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她又扯他手臂。
北欧炎弘不让她扯,“不嫁本王,你就不要碰本王。”
好,不碰你!
曲尚歌吸口气,“王爷真的不介意?”
北欧炎弘脚步一顿,似乎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他转过身,看着她,一字一句,无比认真道,“我只介意你是不是活的幸福。”
曲尚歌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想到他一开始出现时的雍容尊贵,嚣张冷漠,势必要将她捉拿归案的铁血样子,忽地一笑。
她走过来,双手环住他的腰,“我大概当不好一个王妃。”
北欧炎弘在她主动抱过来的时候就脸上一喜,听到她的这句话,心脏顿时狂跳不止,他猛地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一个结结实实的吻压了下来。
只是一吻。
并没有深入。
就浅尝辄止,蜻蜓点水的一吻。
吻罢,他离开,目光锁住她,带着闪亮的光彩,“没关系,本王不需要一个合格的王妃,有你就够了。”
曲尚歌终究是没再说什么了。
她这一生,要么孤苦终身,要么只嫁邪王,所以,到底是选择孤苦终身,还是选择走出过往的阴霾,找到幸福之路。
好像,孤苦终身不大好。
北欧炎弘将她打横一抱,飞快地去找马,“现在就回城,明天就成亲,本王回去准备嫁妆!”
曲尚歌,“……”
要不要这么急迫?
北欧炎弘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又来一句,“免得你变卦。”
再说,还有那么多人对你虎视眈眈,本王若是不早点把你迎进府,谁知道又会出什么妖蛾子。
找到马,两人共乘一匹,飞快地往城门奔去。
经过东方琴,冷幽堡,舒靖风,还有赫连西容的时候,那马也没停,一记灰尘扬过,走了。
走了!
赫连西容眨眨眼,“这是什么情况?”
众人都不知。
冷幽堡是北欧炎弘的人,北欧炎弘一走,他当然也走了。
东方琴是跟着曲尚歌来的,她一走她当然也走了。
绿坡林里,就只剩下了赫连西容与舒靖风。
赫连西容摸摸下巴,“你有没有觉得,刚刚王爷脸上的笑让人有点匪夷所思,还有,小歌歌竟然被他抱在怀里不反抗?”
舒靖风瞅他一眼,“回去看看。”
“嗯。”
他倒要看看,刚刚,这两个人去赛马,到底干了什么好事!
两人回城。
刚回城没多久,就有一道惊天的消息从皇宫肆意而走,传遍大街小巷各个角落。
短短一柱香不到的时间。
各坊各街都在传着。
“邪王又要娶妻了!听说还是曲府的九小姐!”
“什么,又要娶妻了!“
“是啊!”
“还是曲九小姐?”
“嗯嗯嗯!”
“王爷不是不近女色吗?”
“哈哈哈。”
有人大笑,“大概,王爷在面对这个曲府的九小姐时,从不近女色化身为色狼了……不然,事隔多年,又非要娶她呢!我可是听说,布丞相家的那个二小姐,对王爷一片用情至深啊,曲九小姐离开的这两年,不是每天都要去邪王府吗!大概王爷对她色不起来。”
众人,“……”
这般大胆议论,好么?
曲府。
所有人都为曲尚歌答应嫁给北欧炎弘而诧异。
曲潭问,“你想好了?”
曲尚歌点头,“嗯,女儿想好了。”
曲夫人拉住她的手,语重心肠,“是你自己愿意的,还是跟上次一样,被邪王逼迫的?”
“是女儿愿意的。”
曲夫人不明白,“之前不是一直说不嫁的吗?为什么突然间又要嫁了?”
“女儿觉得,邪王能给女儿幸福。”
曲夫人,“……”
曲潭,“……”
不是他们当老的不想打岔,实在是,这个女儿有主见的很,而且,事关邪王,谁敢打岔?
是以。
隔天,邪王府就送来了聘礼。
聘礼很贵重,比第一次迎娶曲尚歌的时候还贵重。
所有人都围到定国公府门前去看。
东方琴隔着人流,跟苏清婉站在人群之外,看着被围的水泄不通的定国公府门,一边看一边摇头低叹,“哎,一眨眼的功夫,歌儿又要嫁给邪王了,昨天赛马的时候,邪王到底对歌儿做了什么呢!”
苏清婉问,“昨天歌姐姐跟邪王赛马了?”
“是啊。”
东方琴道,“早知道有这么一个转折,我当时应该跟上去的。”
她真的很好奇有木有!
