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芜院,东方婉儿的脸色微变,但很快就恢复如初。
霄月是不知道那间房做什么的,但是看管家和东方婉儿的样子,她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还等什么?还不快将太子妃安置过去?”
楚逸寒语不惊人,口气温和,听在霄月耳中却是那样的冰冷。
“是,殿下,你们,还不快带太子妃下去?”
霄月被家丁拉着,想挣扎,但是身上全是伤,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看着楚逸寒泪再次如大雨磅礴一样,想问楚逸寒,他是不是真的不认识她了,又想直接告诉他,她叫月樱见。但是她已经说不出话了,身体上的伤痛让她无法开口,最终只能泪眼婆裟的由着家丁拖行离去。
上官婉儿从进屋时就注意到了角落的霄月,也看出了她的身份,但是楚逸寒的性格阴郁,她也不敢多问,这时霄月离开正好经过她的身边,她才敢悄悄的看上一眼,在看到霄月面颊上的疤痕时,她吓的两眼发直。
楚逸寒看着上官司婉儿微变的表情,皱了下眉头,心底的怒火再次腾升。
上官婉儿做为燕京城风月坊的头牌,也极快的查觉到了楚逸寒的异样,急忙暖笑着说:“殿下,奴家前些日子在南湖里移了株睡莲,这两日正好开了花,可好看了,一会去看看如何?”
上官婉儿的话很快很凑效,很快就引回了楚逸寒的注意力,他收起冰冷的面容,挂着温和的笑,拥着销香软玉的上官婉儿醉心一嗅道:“好,现在就去。”
太子府的芜院关押着附中犯了错的仆人以及太子不要的女人。
这院离太子主屋自然就远了很多。昨日里下的雪此时慢慢的融化。霄月整个身子都贴在泥泞之上,红色的嫁衣完全就看不出一点原样。狼狈的像从泥泞里爬出来的难民一样。
她很冷,冷的全身都没有温度,冷的全身都麻木了。
这才到了管家所说的房间。一所破旧的院子,一间空洞洞的房子。家丁用力的将她甩到地上。后边还有人将她为数不多的家当丢了进来。
而霄月凭着自己最后的意志力竟然没有晕迷过去。
看着家丁离开,院门“嘭”的一声关上,接着传来一阵落锁的声音。霄月在惊慌中仔细的听着,却实上锁了。世界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霄月感觉又累又难过,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都像要死掉了一样。
但是她知道,她不能死,这一死,她就要睡上千万年。所以她死不起。
霄月觉得,她从上辈子到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狼狈过,也许这就是上天对她的惩罚吧。她爬在冰冷的地板上像具死掉的尸体,身上裹着冻得僵硬的衣服。连求救都不知道向谁发出信息。
霄月躺了一世纪那么久一样,随着体温的回升,她生存的*就越发的强烈起来。她试图动了动,身体疼的像要死掉一样,怎么也动弹不得,经过很久的努力,直到用尽全力,都没有站起来。
放眼过去,屋子的角落有堆干草,霄月知道,如果这样躺在地上,不用一天,自己肯定会死。所以她拼尽了全力,一点一点的往那草堆挪去。
她靠着坚强的意志力,在晕迷的最后一刻躺在了干草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