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大家休息,下周六过来上课。”
秦陌芫将手里的毛巾丢在桌上,痞气的坐在椅子上,挑眉看着不肯走的两个人。
一个程晓,一个韩阳。
她挑眉,唇角泛着戏虐的弧度,“你们两搞什么?不怕我练练你们?”
韩阳蹙眉看着她,而后走到她身侧,“秦老师,你会轻功吗?”
程晓也走到她身边,好奇的问道,“是啊秦老师,你会轻功吗?”
秦陌芫冷笑了几声,站起身捡起桌上的书在两人头上敲了下。
两人被打的捂着脑袋,还是好奇的看着她。
她挑眉,耸了耸肩,“很抱歉,你们的秦老师不会。”
程晓问道,“秦老师,你说这世界上真的有轻功吗?”
秦陌芫眉心微蹙,疑惑的扫了眼他,“你今天怎么竟问一些奇怪的问题?”
韩阳摇头,又点头,“前几天我们和秦老师经过大桥时遇见了两个身穿风衣的人,他们会轻功,救下了当时要跳水自杀的母女。”
秦陌芫一怔,嗤然一笑,“胡说,这世上有飞毛腿我还信,哪里来的轻功?你当是古代?”
韩阳摸了摸后脑勺,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天秦老师说起去买东西,好像没有看到那一幕。
正想着,程晓拿出手机凑到秦陌芫身边,“秦老师,你看微博热搜,这几天全是这个新闻,还有视频为证。”
秦陌芫微怔,接过手机点开视频。
大桥上,两道身着风衣的黑影同时朝着高桥上的母女而去。
只是一个看着身形高大的黑影先抓住了那对母女,而另一个则扑空。
不知为何,她看着那个扑空的身影竟是熟悉的很!
那种熟悉好像就像是她身边的人一样!
程晓好奇道,“老师,你这下相信世界上有人会轻功了吧?”
秦陌芫将手机还给程晓,一脚踹在两人屁股上,低斥道,“你们两滚不滚?别耽误我时间!”
韩阳一顿,挑眉好奇的问了一句,“秦老师,你要去……约会?”
秦陌芫穿上外衣,眉尖一挑,“你有意见?”
韩阳摆了摆手,“没有,我哪敢有意见,只是好奇哪个男人敢找你这只母老虎……”
在秦陌芫的脚再次踹上来时,两人大笑着离开了。
她也跟着走出去,将门锁上,快步离开了。
今晚要是再走晚一点,指不定又被那个死女人拉去相亲了!
一路搭车赶紧跑回家,谁知刚到家门口就看到熟悉的身影。
靠!
这么快?
秦陌芫顿时停住,偷偷的想要离开。
“秦陌芫,你再逃试试!”
身后传来女人怒吼的声音,随即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登登”的声音。
叶莱走到她身旁,伸手拽着她的胳膊,恨铁不成钢的怒斥,“你逃了我三天了,还想逃?”
秦陌芫无奈,苦着脸,“叶莱,我真不想去什么狗屁地方相亲,你就放我一马吧。”
叶莱挑眉,“不行!对方情况我已经打探好了,黄金单身汉,脾气好,家里独子,没有母亲只有爸,不会存在什么婆媳关系。”
秦陌芫有些泄气,却也没有办法,不得已跟着叶莱去那劳什子地方相亲!
*
咖啡馆,装潢奢华大齐,格调温馨。
叶莱拉着秦陌芫直接走进咖啡馆。
秦陌芫始终低着头,认命的跟着叶莱走进雅间内。
推门而入,叶莱直接道,“韩先生……”
韩先生?
秦陌芫一怔,抬眸看去。
单人沙发上,男人优雅的坐着,两条修长的腿交叠着。
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衬得他稳重俊帅。
叶莱淡笑,“韩先生,你们谈,我有些事先走一步。”
男人点头,俊朗帅气的脸上泛着恰到好处的笑意。
房门关上的瞬间秦陌芫才回过神来。
她一怔,下意识就要追出去。
还未挪动脚步,男人的目光便落在她身上,薄唇轻启,“秦小姐不告而别,难道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
不告而别?
秦陌芫有些懵。
她可不曾见过这个男人。
秦陌芫疑惑蹙眉,“我们见过面吗?”
男人忽而一笑,沉稳的眉眼也泛着几许笑意,“也许你没有见过我,但我却是你的救命恩人。”
她的救命恩人?
他是不是搞错了?
男人站起身,修长高大的身躯瞬间让秦陌芫有了压迫感。
他自我介绍道,“我姓韩名忱,秦小姐可以叫我韩忱。”
韩忱?
秦陌芫点头,“我知道了。”
言罢,她转身就要离开,还未走到门跟前,眼前蓦然一暗!
她蹙眉,快速后退两步,看着挡在门前的男人,“你干什么?”
韩忱取出一支玉簪放在手心,眉眼含笑,“这是秦小姐的东西。”
秦陌芫蹙眉,“不是。”
这玉簪一看就是上成品,搞不好还是古董,她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韩忱眉心微凝,半晌后又倏然一笑。
也许她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过去。
随即,男人眉眼低垂,在她肚子上流连了几许,想要说出口的话蓦然顿住。
他看向她,“秦小姐既然来了,我们不如互相了解一下。”
秦陌芫正色道,“那我也给韩先生再说一遍,我没有相亲的意思,是我朋友硬拉着我来的,所以韩先生就当我们不认识就好。”
瞥了眼门,她弯头道,“韩先生可以让开了吗?”
