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酉时。”莫问瞧着天色道。
怀恩一听赶紧道:“府上这个时辰该换班了,我去看看。”说罢不等向天应允匆匆走了。
向天也发现自己漏了个最重要的事情没做,掉头就往回走。
“怎么了?”莫问追问。
“玉韘忘拿了。”
莫问也暗叹大意了。却一把抓住向天对范勇道:“劳烦范兄下去一趟,把那父子手上的戒指玉韘都摘了来。”
“我与师妹在此等你。”向天补了句。
“属下这就去办。”范勇转身大步离开。
“李伯,府上膳食由谁负责?有区分前后院灶房么?”
“没有分开灶间,这一家子说来也是穷苦出身,不太注重那些规矩礼节,通通由赵厨头统管。”
老管家皱眉想了想:“之前老奴也没上心,采买这些都是他家婆娘负责的。”
“哦!还有这赵厨头一家都是林小妇聘请来的,也是扬州府叫得上的名厨来的,结果到了府上不分主次都由他掌勺,好在林小妇银钱给得足够,且赵厨头也带了二十多个徒弟跟来,又是婆娘采购,故也没再计较什么。”
“那你们不也吃得不错?”向天笑道。
“也是!全当给他徒儿练手了,虽比不得主子他们,比一般人家吃食是不差了。”
“既然这样,吩咐下去今晚大家一起吃吃主家饭食,让后院主子吃大伙吃的。”
“啊?!这个时辰晚食应当吃过了......”李管家有些为难。
向天尴尬了:“那明天开始,那些原先的主子跟大伙吃一样的,都只能两荤两素一汤。府上开几餐?”
“主家和护院是三餐加二次小点,其余人等只得二餐无点心。”
“吩咐下去,今后除了原主家一日二餐不给点心外,所有下人全部三餐,另外护院及守夜的兄弟都得备些宵夜点心。”
看着走过来的范勇,向天又补充道:“李伯你这就去吩咐赵厨头整一桌主家饭菜,等下我们一起吃。”
“哎!老奴就去。”
说完李管家行了一礼准备退下去灶房。
“李伯等下,府上用餐在哪?等下记得叫上你家人。”
“人多,可在正厅。”
“行,你去吧,等下一起在正厅见。”
说罢向天看着到跟前的范勇道:“都拿来了?”
“老爷玉韘不见了。”范勇道:“属下猜测是林小妇的人撸了去,我马上去搜一搜,不行就带来您处理,就去正厅可行?”
“你怎知是她的人?”
“林狗子是她送给老爷的贴身小厮。”范勇言简意赅。
“去吧,我在正厅等你。”
范勇招手喊来一个下人:“带新主子去正厅。”
说完与向天拱手便朝后院去了。
“请随小人这边走。”那人弯腰恭恭敬敬道。
很快就到了正厅,那领路的自行退了。
莫问看向天不停四处张望就问:“你找甚?”
“我在帮你找茅房啊!况且我也要尿尿啊!真的憋好久了。”向天委屈道。
莫问真是恨死了自己,每回问她总没好事!总是能理直气壮说出豪迈之言,这货是女的吧?!怎比他还爷们?!
可说得确实也是人话,他也得整理一番,万一漏了出来可太不要脸了。唉!这都什么事啊?!
“走,随我来。”
向天屁颠的跟着莫问身后。
出门往东而去,不一会就看到一处单独房屋,底下居然是架空足有半层楼的高度,摆有一排排整齐的大木桶。
踩了楼梯上去,里面就是茅房了,比餶飿店好了不少。
关键是除了清爽无异味!还有一溜长的衣帽架,隔开了蹲位与洗漱台,每个蹲位之间居然还有隔挡,太特么注重隐私了啊!
莫问也感觉到了向天的新奇遂道:“你们那没有么?我们这家家都把这些安置在院子最东边,俗称登东或东司,文雅点叫更衣,每个州府县镇街道都有公用的,也有私家的。繁华四京尤其汴京更多,热闹街市几乎百米一个。”
“我们那一般叫厕所,文雅的说卫生间。为啥这么多?”
