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试着趋身前进,但却被拉住手。
“不要!放开!”
琳甩着头发不断挣扎。
可是抓住她的手动也不动。
阿桂拼命地伸长手,想要揪琳。
鹰皱起眉头,用手指摸本属于阿桂的武器。
「算了,这个我也收下。」
「你想做什么?!你为什么要攻击我们!」
「我的心愿为力量及永恒所以余需要你的身体,做为我移植精神的容器。」
「容器?!」
「没错,梦幻乡及龙人的血脉给予我强大的力量及永恒的身体,力量虽然还在沉睡」
「你开什么玩笑!什么叫做容器!」
手被抓住的琳以苍蓝的眼瞪着鹰。
「该怎么处置这个女孩?」
「我不需要,杀了她。」
鹰下达指令,黄金狼的钩爪按上琳的喉咙。
「住手!」
「不要!」
阿桂和琳的叫声重叠,刹那间,另一声惨叫响起。
是全身喷出苍蓝火焰的黄金狼的叫声。
「呃哇啊啊啊!啊啊啊!」
黄金狼的手放开磷,抱着头痛苦挣扎。
阿桂、琳、另一只黄金狼、还有鹰,全部人的眼睛都瞪大。
黄金狼一边挣扎,一边走向鹰。
「长、长者请救我」
「难看死了,滚开。」
鹰就像是在打苍蝇一般挥手,包覆住黄金狼的苍蓝火焰瞬间化为鲜红的烈焰剧烈燃烧,下一瞬间,黄金狼已成灰烬。
「女孩,是你吗?」
鹰问着还没回过神的琳,琳抱着肩膀不断摇头。
「琳」
琳在害怕。
虽然琳否定了,但用苍蓝火焰包覆住黄金狼的绝对是琳。阿桂曾经听父亲说过琳是一族里拥有最强大潜力的人。
琳自小似乎也对此有所自觉,所以不论父亲怎么教她,她就是不愿意去学术。
她不希望自己拥有伤害别人的能力。
鹰愉快地眯起眼,轻轻挥开长剑,刀身反射火光,发出光芒。
光芒掠过琳的眼,抱着肩膀颤抖的琳回过神来。
鹰踏出脚步。琳一脸下定决心的样子站在阿桂和鹰中间。
「女孩,你要阻止我吗?」
应该要对被阻挡一事感到愤怒的鹰却笑了,那个笑容就像是发现了藏宝箱一样,满溢着喜悦和期待。
琳张开双手。不想伤害别人、害怕自身力量的女孩为了守护阿桂而准备战斗。
「他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决定要一辈子陪在他身边我不会把哥哥交给你的。」
琳回过头微笑道。
「哥哥,你不要担心,我不会把哥哥你交给那种人,我来守护你。」
和往常一样的微笑,村里每个人都喜爱她这个无忧无虑的笑容。
「真是个值得尊敬的女孩啊,我想要你。」
琳还没来得及回头,鹰的身影便已消失。
下一瞬间映在眼底的光景让阿桂全身的血液冻结。
鹰抱着琳。
鹰的右手环上琳,左手握着长剑的剑柄刺伤琳。
长剑,血自琳的心口喷出。
鹰更用力地抱住即将倒下的琳。
「啊啊啊」
鹰对着发出微弱呼喊声的阿桂说道:「毋需担心,我并未让她死去,只是让她的心和身体改造成我的物品」
阿桂发狂般地吼叫。
......
