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逸书和艾斯一周后离开m国回到临城。
她推开云翎居的门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
客厅的一盏壁灯亮着,书房的门虚掩着,透出一丝光,赵逸书径直往卧室走。
兴许是听到了脚步声,钱凌羽打开书房的门看了一眼,又坐回到办公桌前继续工作。
这次出差,赵逸书找到调时差的好办法,她把时间算好,回到临城是晚上的话,在飞机上干脆就不睡了。
行李还没来得及收拾,她洗漱完倒头便睡了过去。
钱凌羽是后半夜才走进卧室的,他看了眼赵逸书就去洗澡了。
躺下的那刻,赵逸书翻了个身,面对着钱凌羽,他一伸手将她捞进怀中,两人相拥入睡。
在m国的工作干得漂亮,杨毅给了赵逸书和艾斯三天假。
赵逸书在钱凌羽的怀里睁醒来的,她有点不太习惯,轻轻挪开搭在她腰间的那只紧实的手臂。
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9点半了,工作从来不迟到的男人现在居然还在睡觉。
她想了想还是凑近他,轻唤了声,“凌羽,起床了。”
钱凌羽缓缓睁开惺忪的眼,感觉身体有些发烫,浑身酸痛。
他吃力地坐起来,赵逸书发现状态不对,贴近他,问,“你是不是病了?”
他嗯了声,“应该是发烧。”
“那你躺下吧,我去找药。”
说完,女人直接从床上跳下,疾步走向客厅。
他俩平时不怎么生病,医药箱里的药都过期了,外卖送药过来要一个小时。
她拿着一杯温水回到床边,贴了贴钱凌羽的额头,不是特别热,她说,
“家里的药过期了,我出去买,你先把水喝了,然后好好休息。”
男人半卧靠在床头看着赵逸书的背影,莫名有点心安的感觉。
喂了钱凌羽吃药后,赵逸书把电脑搬到厨房的吧台上,边工作边盯着灶台。
手机响的时候,她正搅着锅里的粥。
接起电话,对方自报家门,殡仪馆那边的工作人员告诉她墓地已经收拾干净了,她爸妈可以安葬了。
赵逸书啊了声,“您是不是打错了?我没有定墓地。”
“没错啊,是赵逸书嘛,对吧?定的是赵林和王艳君的,两块字都刻好了。”
她说名字没错,忙问,“是什么时候定的?”
“上个月。”
上个月她去看了她爸妈,然后一个月都在m国出差。
她又问,“是谁定的?”
“没有留名字,就说是你朋友。”
赵逸书道谢后挂了。
她圈了圈范围,知道她爸妈过世的人不多,其中是朋友的更少,还能为别人随意地花四五十万的人少之又少。
赵逸书第一个想到了顾沁瑶,在她爸妈过世后,她提过几次这事,都被赵逸书拒绝了。
她还是想问一下,打了个电话过去。
顾沁瑶否认了,她说赵逸书不让的事她肯定不会私自去做。
也对,他们俩虽然关系好,但是都非常尊重彼此。
赵逸书也想到了谢宇峰。
他们一起长大,谢宇峰和她父母关系一直都很亲近,也许是他干的。
电话接通后,她没说废话,直接问,“宇峰,我爸妈墓地是你给买的吗?”
那头的男人一脸茫然,“墓地?没有啊。怎么了吗?”
赵逸书哦了声,“没事。”
谢宇峰想到了其他事,说,“逸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的心思还在墓地上,随口回了,“昨天。”
“那找个时间一起吃饭呗?”
赵逸书说好,他们又聊几分钟她在m国出差的事就挂了。
收起手机,她转身拿碗盛粥,钱凌羽穿着t恤和棉质家居裤站在一旁。
他听到了她和谢宇峰的对话,屋里很安静,他把两个人说的话都尽收入耳。
赵逸书看到他,诶了声,“刚好,粥好了,还准备给你端过去呢。”
钱凌羽沉着脸,语气冷冽,说了声“不吃”移步去了书房。
赵逸书顿了顿,发着烧,还能这么冷,这种人退烧肯定很快。
她不管了,放下手里的碗,拉开椅子,自己吃了。
一起在云翎居住了两年,他们有时候就像这个屋檐下最熟悉的陌生人,一人出门从不和另外一人打招呼,回来也是一样,除非刚好遇到。
钱凌羽从书房走出来的时候,赵逸书不在云翎居,他冷哼了声,坐在餐桌前吃了几口清粥小菜。
***
虽然有几天假期,但是赵逸书想起来她出差前约了其他部门的同事开会,吃完东西,她还是去了公司。
会议结束后,她提前离开语思,走出写字楼的时候,谢宇峰正在门口和别人谈事。
谢宇峰先看到她,和旁边的人说了句什么,他就走到赵逸书面前,“不是休假吗?怎么今天还来公司?”
“下午有个会,我就过来了。”
谢宇峰看了眼手腕的表,“吃饭去?”
赵逸书想了想,钱凌羽发烧不是太严重,也吃过药了,出门前喊他吃东西还爱搭不理的。
她点点头,“行,我请你。”
他们在车里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去临城一中对面的一家小饭馆。
以前念书的时候,他们每次聚会都在那吃,好多年没吃过了,倒是有点想念那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