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老村长!”村民们齐声呼喊,一片哀恸,看来这老村长在村民心中动位颇高。村民们相互指责一会儿,都垂头丧气地往回走,他们知道,他们越不过那道坎了,有两只等待着复仇的恶鬼,正在村中的某一处,探出头阴狠地看着他们这些待宰的羔羊。
一种恐惧,绝望的情绪在村民之间散布开来,开始有人轻声啜泣,大人的啜泣让不明真相的小孩子放声大哭,接着是家里男人愤怒的喝骂声,柳村好像到了世界末日一般。
等到村民走远,我们从藏身地走出来,走向老槐树下的天堑,奇怪的是,远远听到村民们只言片语描续的地裂天堑是如何的大如何的深,但是在我们的眼里看来,却是一马平川,只是有一些薄薄的暮气环绕。
我让二女呆在这儿别动,准备往前试探一番。墨雪很担心的说:“十三,还是不要了吧,万一你一脚踏空,我怎么向王道长交待啊!”
交待个屁啊,我要是出事,也不是你能救的,老王八蛋这点会看不清?知道墨雪是关心我,看到她眼中的神情,我心中一暖说:“放心吧,没事的,那不过是障眼法,如果那个宁恶道和周郁清能做出如此的地裂,那我就在跪倒在他们面前喊上一声:‘仙人饶命’了,那不是人力能达到的”
说着抬腿就往前走,我能感受到背后二女关切的目光,这让我心里舒畅无比,迈开大步走过天堑,再往前走,上了大路,又从大路上返回来,摊开双说说:“你看,一点事没有!”
墨雪和郑寒香也走了一遭,果然平平安安地回到原点。
“这是什么原因呢?”这是墨雪的问题,身为一个和科学有点占边的医生,她总是对事物充满好奇心。
“不如我们将村民叫回来吧,他们刚才绝望的神情让人看了心酸,现在没事了,我们可以带他们过去的!”这是郑寒香的话,做为一个警察,她心系民众,是很合格的。
我苦笑一声说:“没用的,我们看到的是平地,他们看到的是天堑,这个障眼法,只为对付柳村人,我们能过去,他们过不去!这里的事情完了,我们赶紧往回走吧!”
墨雪好奇的问道:“即然是障眼法,那么那个老村长哪里去了?是掉下去了还是就在这附近呢?”
我苦恼地说:“就是这点很奇怪,按说,他应该在这附近的某处,可是我刚才仔仔细细地看了好几遍,都没有发现!”
“那我们不再找找吗?”郑寒香问。
我制止住了他们:“我们现在要马上回去,谁单独留在这里都不安全,相比于全村人的性命,个人的性命不值一提,我们赶紧走吧!”说完拉着二女匆匆地回到祠堂。这时候村民们已经回到祠堂,人人面如死灰。许志文趁机上台,说了一段激扬慷慨的话,将大家从绝望的心境里拉了出来,这才想起,对啊,还有警察呢,还有几个天师呢,他们可以保护我们啊!于是声声哀告。
这时候就好办了,说出自己的要求,保证他们的安全,村民们莫有不从的。
自动忽略这罪恶的场景,我来到老王八蛋身边,悄悄将我的所见所闻告诉了他。老王八蛋听得老眉皱起,像是晒干了的桔皮一般,过了半晌问我:“十三,那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呢?”
异常?我摇了摇头,我当时眼睛瞪得圆圆的一眨不眨地一直盯着,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啊,于是,我将刚才的画面过滤了一遍,仍旧什么都没有发现,但是感觉有些不对,哪里不对呢?哪里不对呢?我喃喃地念着,突然间脑中灵光一闪,打了个响指说:“我知道哪里不对了!”
老王八蛋,墨雪,郑寒香三人眼巴巴地看着,期待我提供令人震惊的线索。
“老槐树!”我兴奋地说:“自始至终,老槐树都没有什么举动,这不正常!”
“老槐树?老槐树能有什么举动?”郑寒香的嘴里能塞下一个鸡蛋了,实在不明白一棵老槐树要做点什么才正常,可是,看我们三个的表情,都是一副老槐树竟然没有动作的惊讶表情,心里就像被塞了一团棉花,痒痒的十分难受,问道:“老槐树怎么了?”
我们谁都没有理她。墨雪抢着说:“这不可能,村民们可全是他们的子民,他们怎么会无动于衷呢?”