“时下农人收肥的最大来源啊。”莫问奇道:“你们那种地不用肥么?!”
“......”
向天无语,只能感叹大宋文明啊!公共厕所都满大街有了!即干净卫生又积肥增产。人印度现在还随地解决呢!
后世好像种地都是复合肥化肥之类,那样产量高吧。这个应该属于有机肥料了。
还听老爸老妈说过后世用这个人类排泄物喂鱼的。也不知真假,搞得她家一度不敢吃淡水鱼了。
“你先还是我先?”莫问见她一点也不着急气急败坏道。
“一起啊!都是姐妹还怕什么?”向天大大咧咧边回边解衣物。
莫问差点窒息,忙急促走出门去:“混账!”
“哈哈哈哈哈哈~小师妹!师兄我都不怕你占我便宜了,你还矫情啥啊。”暗自吐舌的向天压下羞涩,真一起她也尴尬的好不!
门外,莫问红着脸蛋捂紧耳朵。这个混不吝的!心贼大!妈滴!她又摸了自己的小......色空空色有相皆无相。
算了,她这身躯他也先她摸得清楚狠了。就当姐妹...呸!当兄弟了吧!
等再回到正厅,李管家已经候着了。
“小道爷......”
“叫我小莫或者莫小侄都可,李伯咱不见外了哈。”向天打断了李管家。
“贤侄,一会晚食就好,我已吩咐让送过来,贱内及小儿小女俱已用过,今日暂不过来。”李管家舒朗不少:“日后相处更久,改日再好好拜见贤侄可行?”
“当然可以啊,今日处理不了,明日我肯定还是要过来的。”
“行!行!哎!那就明日再拜见您。”李管家好似更高兴的样子。
门外有脚步声传来,三人一同看去,是范勇押着个小厮过来了。
后头还跌跌撞撞跟着个中年美妇人。边追边骂:“范护院!瞎了你个狗眼了,我的人你说抓就抓,谁给你的胆子!反天了这是。”
跟进了正厅的林小妇乍一眼见着俩陌生人,还是个道士道姑的装扮样:“李管家,这怎么回事?官人大哥儿哪去了?!怎还没见个影儿?”
又指着向天莫问大声喝问:“这两道士道姑哪里来的?要做什么?”
不待李管家回话,向天上前一步笑嘻嘻道:“来收了你这老妖精!”
“什...什么?”美妇人被眼前的小道士唬了一跳,随即对着向天恼怒道:“来人!将这个臭道士给我打出去!”
跟来的几个下人早见识过了向天的厉害,更不屑说现在的朱宅还是由向天在掌控。
个个都像看戏似的盯着美妇人瞧,就是没人听从她的吩咐。
“大胆!官人!官人!管家!你还愣着干甚?赶紧......”美妇人慌张的话还没说完就给向天打断了。
“呱噪!”向天挖挖耳朵,伸手点了她的哑穴。见她恐慌剧烈的扭动着又封了她的几处穴位让她动弹不得。
于是一正厅的下人都稀罕的瞧着当家小妇姿势怪异眼孔瞪大的杵在那里。
范勇暗忖这一手点穴精妙啊!这个道士恐怕不只两下子。两师兄妹都是个高人。
面上也不动声色:“属下将人带来了,东西也在我这。”
向天回头看他:“很好!先捆了丢一边,等下吃了晚食再问。”
恰巧灶房赵厨头也亲自带人拎着食盒进来了。
见着正厅里的乱像抖着腿肚子与管家把饭菜摆好一溜烟儿跑了。
连个招呼都没敢打,这样的姿态向天也乐见。
于是招呼跟着林小妇过来的几人去喊怀恩。
范勇接过李管家找来的麻绳绑好了小厮丢到林小妇身边,就和管家一起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