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果然厉害,不愧是奔雷剑法,这种感觉实在太好了!”柴夫严站在一地碎石前,得意地用指头拂过手中的利剑说道,接着他又掏出怀中的奔雷剑谱,细细回味刚才的感觉。众人看着眼前的碎石,都被柴夫严的功力吓到,他刚才仅凭一招雷霆万钧就击碎一人高的大石,若是换成以前的他,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短暂的安静后,一名尖耳宽腮的弟子马上恭维道:“恭喜柴师兄!神功大成!相信您马上就会晋升为亲传弟子,到时候可别忘了兄弟们!”
“对啊!柴师兄!到时候你吃肉,我们跟着喝点汤就行。”
“是啊!估计我们马上要改口了,快叫柴师叔!”
众人越说越离谱,仿佛柴夫严已经成为亲传弟子一般,他们都眼热地望着柴夫严手中的小册子,那可是武圣的绝技,谁又不想练就绝世武功呢?
“诶,过了,我还没晋升为亲传弟子,低调!低调!当时候被别有用心的人听到,我可保不住你们!”柴夫严嘴上虽然这样说,但是他脸上的笑意却挡也挡不住,嘴巴都合不拢,受人恭维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柴师兄,兄弟们说的都是真心话!等你真的晋升的时候,我刘通第一个跟随你!”那尖儿宽腮的弟子再次说道,只有现在和柴夫严打好关系,日后才有机会得到好处。
“我也誓死跟随柴师兄!”
“我也是!”
随着刘通带的又一波节奏,众人又开始对着柴夫严表忠心,一时间柴夫严更加高兴,他猛然举手握拳,沉声道:“好!既然大家这么高兴!那么我请大家下山喝酒!”此话一出,众人马上欢呼起来,他们平日忙于练武干活,身上根本没有喝酒的闲钱,柴夫严的请客无异于一场及时雨,日后的利益不必多想,眼下的好处就足以让他们满足。而且现在正是衍天派清闲的季节,他们身上没有繁杂的事务,只要和胡力请个假便能下山。
“既然要下山,我们就要摆出名门弟子的气派,诸位快去换身衣服,一炷香后,大门处集合,去吧!”柴夫严威风一指,众人便分散开来。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柴夫严就开始清点人数:“一、二。。。七、八,嗯,都到齐了,我们走!”说着一行人兴高采烈地往山下走去,多日积累的压力终于找到一个释放的缺口。很快,他们便来到衍天镇中最好的酒楼前,柴夫严回头看看众人,刻意询问道:“诸位师弟,这家如何?”
一名熟知酒楼行情的弟子惊讶地说:“我听说这里一壶酒就要四十文!太贵了!我们还是换一家吧,总不能让柴师兄破费吧?”众人一听,也都露出惊愕的表情看着柴夫严,毕竟他才是今天的主角。柴夫严听完后也是一惊,他们大多不常下山,自然不懂镇内物价,可是看着七八双期待的目光,柴夫严忍痛道:“诶,你这是什么话?既然来了,我们就要喝个痛快!总共也花不了多少银子!”
“哇!柴师兄大气!小弟佩服!兄弟们,等下我们都敬柴师兄一杯!”刘通马上竖起大拇指,笑着对众人说。
“哈哈,这是自然!柴师兄大气!”
“下次我也请大家来这里喝酒!”
“快走吧!我都闻到酒香了!”
伴着众人的喧闹声,柴夫严就被他们慢慢推进了天下酒楼,他唯有不断安慰自己,美酒再贵也贵不过我的奔雷剑谱!
天下酒楼的小二见门口一下子涌入这么多人,马上挤起笑脸,弯腰迎上来说:“各位客官!里面请!诸位是山上的侠士吧,小店的酒水包您满意!不满意不要钱!”说话间,小二就带着柴夫严等人来到一座古色古香的包厢。众人坐定之后,小二已经带着胖头掌柜来到包厢,胖头掌柜摆摆宽大的腰肢,和气地说:“鄙人姓韩,乃是这家酒楼的老板。各位少侠,诸位是第一次来本酒楼吧?”
柴夫严笑着站起来,抱拳道:“韩掌柜好!我们的确是第一次来贵酒楼,从你这酒楼的装饰来看,肯定不会让我们失望,不过你这里有何招牌菜?”
韩掌柜见此,同样开门见山道:“菜谱在此!既然诸位是第一次来,那么我可以给诸位打点折扣,也算交个朋友。”
柴夫严会心一笑,快速接过菜谱,不过他的笑容马上僵住,久久没有说话。坐在柴夫严身边的弟子马上站起来,等他们看清菜谱后,脸色也是一变,因为实在太贵了!摸了摸额头,柴夫严将菜谱放在桌上,笑容僵硬地试探道:“韩掌柜,不知您能给我们多少折扣呢?”
肥胖的韩掌柜眼中精光一露,他已经从柴夫严的表情看出对方的财力不足,不过他并没有露出轻视之意,反而和气地说:“哈哈!谈价格就生疏了!小店能有今日的生气,还不是仰仗贵派?既然大家是第一次来,那么就让韩某做东如何?”
