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泰阿和李白这一对的师徒,可是要比朱熙和竹安那一对师徒正经的太多了。师父李白为人严肃,却时时刻刻以自身的行为举止来交到泰阿。而泰阿虽然年幼,可是乖巧懂事,知礼守法,做足了弟子的本分。
哪像朱熙和竹安二人,朱熙张口闭口的不是直呼其名,便是老孙头之类各种不正经的称呼。而竹安不仅不反感,反而还美得很。若是不是两人的年纪实在是差的有些大,而竹安又和朱熙的父亲乃是莫逆,估计竹安和朱熙这一对师徒都好兄弟相称了……
“朱公子……朱公子……”直到钱宁喊了数声,朱熙才终于清醒了过来,打了个哈哈,说道:“没什么,我刚刚走神了,你说什么了?”
钱宁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掌门说小师叔最近一段时间都会留在剑山,等到使团出发的时候他才会下山。”
听到这话,朱熙只是愣了一下,便说道:“哦哦,那样也好,那我就先回去了。”说完,便转身要走。
似乎没有想到朱熙如此干脆的说走便走,钱宁不由得愣了一下。之后便马上追上朱熙,轻声说道:“因为师叔要做持剑童子,有很多礼节性的东西要学习,所以最近一段时间只好留在山里学习。”
只要泰阿留在剑山里,不管他做什么,朱熙都不会担心。毕竟在李白的地头上,泰阿要是能出事的话,那就真的让人笑掉大牙。不过钱宁听了钱宁的解释,朱熙还是笑着道了声谢谢。
“老秦啊,你怎么今天大中午的就吃肉饼,难道楼里现在穷的都没钱开火了么……”从剑山上下来之后,朱熙便去了流风会馆。
当他一进门看到一个人在那里坐着吃着肉饼的时候,也没多想,一句调侃脱口而出。可是他话音刚落,便看到秦风从厨房的方向钻了出来,手里还端着一盘肉饼,一边走还一边说:“不急,不急,这肉饼多得很……”
秦风并没有听到朱熙前面的那一声调侃,所以见到朱熙之后,便招呼道:“少爷你来了啊,吃饭了么?没吃的话一起吃点啊,今天我特意让厨房做的肉饼,味道可是一绝啊。”
不过朱熙却没有搭理秦风,只是皱着眉头看着背对着他的那个人。那人自从朱熙的第一句调侃之后,便像被人施法定住了身形一般,只有他拿着肉饼的右手,一直在微微颤抖着。
背对着的两个人,就这样一个人看着,另一个人抖着。而秦风,不知道怎么想的,也不说话了,就在一旁静静的站着,仿佛是在看戏一般。
过了差不多盏茶的功夫,坐着吃肉饼的那人终于重新的动了起来,只见他好像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终于将肉饼放回了盘子里面。
接着,便站起身来。一个转身,连跨数步,走到朱熙的身前一丈,便直接单膝跪地,沉声说道:“刘非参见少爷。”
曾经,刘非二字代表的是一个圆滚滚的胖子,所以朱熙才喜欢喊他刘胖子。可是眼前这个自称刘非的人,虽然不是骨瘦如柴,可却也无论如何当不得胖子二字。
虽然知道自己面前这个人就是刘非,可是朱熙却不想认他。他不敢相信,那个贪吃的胖子,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变成这幅模样。
在他想来,四国城怕是出了极大的变故,若不然,刘非不至于会变成这样。
一直单膝跪着的刘非,等了许久,见朱熙还是没有说话,忍不住小声嘟囔到:“少爷,我真是刘非,总不至于我瘦了你就不认识我了吧?”
说着,刘非还故意用力的鼓起了腮帮子,把脸鼓的圆圆的,试图让朱熙回忆起那个胖子。
若是往日,看到刘非圆鼓鼓的腮帮子,朱熙便忍不住会调侃他是河豚脑袋。可是今日,朱熙却没了那种心情,只是弯腰将刘非扶了起来,便轻声说道:“出了什么事情。”
虽然朱熙的语气平淡,可是作为最熟悉他的几个人之一,刘非却知道自家的少爷只会在情绪激动的难以自控的时候,才会这样子。因为在这种时候,就是朱熙在运功控制自己的情绪。
不过刘非却并没有马上回答朱熙的问题,只见他扫视了一圈,便轻声说道:“少爷,这里说话好像有些不方便。”
朱熙皱了皱眉,便说道:“秦风,上板谢客。”接着,便对刘非说道:“你跟我上楼。”说着,朱熙便直接迈步往楼上走去。
秦风应了一声,便吩咐人去上门板,挂上谢客的牌子。而刘非,则是跟在朱熙身后,磨磨蹭蹭的往楼上而去,而且在路过饭桌的时候,他还一伸手,又抓了一张肉饼在手里,一边看着朱熙的背影,一边偷偷摸摸的吃上一口肉饼……
虽然知道刘非在自己身后的小动作,不过朱熙并没有说什么。直到上了五楼,进了书房,又关好了房门,他才说道:“吃饱了?”
听到朱熙这句话,刘非面露尴尬之色,刚想开口解释什么,可是却控制不住打了一个嗝。只好有些尴尬的说道:“我好几天没吃饭了……”
看到刘非嬉皮笑脸的模样,朱熙心里一松,心想自己刚刚可能是想得太多了。可是刚刚在楼下的时候,刘非的表情却告诉他,确实是发生了某些事情。
所以朱熙还是皱眉问道:“说吧,到底除了什么事。”
刘非把自己的手在身上抹了抹,将肉饼上的汤汁油水都抹干净了,这才从怀里掏出来一本小册子,递到朱熙的手里。
轻声说道:“原本留在巡检司里面的那些弟兄前段时间出了点事情,有三十多人还留在巡检司,另外的人之中有二十多人是已经死了。还有四十三人被我带到了四面山,交给了小黑。这是名册。”
朱熙接过名册之后并没有翻看,只是放到了一边便说道:“怎么回事?”
刘非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当下便把黑卫中出了叛徒的事情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说完,便低下了头,聋拉着脑袋,一幅等着受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