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姓柴的,这都是你自找的!到时你可别怪我不念同门之情!”华南风巨剑一摆,直勾勾地盯着柴夫严。这三个月来,华南风每天都在化清池练功,借着化清池的奇特地势,华南风对剑势的把握也更上一层楼,所以他更不把柴夫严反放在眼里。
柴夫严屏气抽剑,左掌死死抵住剑柄,低沉地回应华南风:“少废话!放马过来吧!如果你怕丢人,现在走还来得及!只不过,化清池那片地方你得还回来!因为你不配!”
“你找死!”华南风带着怒气直逼柴夫严,手中的宽刃巨剑也带着鼓风声来到柴夫严面前。华南风的这把巨剑可是大有来头,它那厚重的剑身全部采用陨星谷的星辰陨铁打造,历经八十一天才在淬火中凝聚剑体,再由四名强装铸剑师集体敲打,整把剑从采石到铸后加工,足足花了一年时间,最后由陨星谷的第一铸剑师赐名:开天。若是将此剑流于江湖,肯定会引起不小的纷争,这也是华南风的成人之礼,可见华家的雄厚财力。
“当!”巨响过后,手中的长剑也开始不断震动,带起阵阵嗡名声,柴夫严虽然仍保持着格挡的姿势,但他还是忍不住松了松手掌。见到这一幕,华南风得意一笑,他暗喜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柴夫严,给我败!接着柴夫严便感觉手上一紧,压力更加巨大,但他秉着输人不输阵的原则,逞强一笑,硬气道:“力道不够啊!华师弟。我看你还是交出化清池吧!”
“笑?我让你再笑!”华南风霸道一吼,再次抡起手中巨剑,“当!”“当!”“当!”,几声富有节奏的脆响在剑锋处生出,好像一朵朵绽放的昙花,短暂而惊艳。此时的柴夫严自然没有心情去想这些,他后悔不该如此暴饮暴食,现在只是被华南风震荡几下,肚中就有一股翻腾的感觉,身形也不由变慢,所以只好硬抗华南风的重击。看着脸色微变的柴夫严,华南风蔑视一笑,这情景和三个月之前一样,柴夫严依旧难以招架自己的巨剑,华南风不由感慨,手下败将也敢与我一战?
“你未免高兴的太早了吧!看剑!”
一声怒吼唤回华南风的思绪,接着华南风就看见一道细长的剑光朝自己袭来,好像一条张口的毒蛇。本能劈飞柴夫严的长剑后,华南风不禁奇怪,他刚才根本没看清柴夫严的动作,对方又是如何摆脱自己的攻势的呢?
分心之际,柴夫严再次瞅准机会,全身用力一甩,锋利的剑尖便直直贴着华南风的脸颊闪过,还带过捋捋青丝。这下华南风彻底惊醒,看向对方的眼神也变得认真起来,若是柴夫严的剑锋再偏一点,自己不死也残。柴夫严可不会给华南风任何机会,接下来他不断绞出绚丽的剑花,直逼华南风面门,华南风也只有拿着笨重的巨剑一味格挡,稍有不慎,华南风就会破相。
“一招定胜负吧!”
柴夫严大喝一声,由此加快剑速,围观的看客一时间再难捕捉柴夫严的动作,只能看见无数剑影罩向华南风,一些胆小的人直接闭上眼睛,生怕见到华南风溅射出的鲜血。直面剑影的华南风最能感受其中的变化,那些纷乱的剑影不仅来自柴夫严的速度,也来自于长剑本身,在那颤抖的剑锋中,华南风仿佛看见了划破黑云的闪电,他不禁问道:“你这是什么剑法?”但是他并没有停下动作,直直地将开天插入地中,柴夫严脚下的地面瞬间崩塌,掠起一片碎石,华南风正是想要釜底抽薪,以此打断柴夫严的攻势。
“雷霆万钧!”
不料柴夫严不退反进,一个跟头翻上华南风的头顶,接着一人一剑射向华南风。刚刚将剑砸入地面的华南风根本来不及反应,他刚刚举起开天剑招架时,柴夫严的长剑已经刺来!无奈之下,华南风只有弃剑逃走,以此拉开距离,开天剑的剑身一下坠落在地,发出一声闷响。不过这并无任何用处,失去开天的华南风刚刚稳住身形就被柴夫严指住咽喉,后者得意一笑,开口道:“这招雷霆万钧滋味如何?”
掌冒虚汗的华南风哪有心情回答问题,他此刻的心神全部牵挂在柴夫严的长剑中,生怕对方再进一寸。
“咻!”
