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基本上了解的差不多了。按先前说的以后这个朱宅以怀恩为主范勇为辅老管家协助,可有异义?”
“无异无异,甚好不过!只是平江府那边......”李管家看着像是如释重负一般却又有些担忧。
“呵!无妨,也蹦跶不了几天了。”向天看着老掌柜道。
并非她不相信他们,只是没个防备也不行。宁可先小人些再君子不晚,当然还是要留个念想给他们。
“你们都签卖身契的么?是活契还是死契?”
“我是聘书,来府上教大郎读书识字的,朱老爷父子为面子只对外宣称我是长随。”怀恩解释道。
这也就是他为毛会同猪大肠形影不离了,看来他也套了不少猪大肠的话。
这个可以有,好啊!古人也不全都读死书读书傻的么!
向天看向老管家。
“老奴一家俱是死契。”说着肩膀塌了下去。
“没事儿,只要你真心替我替官家办事,事成之后放了你一家身契从此做个良民。”向天画了大饼。
“此话当真?!”李管家一个不小心激动的薅住了向天的手臂。
向天暗搓搓的给了莫问一个求救眼神,见他微不可见的点了下头。
立马神气起来:“那是当然,相信爷有饭......”向天硬生生咽下吃字:“一定要信我,别人不敢保证我肯定能。”
向天不知道的是大宋其实比大唐优化了不少,其实很多奴籍已经改良成雇佣制了,没有那种刻意终身传代制了。有的也只需要主家主动去官方改契消契重新登记就可。
也只有这种世代为人家奴的根深蒂固的思想束缚了他们自己而已,才给主家肆意压榨他们的机会。
莫问看向天又嘚瑟了,赶忙咳了一声提醒她别再忘形了。
向天接收到了师兄超强的信号决定还是从良:“也通知其他下人们,干的好有除籍奖励,反之惩罚也是他们不能承受的重。让大家都掂量掂量着办。”
向天想到后世那些传销组织,又叮嘱怀恩道:“你可以制定个计划,隔几天让他们分批跟你汇报他们的工作状态及心里想法,也可提谏言。然后你和范勇酌情商量解决,解决不了的再找我,可懂?”
“嗯嗯!莫兄考虑全面怀恩谨记于心,必不负所托。”怀恩说着又要行礼!
向天眼快手更快的按住了他:“行了行了!不拘这些虚礼。”
感觉这儿也没什么好看好说的了,向天起身:“走吧,先上去再说。”
走两步又回头问管家:“李伯,这上头潇湘馆也是那个什么大娘子的内侄子负责管理么?若是他几天来一次呢?又是怎么交账的?”
被喊李伯,管家都泪目了,赶紧弯腰回道:“内侄名朱恒,这倒不是,是老爷和大郎自己管理的,有时也让人去替,这个应该是朱应奉设在此地的一个探点暂由朱家负责看管着。”
向天来了兴趣:“当真?!”
莫问也是兴奋,这个信息量太大了。
“应...应当不假。”老管家吓一跳也明白事情不简单,努力回想着:“是...是老爷的玉韘(shè即扳指宋代称韘),对!对!就是那个!馆里的妈妈是认这个说话的。”
“你怎能肯定?”向天紧追不放。
“是小儿曾有几次替大郎进去办事就凭这个信物,回......回来说漏嘴了。”
老管家十分难堪又补充道:“小儿...小儿其实做事还是严谨的,只不过不喜大郎......”
“李伯没事,我不计较这些。况且忠心与忠诚也是要看人的,你说是吧?”
“对对对!小道爷您说的太对了。”老管家激动嗨了。
“李伯,今后还是叫我小莫吧,我也当得你子侄了。”
“不不不!折煞老奴了。”老管家已经有些呜咽了。
向天抚额,说实在她挺害怕面对这种场面。
“李管家,你这小儿刚才怎么没听你说呢?”莫问突然发问。
其实老管家说他小儿怎么怎么的时候,向天就发现这个问题了,不过她估计是疏忽了也就没当回事。
现在既然师兄问了她也不会替管家解释,正好听听李管家怎么说。
或许就是师兄想打个岔制止管家哭泣下去而已。
果然李管家一脸茫然:“老奴没说么?”看三人都摇头,他也糊涂了:“可小儿是在大郎身边伺候的啊。”
又一拍脑门:“肯定是将才糊涂了。”
“没事了,这下小侄也知道老伯是有儿郎的人了,一儿一女就是个好啊。”
向天安抚的拍拍李管家的手臂:“走,上去。”
“哎!哎!”
出了门就是中间那个最大有铁笼子的屋子,向天看着朱家父子蜷缩在里面。
两个下人正从外间搬着椅子过来,看到他们忙放下过来见礼:“小人想把外间的椅子和矮榻都搬这里来,这样白日夜里也有个坐的睡的地儿,范队长说十二个时辰不能离人......”
“可行,守人就得在眼皮子底下。”向天表示认可:“你们继续搬吧,辛苦你俩了。”
“不辛苦不辛苦!咱还得谢谢小道爷您!给了咱俩这么轻松的活,嘿嘿!”另一个明显滑头些。
“活轻任重都谨醒着,服从范勇、怀恩就行。以后自有好日子等着你们。”向天冷厉道。
“是。”两人瞬间也都绷紧了,目送他们出去,彼此对视皆有余悸。
外间,一眼就看到躺那的姑娘,向天莫问互看一眼,都把她给忘了。
向天刚想过去抱她,暗道楼梯口下来一人,正是范勇。
他轻松的抱个大木箱子到了向天跟前:“属下收拾了一下朱家父子的衣物洗漱用品带来,这样弟兄们就不必一趟趟来回折腾。”
“不错,考虑的很仔细,这里出入口也要安排可靠之人守着,平常就开着暗道也通风些。”
向天又回头再看一眼对怀恩道:“那处的暗门也看牢了,别有人下来都不知道。”
“这个不会,上面是老爷包间,平常只他们父子上下,余下则是出货才有人跟着下来,没他父子带领是没人来的。”李管家赶紧回话,毕竟这个只有他清楚些了。
向天点头随即对范勇道:“你把那姑娘抱着,咱们先上去。”
“是。”范勇就手把箱子递给出来搬椅子的两人:“你二人不可同时出来,得有一人守在那俩父子跟前,再有一次罚俸。”
“是是,小的记住了。”两人抬着箱子赶紧回去。
向天暗赞这朱宅真是能人不少!
上去看着天色,向天问莫问:“什么时辰了?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