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速度很快,避过我的镇魂钉之后,飞速后退,往边上一闪,又躲过了七星铜钱,那铜钱可不是我的镇魂钉可比的,半空中打了个旋,又向着黑影飞去,不过,这时候黑影已经得到喘息,轻轻松松地就避开了再次来袭,并前铜钱一一打落。
这时候,老王八蛋已经赶到,青铜剑递了过来。为了保住剑上的古气灵气,老王八蛋得到宝剑之后什么都没有做,初看上去,剑身平平无奇,就像是长满铜绿的废铜片,实则锋利无比,灵气流转,斩鬼除魔不在话下。
这一剑那黑衣人不敢硬接,就地打了个滚,滚开了四五米,爬起来就跑,老王八蛋挥剑去追,这时候突然听到一阵破空之声在耳边响起,想也没有想,伸出中指和食指在耳边一夹,夹了个纸人下来。
那纸人做得十分精致,薄薄的一张纸片,不仅能看出人的五官表情,还有衣着纹饰,这纸人是一名武将,头戴金冠,身披金甲,手里拿着一把大马刀。这……就是那黑衣人的暗器?
老王八蛋还没来得及疑惑,手指顿觉一痛,低头一看,原来是那纸人挥着纸刀,软在了他的食指指肚上,老王八蛋吃痛,连忙松开了手,那纸人一落到地上,立即变得跟真人一样大小,穿着金甲,手里拿着大马刀一刀劈下。
我擦,我在一旁看着有一种穿越到了古战场的感觉。刀光如练,虎虎生风,那金甲人竟然和老东西战了个平手,不过也就是几下,老王八蛋一剑劈断大马刀,再刺入那金甲人的身体,那金甲人立即恢复到了纸人的形状,被老王八蛋挑着回来了。
而那黑衣人,早已消失了无影无踪。
墨雪和郑寒香赶紧迎上去,从剑尖上取出纸人,左看右看,最终不堪两人争夺,将纸人撕成了两半。
墨雪拿着纸人的上半身问老王八蛋:“王道长,这是怎么回事,一个纸人,怎么能化做将军和人打架,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剪纸为兵吗?”
老王八蛋收起剑说:“差不多,不过是些高明的障眼法,就算是老头子我,不刺破了纸人也休想看透!”
我叹了一口气说:“可惜让他跑了!”
老王八蛋笑笑说:“不让他跑还能怎么样,我们留不住他的,不过,我已经看清楚了他的样子!”
“是谁?”我们三人齐声问道。
“老村长!”老王八蛋皱着眉头说。
我顿觉头大,摁了摁眉心说:“你是说他能化做任何人的形状?”
老王八白了我一眼说:“这怎么可能,你化一个我看看,他只是利用了死人的尸体而已,那个白正生我们去找他的时候已经死了,这个老村长,不知道被障眼法带到了哪里,肯定早已是死人了!”
虽然寻查到了线索,不过这线索和没有了一样,我们往回走的时候,老王八蛋盯着老槐树看了很久,我和他一起回头看,感觉在老槐树身上的某处,也有什么东西在看着我们,也许不是眼睛一类的东西,但却有观察的能力。
良久之后,老王八蛋叹了口气,我以为他有什么感慨之时,就见他狠狠地瞪了我和墨雪一眼说:“早就跟你们说过,这是一桩赔钱的买卖,你们偏不信,死活要往倒霉事上凑,现在知道了吧!”
我和墨雪低着头谁都不说话。
郑寒香却说:“王道长,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这是为民除害,为百姓求福祉啊,怎么付出都不为过的!”
话没说完,我们三人顿时一挥手:“切!”
送寒香见她的理念不为我们接受,顿时着急了,说到:“我知道,王道长,十三和墨雪你们是为了公义之心,放心吧,我们警察不会让你们白白付出的,等这件事了结了,我一定会为你们申请酬金。”
王道长的眼神亮了亮说:“这可是你说的,不过这事我觉得你应该跟你们许队长商量一下,最好能有个白纸黑字什么的……”
我擦,在柳村这么长时间,只看到老王八蛋急公好义,忙忙碌碌地像一名心系万民的老道人,我还以为这老小子要转性,如果是这样的话,“老王八蛋”之名自然要改一改了——原来,这时候他才露出自己无比猥琐的嘴脸来。
我看了看时间,快八点了,这时候天已经全黑了,正是鬼魂出动的时候,危急时刻逼宫,不怕许志文不答应。
果然,在我们回到柳氏祠堂之后没多久,许志文就找了过来,他的脸色很不好,任谁在这种时刻被逼宫都不会好受,原来他还打算这件事了了之后请这老头做刑察队的灵异顾问,现在自然不会了。
老王八蛋大大捏捏地将字条接了过来,我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今南县刑侦队队长许志文,因办案需要向王喜财借用各项工具以及技术咨询总价值十万,特立此据,以为存证!”
老王八蛋将纸字收好,呵呵笑道:“许队长果然有诚意啊,我不收下就是不给你面子了,哈哈哈!”
许志文阴沉着脸说:“王道长,我现在给你打的凭据只是我个人的意思,到时候申请到了自然好,要申请不到你也别怪我!”
老王八蛋笑呵呵地说:“没事,你有心就够了!”废话,刑警队长给的承诺,就算实现不了,也算落个天大的人情,回报肯定不止十万元,这算盘老王八蛋打得十很清楚。
这时的我不得不服,老子和墨雪在这件事里也是费心费力,特别是昨天柳宝家的灵堂,差点豁出老命,也就两千元的进项,和老头子一比,实在不够塞牙缝的,这世道果然如此,手狠心黑脸皮厚,诸神辟易,办什么都会成功。
走出祠堂,外面广场乌秧秧的都是人,四周的火堆火把,照亮一张张惶恐的脸,老人小孩子,妇女,一双双求助的眼神看得让人压力倍增,不过好在外围站岗的警察荷枪实弹,能够能人以安慰。
我看到了郑寒香,她站在一处临事搭建的高台,看着我笑了笑,平端着小***,一双美目警惕地关注着四面。
我忍不住想逗逗她,问道:“寒香,实话实说,你怕不怕?”
郑寒香舔了舔干裂的嘴说:“有点!”
我又说:“如果这次我们都能挺过去的话,就去八珍楼庆祝好不好?”
“好啊!”郑寒香微笑说:“不过得你请客啊!”
“嗯,那一定的!”又问她要了电话号码,聊了一会儿天,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转移一下注意力。
老王八蛋在祠堂里审问莫天涯,不过看起来没什么效果,那家伙又臭又硬,跟本什么也不会说,软的硬的都行不通。
过了一会儿,老王八蛋一把将阴阳镜甩给了我,看他气鼓鼓的样子,应该什么也没有问出来。他大踏步地走进人群之中不见了。
老王八蛋有一个优点,收钱办事,毫不含糊,所以,他这时候绝不是去偷懒,而是混进人群中间将自己放在暗处,收到隐身的效果。
墨雪问我要了打鬼尺,也想帮帮忙,于是我教了她用法,两个人在高处走动,观察四周的情况。
夜很静,除了噼噼叭叭的柴火燃烧声就没了别的声响,没过多久,从山林里飘过来一层雾气,雾气越来越重,沾在人的皮肤上能感觉到浓浓的湿意,就在这时候,有一个踢踢踏踏的声音沿着下山的小路向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