韩忱淡笑,看着她萌萌的模样,心里软了不少。
“可以让开,不过前提是秦小姐陪我吃完这顿饭。”
秦陌芫蹙眉,忽然手机传来一条消息。
“死丫头,你要是敢半途中离场,我饶不了你!”
得!
为了应付叶莱这个女人,她也得陪韩忱吃完这顿饭。
一顿饭吃的难受又不自在。
秦陌芫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韩忱点头,目视着她离开。
从洗手间出来,秦陌芫吐了口气,迎面却撞上两人,身上更是充斥着一股子酒味。
她下意识避开,却不曾想那两人却顿在她面前。
眉心紧蹙,她侧身要离开。
其中一人伸出手臂,不还好意的开口,“小姐,一个人吃饭啊?不如陪陪我们哥两怎么样?”
说着,另一人拿出一张黑卡在手里。
秦陌芫冷嗤,“人渣。”
言罢,她径直离开。
可!
对方不让她走,怒斥道,“臭娘们,你骂谁呢?”
两人拦住她的去路。
秦陌芫冷眉,讥讽道,“想打架?”
见她这样,两人更是一怒,“今天我们就好好教训你!”
说着,两人冲了上来。
秦陌芫讥讽冷笑,刚要抬脚踹过去,那两人骤然间被一只长臂横扫。
顿时,只听惨叫声响起。
低头间,两人已经倒在地上,手臂全都骨折了!
谁?
这下手比她还狠!
秦陌芫微怔,转身看去,却在看到来人时,脸色微顿。
真特么帅!
剑眉星目,唇薄如刀,俊朗帅气。
一身休闲的衣服衬得他的气息沉稳内敛,透着令人不敢直视的凉意。
所以,她这是遇到了一场英雄救美?
服务员走来来,惊呼道,“张少,冷少,你们这是怎么了?”
两人气的脸色青紫,怒指着白梓墨,“把他抓起来,老子今天要打死他!”
秦陌芫也恼了,虽然对方英雄救美,也长的很帅,但平白无故的被占便宜,她忍不了!
不过他也不会忘恩负义真看着救命恩人被揍!
秦陌芫冷冷凝着那两个人渣,“有种就打我,老娘先揍死你们!”
身后传来低低的笑声,磁性醇厚,好听极了。
秦陌芫微怔,转头瞪着他。
白梓墨抿着薄唇,黑眸落在她脸上,眸底尽是无法隐匿的深情。
“你还是那么的……粗鲁。”
却又让他无比的熟悉,想要更加的护在怀里。
他已经知道了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
站在眼前的秦陌芫就是在凤城的秦陌芫。
不过这个秦陌芫是没有穿越凤城之前的她,那个从未接触过古代的她。
同一个秦陌芫,却在不同的两个时空。
他感谢老天,感谢让他来到她的世界,遇见了没有穿越凤城的她。
她还是那个小地痞的模样,但这里却完全只有他一个人存在,没有诸葛榕斓的存在。
这一世的秦陌芫是属于他一个人,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手!
男人低笑,笑意愈发的撩人。
那两个人渣更怒了。
秦陌芫也怒了!
她认识他吗?
说她粗鲁?
呸!
她很淑女的好吗?
在白梓墨转过身,抬起头时,经理和服务员这才看清他的脸。
登时几人脸色惨白如纸。
经理更是吓的战战兢兢的,走到白梓墨身边,“白……白,白总。”
白梓墨冷眉,吩咐道,“带走他们,我不想在阳城看到他们。”
经理刚要应声,谁知白梓墨身后走出一个男人。
黑色西装,脸色严峻冰冷,真相时一块冷冰。
他恭敬道,“是,白总。”
左右手一提,两个人渣被提溜出去了,甚至听不到他们的叫声。
经理更是战战兢兢的,服务员早已吓白了脸。
秦陌芫懵了。
她快速后退两步,“没事我就先走了。”
这人势力这么大,算了,权当被狗咬了。
况且对方还是个帅哥,她也不亏,还是趁早溜了好。
谁知刚一走,手腕一紧!
她气恼的瞪过去,“放手!”
白梓墨淡笑,黑眸宠溺,“一辈子都不放。”
他摆手,经理和服务员吓得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秦陌芫气的脑门突突的跳着。
她这是遇到神经病了?
脸色一沉,“我们熟吗?”
白梓墨薄唇轻勾,笑意吟吟,“扯过证的算不算熟?”
扯过证?
搞毛线啊?
秦陌芫不想跟他废话,刚要挣扎,身后便传来韩忱的声音。
“秦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她转身,看着站在身后的韩忱。
男人脸色冰冷,神情有些阴郁,冰冷的目光在白梓墨抓着她手腕的地方落了几许。
秦陌芫看向她,眉眼里都是求救,“我不认识他啊。”
韩忱看向白梓墨,声音冰冷,“这位先生,请你放开她。”
言罢,他走上前,修长高大的身形站在秦陌芫右边。
白梓墨黑眸微震,身躯有一瞬的僵硬,只是片刻便消失殆尽。
这人的长相竟和南戎侯爷韩九忱相同!
