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朱熙的意料,齐不知听到这话只是愣了一下。便皱眉问道:“少爷是担心郕王在路上出现问题?”
本来还不知道要怎么说服齐不知的朱熙,一听这话马上就有些急切的点头说道:“没错。这一次的差使是从诚王的手里抢过来的,不说虎口拔牙,也差不了多少。”
“虽然诚王现在表现的很平静,可难保在使团出境之后,他会有什么样的安排……”
齐不知认同的点了点头,不仅没有劝说朱熙不去,反而还问道:“可是使团没有那么容易进去,少爷你准备怎么做,难道要和郕王摊牌?”
这一下,轮到朱熙惊讶了。有些不解的说道:“齐秀才,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我去梁国啊?”
齐不知脸色平静,满不在乎的说道:“诚王不能去梁国,李逸风又没了踪影,郑恺也被带去都察院提点了一圈。哪怕诚王的胆子再大,这中都城,也要平静些日子了。”
“再说了,这中都城又不是诚王的后院。他就算想做些什么事,也没那么容易。事实上,我们这一次能成功的把诚王拉下来,最重要的不是我们的安排有多么的巧妙,只是因为我们的安排,给了朝中老大人动手的理由罢了。”
听齐不知说的如此透彻,朱熙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接着才说道:“你觉得中都城能平静多长时间?”
齐不知不假思索的说道:“如果我们之前的判断没错的话,使团回国之前,中都城不会有任何的事情。如果没有确定梁国态度,诚王便仓促出手,这对他没有任何的好处。”
话虽如此,可是朱熙却总觉得这件事情应该不会这么简单。所以沉吟的片刻,他还是说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诚王就是想要留在中都城里呢?”
虽然心里是这样想的,可是当朱熙亲口听到自己说出来之后,只觉得实在是太过荒诞无稽,愣了一下便笑了出来。
齐不知也跟着笑了笑,没有再说下去,转而问道:“泰阿怎么办,少爷要带他一起去梁国?”
朱熙想了一下,便说道:“算了,你去把泰阿喊上,我们一起去剑山玩一玩。”……
然而,上山的时候却是只有朱熙和泰阿两个人。至于齐不知,则是直接借口自己身体不适而留在了家里。进了山门,朱熙并没有直接带着泰阿去见李白。
而是让泰阿跟着他的小师侄钱宁在山里转转,自己便先去了李白的房间。两人一见面,朱熙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老白啊,我最近要和使团去梁国一行,泰阿怎么办,我是把他送回山上来,还是把他留在家里。”
听到朱熙的话,李白只是轻轻的“哦”了一声,就没有了下文,依旧是静静的坐着。他能坐得住,朱熙却是坐不住,等了片刻见李白仍未有开口的意思,朱熙便催促道:“我说老白,你好歹说句话啊,这人到底怎么安排,你总不能让我带着他一起去梁国吧……”
“有何不可?”就在朱熙话音刚落,李白终于开口说话。而且是一句话就把朱熙吓了一跳,只见李白从地上站了起来,轻声说道:“当初我让你带泰阿下山的时候便跟你说过,他是入世修行。能去梁国看一看,对他的修行来说,是有极大的好处。”
虽然李白这么说了,可是朱熙却是不想带这么一个拖油瓶一起去梁国。沉吟了片刻,他便说道:“不方便,泰阿年幼,我没办法把他带进使团,更不要说带在身边。而且他武道又没有入门,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我……”
没等朱熙说完,李白便一摆手,说道:“这一次的使团依旧有我剑派护卫,泰阿可以直接加入护卫,充作持剑童子。”
听到这话,朱熙心中一喜,心想若是又剑派的人在路上帮忙,他这一路倒是会轻松许多。可惜,还没等开口请求李白帮忙,李白便开口说道:
“剑派此去除了持剑童子之外,另有二十五名剑客,剑客以钱宁为首,都是些不成气候三代弟子,所以这一路上,他们就交给你了。”
没想到,这一下不仅没有得到帮手,反而多了二十几个拖油瓶。朱熙当下就不满的说道:“老白,你这也太不地道了吧。我只答应过照顾泰阿,你这一下子又塞给我二十几个,我怎么可能忙的过来……我又不是你剑山的人,不行……不行……不行……”
听着朱熙连声拒绝,李白的表情依旧没有变化,不过却缓缓的迈步往门外走去。朱熙愣了一下,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跟在李白的身后。
两个人出了房门,也没走多远,只是到了院中的练武场边,边停下了脚步。看着下面正在练剑的众人,李白轻声说道:“这些人就是剑派的未来,虽然眼下最高的不过五品,可是假以时日,他们最差也能踏入七品。”
“你确定,你不想趁着他们还不成气候的时候结识一下,给自己多找些帮手?”
虽然李白的语气之中更多的是调侃的成分,可是朱熙认真的想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我回来之前,我的产业你要帮我护住。”
李白点了点头,说道:“好。”
朱熙接着又说道:“我家的人你也要帮我护住。”
李白依旧是轻声说了一句“好”,不过听他的语气,似乎已经是有些不耐烦了。好在朱熙只有这两个要求,在李白都答应下来了之后,朱熙便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好,我答应你,剑派这些人我完完整整的给你带回来。”
说完,朱熙便朝远处挥了挥手,喊道:“泰阿,快点过来……”
听到有人喊他名字,泰阿四处看了一圈,这才发现朱熙和自己的师父李白就在不远处看着自己。泰阿吓了一条,赶忙把自己从钱宁手里抢过来的剑还给了钱宁,屁颠颠的跑到二人的面前。
先是恭恭敬敬的给自己的师父行过了礼,这才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