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欧炎弘被她的一句话堵的一时哑然,面部微微地透着不自在的红晕。他轻咳一声,唤,“周嬷嬷!”
“哎,王爷。”
周嬷嬷一直候在外面呢,听到他的声音,连忙走进来。
北欧炎弘说,“备碗筷。”
“是。”
周嬷嬷将刚刚拿来的碗筷一一摆在他面前,摆好后,又退了出去,退到门口,她对守在门口的宫女们挥了一下手,让她们退远点。
膳堂内,北欧炎弘跟曲尚歌各自吃着饭,北欧炎弘吃的优雅贵气,速度还挺快,本来他去皇宫前就用了一些早点,倒也不饿,所以,等他放下筷子,擦罢嘴,漱罢口,曲尚歌还在吃。
北欧炎弘真的很想亲自喂她,手痒的厉害,但她不让。
他无奈,只好撑着额头,看她吃。
曲尚歌转眸看他,“你这么闲的吗?不用去忙?”
“嗯!”
曲尚歌没问了,她安静地吃着饭,吃罢,北欧炎弘伸出帕子给她擦嘴,她没阻止,就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看着他英俊深邃的脸上露着开心愉快的笑,感受着他的指腹磨擦在唇瓣上的热度,她忽地问一句,“北烈向莫讫开战了?”
北欧炎弘给她擦嘴的手一顿,那脸上的笑容也微微一收,他拧起眉头掀起眼皮,看着她,“你听谁说的?”
“这还用说吗?潼关遇袭,这几天城内的人都在沸沸扬扬地议论这件事。”
北欧炎弘收回手,将帕子揣进兜里,抿唇道,“那也是莫讫先向北烈发兵,若是我们不迎战,那就是被动挨打了。”
“所以,王爷不率兵前往?”
“本王……”
北欧炎弘看她一眼,脸庞廓子又有点儿红了,他说,“本王陪陪你。”
曲尚歌听罢,噗地一笑,“王爷若是要前往潼关,我可以陪你一起啊,不用特意陪我,你若不去,那谁领兵?”
“有人领兵,你不用担心。”
“有人?”
“嗯。”
“谁?”
北欧炎弘道,“刑北。”
“啊?”
曲尚歌惊讶的眼睛蓦地睁大,“刑哥哥?”
不知道为什么,北欧炎弘听着这声“刑哥哥”,心里是极度的不舒服,他微微蹙眉,问她,“吃饱了?”
“饱了。”
“那出去消消食。”
他手一伸,将她拦腰抱起来,在曲尚歌的惊呼声里,将她抱出了膳堂,曲尚歌在他怀里挣扎,“王爷,我可以自己走!”
“你能自己走?”
北欧炎弘闻言,低声闷笑,他垂头,用脸贴着她的脸,声音浅魅又透着诱惑的气息,“本王记得那晚,你是连下床都不能的,第二天本王可是抱了你一天,你也是休息了一晚才好的,难道是昨晚,本王不够……唔。”
话没说完,被曲尚歌伸手盖住了嘴。
她红着脸瞪他,“今天晚上不许再碰我!”
“不行!”
北欧炎弘想都没想,直接拍开她的手,严辞拒绝。
曲尚歌说,“你放我下来!”
“要做什么?”
“我要回去补眠。”
北欧炎弘一听,眼睛瞬间一亮,他飞快地抱着她往凌霄殿走去,“嗯,本王昨晚也没睡好,一起回去补眠。”
曲尚歌正要反驳,唇上一软,北欧炎弘双唇贴在她的唇上,眼中蓄着笑,看着她愤怒大睁的眸子。
他并没有深入去吻她,因为她刚说了,她嘴角有点疼。
他只是轻柔地贴着她,贴了很长时间,一直不让她开口说话,而在这期间,他却是连看都没有看地面,就那般回到了凌霄殿。
一回到冷霄殿他就直奔内室,将她放在大床上,吻,深了一些,舌头也轻轻地探了进去,找到她的舌,与之共舞。
他吻的很温柔,没有让她感觉到任何疼意。
曲尚歌闭上眼睛,任他吻着。
北欧炎弘吻了一会儿,缓解了那急促而来的渴望后,他松开她的唇,气息微喘,眼眸深邃如海,暗的有如黑洞,他低哑着嗓音,贴着她的耳边问,“疼么?”
曲尚歌摇头。
北欧炎弘伸手将帘子放下,脱掉外衣,钻进被窝,拥住她,“那我们继续。”
曲尚歌茫然,“继续什么?”
“造子嗣。”
这一天,曲尚歌又被北欧炎弘压在床上酣畅淋漓地大战好久,直到曲尚歌真的是精疲力尽地瘫软在了床上,用着泪眼朦胧又愤怒交加,却让人心潮澎湃的湿润眼光瞪着他,北欧炎弘才在最后一次的畅快里把头埋进她汗涔涔的脖颈里,说着无限委屈的话,“这事,你不能怪本王,一来,本王真的很想要一个孩子,一个你生的孩子,二来,本王也切切实实地,只想跟你在床上做这种事。”
他说话的时候,腿还在不安分。
曲尚歌跟他是刚刚忙完,彼此当然是都没有穿衣服的,所以,他的动作,很轻易地就刺激的她浑身一颤。
北欧炎弘感受到了,埋在她脖颈里的脸也布满了汗,此刻,却又低沉地笑了,“还想要吗?”
