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信息,那么重要。”
“看了就知道。”
“好,我马上看,然后再联系你。”
颜锦书收好背包挎到肩上,一边隔着黑暗冲门口的人招手回应着快步走过去,一边打开微信查看宋剑发来的内容。走出几步后,颜锦书因看到的内容震惊而不由停下脚步。
只见,转过过来的资料中,那具水泥墩子内尸骨的主人刘城,竟是张她见过的脸。虽然胖瘦有所细微区别,可几乎有着一模一样的眉眼,就是当初她与宋剑在松城的旧办公楼里一起堵过的那个,靠发公众号造势把凶手家族这一标签推上舆论巅峰的人,刘波。
“我打听确认过了,刘城还有一个双胞胎弟弟,叫刘波。”宋剑发来一则消息。
“也就是说,刘波造势舆论其实不是像他说的那样简单只是老猫的授意,我们被骗了。可为什么呀,他要骗人还用刘波这个名字,不觉得太容易被发现吗。”
“也许,他用刘波这个名字,就知道有一天我们会查到,是想让我们知道他是刘城的弟弟,在给我们提示。”
“提示什么?”
“提示我们青山镇,是一切源头。”
“如果是这样,那也有可能刘波只是在那个时间点出现在那个地方,真正散播舆论的主导者,不一定是他。对了,我一直觉得很奇怪,那天我进门时看到了头顶的监控,那儿的人大概是知道自己干的事情不是很光彩,所以很小心地只留了一个正门进出,随时监看到访人员。我明明在大厅看到了至少两份食物,但后来却只见到一个人,那么高的地方,还有一个人总不能是翻窗跳走了。所以,很可能我们遇上刘波的时候,前面的人已经走了……”
颜锦书的大脑快速运转,回想在松城的旧办公楼里的种种细节,试图推导出一种可能性。说着说着,她又因为感觉到电话那头宋剑的异常安静而渐渐停下来,在间间隔一秒后幡然觉悟,即震惊,又有些佩服,还有些恼怒。
“你早就知道,是吗,宋警官?”颜锦书淡淡询问。
“是的,那天后来闲着也是闲着,我又折回去过一趟……”宋剑沉静回答,并诚恳的作为解释,说:“抱歉,因为之前还没到时机,我也需要先确认一些东西,以防再弄解信息,所以没有讲出来。”
时间回到数日前,当宋剑与颜锦书在楼下互作道别,背对背各自离开后,宋剑在路口处止步,扭头看向街巷另一头上车远去的颜锦书,他摆手示意滑停到自己面前的出租车离开,转身重新返回大楼。
从大楼保安那里,宋剑看到了电梯进出的监控,发现在他们抵达前一小时,刘波才到达这栋大楼。半小时前,三个年轻人形色匆匆地下楼离开,之后没多久就是宋剑与颜锦书到来。
在宋剑回看监控的时候,楼道里的电梯响了,是刘波下来了。宋剑侧身贴靠到门后的视线死角,听着楼道里的脚步由远及近,隔着一层薄薄的木门经过自己身后,再由近及远,最终从大楼离开。
时间回到当下,颜锦书被宋剑灵敏的侦察力折服,心生钦佩。同时,多少也有点生气介怀,他竟然一直对自己隐瞒了这么重要的信息。不过,也只是瞬间的一点小小情绪起伏而已,颜锦书就恢复了理智冷静,将注意力又回归到事件本身。
“可这太奇怪了,他的出发点地什么?他要干什么?”颜锦书问。
“这或许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眼下正好有个人能帮我们得到答案。”
“谁?”
“谭茹。”
听到这个名字,颜锦书有微微一愣,之后又在门口的人催促声中回神收起手机,赶紧再继续前行,穿过黑暗朝门口的光亮走去。
另一边,青山镇的白云宾馆内,刘医生缓缓收回目光,即便是被指出纰漏也依旧从容,伸手取茶来饮,悠悠出声解释。
“我气息比较敏感,从小讨厌腐潮的味道,那种像是永远晒不干的棉被气息,总让我心神不宁。这种小宾馆基本都会有类似的味道,不得不改善。”
“你来这儿已经有一周,是在等消息。会有人通知你,我什么时候到青山镇,对吗。”
“你可以推测,我可以选择不回答。”
“好!既然这么不想聊,那我们继续说说别的事吧。”谭茹吐出一口气,双掌轻轻落在膝盖拍落后坐直一些身子,调转话题又说:“如果真只是想演出戏套路我,肯定不会想有人真的受伤,庄园里准备用以坍塌的砖头材料就必然会全只是仿真泡沫。怎么会还掺杂一半真的砖头在里面,弄得真有人受伤呢。”
“可能是为了效果逼真吧。”刘医生喝了口茶淡淡回应。
“这种解释可有些牵强。我倒更相信是有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将计就地地改了一些材料,真的造成有人员受伤 ,使事件性质变得恶劣。”
“为什么呢。”
“大概是有人真的以为你们是在拍什么,而对方不想我被拍到曝光。故意制造事故,导致真的有人受伤,打断全部计划,考虑到播出会被谴责,不管录到什么都不能传播去。”
“哦,这倒也有可能,那还真是个用心良苦的人呢。”刘医生似是在思索了两秒,又恍然大悟一般,说:“可能……是那个女骑行者吧,越到后面我越觉得她不对劲,后来也消失的莫名奇妙。她最后相处这的人是你,你有什么发现吗。”
“我的确也一直觉得就是她,不过现在想想,我倒认为刘医生你灯下黑的可能性更大。”
“什么意思。你是说,我策划了这些事,然后自己再给自己使坏?有没有搞错,我又不是精神分裂,不会这么癫的。”刘医生似乎是听到了一个极好笑的事,后靠至沙发里笑起来。
“我说你是策划者,但可没说你是操控者。你的背后还有人,这些演员归你统筹,而你又要被要幕后统筹。你……是被人在威胁,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