皇后她……”
余安还要继续再说,永昌帝却已经冷脸打断了他:“够了!不要再说了,下去吧!”
余安不得不住了嘴,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永昌帝双目失神的看着空荡荡的大殿,冷笑了一声。
与过去和解?
怎么可能和解。
蓝心,这辈子都只能是他的,无论生与死,都只能是他的妻!
这是他们说好了的,是他们彼此给过对方承诺的!
凭什么她一句恩断义绝,就要否定他们之间的过去?
他怎么能,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笑靥如花的再嫁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