心下一沉,他快速将秦陌芫抱在怀里,目光冷厉,“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放开我的妻子?”
他怕了,怕南戎和北凉的任何人出现在秦陌芫身边。
怕他们会大乱这里的一切,更怕他会再一次的失去秦陌芫。
反倒是韩忱和秦陌芫惊了!
妻子?
什么情况?
韩忱黑眸轻闪,眸底有些不知其味,“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肚子里的孩子?
特么的,这都什么跟什么?
秦陌芫真是一头雾水!
就在她怔愣间,白梓墨沉沉出声,“正是,我是孩子的父亲!”
他冷眉凝着韩忱,“希望你今后离她远些,她是我白梓墨的妻子,不是你能肖想的。”
言罢,白梓墨带着她直接离开。
韩忱站在原地,单手插在裤兜,眉目深沉阴郁。
秦陌芫被迫坐在车里,恼怒的瞪着他,“你干什么?”
白梓墨眉眼含笑,宠溺的看着她,“带你回我们的家。”
回我们的家?
玛德,这人是变态吗?
秦陌芫冷眉,“先生,你这是非法绑架,我可以告你!”
白梓墨淡笑,从一侧拿出两张红本本放在她眼前,“是不是绑架,白夫人先看看再说。”
秦陌芫蹙眉,心里忽然咯噔一声。
看着红本本,她僵硬的伸出手拿起来。
缓缓打开,看着上面的照片,正是眼前的男人。
心里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
她再次打开另一个红本本,再看到上面贴着她的照片和信息时,脸色一白。
什么情况?
秦陌芫脸色变得难看,瞪着白梓墨,说出的话都僵硬了很多,“你这是假的,一定是假的,我们都不认识,再者,没有户口本怎么可能办结婚证?你个骗子!”
将红本本扔过去,秦陌芫作势就要下车,车门奈何锁着。
白梓墨依旧淡笑,“给她看看。”
“是,白总。”
车前面的显示器上,公证资料很清楚。
秦陌芫与白梓墨是法律上公认的夫妻!
靠!
她什么时候结婚的,自己怎么不知道?
“去景陌园。”
司机领命,开车前行。
秦陌芫脑子始终是懵的。
在车子一直开到景陌园,在车子进去的那一刻,秦陌芫脑子更懵了。
外面看去就是豪气的别墅。
可是进来后,周围的景物古色古香,家里的奴仆都穿着古装。
她都差点以为自己来到了古代!
一直在车子停下后,秦陌芫才回过神来。
白梓墨走下车,笑看着她,“陌芫,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我跟你熟吗?别这么亲密的叫我名字!”
秦陌芫直接吼出了声!
白梓墨宠溺一笑,薄唇轻抿着,眉眼处都是温柔的笑意。
他很喜欢这个繁华没有战争的世界。
更喜欢现在毫无古代记忆的秦陌芫。
在这里,她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她的率真,她的暴脾气,她的一切都属于他。
走上楼梯,仆人打开卧室的门。
白梓墨带着她走进去。
在看到房内的布置时,秦陌芫瞬间僵住了!
这里的布置和她房间的装扮一模一样,不同的是多了属于男人的东西。
还有装扮各方面奢华大气了很多。
耳畔陡然响起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陌芫,喜欢吗?”
秦陌芫转身看去,男人身躯修长的站在门边,单手插兜,气息温润,眉眼深处都是宠溺的笑意。
“你进过我的房间?”
她冷冷瞪着他,浑身戒备。
白梓墨笑道,“住过一晚。”
秦陌芫顿时气的恨不得上去将他暴打一顿!
她气恼道,“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心思,总之这个夫妻的名分我永远不会认同,要么我们现在就去办离婚证,要么我就去法院告你!”
男人俊眉微挑,语气泛着笑意,“离婚这辈子都不可能,你要是想打官司,我可以将阳城所有律师带到你跟前。”
秦陌芫差点被气疯!
他这是吃定了她不敢怎么样?
白梓墨见她如此,也怕她气坏了自己。
于是上前正色道,“给我们一年的时间,如果在这一年里你没有爱上我,我们就离婚。”
秦陌芫冷声道,“不可能!”
男人挑眉,声线低沉,“你没得选择,你现在所住的房子已经被公司拆了建别的项目,你的东西也已经带过来了。”
似是印证他的话一样,管家走到门外恭敬说了一句,“少爷,少夫人的东西全都带过来了。”
全都——带过来了?
秦陌芫仍是不信,推开白梓墨走出去。
跑下楼梯,在看到地上放着的行李时,她恨不得一把火把这里点了!
“白梓墨,你太过分了!”
男人走到她身边,伸手揽住她的肩膀,“答应我的条件,怎么样?”
秦陌芫推开白梓墨,狠狠的瞪了眼他。
现如今不答应能怎么办?
无家可归,还是个已婚妇女!
而且还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结婚的!
有没有什么比这更难受倒霉的?
她问道,“你确定一年后我还没爱上你就能和我离婚,放了我?”