苏清婉笑道,“不管是什么,那定然是歌姐姐能接受的,不然,也不会答应嫁给邪王了。”
“你说的对。”
东方琴撇撇嘴,“算了,本来想进门恭喜她一声的,但是这么多人,怕是进不去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等晚上再来。”
“嗯。”
两人又离开。
她们离开后,又有几个人来到了定国公府门前。
不过,是两个辆马车。
都停在偏僻的远处,一辆马车里坐着萧临寒,一辆马车里坐着舒靖风跟赫连西容。
赫连西容挑开窗帘一角,看着拥堵的定国公府门,脸色阴沉之极,“看来,嫁娶的消息,不是假的。”
舒靖风点头赞成,“邪王不会拿这事开玩笑。”
“哼!”
赫连西容冷哼,“他倒是诡计多端,不知道昨天赛马的时候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威迫小歌歌嫁给他!”
舒靖风淡淡看他一眼,“曲九小姐不是一个能受胁迫之人。”
赫连西容抿抿唇,忽地将车帘一放,“回驿馆。”
回到驿馆,舒靖风压低声音对赫连西容说,“这对我们而言,也是一个机会,大婚那天,邪王必然会宴请京城里的各大世族,届时,王爷肯定也会在受邀名单上面,到时候,可暗查一下邪王的虎符在哪里放着。”
赫连西容一听,瞪眼,“你还真是不死心。”
“这是皇上的旨意。”
也就是说,圣旨,难违!
赫连西容猛地一甩袖,脸色越发的不大好看了。
他进门,将门“砰”的一关!
萧临寒坐在马车里面,看了定国公府门口的动静之后,转头,就把这一情况写信传给了赫连均策。
赫连均策展信一看,顿时大惊!
曲尚歌要嫁给邪王?
这怎么可以!
她怎么能再嫁给那个家伙呢!
赫连均策很着急,可是着急也不用,他走不开,走不开!
突然,他厉声一喝,“金鹰!”
“皇上!”
金鹰立马现身。
“调十万大军去攻潼关,朕要让他没时间去成亲!”
“是!”
金鹰领十万精兵前往潼关。
他本想来个出其不意,让北欧炎弘没时间去成亲,但谁想,北欧炎弘早就派了步封钰来潼关。
是以。
金鹰领兵前来,被步封钰挡住了。
两国的十万大军在潼关拉开割据战。
而京城里的亲事,照样进行。
聘礼下了,日子订了,那婚事就如火如荼地到来了。
日子是在九月尾,二十八号。
这天,整个街道又被铺了十里红毯,到处都喜气洋洋的,花车锣鼓一路从邪王府敲到定国公府。
这一次,曲尚歌倒有些紧张了。
万分的紧张。
跟第一次嫁人不同,这一次,她是心甘情愿的,也切切实实地是打算要跟北欧炎弘好好过的。
所以,心里不可能紧张。
冬晴看她紧张的样子,打趣,“奴婢可从没见小姐这般紧张过呢。”
“胡说。”
曲尚歌怒瞪她,“我何时紧张了!”
冬晴撇嘴,你手心都冒汗了,敢说不紧张?好吧,小姐不承认,她不说就是了。
冬晴伺候她穿衣服,凤冠霞帔。
这一套凤冠霞帔是北欧炎弘送来的,定国公夫人在给她梳头,一梳梳到底长长岁岁,二梳梳到底婚姻美满,三梳梳到底百年好和。
门外,北欧炎弘身穿红衣,骑马而来。
他的身后是喜轿。
轿子停在定国公府门前,他下巴,要进门,门口有人拦着,“王爷,还没到吉时。”
北欧炎弘脸色一红,他可能也知道自己太急切了,轻咳一声,“本王先去看看王妃。”
那人笑道,“王爷不急,一会儿就出来了。这没过门,暂时是不能看的,不然,不吉利。”
不吉利。
北欧炎弘从来不信这个的,但这个时候,还是往后退开了。
他等在门口。
不大一会儿,曲尚歌就在定国公夫人的牵引下,走了出来。
北欧炎弘猛地往前跨出一大步。
定国公夫人将红绳交到他手上,“这次我把女儿交给王爷,希望王爷好好待她。”
北欧炎弘点头,“夫人放心。”
他牵着红绳的一头,曲尚歌牵着红绳的另一头,他看着面前穿着凤冠霞帔的女人,看着她面前的那一道红帕,缓缓地,将红绳扯,扯,往自己身边扯。
曲尚歌被红绳带着往他身边来。
刚靠近。
腰上一紧,她被男人搂在怀里,周围瞬间一片尖叫,却见那个男人却不顾世俗礼仪,隔着红帕,低头吻着她的唇。
曲尚歌呼吸一紧。
他却松开了她,说一句,“余生,都交给本王。”
说罢,将她抱起来,放进喜轿。
直到喜轿的车帘放下来,曲尚歌的心跳还在不受控制地跳动。
而看热闹的百姓们,瞬间就起哄了!
听到最多的,就是——“邪王果然是好色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