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小心,我只能送到这里了,这二十两银子你也拿去傍身吧,省着点用。”展护卫不舍地对周灵说,毕竟两人也相处了好几年,,此时心中难免有一些低落。
“嗯!我还会再回来的!展大哥,你回去吧!我周灵绝对不会忘了你的恩情!”周灵抓过钱袋后便给展护卫一个深深的拥抱,因为他知道此次衍天山之行必定是充满孤独和危险。面对未知的前路,周灵反而有些舍不得离开。
展护卫不由触景生情,好像看见当年自己下山的情景,他也是这样抱着师父知无涯,可师父只是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头便重新扎入大山,没有再和自己说一个字。展护卫轻叹了口气,不知是在为当年的遗憾还是为现在的离殇,他推开周灵道:“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好怕的!快走吧!别让我笑话你!”周灵见展护卫洞悉自己内心的挣扎,他无力地争辩道:“我才没有怕呢!走就走!”
周灵憋着心中的一股劲才走出几十步,等他回头望向展护卫的背影时,对方似乎没有任何留恋的意思,就那样挎着大刀走向中州,周灵有些失落地继续上路,那种无人相伴的孤独感突然溢满他的内心。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周灵记不清路上遇到多少险阻和怪事,等他来到衍天山附近的小镇时,其他人都把他当作了一名外来的小乞丐。周灵撩起乱发抬头仰望不远处的高山,那片片青松和朵朵云霞让他心中有股莫名的归属感,仿佛他早该来到这里,一股振奋之感也油然而生。仰望高山之时,周灵静算了下时间,他心想此处应当就是展护卫提及的衍天山,接着他便开始询问镇中百姓,以此俩求证自己的猜想。
不过镇中居民看见周灵穿着一身破衣烂裤都不愿意平白搭理他,更有甚者还对周灵恶语相向,大骂周灵是个没出息的小痞子。眼看周灵碰了好几次壁,一群贼兮兮的孩子便偷偷凑了上去,他们各自交换了眼神后边一拥而上,周灵很快就被他们带到了一间破庙中。
看着四周几个年龄相仿的孩子,周灵奇怪地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几个小流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推出一个人来对周灵说:“小子!我们还没问你是什么人呢!不过我们看你第一次来衍天镇,所以特意来告诉你个好消息,你现在已经是我们东升帮的人了!”
东升帮?周灵心中不禁打起问号,一路上他早已见惯大大小小的帮派,可他从来没听过东升帮的名号,于是他毫不客气地说:“对不起,在下对加入你们东升帮没什么兴趣,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了。”说着周灵拔腿就走,几个小流氓当然不肯就此罢休,他们又追上去说:“你别走啊!我们哥几个拉你入帮也是一片好心!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很容易吃亏的!若是我们互相照应,在这不大的衍天镇还是有一些帮助的。”
周灵见他们还不罢休,只好说:“这你们就错了,我在这里并不是没有熟人,衍天派的知无涯就是我要找的人。”周灵说完这番话后,那几个孩子纷纷捧腹大笑,其中一个还指着周灵说:“谁信啊!你会跟七大派之一的衍天派有关系?而且你说的知无涯我们听都没听过!你可能不知道,来到衍天镇的人都说和衍天派有关系,过几天还不是灰溜溜的离去?特别是你这种虚张声势的家伙,根本蒙不了我们!我劝你还是加入我们吧。”
周灵也不理会对方的嘲笑,他冷言道:“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也不想和你们纠缠下去,我这就上山!”
没等周灵走出破庙,迎面又走来十几个人,为首的那名高个青年手里不停把玩着一根粗长木棍,周灵试探地回头看看,那些东升帮的人反而更加害怕。周灵暗想遇上了帮派火并,他默默退到一边,准备趁两帮人不注意就离开。
高个青年很快就来到东升帮众人面前,他用木棍捅了捅其中一人,然后不屑地说:“小乐,听说你又在收人?怎么不提前知会我一声?我也好给你把把关啊。”那叫小乐的孩子硬着头皮说:“飞哥,我这哪里是在收人啊,你看我这东升帮就这么几条小鱼小虾,再不扩张的话,我们可能就交不起下个月的供奉了。”
莫飞坏笑了下,甩了甩手中的木棍,和蔼地说:“小乐,你别紧张,我又不是不让你收人。”小乐知道飞哥绝不可能这么好心,他苦笑道:“飞哥,你真的误会了,那就是个逃难的小乞丐,他根本没加入我们,不信你问他啊。”此时飞哥收住笑意,他狰狞着脸说:“我才不管这些,反正供奉是按人头算的,所以下个月你们东升帮多交两百文供奉!”没等小乐从惊愕中缓过神来,飞哥就开始带着人离开破庙,见此情形,一名东升帮的孩子赶紧摇晃小乐,着急地问:“乐哥!这可怎么办?现在不是衍天镇的旺期,我们哪里去偷这些钱啊!就算那个小子肯入帮,我们也没时间教他啊!”
