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胤被刺杀一事,至今未查出头绪。
没想到慕容明月误打误撞,居然撞到人家在禁地密谋。
“他们还说要在重阳节当日大开杀戒。”
楚胤表情瞬间凝肃起来:“你可看清那些人面目?”
慕容明月摇头:“十分谨慎,都带着黑色面罩,只能辨别公母。”
要不是他轻功厉害,身轻如燕,早被人发现了,哪里还能偷听谈话?
而且他们说完这两句话,就散了,他也没有机会听更多。
但就这两句,怕已经是重点了。
“你曾经被人刺杀过?”慕容明月好奇的问。
楚胤被刺杀一事隐瞒得很好,除了万息阁,也没别人知晓。
事到如今,慕容明月误打误撞听到重要心系,楚胤也不打算瞒他:“没错,那次刺杀,我险些丧命。”
慕容明月瞪大双眼:“那些人如此厉害吗,居然能险些要了你的命?”
楚胤:“刺杀一事谋划已久,为隐藏身份,断不会使用亲信,我也一直查不到踪迹,事到如今,居然又重新出现了。”
怕是上次没完成任务,这次又得为雇主办事,随后这桩‘买卖’才能彻底了断。
慕容明月小心翼翼的问:“他们武功很厉害吧?”
否则就算是蓄谋已久,也不见得能刺杀晋安侯啊,他的武功到底是施大师亲传,哪里能轻松松被人重伤的?
“确实厉害。你得庆幸你当初用心学了轻功,否则你如今也没有机会坐在这里与我说话。”
慕容明月也是一脸后怕的表情,嘤嘤嘤,他当初卖力学轻功,就是想着用来保命的,就算是遇到司空珏那样的也能逃命的那种。
没想到最后真派上用场,但凡他当初偷懒一些,今日怕是要落地成盒了!
“那如今怎么办?”慕容明月问。
楚胤道:“这事你不用管,我自有主张。”
慕容明月虽然只听到了两句话,但楚胤心中已经有了判断。
但他有点想不通。
他与他并没有深仇大恨,何至于……
最终定论还得抓到人才能有答案。
慕容明月也不多管闲事,他的能力他知道,除了轻功保命外,难不成他还能参与打架不成?
但他毕竟也发现了这么重要的信息……
“看在我立功的份上,前面提的那个要求?”
调遣陈谦怀离开晋京城的事情。
楚胤没有感情用事,直接道:“不行,他的去留只有皇上才能定夺。”
慕容明月泄气了:“好吧,那你记得啊,你可是欠了我一份大人情。”
*
林瑜昨个休息不好,今日在店内核对账目时,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春夏秋冬在一楼忙活,也不知道。
慕容明月这个习惯性轻功飘过,就从二楼窗口看到林瑜趴在账本上睡着了,身边也没个人伺候,就这样趴着睡连件外套也没有。
虽说即将重阳节,这天气虽说不至于会让人冻着,但人睡着了也是需要披下毯子,免得着凉。
慕容明月也没想那么多,直接就要飞进去了,结果一把剑突然横在眼前,慕容明月生生刹车,否则脖子就跟那把剑打招呼了。
陈谦怀面容上一片冷沉,低声寒声道:“你想做什么?!”
慕容明月欲哭无泪,怎么又被逮住了。
担心说话会吵到里面的人,慕容明月也不敢说话太大声,咬牙低声道:“你跟踪我?”
这话说得就有点自作多情了,林瑜在这里,陈谦怀会出现在这里就再正常不过了,还跟踪?
慕容明月也很快反应过来,摸了摸鼻子:“我说我路过你信吗?”
“你给我离她远一点。”陈谦怀冷声警告道。
慕容明月哈了一声,道:“你凭什么要求我离她远一点?应该是你离她远一点吧?不管怎么说,我跟她可以说是正宗的门当户对,你就不一样了陈公子,你给不了她幸福。”
陈谦怀闻言,眸光有些许黯然,很快就消失不见,又恢复冷然:“不管怎么说,擅闯她人房屋,就是登徒子。”
哎哟哟,这个罪名,太严重了,慕容明月不敢担,但不可否认,他的确算是擅闯,毕竟没有得到她同意。
但要在情敌面前承认,这就太难了。
“我进去也只是想给她盖毯子,是属于关心则乱,可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
陈谦怀剑鞘抵着慕容明月喉咙:“下去。”
随即二人都从房檐上飞下,然后陈谦怀走进店里,跟春夏说了些什么,春夏怔了一下,随即往楼上去了。
可见陈谦怀是告诉她去给林瑜盖毯子。
慕容明月看到了又牙痒痒,落后一步了!
春夏上楼后,估计是脚步声有点大,林瑜就醒了。
“姑娘真是累坏了,不如回房好好休息休息,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的呀。”春夏关心道。
林瑜朝她淡淡一笑:“我没事,你给我泡杯热茶来吧。”
春夏点头称是,但并没有马上离去,而是欲言又止。
林瑜不由道:“怎么?”
春夏则道:“陈公子和慕容少爷在楼下,方才是陈公子提醒我,姑娘在楼上睡着了,让我来给您盖毯子。”
林瑜笑容顿了一下,也并没有说什么,只道:“知道了,你下去泡茶吧。”
春夏见姑娘不动,也没有再多说,下楼去了。
不管是春夏还是秋冬,她们对陈公子和慕容少爷都感觉挺好,不管是谁当小姐夫婿,她们都觉得好。
但就挺可惜的,陈家人不好相处,但陈公子好啊,只能说美中不足了。
而慕容少爷呢,小姐不喜欢,没办法。
林瑜继续拿起笔做记录,仿佛从未受到任何影响。
楼下的慕容明月和陈谦怀也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总不能两个大男人一直杵在人家点店铺门口,跟门神一样,只怕是客人都不敢进去了。
只是林瑜忙完之后,回家路上,看到街上有人卖兔子,下意识就叫停车,下车去看那只小小的白白的兔子。
她曾经养过一只,后来病死了。
“这兔子是从山上打下来的,母兔子死了,就剩下这个崽,姑娘好心买回去养吧。”
“多少钱?”
商贩报个数,林瑜让春夏给钱,抱着兔子上车了。
整个过程,有人站在屋檐下,默默的看着。
而另一个角度,慕容明月能看清一切,他看到陈谦怀看林瑜的眼神。
然后他就想起上次他站在角落里,看到林瑜望着陈谦怀离开的方向。
他们的眼神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