白梓墨笑看着她,“是。”
秦陌芫冷声道,“好,我答应你!”
大不了她一年睡在武馆里,一年让她爱上一个陌生的男人?
笑话!
*
晚上夜深。
秦陌芫将房门锁的死死的。
心惊胆颤的坐在床上,双手紧握。
“扣扣”
房门轻敲,男人低沉温柔的声音传了进来,“陌芫,开门。”
“不开!”
秦陌芫冷眉,瞪着紧闭的房门。
想进来,甭想!
白梓墨长身玉立在门外,薄唇轻抿,噙着宠溺的弧度。
“那我自己进来了。”
低沉的声音再次传了进来。
秦陌芫冷笑,门反锁着,有本事进来!
可是,下一瞬房门从外推开,秦陌芫的脸僵硬了!
她下意识跳起来走到窗户边瞪着男人,“你怎么进来的?”
白梓墨淡笑,“用钥匙进来的。”
秦陌芫蹙眉,她竟给忘了这是白梓墨的家,即便门反锁也有钥匙进来。
看这情况,她冷眉,最终无奈之下只能妥协。
占了床的一笑角,累了一天,也着实困了,没一会竟睡着了。
床前暖暖的光线映在秦陌芫脸上,泛着一抹柔光。
白梓墨看着她的侧颜,疼痛空荡的心瞬间满足。
白皙如玉的指尖轻抚着她的侧颜,像是在仔细描绘她的眉眼,五官。
“陌芫,这一世我决不会再放手,不论是谁都不能从我手里将你抢走!”
男人敛眸,眸底泛着冷意,想起今日见到与韩九忱相貌无二的人,眸底的寒意愈发浓郁。
当时他死后,真的以为这一生就结束了。
没想到再次醒来后竟然是在一个陌生的世界,这里的世界没有南戎的战争,没有皇权,有的是平和。
刚来时他很不适应,会跑的铁盒子,会吃人的长盒子。
还有两人相离很远却能互相看到对方,听到对方的声音。
这个世界没有男尊女卑,只有男女平等。
他重生在了盛华集团总裁身上,这个男人叫白慕,为了方便,他将自己名字直接改成了白梓墨。
渐渐的习惯了这个和平的世界,他也想到了当初在秦家寨,大当家死后没多久,秦陌芫像是彻底变了个人。
经常做一些惊世骇俗的事,性格和以往完全迥异。
联想到这些,他描绘出秦陌芫的画像,命人去查,看看这个世界是否有她的存在。
最后真的查到了。
真的有一个叫秦陌芫的女子,是个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后来大学毕业后没找工作,自己开了一间武馆。
他知道这一定是古代重生到慕容芫身上的秦陌芫,因为她的眉眼是那么的神色。
一个人最真诚的便是她的双眸。
查到她的地址,他迫不及待的去找她,可是他能看到武馆,也能看到其他人,就是看不到秦陌芫。
每天都在向别人打听她在哪里,别人却说就在他对面,而他却无法看见。
长此以往,他习惯了每天去武馆跟前出现,只为某一天能看到她。
他也命人拍了她在武馆的视频,看着她熟悉的招式,熟悉训人的话,恨不得能早日见到她。
就在月食那晚,他看到了秦陌芫。
不,是见到了从古代穿越过来的秦陌芫。
当时的他不清楚,可在月食结束时,秦陌芫从他怀里消失,告诉他去武馆上方拿她留下的东西。
他去了,在看到东西后才彻底明白。
原来秦陌芫是龙符柱的契机,因为他当时受伤,曾暗中看过秦陌芫随身带着的龙符柱,不小心将血沾染在上面。
在他死后,龙符柱将他的魂魄带到现代,因为他是借尸还魂,所以和这一世的秦陌芫无法相见。
白洛之所以能看到秦陌芫,是因为她本就是现代的人。
古代的秦陌芫带着龙符柱来到现代,与这一世的秦陌芫有过接触。
这样一来,古代魂魄而来的他也因为古代秦陌芫的契机,可以和这一世的秦陌芫相见。
他知道秦陌芫又回了北凉,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诸葛榕斓的。
这一世的秦陌芫是没有穿越之前的她,他很庆幸能够在这一世遇见秦陌芫,遇见最单纯,最率真,没有见过诸葛榕斓的秦陌芫。
更重要的是,只属于他的秦陌芫。
白梓墨低头,唇角挑着宠溺温柔的笑意。
“陌芫,我爱你。”
睡梦中的秦陌芫呓语了几句,转了个身继续睡着了。
他的武功内力都在,自是听到了她说了什么话,
眉眼的笑意愈发的深了。
她说,“我也爱你。”
知道她是无意识的说的话,但心里仍旧喜悦难耐。
*
天色渐亮,白梓墨不舍的看着如小猫般香甜的秦陌芫,起身走向房外。
陈秘书走来,恭敬道,“白总,今日有个重要会议去M国,这个会议对盛世集团非常重要。”
男人俊眉微拢,五指净长的手放在门把上,目光温柔的看了眼里面熟睡的女人。
关上房门,他沉声道,“调查下韩氏集团的韩忱。”
陈秘书点头应道。
白梓墨换上剪裁得体的西装,白皙的指尖将袖口的扣子扣上,利落的系上领带。
走出别墅,男人冷声吩咐,“不准打扰她,不准关着她,等她睡到自然醒,看着她吃了饭再离开,派些人在暗中保护她,不能被她察觉到,她若是出任何事,你们全都别想安然!”
