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来了?虞蒙和素妙惊讶地相望一眼。
小葵又道:“是刚才那个花魁,她一走出大门,就有一个贵妇人冲到了她面前,抬手便打了她一耳光。”
虞蒙一面快步往外走,一面问道:“那贵妇人是谁?”
“不知道,白蔻姐姐她们也不认识。”小葵紧紧跟在虞蒙和素妙身后。
不一会儿,三人到了前堂,虞蒙一抬眼便看见门外街边立着一个四十来岁身着红褐色织锦丽服的妇人,旁边还有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
那妇人正指着阮红菱的鼻子大骂:“打你怎么了?打得便是你这等毫无廉耻的小娼-妇!”
说罢又高高扬起了手。
扶着阮红菱的婢女见状,赶忙扑上去挡住,却被妇人一胳膊抡开,踉跄两步,跌坐在了地上。
“狐狸精,惯会勾搭男人,没男人活不了的下作货色!呸!”那妇人朝掉在地上的帷帽啐了一口,“你还知道没脸见人哪?戴个帽子就敢在日头底下走了?看我不撕烂你这张脸!”
周围的几个粗汉听罢都朝阮红菱围拢来,似要挟持住她,好让妇人动手。
“住手!”虞蒙快步赶到了妇人跟前,望了望阮红菱红肿的脸颊,问道,“这位夫人,不知阮姑娘如何冒犯您了,您要如此对她?”
妇人冷嗤:“哼!你问她啊!她敢勾-引我男人,还怕挨打了?”
阮红菱微微抬起下巴:“我刚才说了,你夫君虽几次去奇花楼要我招待,但我从来没答应。我阮红菱也不是什么人都陪的!不信你可以自己去问问。”
妇人见她如此傲慢,竟然瞧不起自己夫君,一时气不打一处来:“你以为你是什么货色!”
又朝那几个汉子喊道:“你们几个还愣着作甚?给我打!”
“等等!”虞蒙上前一步叫道,“夫人,这里是大街上,不是您动私刑的地方。
“您既然不怕家丑外扬,不如报到府衙去,钟府尹断案如神,让他来公断如何?”
那妇人像是被戳中了心虚之处,两只黑木珠子似的眼睛闪了闪,上下打量了一下虞蒙,又看了看面前的灵枢阁:“你就是这里的女郎中?”
虞蒙刚想应声,便听得她一脸嫌恶地斥道:“你这郎中还有没有医德?这种下三滥的女人你也给她治?
“治好了作甚?让她继续祸害人吗?像她这种人就该臭了烂了才好!
“你还要治好她!我看,你和她都是一丘之貉,助纣为虐!简直是丧良心!”
虞蒙断没想到自己出来解劝,竟会遭到如此一通谩骂,骤然两颊红透,羞愤难当,一时不知该如何自辩才好。
这时,一道熟悉的男声传入耳内:“焦夫人!虞姑娘是位医者,有人登门求医问药,她不给治,难道要把人赶出去不成?
“再说,阮姑娘一没通敌叛国,二没杀人放火,又不是罪大恶极,既非公敌又无私怨,虞姑娘怎么就不能给她治了?”
那妇人见了来人,神色顿了顿:磊阳侯世子怎么会在这?
虞蒙看着走至眼前的男人,也甚是奇怪:赵子孚怎会在此?
赵子孚没有去看虞蒙,只对那妇人道:“焦夫人,阮姑娘虽落入风尘,却从未勾-引过谁,都是那些风流人士主动去找她的。
“您家焦员外也是一样,而且每次去都连阮姑娘的面都没见着。我看这事不如到此为止。这大街上的,闹大了,太难看!”
妇人不依,冷哼道:“谁人不知你世子爷是个风流种,想必也是她的常客,自然帮她说话了!”
赵子孚闻言,忙瞟了一眼虞蒙,像是急于澄清什么似的,反驳道:“我自有心仪之人,阮姑娘我也只是见过几面而已。”
他见虞蒙脸色不太好,不想再与那妇人多做纠缠:“焦夫人,你今日这般,莫不是还想像从前把焦员外两个宠妾害死一样,暗地里把阮姑娘也给害了?
“别人的命再贱也是命,你如此目无王法,莫非想去尝尝蹲大狱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