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震天不止是名有勇有谋的将军,处理事情非常清晰明确,还是个非常有远见政治家。懂得皇帝真正的用心。皇帝是在试探他的政治野心。不管是将霄月嫁给楚逸寒还是现在,都只是在预防霄震天,怕他做出格的事。必竟北燕不是一个大国。
但是霄月却不懂,想到霄震天只带两军回泊罗,要是在路上遇到什么危险,都不一定能应付的来!她很担心,但现在又不是能说话的时候。
听到霄震天的话,皇帝很开心,他看着所有人说:“霄将军所言为国为民,实在有大将之风。朕同意你的观点。只不过,那三至六队的兵符,霄将军以为交给谁保管最为合适呢?”
霄震天似早料到皇帝有此一言一样的说:“兵符是皇上的,皇上定夺。”
“呵,爱卿说的不错,既然是朕的,朕让你说放谁那里,就自己是听你的。”
皇帝的话不再是推托的言词,正中霄震天的下怀。
“谢皇上厚爱,臣且说说自己的想法吧。臣以为,三至六队是北燕国本。国之根本托付给老将管理是应该的。但是这样对朝中平稳不利。如今朝中人才倍出,太子殿下、四皇爷年少有为,均是不可多得国之栋梁之材。这军队驻于关内,续锐是小,养兵是大。兵中又分精兵与民兵。精兵续锐,民兵养植。这样一来,可解养兵之难。又可缓解国库之虚无。这兵养在关中还须掩人耳目,不得张扬。除非万不得已,决不动用。臣以为,这兵符应一分为二,兵符统兵,虎符令兵。
统兵符加令兵符一起送达,方可调用大军。这二符臣以必须分开来放。人选,臣以为,虎骑兵最早由尊四皇爷建立。不管后来是在岳将军手上,还是在臣手上,他的根本都不会变,此时遇圣和之世,军心自然不稳,稳定军心是眼前最重要之事。而这统兵符交由四皇爷是可定军心的,单有统兵符,是无法调兵,有与无是一样的效果。令兵符臣本是想交由太子管理,但又觉时至今日太子的位置十分稳固,放了反而起到反效果。倒不如将这令交由太子妃掌管,这令兵符不可统兵,不在合兵符调兵之时,是无任何用处的。且太子妃本就是霄家人,更能服兵。以上是臣之愚见,还请皇上做最后定夺。”
霄震天的话才说完,大殿里只余死一样的安静。
霄月心底有种不好的预感,一时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反正坐在那里很不安稳,低着头一直在想霄震天的话。总感觉霄震天有事瞒着她一样,细细的想着他的话中是不是有其他的意思。
皇帝敛着眉头,不知在深思什么。
“本宫不答应!”
皇帝没有说话,皇后倒是先发难了。
她脸色十分不好看,一副被人欠了十万八千块一样。
霄震天心底冷冷一笑,不惧的眼神看着她说:“皇后娘娘,臣没有记错的话,后宫不得干政。”
后宫干政者,杀无赦。霄震天没有说出这个众所周知的话。
皇后听后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脸色苍白,张嘴道:“本宫,本宫,皇上,本宫没有这个意思。”
她是急糊涂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没料到霄震天竟然这么大的胆子敢顶撞自己,看来这个霄震天留不得!皇后一边起着杀心,一边无辜而惊恐的看着皇帝。
皇帝没有看皇后,他向来对皇后就没有什么情感,也不指望她能有多么大的才能去母仪天下,他要的只是她的身份,帮他稳住天下罢了。至于干政的事,她有心,也未必有这个能力。皇帝对这事是心知胆明的。
“霄爱卿说的法子倒是个最好的解决方法,只不过若东傲临起起战。那一二队可抗的住?”
对于皇帝这个问题,霄月是很清楚答案的,因为青鸾曾经问过她这个问题。
“回皇上,二月前红缨军一战后,东傲三年内定是无法组织出能攻大燕之军队。且此次合约签明,东傲三年内须向大燕入贡。此三年时间,泊罗可重新召兵,且东傲与泊罗这几年争战。泊罗边境有许多东傲的流民,他们大多均有心泊罗迁入,皇上只须颁布一条法律,国民入兵重奖,东傲流民入籍为平民种地可免税三年,种三分地,植一分公地,公地打获粮用来养兵,这样一来,泊罗自己有兵打仗且还省去国库之虚,可谓是两全齐美。”
霄震天作为一个将军有这样的治国谋略,皇帝十分赞赏,这一刻恨不得将他留于京都。但心底也知道,泊罗远比京都更须要这样的人才。除却惋惜,皇帝也别无他法。
坐在楚逸寒边上的霄月脸色苍白。想着霄震天说的话,不正是自己当初青鸾问自己如何治理泊罗时写的草案吗?