管家和仆人皆是乖乖领命照办。
他们可是最清楚,这个女人在少爷心里可是心尖宠。
管家是看着少爷从小长大的,在前段时间少爷出了一次车祸后,性子变得愈发沉稳,处事果决冷静,手段凌厉。
仅仅是短时间内就将盛世集团发展到更大的地步。
他从未接触过什么女人,也从未带过女人回到这栋别墅,这还是少爷第一次带女人回来。
在少爷的举止中,他们也能看出来这个女人在少爷心中的份量。
*
天色大亮,秦陌芫从未睡过这么舒坦。
等她醒来时已经中午了十二点了,猛地睁眼,看着陌生又熟悉的房间,懵了好一会。
忽然想起什么,看了眼身侧,伸手摸过去,早已没了温度。
他已经走了。
不知为何,心里竟隐隐有些失落。
手机催命似的想起,秦陌芫接通后,那边传来韩阳的声音。
“秦老师,这都中午了,你怎么还没来?不是说好今天去山山上游玩吗?”
秦陌芫这才想起这茬事,急忙道,“等我一会,马上到!”
挂掉电话,风风火火的换上衣服就冲了出去。
只是在看到门外守着不让她出去的保镖,秦陌芫脸色一沉,冷声道,“让开!”
管家走上前,笑的和蔼,“少夫人,少爷吩咐了,让你离开之前一定要吃完饭再走。”
秦陌芫眉心一拧,目光扫了眼远处餐桌上精致的小菜,正好肚子也饿得发慌。
在看到这些人一副她不吃就不能离开的架势,索性走到餐桌前,毫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吃完饭后,秦陌芫快速离开,却被管家硬逼着让司机送她。
不得已又被司机送着去了武馆外。
下了车,秦陌芫快速上了大巴车,看着其他同学都好奇的看着外面的车,秦陌芫威严道,“都看什么,快检查下什么东西没带,这次去山上游玩两天,顺便考验下你们的野外能力怎么样。”
韩阳和程晓凑上来,“秦老师,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秦陌芫挑眉,瞪了眼他们,“一群小屁孩问那么多干什么?做好了,系上安全带出发了。”
说她谈恋爱?
屁话!
连恋爱的酸臭味都没有尝过,直接成了人妻。
两个小后,大巴车到了山下。
秦陌芫带着学生们朝着山上走去,嘱咐他们一定要注意脚下。
等上了山顶已经天黑了,秦陌芫让大家互相搭帐篷,在这里住一晚上。
*
M国。
会议室里,白梓墨俊容冷沉,眉目锐利,周身的气息冷到极点。
下面的董事皆是低着头,大气不敢喘一下。
悦耳的手机听声忽然响起,男人眉心紧拧,透着薄怒。
随意看了眼来电显示,心神一顿,按了接听。
耳机里传来保镖的声音,“白总,秦小姐去了凤凰山,要不要将秦小姐带下来?”
此时,耳机里传来轰隆的打雷声,震耳欲聋!
“快去保护她!”
白梓墨脸色骤变,直接冲出了会议室。
他永远不会忘记在信封上,古代的秦陌芫给他写了一句话。
八月二十六日不要让秦陌芫上凤凰山,不然她会遭遇滑坡滚落,从而穿越北凉的凤城。
这月就是八月,正是八月二十六日,他竟然忘记了凤凰山这一点!
他绝不能让她出事,更不能让她离开!
陌芫,等我……
*
夜色漆黑,电闪雷鸣,顷刻间滂沱大雨就冲刷这个山头。
秦陌芫撑着伞站在外面,忧愁蹙眉。
白天天气还晴空万里的,怎么一倒晚上就变了天?
也不知待会大雨会不会停?
帐篷内,韩阳也走了出来,看到站在前面的秦陌芫,拾步走过去站到她身边,“秦老师,外面这么大的雨,你怎么不进去?”
秦陌芫蹙眉,语气带着忧愁,“我在担心,如果今晚这场雨不停,我们现在就得离开,不然这样住在山顶太危险了。”
滂沱的大雨中,清脆的铃声响起。
秦陌芫微顿,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手机,取出手机刚要接听,却黑屏了!
没电了!
今晚真是什么倒霉事都凑一块了!
她叹了口气,低声道,“韩阳,你去叫他们起来,趁这会雨小,大家赶紧下山。”
韩阳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敢犹豫,进去叫同学们起来收拾,准备下山。
他们一群人朝着山下出发,因为雨又变大,大家不得已先停下,这一耽误,一个多小时的功夫没有了。
天黑沉沉的,一些女同学吓的脸色苍白。
秦陌芫安慰道,“大家别怕,跟着老师,老师带你们安全的下山去。”
忍着心悸,看着雨渐渐小了,她再次道,“大家手拉手继续走,都看着脚下,有事了喊一声。”
同学们纷纷应声。
前方是个陡峭的斜坡,原本是青石台阶,但因为一棵树木被雷劈了,横倒在台阶中间,必须跨过去。
秦陌芫脸色微白,转身看向身后,沉重道,“同学们,我们要跨过这条路,大家小心点,一个一个来,手拉手互相搀扶。”
涵养和程晓一人在前一人在后,照顾着这些同学。
许多同学在他们的帮助下跨过了大树,安全的朝山下走去。
还有三个同学,其中一个在跨过大树时,脚下被冲刷的大雨猛地一滑!