老王八蛋点点头又摇摇头,一时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抱着手想了一会儿说道:“没道理的,如果他们看到柳村子孙们遭难,拼死都会出手的,那些老家伙家族观观最为严重,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原因只有一个,他们可能不在了!”
“谁不在了,谁不在了?”郑寒香好奇宝宝一样瞪大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
老王八蛋说:“我们在这里猜是不会有结果的,还是过去看看吧!”我和墨雪连连点头,一旁的郑寒香满脸的怨念。
我见逗她也逗够了,就将她叫过来,将事情跟她说了一遍。墨雪装做看向村民,眼角余光不时扫过我和郑寒香,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让人好笑。
老王八蛋叫过朱辰光,让他在这里看着点,有事电联,随后我们几人就走向村口。
老槐树下,全是村民停留时留下的各种垃圾,纸巾啦,小儿尿布片啦,破衣服啦,果皮啦,看起来颇为狼藉。我们站在老槐树下,抬头仰望,突然间一根槐枝抽下来,将老王八蛋抽得脸都肿了起来。
我见此情景,拉着二女就跑,还好闪得快,险险躲过抽下来的槐树枝。站在槐树枝抽不到的地方,二女的眼珠子瞪得都快爆炸了,虽然暮色已深,但是这么近的距离还是看得清楚,上面没有人举着树枝在抽他们,就是树枝的自主反应。
“这树活了吗?”郑寒香语无伦次地说。
“你这话有语病!”墨雪强做镇定说:“它本来就是活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动了!”
郑寒香懒得理会墨雪的挑刺行动,只是盯着这棵老树,仿佛下一刻,这棵老树中就会出来什么可怕的东西。
老王八蛋被抽了一记,逃走时慢了一步,又被抽了几下脚后根,其中一条树枝甚至想要将他卷起来,还好老王八蛋机灵,躲了过来,来到我们身边时人已经狼狈不堪。
“老东西,你怎么样?”我上前问道。
老王八蛋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过了一会儿站起来,看着这具老槐树说:“树上的老鬼们都变成槐树的养分了!”
“什么?”我有些不能置信地看着老王八蛋:“这怎么可能,那些老家伙,看起来没有两百也有一百大几十,怎么可能全部被老槐树吸收了?”
“怎么不可能?”老王八蛋揉着半边脸蛋反问我:“事实上,树上的鬼魂远远不止一两百,试想,老槐树已有两百多年的树龄,五十年长成,就以一百五十年记,两代人的时间,柳村如今约一百五十户,一户至少三人,割上一茬就是四百人,我们来时只见到两百只鬼,那剩下的老鬼哪里去了?”
“所以我猜测,这老槐树先时将鬼魂吸引到树上,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迷惑了它们的心智,然后一只一只的吞噬掉,老吞噬掉所有的鬼魂之后,老槐树才能变成这样,整棵树就好像活了过来,以枝为手,接下来只会更厉害,说不定已经成精了!”
四个人看向老槐树,就连老王八蛋的脸上也现出了骇异的神情。
它即然会动,谁能说得清他会不会行走,如果到了那一步,那它简直是一尊十分可怕的生化武器!
我不敢再往下想,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说:“那宁介恶道人搞出这么一棵妖树有什么目地?”
我的话提醒了老王八蛋,老王八蛋陷入了沉思,墨雪和郑寒香也陷入了我的问题之中,只是各人的立场不同。良久之后,众人都摇头,猜不出宁介的用意。
郑寒香说:“也许是***吧,高明的***,我做警察虽然只有两三年,但是,这种***见过不少,他们总是觉得自己很厉害,想尽各种办法来挑战社会,就像人身上的毒瘤一样!”
这时候,我感觉有一丝阴寒的气息从我们中间扫过。向老王八蛋打了个眼色,接着郑寒香的话说道:“是啊,如今的社会压力大,就会出现各种各位的***佬,但是一般的***只是释放心中的不满,这人却不一样,他似乎生下来就是***,即使历经了几世都没有改变,何止是毒瘤啊,简直是人屁眼里的一颗痔疮!”
这时候,又是一道阴寒的气息一闪即逝,显然,那家伙已经极为愤怒了。我看到老王八蛋向我微微点头。我猛然转身,三颗铜钉甩了出去。黑暗中顿时窜出一道黑影,老王八蛋早有准备,手里的七星铜钱早已甩了过去,同时抽出青铜剑追了过去。
我却没有动,这是我刚才和老王八蛋商量好的,为的是防止对方调虎离山,将我们引开,将墨雪和郑寒香掠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