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欧炎弘从冷霄殿离开后去了轩墨坊,此刻,轩墨坊里,冷幽堡跟琉影都在,还有,萧竹。
三个人守在门口,看到他来,都恭敬地喊了一声,“王爷。”
“嗯。”
北欧炎弘走进来,走进来后就把他们三个人也唤了进来,他走到书房的一个书柜前,不知道按了一个什么按纽,脚下的某个地方,突然“咔”一声,露出一个四方型的空槽来。
他转身看向那空槽。
冷幽堡,琉影,萧竹三个人也看向那个空槽。
原本,那个空槽里放着虎符,如今,却是空荡荡的。
北欧炎弘眯眼冷笑了一声,“果然是冲着本王的虎符来的。”
冷幽堡道,“王爷打算如何做?”
“将计就计。”
“嗯?”
北欧炎弘拂了一下袖子,“他盗取本王的虎符,大概不是要调兵,虽然历来将士们都唯虎符听令,但我邪王统率的兵,又岂是那么轻易能调动的,他的目地,无非是,让本王无法调兵。”
“可是。”琉影忧虑道,“玉钰那边已经传来了信,潼关遭到莫讫十万大军的进犯,王爷若是不增兵前往,怕潼关会失守。”
“那就让他过潼关而入。”
“啊!”
三人大惊。
萧竹疑道,“王爷是打算放莫讫士兵过潼关?”
“嗯。”
“可是,潼关是天然屏障,若是过了……”
北欧炎弘伸手阻止了他即将要说出口的话,他看着他,浅浅一笑,“你来自南江城,应该对南江城很熟悉,过了潼关,莫讫士兵必要踏过南江城,才可入我北欧附都。这点,赫连均策应该也很清楚,所以,他拉拢了萧临寒。”
萧竹一听,瞬间明白,“王爷的意思是,在南江城,设埋伏?”
“不。”
“啊?”
三人又不懂了。
北欧炎弘说,“赫连均策早年在北欧潜伏多年,以“金掌门”的身份活动在各个地方,想必,对北欧的版图很是熟悉,我们能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南江城设伏,不明智。”
“那要引狼入室吗?”
“当然不是。”
北欧炎弘让冷幽堡把地图拿出来,他指着南江城北下的一个小地方,“这里,名为障山,四周多云雾,山高陡险,地势险恶,易守难攻,而且,这个地方磁场混乱,方向不明,一旦入了此地,就如同失去了眼目,最适合瓮中捉鳖。”
三个人一听,顿时一凛。
北欧炎弘唤,“萧竹!”
“在!”
“你领五万精兵驻扎在南江城,拦截萧临寒以及他的西域余孽。”
“是!”
“琉影!”
“在!”
“你领二十万大军正面迎敌,务必将莫讫大军诱至障山。”
“是!”
“幽堡!”
“在!”
“你……”
一个字,萦绕在嘴边,却是半天没音。
冷幽堡疑惑地抬眼。
北欧炎弘忽地一叹,“你暂且还是呆在王府吧,本王先进宫一趟,向皇上呈明作战计划,萧竹跟琉影先下去准备,幽堡随本王进宫。”
“是!”
北欧炎弘进宫,向皇上细说了自己的作战计划,皇上还是挺犹豫的,“真要开战?”
“不是皇弟想战,而是莫讫已宣战了。”
“那赫连西容还有舒靖风……”
“皇兄找个由头,将这二人暂扣宫中,赫连西容怎么样,皇弟不想评论,但那舒靖风,却是将才,放他回莫讫,必是莫讫的一大助力。”
皇上深深蹙起眉头,“一旦开战,又将劳民伤财啊。”
“皇弟知道,但是,国不保,家何以安?皇兄总不想看着北欧成了莫讫的足下之地,北欧的百姓受莫讫奴役吧?”
当然不想。
皇帝站起来,唤李公公,“宣刑北!”
刑北被宣入皇宫,先是参拜,“微臣参见皇上,参见王爷。”
皇上直接免礼,“朕宣爱卿来,是有事要跟爱卿说。”
“皇上请讲。”
“莫讫派十万大军压境,攻我潼关,这事爱卿是知晓的吧?”
“臣知。”
“所以,莫讫既有意向我北欧宣战,以爱卿之意,当该如何?”
刑北抬头,看看皇上,又看看邪王,低声道,“犯我北欧境者,必诛。”
“好!”
皇帝一拍桌,笑道,“刑少将好气魄,那朕就赐你三军统帅一职,即刻领兵,前往潼关。”
刑北一愣。
三军统帅,这可不是普通的军职,而且,邪王在此,他哪有那个才能担当三军统帅啊,他踌躇道,“皇上,微臣怕是年少力微,难堪此任。”
北欧炎弘淡淡道,“本王会派人协助刑少将军,刑少将军从小是在曲将军门下长大的,又随曲将军征战多年,少年老成,深喑兵法之道,这三军统帅,刑少将军当之无愧。”
刑北看着他。
他大概知道邪王为什么不亲自去了,因为刚刚成亲,他不想这么快就又跟歌儿分离。
他抿抿唇,“臣,领旨。”
北欧炎弘拿出另一道虎符递给他,等他接过,他才道,“刑少将军的这三十万大军不是守潼关,而是过潼关攻莫讫皇城,潼关那边有步玉钰镇守,本王也已派了琉影携十万精兵前往,形里面夹击之势,并趁此机会将莫讫士兵引至障山,一举歼灭,稍后,本王会派冷幽堡带暗骥军断后,务必要在短时间内,挫掉莫讫的锐气,直攻莫讫皇城,刑少将军可明白?”