“小心!”
秦陌芫大惊,骤然冲上前扶住他,那人却因为身形不稳朝着一侧倒去,而身侧正是陡峭的斜坡!
韩阳和程晓脸色一变,“秦老师!”
秦陌芫大吼道,“你们别过来!”
她生怕两人过来,不小心也跟着掉下来。
“秦老师,我害怕。”
小琴吓得脸色苍白,紧紧抓着秦陌芫的手。
秦陌芫安慰道,“别怕,老师拉你上来。”
她手上用力,将小琴拉上来,快速将她推倒里面,一颗心吓得砰砰乱跳。
“秦老师,小心脚下!”
秦陌芫一怔,低头看去,只见一截粗壮的木头滚落下来,速度很快!
脸色一变,还来不及避开,整个人被木头撞的朝斜坡滚下去!
玛德!
她这是要死在这了吗?
“秦陌芫,抓住了!”
在她滚下去那一刻,手腕一重,滚落的身形也随之停住。
她错愕抬眸,看着忽然出现的韩忱。
男人一身西装被大雨淋湿,一头碎发凌乱的贴在额头,俊朗的容颜透着颓然痞气的帅。
韩阳也赶紧抓住了韩忱的另一只手臂,防止他滚下去。
“你怎么在这里?”她疑惑问出声。
韩忱一笑,“听韩阳说你们要来这里,晚上快变天,我不放心就来了。”
秦陌芫也跟着一笑,幸好他来了,不然她可就惨了。
“抓好了,我拉你上来。”
韩忱咬牙,用力想要将她拉上来。
秦陌芫点头,想要爬上去,可是那只手臂脱臼,完全使不上力气。
就在她想要费力爬上去时,韩忱的左边爬来一条毒蛇,吐着蛇信子,猩红尖利的牙齿让人毛骨悚然。
韩忱也看到了,直接无视,急声道,“上来!”
秦陌芫蹙眉,看着那条毒蛇渐渐靠近了韩忱。
这毒蛇她知道,一旦被咬,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不能自私的为了自己而让韩忱赔上性命。
她做不到!
秦陌芫敛眸,再抬眸时,看了眼已经逼近韩忱的毒蛇。
“韩忱,谢谢你。”
她淡笑,笑意灿烂。
韩忱心里一颤,脸色骤变,“秦陌芫,你要做什么?”
秦陌芫始终笑着,忽然手腕一转,用巧劲挣脱了韩忱的禁锢,朝着山下滚去。
“韩忱,带着他们下山去。”
斜坡下,传来秦陌芫虚弱的声音。
韩阳快速上前抓住蛇,扭断它的脖子丢在地上。
韩忱趴在地上,一只手始终保持着朝下抓着,脸色苍白,眸底的伤痛震惊比夜里的黑沉还要浓烈。
*
天色黑沉,豆大的雨点砸在脸上,浑身被锋利的石头割裂着,生不如死。
秦陌芫想要控制滚落的速度,一直胳膊脱臼,根本使不上力道。
看着前方锋利的大石头,这要是撞上去,非死即伤!
费力的抓住一截枯木,却猛然折断,朝着锋利的大石头撞上去!
靠!
姐就这么没命了?
来不及悲哀,下一瞬,腰身一暖,整个人落入一睹温热的怀里,随即整个人被有力的双臂紧紧抱着。
秦陌芫一震,抬眸看过去,一张俊美熟悉的容颜映在眸底。
竟然是白梓墨!
他不是去M国了?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也是今天离开时她问了管家才知道他取了M国。
白梓墨蹙眉,心里是劫后余生的感觉。
没事,他没有来晚。
他坐飞机赶来,一路用着轻功飞上来,整个山找了一遍,最后看到韩忱在这附近,就顺着周围寻找。
最终,终于让他找到了她。
在看到她快要撞上尖锐的大石头时,他奋不顾身的帮她抵御一切伤害。
幸好他没有来晚,他无法想象秦陌芫再一次离开,他能否撑得下去。
“白梓墨,你勒疼我了。”
秦陌芫拍了拍他的后背,双手却触碰到温热的气体。
脸色骤变,慌忙将手举起来看着手心鲜红的血迹,脸色一白。
他真的受伤!
男人依旧紧紧抱着她,黑眸裹着怒意和浓浓的情意看着她。
在见到她苍白的脸色时,男人轻叹一声,将她的头护在怀里,“别怕,以后不要再来凤凰山了,这里危险。”
秦陌芫双手紧紧揪着他的西装,有些哭泣,“白梓墨,你受伤了,你后背留了好多血。”
说着,她止不住的哭了起来。
白梓墨垂眸,指腹摩挲着她的侧颜,勾唇一笑,“你在担心我吗?”