“这怎么好意思?”柴夫严故意推辞道,但是他心中早已动摇,不自觉地将桌上的菜谱朝着韩掌柜推了推。
韩掌柜会意地接过菜谱,一脸坚定地说:“就这么说定了!我马上命人准备酒菜!诸位稍安勿躁,片刻就好。”接着他掩门出去,对着门口的店小二密语道:“又是帮下山的穷鬼,去,拿几壶劣酒,再随便炒几个菜就行。”店小二为难地说:“掌柜的,他们可是有九个人啊!不好糊弄!”韩掌柜想了想,顿时一阵肉痛,他不甘地说:“罢了,罢了,谁让我们在别人的屋檐下呢,你看着办吧。”接着他摇头离去,心中盘算着柴夫严等人的饭钱,这又是一笔不小的赤字。
不一会儿,包厢内腾起阵阵热气,一盘盘美味的菜肴也随之呈现在众人面前,他们都暗暗拿起筷子,只等柴夫严率先下筷。
柴夫严见到众人的样子后,故作矜持,调笑道:“瞧把你们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要饭的!好了,吃吧!”上扬的热气中顿时多了七八双腾飞的筷子,一名嚼着硕大肉块的弟子支吾道:“这也不能怪我们啊!谁让派中的伙食不带一点油水呢?你看看,这才叫肉!”不一会儿,不少盘子都空了一半,柴夫严这才狼吞虎咽起来,他也是尝过才知道,山上的伙食根本不能与眼前的饭食相提并论。
等到盘子都被舔干净后,众人才想起喝酒这件事,正当他们扶着腰举杯之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柴夫严不禁问道:“刚才我没听错吧?这不是华南风的声音吗?”
“对!就是他!刚才我还以为是我听错了!”刘通也反应过来,附和道。
柴夫严忍不住笑了笑,阴着脸说:“哼!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他!上次的帐还没和他算呢!”
刘通心念一转,马上说:“柴师兄,既然你已经练成奔雷剑法,不如教训教训那小子,我早就看不惯他目中无人的样子了!”
“对!柴师兄,让他知道你的厉害!”
“咕噜咕噜。”仰脖喝下杯中烈酒之后,柴夫严狠狠地将酒杯拍在桌上,随即大吼一声:“走!去看看!”
“华公子,楼上请!”随着店小二的招呼声渐渐清晰,柴夫严等人也看清眼前的情景,一身华服的华南风正带着陌生的一男一女缓缓上楼,明显是要宴请对方。就在华南风途径柴夫严的厢房门口时,刘通却突然朝华南风脚下伸出刁钻一脚,刘通的脸上同时露出险恶的笑容。
面对突然扫来的劲脚,华南风灵敏一跃,轻松躲过刘通的袭击。等华南风看清袭击自己的人后,他强忍着怒气说:“闪开!我今日没空和你们纠缠!”说话间,华南风还偷偷朝身后的一男一女看去,他可不想对方受到柴夫严等人的骚扰。
事与愿违,柴夫严也看出华南风的紧张,他随即看了看华南风身后的男女。站在华南风左后方的那名男子穿着华丽,比起华南风有过之而无不及,一双细长的大手上还扣着几枚炫目的指环。柴夫严再往上看,那人面白脸净,眉宇间不带一丝风尘,一看就不像练武之人。柴夫严终于放下心来,他料想对方肯定是个生活安逸的富家少爷,并不能带给华南风助理,之余那名女子,他一开始就没把对方算在其中。柴夫严理清思路后,不退反进,霸住不宽的走廊道:“哟,这不是华师弟吗?你不是在化清池进修吗?怎么有空下山喝酒?”
华南风听完后,脸上渐渐挂起不悦,他凑近柴夫严,威逼道:“哼!你少来这套!化清池是我凭本事夺来的!别在这里碍眼,小心我再揍你一顿!”说着华南风的脸上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狠色。
一听此话,柴夫严同样上前一步,死死顶住华南风,恶狠狠地说:“今时不同往日!有种的,我们再比一次!”
这一切矛盾都来自于三个月前的一场地盘之争,当时的柴夫严和华南风都看中了华清池的灵气,想借此提升自己的功力。但两人偏偏分属艮、坤两院,自然不愿与之分享,所以一场打斗在所难免,柴夫严也正是败于华南风之手才退出竞争。
华南风轻蔑一笑,嘲讽道:“你还嫌不够丢人?今日我贵客到访,没空和你啰嗦。”
柴夫严咬向牙齿,愤怒地说:“莫非你怕了?”这时刘通接话道:“柴师兄,既然华师弟已经服软,我们还是回去喝酒吧,也省的别人难堪。”
“有道理,我们走!”柴夫严会意后,顺着刘通的话往下说。
果不其然,这下换成华南风沉不住气,他双指作剑指向柴夫严,厉声说道:“站住!既然你一心求败,那我就给你一炷香的时间,门口见!”接着华南风回头对那名男子说:“宇文兄,对不住,我有些私事要处理。”
那被唤作宇文的男子点头一笑,轻声道:“没关系,速去速回。”
华南风随即朝柴夫严瞪去,两人就同时朝着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