曲尚歌粗声粗气,嗓子都有点哑,却掷地有声地甩出两个字,“不想!”
北欧炎弘闻着她脖间的香气,手握紧了她的腰,缓缓吸了一口气,这才很不舍地将脸抬起来。
他的脸一抬起来,曲尚歌就把脸倒向一边,不看他。
北欧炎弘低笑,低笑过后,看到身下女人这越是生气越是明艳的脸,笑声就有点儿止不住。
曲尚歌扭头瞪来,“不准笑!有什么好笑的!”
“本王是高兴。”
曲尚歌又不看他了。
北欧炎弘将脸贴在她因为侧着头而露出来的那张洁白胭红的脸上,低声说,“给本王生个小世子。”
曲尚歌忍不住翻了一下眼,他说生世子就能生世子,说不定是郡主呢!
但是,想归想,她却没有这般说。
她只是道,“这事儿急不来的。”
“嗯,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不辛勤耕耘,哪来小世子?”说着,又把脸降下来,寻找到她的唇,含住。
吻了一会儿,身下的女人却没了反应,北欧炎弘立马松开她,凝目去看,却发现,身下的小女人竟然睡着了!
睡着了!
跟他接吻的时候,她竟然睡着了!
北欧炎弘怒也不是,气也不是,恼也不是,想到昨天晚上还有今天,她确实被自己折腾的够呛,他爱恋地用手抚了一下她额头前的长发,披了一件长袍,起身,唤周嬷嬷打热水进来。
热水提进来,北欧炎弘给曲尚歌洗了一遍澡,又给她换了一套里衣,让周嬷嬷换了床单和被单,这才把曲尚歌放回床上,盖上被子,对周嬷嬷交待,“守好王妃,她若醒了,立马前来通知本王。”
周嬷嬷笑着应道,“王爷放心。”
“嗯。”
北欧炎弘给曲尚歌掖了一下被角,又温柔地抚摸了一下她的脸,见她睡的毫无感觉,他又咧嘴笑了。
但是,等他起身转过脸,那脸上的笑又倏忽不见,变成了平常深邃冷冽的一张脸。
周嬷嬷看着他这么快的变脸速度,忍不住想,果然还是王妃能让王爷笑的那般开心。
北欧炎弘离开冷霄殿就去了轩墨坊。
冷幽堡等在那里,见到他来,立马恭敬地喊一声,“王爷!”
“嗯。”
北欧炎弘看他一眼,“琉影跟萧竹都已经出发了?”
“是,此刻大概已经出了城。”
“萧临寒呢?”
“据探子回报,萧临寒在王爷大婚那天就已经离开了,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属下猜测,他可能去了潼关。”
“非也。”
冷幽堡一愣,“王爷认为他不是去潼关?”
北欧炎弘反问道,“他为什么要去潼关?”
“这……”
“潼关对他没有任何吸引力,本王想,他去的地方,要么是莫讫皇宫,要么就是南江城。”
而这两个地方,他早有部署。
所以,萧临寒若真的去了这两个地方,又如何逃得掉?
北欧炎弘冷冷一笑,“总之,不管他去哪里,本王都不会放过他,与莫讫为伍,早晚都是一死。”
冷幽堡立马惊问,“王爷要亲自去?”
“这个人早年在南江城颇有威望,后来又入西域,创办圣教,实力可不是一般的强,琉影跟萧竹都不是他的对手,而本王,也有好多年没有与他交过手了,倒是……有些期待。”
后面四个字,被他说的低沉缓慢,大有一股蠢蠢欲动的意味。
冷幽堡眉头一皱,“王爷,你是想解封……”
话还没有说完,北欧炎弘一道冷漠警告的眼神扫来。
冷幽堡立马闭嘴。
北欧炎弘收回视线,拂了一下紫袍的袖子,“赫连西容跟舒靖风那边,情况怎么样?”
“两个人虽然都被软禁了,但镇西王好像还如之前一般潇洒肆意,但是那位舒大将军……”
北欧炎弘看着他,淡淡挑眉,“如何?”
“极不安份。”
呵。
北欧炎弘冷笑,“他若安分,这才奇怪了,倒是,他的不安分,具体指的是什么?”
“这个。”
冷幽堡抿抿唇,“听说昨天晚上,这位威严身正的舒大将军,传唤了一名歌伶,还跟那名歌伶风花雪月了一整个晚上,直到天亮,那个歌伶才衣衫不整,匆匆从他房间离去。”
北欧炎弘轻抚着下巴凝眉沉笑,“歌伶?”
“是的王爷。”
“可有带出去了什么消息?”
“这就是属下要向王爷汇报的,那歌伶从舒大将军房间里离开后就把自己锁进了房间里,不吃不喝,听说哭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