冰一般的大地燃烧着。
三头赤龙吐出的火焰仍四处闷烧。
御言站在冰之大地上,四周被火焰包围的他大口喘气。
御言的眼前躺章赤龙被打飞掉一半的残骸。
赤龙是超乎想像的强敌,覆住全身的鳞片能反弹魔力,三颗头口中吐出的火焰强大到可以熔解缘所张起的防御壁。
最后御言了所有魔力将赤龙炸死,但他自己也已经被火焰烧到了好几次。
火焰烧焦了他的皮肤,烧开他的肉。被烧到炭化的左手几乎要掉下,而被咬到的右侧腹也是血肉模糊。
「惨了完全不会再生啊」
疲累的叹息声自缘的口中漏出。
由于他已经放出了所有魔力,所以暂时失去了再生能力,只要魔力不恢复,他的伤就不会痊愈。
「如果能吸到谁的精气的话」
能够快速恢复魔力的办法就是吸取人类的精气,可是在这个密室结界里,除自己之外的人类就只有江炎他们而已,要是在这个时候遇到他们,他准死无疑吧。
「搞、搞什么我快不行了」
背向赤龙残骸慢步行走的御言露出了自嘲的笑。
「唉,这也是没办法」
与其被江炎那种人杀死,不如就这样死在路边,反正他本来就活不久。
御言抬起空虚的眼仰望夜空,他的右眼已被烧烂,天空只映照在他的左眼中。
他看见鲜红色的天空,没有云、没有太阳,虚假的天空,鲜红,是那个男人鹰的颜色。
「我为什么会出生在这个世上呢」
左眼满溢着泪水。
亲生的母亲在生下我之前就死了。
父亲还来不及知道自己的存在就死了。
褓母们把御言当成怪物饲养着。
而被御言当作亲生父亲仰慕着的鹰,他给御言的爱却只是虚情假意。
没有人愿意给自己任何东西。
他恨母亲,他恨父亲,他恨那些说他是怪物的人,他恨鹰,他恨拥有他所没有的爱的江炎。
原本想对鹰刀刃相向,把江炎宁宁踩在脚下,可是他却做不到了。
「我不喜欢这个天空」
一想到要在这里这个鹰所创造出来的世界里死去,他的心就有如撕裂般痛苦。
他是被鹰强拉出来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而最后死去的地方,也是鹰所创造的世界。
最初和最后,都是鹰。
「我不要我不想死」
御言低头咬住下唇,一滴泪水滑过烧烂的脸颊。
在泪水滴下的那一瞬间,御言的脖子受到一阵强大的冲击。
「戛!」
幸存的左眼看到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三头龙的其中一颗头从背后咬了他。
明明身体已有一半被爆破,但赤龙仍旧活着。
御言非常痛苦。
这不仅像十数把刀刺进喉咙,而且遗像有人用绳子紧紧勒住脖子一样。
被这个家伙杀掉的话不就等于是被那个男人杀掉吗!我不要我不要啊!
御言在心中哭喊,赤龙的獠牙咬得更深。
在御言的意识逐渐模糊之时,一道强烈的闪光突然闪过。
接着赤龙放开了缘的脖子。
御言按着满是鲜血的颈部转过头,看见赤龙被炫目的黄金之炎包住。
火焰的前面有一个狼人。和金色火焰一样耀眼的黄金狼。
「黄金狼?」
御言低声说出问句後,意识便坠入黑暗。
一只被金黄色体毛覆住的手接住往前倒下的缘。
「这样算是勉强赶上了吗」
御言凄惨的模样让江岚眼神一黯。
御言的左手已经炭化,腹部和颈部也是一片血。
不知道为什么,御言那异常的再生能力似乎没有被启动。江岚感到御言生命的气味正在逐渐消失,再这样下去的话,他一定会死掉。就算宁宁现在在这里为他施放治愈能力,说不定也来不及。
「恩?」
用双手抱起御言的江岚在缘的眼角看见泪水。
那不是因为伤口疼痛而流下的泪水,江岚知道那是心痛让御言流下的泪水。
御言的气味告诉江岚他有多么寂寞、有多么后悔。
江岚觉得他似乎能明白御言这四年来,在狼人园里过的是怎样的生活。