小乐虽然同样着急,但是他必须摆出一副老大的样子,他只有安慰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等下我再劝劝他,实在不行,也只有多干几票了,要不然我们连这破庙也没的住,你也知道之前那些人的下场。”
见到不是帮派火并,周灵也想离开此地,可是小乐又走上来说:“这位兄弟,刚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飞哥已经把你当成东升帮的人。虽然我们平日里非常辛苦,但总算在衍天镇占有一席之地,我和其他弟兄都不会亏待你的!”面对小乐的拉拢,周灵直言道:“你如此卖力,还不是为了让我帮你挣那两百文?”
小乐顿了顿,狠下心跪在周灵面前,无奈地说:“不错!既然你都明白,就请你帮帮我们吧!小虎和小锋的伤还没好,这个月肯定干不了活,我也是没办法了。”
面对眼前此景,周灵不禁心软,毕竟那两百文供奉皆因自己而加,他扶起小乐说:“起来吧!我绝不可能加入你们,因为我真的是来找人的,但是那两百文供奉我可以替你消除。”小乐不解地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周灵也不多说,直接爬出破庙,追着飞哥一行人而去。东升帮的其他孩子马上围上来,一人忧心地说:“他不会跑了吧?那这两百文谁交?”小乐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还是出去看看吧,要是他真的跑了,这两百文的事就交给我吧。”
“站住!”原本还在和手下商量去哪喝酒的莫飞突然吓住,他猛然回头看去,发现蓬头垢面的周灵正举臂指着自己。飞哥远远地喊了句:“小东西,你在叫我吗?小心我弄死你!”周灵一边捏手骨,一边活动了几下脖子,然后才说:“小爷我叫的就是你!我劝你还是别收东升帮的两百文,不然的话,你可能没命花这笔钱。”
“口气不小啊!弟兄们!给我教训他!别让人小瞧了我们飞龙帮!”莫飞怒吼一声就冲了出去,手中的那根木棒也高举着砸向周灵,其他人见状后也马上跟了上去,虽然对面只是一个孩子,但还是要给飞哥助威。
看着来势汹汹的莫飞,周灵直接快步迎击上去,他灵巧地躲过莫飞一棒,紧接着抬手一拳正中莫飞下巴。众人只听见一声闷响,莫飞就痛苦地倒在地上,他捂着嘴模糊地喊:“还愣着干嘛!给我上啊!”
剩下的人互相看了看,谁都不愿意第一个上,他们也不是傻子,自然看出周灵有些能耐。
莫飞见手下畏缩不前,只好说:“快给我上!谁拿下他,我飞哥就请他喝花酒!”平日里少有花酒可喝的手下都被莫飞激起了斗志,胆子大一点的马上朝着周灵攻去,胆小的也跟在他们后面。此时的莫飞才露出得意的笑容,他已经在盘算如何折磨周灵,以报这一拳之仇。
看着手下一个接一个的倒下,莫飞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见势不妙后,他果断选择逃跑,可却马上被周灵按到在地。莫飞想起周灵此前的话后,赶紧求饶道:“我错了!别杀我!东升帮以后都不用交供奉了!”周灵依旧不放心地锁:“你最好记住今天说的话!不然我还会来找你!如果你想报复,就来衍天派找我!”莫飞一听周灵和衍天派有关系,彻底放弃了报复心,他再次求饶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就放过我吧!”周灵这才满意地站起来,朝着破庙走去。
暗中观察的几个孩子见周灵回来,赶紧躲回庙中,他们可没想到周灵武功这么高。不一会儿,周灵来到庙中,率先开口:“刚才你们也看到了,那个叫飞哥的人已经不打算找你们的麻烦,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小乐马上说:“这是当然!你不是要去衍天派吗?不如让我给你带路?”
周灵稍稍思索下,答应道:“也好,我们现在就走。”
两人走后,莫飞也回到庙中,他紧张地问道:“乐哥什么时候认识了衍天派的高人?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啊!太见外了!”东升帮的几个孩子憋住笑意,狐假虎威地说:“这是乐哥交代的,他不想太张扬,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也别到处说。”莫飞想了想,还是决定带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