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于是更紧张了,若断若续地答:
“好像就是咱们在酆都鬼城郊外的古朴客栈听到的那个传说,五十多年前被灭门的黄家小姐,黄莲,她还叮嘱我,一定要把她将会对付你的事,告诉你。”
“黄莲?真的是她?”骤闻黄莲这两个字,李谡不禁倒抽一口凉气,一旁的林白轩亦感不妥,他看了李谡一眼,皱眉:
“帕小姐,昨夜我与你一起照顾萨兄时,你不是曾对我提及,你在黄家村时,曾差点与一个唤作黄莲的女魔神遇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乾坤镜是什么东西?”
原来,林白轩昨夜也和李谡一起照顾萨恩克,李谡与之闲聊时,更把她在黄家村所见的事,悉数告诉林白轩。
李谡亦是一片疑惑,点头道:
“嗯!而且据说她还是一个本应死了五十多年的人!萨恩克,那她还说了什么没?”
萨恩克摇首:
“没有。”
林白轩道:
“怎么可能?帕小姐、萨兄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有可能是邪气入体,产生的幻觉吧!”
微顿,举目望了一眼天色,续道:
“现在时间还早,浩气盟成立大典要在午时三刻举行,不如咱们去找纯阳宫的道长问问,抑或是找他们讨要一张驱邪避凶的符咒。”
李谡凝重的摇头:
“符咒还是算了吧,不过很难想通黄莲究竟是如何能出现在萨恩克的梦中…”
林白轩突发奇想,大胆假设:
“古老相传,一个死了的人,如果怨气很重,可以在活人的梦里出现,帕小姐,依你看,会不会是黄莲向萨兄报梦?”
李谡答:
“不!我不信,一个死了的人仍可复活,更不认为,死人可以向活人报梦之说,这听来有点迷信。依我推测,我们在黄家老宅差点遇上黄莲,极有可能,只是其传人或后人假扮而已…”
话虽如此,但她始终无法解释,黄莲会来找萨恩克;萨恩克酒量极好,更是天道高手,醉酒完全是无稽之谈!而萨恩克又口口声声说黄莲确实来找过他,那就十有八九是真的!
想不到萨恩克的一个梦,居然会带来这样的疑问和震撼,霎时之间,三人顿时沉默起来。
房内更像是开始弥漫着一股邪异无比的气氛,仿佛正有一个强大得超乎他们想象,甚至可以进入别人梦镜的超级高手,正在监视着他们的一言一行,预备向他们作出最致命的一击…
黄莲在萨恩克的梦里,不是曾扬言会前来取回乾坤镜,顺道对付李谡吗?
故先不论她以什么方法在梦里出现,她却一定会前来会一会李谡!
李谡更是想不通,黄莲为何独独要找她!况且乾坤镜已在轩辕亦贤手中。
房内确实是太死静了,为了打破沉默,李谡故意岔开话题道:
“萨恩克,你仔细回想一下昨晚你与林白轩他们分开后,自己去过哪些地方?”
李谡之所以这般问,源于她蓦然想起一个人有这种独特的手段,能蛊惑人心的手段!
她就是红衣教主阿萨辛!
其曾在牡丹园施展过媚术,勾引、迷惑男人;既然男人可以被迷得神魂颠倒,那么会不会是她,或者是阿萨辛徒弟、身边人懂媚术,前来迷惑萨恩克呢?
萨恩克沉思良久,刚毅的脸上流露出忧色,甚至比适才眉头皱得更深,道:
“昨晚我并未去其它什么地方,与林兄他们道别后,就径直回到院内…”
李谡甚少见萨恩克如斯忧戚,也暂时将黄莲的事放下,纳闷问:
“萨恩克,你有心事?”
萨恩克苦笑着摇了摇头:
“不,也不是很重要的事,其实我只是在想乾坤镜的事。”
又是乾坤镜!
李谡闻言不免对这个东西愈发有了兴趣,决定找轩辕亦贤要回乾坤镜,心念疾转,瞬尔朝萨恩克道:
“你既然身体抱恙,就在屋内先行休息吧。”
说着话,李谡看向林白轩,道:
“走吧,我们先出去,让他自己再静一静。”
林白轩瞥了一眼萨恩克,见他神元气足,没有什么异样,况且他今天还要招呼许多客人,索性点头道:
“好吧,萨兄,那你自己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了。”
“嗯,谢谢。”
说罢,林白轩与李谡缓缓步出屋外。
今日阳光明媚,秋风和煦,饶是如此,院子里洒了满园枯黄落叶,亦有几分萧瑟凄凉之感。
二人甫一出门,李谡即转脸凝视着林白轩道:
“林兄,今天宾客盈门,您比较忙,不用专程招待我了,我自己走走便是。”
林白轩扫了一眼娇俏迷人的李谡,坦然以对:
“那好,帕姑娘,就怠慢咯?有什么事遣人来寻我好了,林某先行告辞。”
“好!”
林白轩一走,李谡就沿着走廊朝轩辕亦贤的屋子走去;今天由于要召开浩气盟揭幕典礼,所以李谡也精心打扮一番,内里穿着一件桃红色柔滑的绸缎高腰束胸长裙,一对丰弹玉润,傲人酥胸呼之欲出,每迈一步,颤晃不休,诱人无比,外面只着薄薄纱衣,柔嫩顺滑雪肌若隐若现;墨黑长发如飞瀑披散于凝脂玉背后,更呈清纯之中带着妩媚…
“砰砰”
片刻后,李谡抵达了轩辕亦贤的院子里,如玉兰指轻叩房门半天却是无人应答。
“奇怪,这臭小子怎不在屋里?”
就当李谡准备转身离去时,她猝然听见屋内有细若蚊蚁的呼吸声,当即心中暗忖:
“屋内有人!而且声音绵长有序,肯定是一个高手,轩辕亦贤的呼吸如狂风暴雨,淳厚无比,屋内的人绝非是他!”
意念至此,李谡抬手按在木门栓位置,陡然运转真气外放,深厚如潮的气劲登时“咔”一声,将门栓弄开,她左掌轻轻超前一推,悠悠掌风自她莲臂送出,木门霎时被其悄然无息的打开,她蹑手蹑脚的如一只行走无声的猫走进了屋内。
没人!屋内干净整洁,陈设简单,阔方几丈的屋子,入眼就能尽纳眼底,李谡好奇无比,脸上闪过一丝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