「让这孩子痛苦的不是别人是我啊」
因为江岚杀了阿美,御言的人生自此走样。
不只是御言,如果最初江岚没有杀了柳美,御兰就不会发狂,诗诗也不会被牵连。江炎也不会因此杀死自己的母亲。
江岚所犯下的过错让许多人的人生改变。
他没有办法唤回死者的生命,他只能为了守护现有的生命而战斗。
为了战斗所需的力量,江岚接下了那「注定的命运」,换回黄金狼的力量。
「我不能让你死,我不能再让御兰和柳美痛苦了」
不只是他们两个,如果他让御言死了,诗诗也一定会生气的。
想起诗诗生气的脸,江岚不禁苦笑。
诗诗生气起来就是沉默不语。不管江岚怎么道歉,只要他不诚心诚意地反省,诗诗就绝对不会开口。十三年的夫妻生活里,他不知道下跪多少次了。就算神狼是最强的狼人,他也还是赢不了亲爱的老婆。
「我没办法像诗诗治得那么好」
江岚,一边深深地吸气,一边把手抵在御言的额头上。他的手和御言的额头都发出了纯白的光芒。
御言的身体震了一下。和人类体温差不多温暖的光缓缓包覆住御言。
江岚将兽气转为治愈力,传送进御言。
治愈力原本是白狼的能力,神狼对此并不拿手。勉强自己使用不拿手的能力时,兽气的消耗量会变得非常大,因为这等于是在减少自己的寿命去送给别人,其实江岚才刚开始没多久,就已经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无力感。
有可能是御言的伤先好,也有可能是江岚的体力先用完。或许再怎么使用治愈力都没有用,但江岚选择相信御言的生命力。
「我不会让这孩子死掉。」
而且自己也不能死在这里。
要迎接密室的死灵所说的「注定的命运」还嫌太早。
尸骨无存地消灭那就是「注定的命运」。
这应该算是一种诅咒吧?也因为这个诅咒,建造密室的『长者』才会放弃让死灵们弥补他的力量。当然,这个诅咒正是来自死灵们对『长者』的怨恨。
江炎使用月之戒削去自己的生命换来变身能力;江岚也为了战斗而交换了自己的身体与灵魂。
我们尽像些不该像的地方真是很糟糕的一对父子啊。
江岚在心中苦笑。
和怀胎十月、与孩子之间脐带相连的母亲比起来,父亲跟自己孩子的羁绊总是比较淡薄。
不过江岚和江炎的羁绊或许比诗诗还要来得强。
江岚一边救治御言,一边回想起孩子们还小的时候。
......
映在眼里的过去消失,兰把额头拉离,江炎以手指按住眉间摇了摇头。
这里是兰把他带进来的梦的世界,所以江炎也是精神体的存在。精神体似乎也会有痛感的样子,江炎现在头痛欲裂。
虽然只是片段,但他以快转的速度看完漫长的过去,也难怪他会头痛。意识和过去的阿桂同调也带来很大的影响。
兰伸手轻抚江炎的额头,呵护般地轻轻抚着。
虽然有点害羞,但兰摸着自己额头的手很舒服,江炎也就没有避开。
头痛立刻就舒缓下来,不过心中的痛却完全没有减少。
他所看到的过去都鲜明地烙在脑海里。
梦幻乡在迎向天明时毁灭。
男人、女人、小孩,没有一个人活着。
鹰甚至连死去的人都不放过。
他将被杀害的梦幻乡魔族一族的精神自尸骨中离开,封印在『镜』里。日后,他们的精神成了密室结界的基础。
而阿桂也被封印在另一个『镜』里。
阿桂在封印住他的『镜』里一直嘶吼到声音哑掉。
意识和他同调的江炎也同样感受到桂不断嘶吼的痛楚。当然,喉咙的痛远比不上心里的痛。
阿封住阿桂的鹰在十数年后也将李振封印在『镜』里,作为新身体的候补。
鹰之所以没有立刻把精神栘到阿桂和李振的身体是因为他的寿命还未结束,这个极度自恋的男人要等到自己的身体老朽了,才愿意舍弃它。
因为优异的妖术才能而被看上的御言也是新身体的候补人选之一,如果不老不死之术发展完全,鹰或许会选择御言作为新的身体,只是他花费悠长岁月所研究出来的不老不死之术终究没有完成。