柴夫严瞬间收剑,他既然已经找回面子,自然不会把事情做绝,背景华家的背景胸口,他也害怕被华南风再摆一道。
眼睛没有生命危险,华南风终于阴郁着脸说:“想不到你也有咸鱼翻身的一天!说!你这是什么剑法?”出于武者的本能,华南风第一时间关心的不是两人的恩怨,而是对方的剑术。
“奔雷剑法!”柴夫严仰头一啸,眉间的自豪不言而喻。
“什么?奔雷剑法?”华南风不禁连退三步,他岂能不知此剑法的珍稀之处。华南风曾不止一次登临君武楼,想用高价买下奔雷剑谱,但是王牧九却直言华南风贡献不够,难以获得认可。华南风定了定神,再次开口:“我不信!这本奔雷剑谱起码要完成三件上级任务才能借出,你一个毫无背景的普通弟子,怎么可能获得资格?还不快说出实情!”
“哈哈!这你就错了!”说着柴夫严摸出胸前的小册子,得意地在华南风面前晃了晃,继续说:“看清楚,这就是奔雷剑谱!不过这并不是君武楼的那本!”
华南风见柴夫严拿出剑谱,忍不住上前抓去,可是柴夫严马上将剑谱收入怀中,一脸防备地看着华南风,嫌弃道:“怎么?你也想学?那化清池之事?”华南风顿时没了讨要剑谱的心思,他并不是化清池之争的主使,正真收益的乃是坤院的逐浪,他只不过是跟着沾沾福利罢了。
“哼!你休想!这话你还是和逐浪去说吧!”华南风说罢便捡起开天剑,没等他推开拥挤的人群,随他一同到来的一男一女已经来到眼前,不过他们的注意力全在对面的柴夫严身上,那白皙男子询问道:“华少侠,莫非他也是你们衍天派的弟子。”
“是又怎么样?莫非你改变了主意?”华南风冷笑一声,他现在已经没有当初的闲适,语气中充满了暴躁,反正他与宇文硕只有一面之交,根本不用给他面子,这还是对方衣着不凡,要是换成一个衣着朴素的人,华南风根本不会理会对方。
宇文硕眼神一动,客气地说:“不知华少侠可否引见?”
华南风惨然一笑,他早已料到宇文硕的心思,对方肯定是见到自己败于柴夫严,于是改变了委托的主意,华南风也不再与宇文硕言语,反而对柴夫严说:“你给我等着!”说完他就粗暴地推开看热闹的人,直接朝着衍天山走去。不少围观的看客见华南风落败离去,纷纷加大声音,原本小声嘀咕很快变成高声谈论,话语十分难听,这也是华南风不想待下去的原因之一。看客从来不需要付出什么,却能给被围观的人阵阵冷意。
“敢问少侠高姓大名?”宇文硕抱拳一笑,对着柴夫严客气地说。
柴夫严定睛一看,见到对方并无恶意后,他抱拳回礼:“在下柴夫严,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宇文硕。”白皙男子正色道。
“莫非您来自白民国的宇文家?”柴夫严不禁开口问道,因为宇文这个姓氏在西北方是贵姓,加上此人穿着华丽,他不免想到西北的宇文氏族。
“正是,少侠好眼力!不愧是衍天派的高徒。”宇文硕的眉宇间流露出一丝自得,哪怕他只是族中的一名偏房子弟,但在这些外人面前,宇文家依旧是一堵难以逾越的高墙。
一听这话,柴夫严不禁得意起来,在他想来,宇文硕肯定是被自己的奔雷剑法折服,眼下正在亲近对方的好机会,说不定还能进入宇文家族掌管一份产业。得意之时,柴夫严满脸春风地对宇文拓说:“名震西北的宇文家谁人不知?不过,公子,这衍天镇可不是你们西北,龙蛇混杂的很!”
“在下也略有耳闻,这也是被逼无奈啊。唉!”随着宇文拓的一声叹气,柴夫严马上关切地走上前去,着急地问:“公子不妨说出心中顾虑,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那在下就不客气了,其实我此行的目的是想在衍天派委托一项任务,不知少侠可否引荐?”宇文硕为难地说,他其实是第一次走出宇文家的实力范围,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下,他也只有依靠宇文家的名号获得别人的帮助,之前的华南风就是如此。
“我当是什么大事!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上山!”柴夫严一口气包揽下来,如果宇文拓委托成功,柴夫严不仅能得到对方的好感,还能收到衍天派返还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是吗?太好了!柴少侠,在下还有一名女眷随行,请容我带她过来。”宇文硕抬声说道。
柴夫严点点头,随宇文拓一同回到天下酒楼,他也要召集下随行的同门。
不一会儿,两波人在楼中汇合,浩浩荡荡地向衍天派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