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和子戒端着早食跨进院内看到的就是失了声的向天正对着德清背影各种搞怪。
这货又干了什么，大清早就弄得衣衫褴褛的。
“该吃早食了。”淡定的莫问当没瞧见。
子戒就没那个定力噗嗤噗嗤抖着笑不停了。差点洒出钵盂里的菜粥来。
“当心当心啊！”向天忙抢过来:“好你个小子戒！敢笑话世叔我了？”冲破哑穴的向天训斥着。
莫问听她说话，便知她冲破师傅禁锢自解哑穴了，不免泛酸:这货内力又拔高了啊，这是要赶上师傅的节奏吗？
子戒一溜烟儿跑没影，最近他的轻功可是无师自通狠了。
把粥端进去，向天对莫问道:“你和师傅先吃，我去下后山再过来。”
莫问知她练功完了要洗浴，也不搭话只点头应了。
心下却是暗想着癸水总算干净了明日也可练武了。
......
等向天莫问再次到了洪溪镇上已经巳时中。
两人进了朱家布店，掌柜的不在，伙计赶紧麻溜的招呼着问询需要些什么。
“掌柜的哪去了？”向天问道。
“在后边账房，我去喊来客官您稍等啊。”
看着小跑下去的伙计，向天挑眉。
果然就见里头出来两人，其中一个正是怀恩。
“小人见过主子，这位是布店李掌柜。”怀恩朝向天一揖又转头对掌柜道:“还不快些见过新东家，朱老爷已经将名下店铺转给这位郎君了，是大娘子家内侄儿。”
向天莫问俱是讶异面上也没表露出来，只相顾一眼瞧着。大抵知晓是梅娘指使怀恩这么做的了。
李掌柜过来惶恐不安的行了礼:“见过新东家......小人......”
“好好干，小爷我不会亏待你几个。”向天打断李掌柜的话，先给他一颗定心丸，反正这些暂有怀恩管着，左右先做个好人罢了。
“诶诶！小人定当竭尽全力为东家谋利。”管家还是很高兴。
“怀恩啊，这月名下店铺掌柜的月俸多加二两，伙计每人一贯铜钱。”向天慷他人之慨一点也不心疼。
“是，小人记着了。”
旁边一直竖着耳朵的伙计兴奋的直搓手，没想到抠门老爷家大娘子的侄子这么菩萨心肠，这东家换的好啊！他可不用再想着换个工作了。
“小人代大伙谢过小东家了。”李管家激动的对向天弯身行礼。
“行了行了，李管家日后替我顾好店铺就是最实在的感谢了。”向天拉起李管家，还是不太适应年纪比自己长的对着自己弯腰啊。
“去给我挑些低调又奢华些的舒适素色布料来。”向天吩咐李掌柜让他有事可忙。
等李掌柜带着伙计找布料去了，向天才对上怀恩。
就见对方眼中含笑低声道:“是大娘子吩咐愚弟去各个铺子告诫掌柜的。”
“这才第一家就遇到莫兄，甚喜。”怀恩的愉悦是真挚的。
“你先忙去吧，等下午时朱宅见。”向天拍了拍他肩膀。
“好，那愚弟先去办事。莫兄、向......向小娘子......稍晚见。”怀恩微红着脸颊离开了。
向天朝着莫问眨眼:“嘿嘿，小师妹！怀恩看着你不好意思啰。”
莫问气恼，尼玛！你丫的不知这是你今后的壳子么？！让你促狭让你调侃，呵呵，我就默默等着瞧。
不消片刻李掌柜领着伙计抱来一堆素色锦缎绸面。
“东家，您是想做外裳还是里外都要？”李掌柜擦拭着额汗恭敬问着向天。
“都要。”想也不想的向天道:“店铺有绣娘缝制衣物么？”
“以前是有的，后来前东家月钱给的太少都走了。现在只卖布不接单了。”
“哦，这样啊。”向天略一思索问道:“西街陶家巷子里头有家小摊子专卖些鞋履的陶家婶子你认识不？”
“认识啊，还挺熟的，最早也是店里绣娘，只是后来朱大郎君看上她家的闺女就......”
李掌柜还不知道眼前的新东家就是收拾猪大肠的狠人，毕竟这事外面人都不知道，知道的那些人也不敢瞎嚷嚷啥，命最重要嘛。
“那婆娘的手艺没得说，顾家衣铺的东家一直想挖她都没成呢。”李掌柜叹息着。
“那成，我去请大婶来店里，以后凡在本店购买布料制作衣物都打个折扣。”向天想了一下:“就九折吧让个一成利钱，你看怎样？”
“好、好呀！”李掌柜惊喜了，别看东家年纪轻，这生意脑子可比朱家父子和那朱恒强太多啊！
又瞄向天一眼，大着胆子提出:“东家，其实咱这布料进来价格就比别人便宜些，都是商家直供的，可......可之前硬是售卖高出别家二成，生意是越发难做了。”
向天一听也不齿起来:“通通降价，把那高出的抹平了再低个一成出售，若购买多的你看着抹个零头什么的都可以，只是账要记好了记清楚仔细些。”
“诶诶！小人这就改幌子重新贴了布告去。”李掌柜开心的就想立马去办了这好事儿。
“等等。”向天扯住了他:“我布料还没选好呢。”
旁边莫问适时出声道:“师兄，不若喊了陶家婶子过来再选？”
向天一听也对，她师兄妹俩都不懂这裁衣缝料啥的，专业的事还是等专业的人来做吧。
于是二人放过李掌柜去找陶家婶子了。
到了巷子里头摆摊的地儿却发现今日婶子没出摊，幸好那日说了隔壁就是她家。
过去敲门，来应门的是个十岁出头的男孩子。
“你们找谁？”
“小子，找你娘亲。”向天笑着回话。
男孩以为是找娘亲买鞋履的就把人给领进去了。
还算过得去的三间砖砌矮房子，围了一圈不大的院子。最角落里还弄了个竹篱笆圈养着几只鸡子，见着生人个个严肃抖擞着羽毛咯咯着。
小男孩不管二人撒腿跑了进去:“阿娘，有人来找你买鞋袜子了，快出来啊。”
向天失笑，这可天生是个生意精啊。
门里急急忙忙走出个妇人:“瞎嚷什么？当心吵着你爹又不安生。”
不待她看清自己，向天出声道:“陶家婶子，是我师兄妹二人，冒昧打扰您了。大叔是怎了？可有需要我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