“废话,你可是救了我,我可不想你为了救我再赔上自己的命。”
她哭泣着,竟然不知该怎么办了。
似乎在遇到白梓墨后,她完全没有了主意,尤其是在他身边,她完全没有任何主见了。
白梓墨轻笑,俊容有些苍白,他轻声道,“放心,我死不了。”
他要护她一生一世,怎么舍得死?
这点小伤要不了他的命,不过是失血过多而已,他已经封了穴道,不会有什么事。
不过看着她担忧哭泣的面容,白梓墨黑眸轻闪,虚弱道,“陌芫,我好疼。”
秦陌芫慌了,吓得看着他,“是不是后背疼?我们走,我扶着你,赶紧去医院。”
颤抖着伸出手,扶着白梓墨就要离开。
可是脚下淤泥太多,她脚下一滑就要摔倒在地。
下一瞬,整个人腾空而起,再回神时,已落在对方怀里。
心里一惊,话已经出口,“白梓墨你疯了,你受伤了,快放我下来!”
男人薄唇轻挑,泛着宠溺的笑意,“我再疼也不能让你受伤。”
言罢,男人低头轻笑,“陌芫,我们要飞了。”
要飞了……
什么鬼?
不等她深想,骤然间身子凌空而起,眼前的景物在眼前飞快略过!
啊——
秦陌芫心里大叫,惶恐的看着周围,又看了眼脚下。
她……在飞?
不,是白梓墨在飞?
她惶恐低头,还未看到下面的景物,男人低沉宠溺的声线传来,“别看,你恐高,看了会难受。”
秦陌芫一怔,错愕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恐高?”
男人笑的温柔,“我还知道你喜欢荡秋千,喜欢吃糖葫芦,喜欢烤鸭,喜欢随心所欲。”
秦陌芫脸色有些不对,“你跟踪我?”
不然他怎么知道她家在哪,知道她的户口本在哪,更是偷偷的给他们办了结婚证。
白梓墨笑的愈发宠溺,深情道,“陌芫,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秦陌芫撇嘴,“这世上根本没有这事。”
男人垂眸一笑,眸底隐藏着深深的沉痛,“以前我也不相信,直到有一天我做了一个梦,梦里由你,我们相识在古代,你是我的妻,我是你的夫,我们恩爱一声,梦醒了,我发现自己也有了前世的武功和轻功,我画了你的画像,派人查,结果这世上真有一个叫秦陌芫的人,与你的模样一样。”
他看着她,眸底的深情让秦陌芫怔住,心底深处划开点点涟漪,像是有什么东西落在里面。
她眨了眨双眸,僵硬一笑,“这故事编的真好。”
白梓墨轻笑,抱着她落在高处的塔里躲雨,“我要是编故事,那轻功一事怎么解释?”
秦陌芫一怔,这才看着脚下,已经落地,不过是在一座景区的塔里。
是啊,他为什么骗她?
他是阳城盛世集团的总裁,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骗她一个要钱没钱要势没势的女人做什么?
他一招手,有的是女人冲过去,她根本没有机会。
男人指腹轻柔抚摸着她的侧颜,声音温柔宠溺,“陌芫,不管你信与否,我说的都是真的,所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而在我身上就发生了这种离奇的事,前世你是我的妻,这一世,我仍旧要你做我的妻。”
秦陌芫怔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这是她第一次认真的看他。
这个男人无疑是俊帅沉稳的。
剑眉星目,唇薄如刀,轮廓分明,因为淋雨,碎发慵懒的覆在鬓角领出,愈发的俊美。
男人身形修长,气息温润,眉眼深处都是对她的柔情宠溺。
这一刻秦陌芫心猛地一跳,心动的感觉蔓延整个身躯。
白梓墨是天之骄子,多金人又帅,又对她如此深情,她如何不敢动?
这一生她从未遇到过对她这么好的男人,突如其来这么一个男人,她有些不知该怎么办了。
脸色一红,她转身看向远处,有些尴尬道,“我还要看看你够不够资格做我的老公。”
白梓墨抿唇轻笑,眉眼都是柔情,“我绝对够格。”
除了他,他决不允许任何男人靠近她一步!
男人低沉令人安心的声音响彻耳畔,“别怕,我带你回家。”
再一次的飞起来,秦陌芫双手紧攥,生怕掉下去。
忽然想起什么,她问道,“热搜上关于会飞的超人说得是不是你?那天你是不是去救了一对母女?”
白梓墨“嗯”了一声,“正是,只是那时……”
那时的她看不到他,而他也看不到她。
秦陌芫微怔,疑惑道,“只是什么?”