知道御言的寿命因为这不完全的不老不死之术而缩短的江炎,对鹰所抱持的愤怒愈来愈强烈。
鹰为了自己的永恒,夺去了无数的生命、践踏了无数的心灵。把手从江炎的额头上拿开后,兰嘴里吐出了这个词汇,看着江炎的兰脸上带着乞求原谅的表情。
「我必须让你知道有关涅盘之月的事。」
兰开始对涅盘之月作出说明
涅盘之月是战死神狼的心脏所变化而成的宝珠。
它让潜藏的力量觉醒、放力量的能力远远超过气久远之月涅盘之月,而这两枚戒指也是由这颗宝珠削制而成的。
李响先生说过如果我或老爸死得尸骨无存的话,会有人感到困扰,意思就是说有人想要这颗最后月吧。
江炎终于理解李响所说的如谜般的话,但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特地来跟他们说这种事,要推测的话,那当然有很多种可能性。
「之后,阿桂会为了得到最后的月而来向你挑战吧。如果真有这一天就请你用你的手用你的手把桂」
兰说到这里,把脸转开。她的眼睛闭上,睫毛不断颤抖。
体悟到她要说什么的江炎在她继续说下去之前,摇了摇头。
「不管发生什么事,一个母亲都不能说这种话。」
兰惊讶地睁开双眼,在心前紧紧握住手,她仍旧背对着江炎。
「阿桂他为了夺回琳而伤了许多无辜的人。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牺牲他人生命,这跟鹰的所作所为一模一样那孩子,是个罪人啊」
「你说的没错,但我不会杀了他。」
江炎轻松、但斩钉截铁地说。
「他伤了许多人是事实,夏青的双亲和抚养她长大的人也都是死在他手下但他跟鹰绝对不一样。」
兰稍稍偏过头,对兰而言,她一定不曾料到江炎会这么说吧。
「如果他死了,会有人为他难过,我绝对不想杀死这种人。」
如果阿桂死了,会有两位女性为他哀伤不已。
兰和琳。
琳虽然已经化作鹰的傀儡,但只要打倒鹰,她身上的术就应该可以解开。如果那个时候阿桂已经死去,那她将会尝到深切的悲哀及绝望。
「就像他重视琳那样,我也非常重视某位女性,我觉得我和他有共通的地方他一定能够了解的。」
一想到夏青的事江炎就无法原谅桂。可是江炎不得不打倒、绝对不能让他活下去的对手只有一个人鹰。
杀了阿桂,没有人会得到好处。
大颗大颗的眼泪自兰的眼里溢出,她的双手覆住脸,不停哭泣着。
「啊这个思那个」
江炎的手抓着后颈,一脸狼狈,江炎还是一样对女性、尤其是哭泣的女性完全没辄。
「我真的很高兴是你放了我,我现在知道古月之力为什么会寄宿在你身上了。」
兰擦了擦泪水微笑道。
「古月之力?」
从来没有听过的东西。在兰让他看的过去里也没有出现过这个名词。
「很久很久以前在我跟鹰出生之前,有些能把心和月亮交叠的人能够从月亮那里得到力量那力量就叫做古月之力。」
随着时光流逝,人们再也无法把心和月亮交叠,古月之力也因而失传。
听了这些说明之后,江炎还是完全不懂,只觉得好像在听童话故事一样。
「我搞不太清楚状况耶,我有那种力量吗?」
江炎不知道要怎么样把心和月亮交叠。
「你过去曾经用过古月之力。」
被这么一说,江炎抓了抓脸颊是了一声。
「听你这么说,我好像的确有做过神狼力量做不到的事啊我」
譬如说让宁宁复活。
江岚和江森曾经说过,就算神狼的力量再强也不可能光靠这份力量就让死者复活。只是江炎自己完全没自觉。
「透过人体所放出来的古月之力会呈现极彩色。你曾经有在攻击时放出过这种力量,对吧?」
「极彩色的光?」
在脑海里用力思索的江炎张开嘴啊了一声。
