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的人全部倒抽了一口气。就见楚逸寒傲然的一挥手,红盖头被挑飞在地,入目的是一双含着泪的绝美眼眸,只可惜还不等他细看,就见那张小巧而惨白的脸上突兀的出现了一大块暗红色的疤痕,那疤痕像蔓延在她脸上的藤蔓一样覆盖了整张左脸,时间静止了。
楚逸寒深邃的五官像凝结了一层冰霜一样,冰冷而陌生,没有预想的一巴掌甩到霄月的右脸颊上。
巨大的力道将霄月整个人都打落到地上,她像个无力的瓷器一样,从床上滚到落到地上接着撞到边上的柜子上,一只花瓶从格子间里滚下来,“咚”的一声直接砸到霄月纤弱的肩头上,疼的她脸色惨白。
“丑女,谁让你碰本殿的床!”
楚逸寒暴怒的大吼,气的全身都在发抖,也不管地上的霄月此时有多么的狼狈,抬起脚,狠狠的踩了下去。
霄月若大的眼框中弥漫着深深的恐惧。她下意识的卷缩到角落,却还是没能躲开他的攻击,任由他重重的一脚踩在自已撞到柜子上几近断裂的肩头,疼的直冒冷汗。脑中除了嗡鸣就是一片空白。
看着暴怒中的楚逸寒,她除了惊慌,完全没有别的反应。迎着她的凝视,楚逸寒嫌恶的皱了下眉头,然后用收回的脚又狠狠的补了两下。
冷言道:“就凭你这副尊容,也敢上本殿的床,简直就是活腻了!”
楚逸寒觉得他没有反抗这场政治婚姻,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大的容忍。但是看到这样的结果,他还是不能将这一切忍气吞声。拒婚?那就是和皇上作对,他身为太子,反抗皇帝的唯一下场是死。霄家手握重兵?那霄振天本就是四皇爷的人,他若窥探,不等楚晨熠收拾他,只怕左相等的就是这个明争暗斗的场面,好坐收渔翁之利吧!这是个死局,除了接受,他别无他路,所以即便知道她是丑女,也还是欣然接受了。
霄月卷缩在角落里并不知道自己的筹码就是这场灾难的源头。三个月前,她带着红缨军将东傲的大军全部掩埋在泊罗的战场上,十年谋划的大战,倾刻间压倒了东傲的野心,让东傲再也无力靠近北燕一步。逼着东傲的君主委身向北燕求和,算准了四皇爷会带爹爹霄振天去东傲签署和平协议,再暗中买通左相的宠信,说服左相让皇帝赐婚,直到出嫁。这一切的一切不都是按着她的计划而发展着吗?为什么到了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乱了呢?霄月不明白,更看不透眼前这个即陌生又熟悉楚逸寒。
楚逸寒满身的酒气充斥在屋中,阴郁的环视了一眼房间,目光对上卷缩在墙角的霄月的眼睛时没有一丝停留,接着对着门口的显琦吩咐道:“更衣。”
显琦从仓惶中回过神来,快步走过来,小心奕奕的走到楚逸寒的面前,伸手替他更衣,才解开第一个扣子,手却被楚逸寒的大掌握了起来,她惊恐的抬头,在对上楚逸寒傲然的五官,倒抽一口气,低头想躲避楚逸寒的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