她记得写这方草案时,只是措了另一个世界一个历史有名的政治家提出的改革家变法,这个人有个家喻户晓的名字叫:卫鞅,而他的变法被史称:商鞅变法。
她记得当时自己写完这个草案后就去吃饭,后来回来发现草案不知被猫挠哪去了,眼下,能猜的出许是落到了霄震天的手里。也不知霄震天知不知道是她写的。
要是知道的话!霄月突然反应过来一样的看向霄震天!他稳稳当当的站在那,看起来和平常的父亲一样,但是神情中却有一丝的绝决!
霄月的鼻头红了,猜的出霄震天应该是知道她嫁来燕京是自己的意思了。要不然这么短的时间里,他怎么会提出这么完整且完全是在保护她的谋略呢?
这样的父亲,霄月除了内疚,还是深深的内疚。只是霄月还是想不通心底里为什么还有一份不安。这份不安出自于哪,霄月不知道。
皇帝思沉了片刻才吩咐道:“今日霄将军回去将此案整理成折,明日朝堂递上来。兵符之事且就按霄爱卿说的办。”
“皇上圣明!”
说罢,霄震天从袖中拿出两枚兵符,交到皇帝身边的太监那。太监先将符递于皇帝,皇帝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拿。
“按霄将军之意颁给四皇爷和太子妃。”
“是,皇上。”
皇帝的话说完,太监照办。霄月还愣在那,楚逸寒推了她一下,她才回过神,走出去。
对于霄月得到兵符之事,楚逸寒是十分开心的,毕竟这符可比那太子妃印不知道硬上多少倍。
霄月受印时站在楚晨熠的边上,他身形十分高大,淡淡的龙涎香沁入心肺,令人闻之着迷。
但霄月只记着霄震天的事,根本就无心去理这些事。
受完印。
两人同时谢恩。
“嗯,你们虽受命保管此印,但没有朕的手喻,切不可私自合印。”
“是,臣(儿臣)谨记!”
“嗯,此事已定,朕的心头巨石也就放下了。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回父亲,儿臣还有一事。”
楚逸寒在皇帝起身上站了起来,走到霄月身边,下意识的将霄月往自己的身边拉了一把。然后行礼。
“太子还有何事?”
楚逸寒沉声道:“回父皇,霄月入太子府已半月有余,不知今日可否将太子妃印颁于她?”
这话一出,皇后原本苍白的脸好不容易有的点血色又全褪没了,惨白中还泛着青。
皇帝冷冷的视线扫过来,看着她。
“皇后,可有此事?”
皇后被皇帝这话说的一惊,还记着干政的事,这会这印也没颁,本来自己是什么也没有做,这会倒真像是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一样,还百口莫辨。只得立即大声的吩咐道:“来人,去将太子妃印取来。”
楚逸寒抬头,面容平静的看着自己的姨母,这个袭自己母后恩宠的皇后,此时的样子竟十足的像个傻瓜。
没多久,殿外的嬷嬷就急急的奔了进来。
“将印颁于太子妃。”
嬷嬷还没站稳,皇后就像丢烫手山宇一样,将印颁给了霄月。霄月拿着小巧的玉印立即谢恩。
霄月明白,手中有了这两样东西以后在太子府,想站稳脚就太容易了。
不过霄月却忘了,甘连翘一早向她下毒之事。
处理完这一切,皇帝就先离去了。楚逸寒、霄月等人也没有在坤宁宫多呆,一并告退。
霄月期间一直跟在楚逸寒的身后。直到走到前殿,大家一起在因为等轿子才停了下来。
楚逸寒是抬的轿子,所以最先到。
他看了霄月一眼,然后说:“太子妃多日未与将军想见,应是有话要说的,本殿就先行回府。四六,你护送太子妃回府。霄将军,本殿就先回了。”
说罢,楚逸寒就先行离去了。
楚逸寒不是对霄月放心,因为他料准了,霄家人不敢违背圣旨。留下霄月只是觉得她是个累赘罢了。
但是霄月却十分感动的看着他,以为他对自己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厌恶了。哪怕只是因为自己手中的这两个东西而已。
楚晨熠始终站的离霄家父女有点距离,他倨傲的身影站在城墙之上,说不出的威武,有一种骨子里的傲慢,好似天生就是来俯瞰这天下来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