他曾经在和李振的战斗中放出过一次极彩色的光。由於是无意识中放出的,所以他完全不记得有过这种事,也可以说是他太不重视自己的力量吧。
「月之戒会出现裂痕也是因为古月之力的关系吗?」
江炎的眉毛打了数个结,嘴角下垂。看着这样的江炎,兰不禁笑了。
「要怎么样才能自由自在地操纵古月之力呢?让宁宁复活的时候,还有让李振战斗的时候,我都处於忘我的状态,完全不记得要怎么把心和月亮交叠」
如果能自由操纵古月之力,那对接下来的战斗相当有利,江炎带着期待向兰问道。
「只有被选上的人才知道怎样把心和月亮交叠我不是被选上的人,所以没有办法回答你的问题。」
兰干脆地摇了摇头,江炎陷入沮丧,想用的时候却拔不出来的刀并没有任何意义。
看来这力量不值得期待我还是得用我现有的能力战斗。
鹰是拥有能烧灼天空、撕裂大地及海面这种强大力量的龙人。江炎不知道自己的力量能战到什么程度,但既然鹰的力量因老化而衰退,他就有胜算。
江炎紧紧握起拳,兰的手覆上他的拳头。
「鹰和阿桂就拜托你了。」
「啊」
兰的异变让江炎发出惊讶的呼声。
兰的身体由末端开始化为尘埃,比红宝石还美的尘埃。
不只是兰,江炎脚底的冰也化作尘埃,他的身体朝天空升起。
被兰带进来的这个梦世界正在消失。
「兰」
江炎领悟了,由于石碑被破坏、封印解开,兰的精神已经无法再存在於这个世界上了。
兰在微笑。她带着悲伤的微笑里似乎参杂着些许幸福。
江炎的心口涌起一股悲伤。
父子俩停下脚步看向彼此,为了更确定情况而同时抬起头。
「那个孩子跟龙在移动?」
宁宁、御言、龙的气味从距此六公里远的地方传来就是远方的冰山那边。
御言和龙正以相当快的速度往西边远去,只有宁宁没有移动。
看来御言正被敌人追逐。
江炎紧咬着牙关。
虽然他很庆幸龙能够远离宁宁,但他却无法阻止龙找上御言。
御言是一个优秀的妖术士,他或许不会输给一般的对手,但龙是被派来解决御言的,长者不可能会派出一个实力低于御言的对手。
江炎之所以会来到结界这个空间里,并不只是为了要救宁宁。
他另外一个重要的目的就是要说服御言不要再与他敌对。
如果御言死了的话,那就没有任何意义了。他绝对不能让御言死。
江炎转向江岚,打算向他提出一个方案,但江岚抢先说了
「我们兵分两路。」
江岚所说的话跟江炎所打算说的一模一样,江炎点了点头。
「我现在就去救宁宁。」
「我去援护那个孩子。」
江炎和江岚的眼底散发出了只有目标明确之人才能拥有的光芒。
「我把宁宁救出来之后会立刻赶到你那边去。」
「我会先赶到你那边去的。」
江岚露齿一下。
「拜托你千万不要成为无法守护自己心爱女子的男人唷。」
江岚说完后便追着御言和龙的气味蹬开沙子前去。
江炎目送着父亲的背影不断远去。
「老爸」
江岚虽然没有对御言的事发表任何意见,但他不想让御言死的心情应该比任何人都还强烈。
就江岚而言,御言这个人或许是他过去犯错之后所该得到的惩罚,这个惩罚化为人形出现在他面前。
光是和御言对峙,江岚的心就像是被凌迟般痛苦。
等到看不见父亲的背影后,江炎趋身前进。
父亲一定会好好处理御言那边的状况。
江炎现在正为了自己所该做到的事为了要遵守他绝对会去接宁宁回来的约定朝向冰山奔去。
我们先把时间稍稍回溯一点
御言在离石碑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将左掌和右拳抵在心口前,集中精神施术。
砰,御言正前方的红色冰原上浮现了一个半径约两公尺左右的法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