“臣,明白。”
“很好。”
北欧炎弘道,“那将军就回去准备吧。”
“是!”
刑北一走,北欧炎弘也打算走了,战略布置罢,他就要回去陪新婚妻子了, 这个时候,也不知道那个小女人醒了没有,这般想着,他嘴角就勾起了一点笑,抬脚就往御书房外面走。
却不想,皇帝喊住了他,“这就走了?”
北欧炎弘侧身,问,“皇兄还有事?”
皇上瞪眼,“这么大的战事,你不去?”
“臣弟暂时不想离京。”
“为什么?”
北欧炎弘笑道,“臣弟刚新婚呢,这女人还没抱暖和,皇兄你就让我上战场?战场上可是刀剑无眼,臣弟若是万一有个什么闪失,那臣弟就后继无人了,所以臣弟得在上战场前,先让臣弟的王妃怀上子嗣。”
皇上,“……”
这是借口吗?
战场上刀剑无眼?万一有个什么闪失?
他这是在说他自己还是在说别人?
北欧的邪王,会惧刀剑?会有闪失?他说出来谁信!
皇上撇嘴,“为了陪女人,你倒是连国家都不顾了。”
“臣弟得确保后继有人啊。”
说的挺无辜。
皇上还想说点儿什么,北欧炎弘又幽幽地吐一句,“臣弟如果没记错,再过几年,臣弟该有四十岁了。”
皇上额头一抽。
再过几年?至少还得有十年吧?
他可想的真远!
算了。
皇上挥挥手,“要走快点走!”话落,又道,“记得去看看母后,他倒是很担心你未来子嗣问题!”
“好。”
北欧炎弘去太后那里,跟太后请了安,又陪太后聊了一会儿话,当然,在请安的时候都帮曲尚歌告了假,说这两天她会很累,大概会起不来,太后是过来人,当然知道这话的意思,就笑着嘱咐他,“这人接到府上了,以后有的是机会,不要真的累到她了。”
北欧炎弘笑道,“儿臣遵旨。”
又聊了没有几句,他就迫不及待地回了王府,一回王府就直奔冷霄殿,看到周嬷嬷就问,“王妃可醒了?”
“醒了,在用早膳,本来说要等王爷一起吃的,但王爷临走前吩咐过,若王妃醒了说饿就让她先吃,所以,老奴就把饭菜给端了上来。”
“嗯,本王在宫里用了一点儿,你再吩咐人添副碗筷过来,本王要同王妃一同用膳。”
“是!”
周嬷嬷离开后去吩咐人拿碗筷。
北欧炎弘连官袍都没脱,直接进到膳堂,看到他的宫女们要行礼,被他伸手制止住,他挥手,让宫女们都下去。
曲尚歌是有武功的人,老早就听到他在外面的声音了,他进来不吭声也就算了,还把宫女们都使派走,她抬头一笑,“你把宫女们都遣走了,谁来伺候王爷用膳?”
北欧炎弘看着她的笑,大步走过来,将她拦腰抱起,放在腿上,他自己则是坐在她刚刚坐的椅子上面,用手捏住她的下巴,看她吃的油光满面的嘴,笑道,“本王有爱妃了。”
这话说的风牛马不相及。
曲尚歌愣道,“这跟王爷用膳有关?”
“当然有关。”
“哦?”
曲尚歌挑眉,“王爷详明。”
“本王既有了爱妃,那伺候本王的事,当然都是爱妃的事,别人就算了,本王不喜欢别人靠近。”
曲尚歌看着他,那双黑葡萄似的眼睛水光潋滟,盈盈柔波荡漾。
北欧炎弘被她看的心头一热,克制不住地低头去啄她的唇,曲尚歌将脸往他胸口一埋,他没吻到。
他蹙眉,勒紧了她的腰,“不给吻?”
曲尚歌闷闷道,“疼。”
疼?
北欧炎弘一惊,慌忙用手支起她的头,满目担忧,“哪里疼?”
曲尚歌用手指指唇角,“吃饭的时候会疼。”
那里有一道牙齿印。
虽然不明显,但确实有。
北欧炎弘看着那道牙齿印,禁不住地身体又有了反应,主要是,她嘴角的那道痕迹,是他昨天晚上,在她的身体,攀登到极致的巅峰时,实在是没忍住,咬的。
一想到昨晚的那种滋味,他就呼吸一紧。
曲尚歌却道,“你要是真的疼爱我,就不要再吻我了,不然,我这几天都没法好好吃饭。”
北欧炎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