男人笑道,“只是那时我还没找到你。”
心底一颤,秦陌芫低头,敛去眸底的复杂和心动。
回到别墅时雨已经小了,秦陌芫看着掌心的血,急忙喊着管家叫一声。
白梓墨坐在沙发上,看着她担忧焦急,催促管家叫医生的模样,唇角的笑意愈发浓郁。
秦陌芫脸色有些红,起身上了二楼。
白梓墨垂眸宠溺一笑,追了上去,对管家他们丢下一句,“都出去。”
*
第二天天色渐亮,白梓墨起身,看着睡的香甜的秦陌芫,眉眼都是满满的柔情。
他弯身,指腹摩挲着她的容颜,看着她脖颈暖昧的痕迹,薄唇笑意愈发的深邃。
现在她彻彻底底属于他一人了,谁也不能抢走,“陌芫,我爱你。”
男人起身,开门走了出去。
管家迎了上来,担忧的看了眼他的后背,“少爷,您的伤赶紧处理下。”
白梓墨冷淡点头,“让张医生来书房找我。”
管家应声,去通知张医生。
晌午的阳光有些刺眼,令人晕眩。
白家别墅外,一抹身影站在外面,目光深邃,透着令人看不懂的神色。
他靠在车身上,单手插兜,浑身透着慵懒颓然的俊美。
别墅书房内,白梓墨身着白色衬衣,儒雅俊帅。
单手插兜,黑眸冷然的凝着别墅外的那抹身影,薄唇紧抿着,透着凉意。
他知道,自昨晚韩忱就在别墅外站着,一直到现在。
他清楚韩忱的目的,无非是想见到秦陌芫。
当初在南戎时,他已经看出韩九忱对秦陌芫的情感不同,当时的他一直留意着,只是没有时间告诉她自己就死了。
如今到了现代,竟然又碰上了韩九忱的后世!
薄唇抿的愈发的紧,男人凛眸,眸底泛着凉凉的寒意。
“少爷,少夫人醒了。”
书房外传来管家的声音。
白梓墨转身,锐利冰冷的眉眼顷刻间发泛着温柔的笑意。
走进房间,看着秦陌芫已经穿戴好,此时一脸羞愤又带着气恼的神情站在一边。
见他进来,秦陌芫脸色一阵羞红,冷哼一声走过去,直接推开他走出去。
男人已经跟随过来,轻笑道,“怎么不多睡会?”
“睡你个头!”
她冷哼一声,抬手朝他打了一拳!
白梓墨眉心紧拧,脸色微白,痛呼一声,“好痛。”
随即他虚弱的坐在沙发上,额头都冒着冷汗。
管家适时的跑出来一脸焦急的喊出声,“少爷,你刚缝好伤口,要不要我再把张医生叫回来?”
白梓墨似是痛的说不出话,摇了摇头,碎发遮住了那双含笑的黑眸。
秦陌芫一怔,这才反应过来白梓墨受伤了。
昨晚的他可真是一点也看不出受了伤的模样!
想到此处,她有羞又愤。
但看着他疼的说不话来,又想起昨晚那么重的伤,流了那么多的血,心底深处跟着一疼。
双手抓着他的手臂,担忧问道,“是不是很疼?”
白梓墨紧抿着薄唇,不让自己笑出声,低敛着眸光委屈的点头。
秦陌芫急了,“管家,快去叫张医生看看。”
白梓墨摇头,轻声道,“我现在要赶着去公司处理事物,来不及了。”
他踉跄着脚步,捡起沙发背上的西装,脚步虚浮的离开。
秦陌芫看着他的后背,白色衬衫被血水染湿,触目惊心。
心底一颤,她直接冲上去拽着他的长臂搭在肩膀上,“我跟你去,让张医生直接来公司。”
毕竟他是为了救他受伤的,她不能坐视不管。
秦陌芫嘱咐道,“你走慢点,小心伤口再裂开了。”
男人轻笑,“有你在我就不疼,裂开就裂开吧。”
“胡言乱语!”
秦陌芫一恼,心底却荡起一抹甜蜜,瞪了眼他。
两人走出别墅,一眼便看到站在外面的韩忱。
白梓墨揽着秦陌芫,脸色冰冷,黑眸凛冽。
秦陌芫亦是一怔,诧异的看着韩忱,“韩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韩忱看着他们,在看到秦陌芫时,插在兜里的那只手紧攥成拳,他声音有些沉闷,“听说你没事,想过来看看你。”
秦陌芫笑道,“这次还要感谢韩先生的救命之恩。”
她笑的真诚,笑意里只有对朋友的感谢。
韩忱心底有些不是滋味,竟觉得这晌午的毒辣的日头有些冰冷。
白梓墨声音低敛,“老婆,我们走吧?”
秦陌芫一怔,在老婆两个字里没有回过神来。
本想怒骂白梓墨,可在抬头接触到男人苍白俊帅的容颜时,忍了下来。
她对韩忱颔首笑道,“韩先生,我们先走了,改日我去看看韩阳他们。”
白梓墨目光凛然的看着他,“正好,改日白某带着夫人一起去韩家,谢谢最韩总对我夫人的伸手救援。”
一口一个夫人,宣誓着自己的自主权。
秦陌芫懒得吭气,任由他说话。
韩忱的心愈发的沉闷,冷声道,“不必了。”
言罢,转身上车,在离开时,目光在秦陌芫身上落了几许。
秦陌芫疑惑的看着忽然气场变得冰冷的韩忱,不知他怎么了。
忽然肩膀一痛,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她怒道,“你干什么?”
白梓墨沉声道,“你现在是我的夫人,决不允许目光停留在其他人身上。”
秦陌芫微怔,看着白梓墨低沉凉凉的黑眸,浑身气息都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人。
这还是相识以来,她第一次见到他这种气场。
莫名的,心底深处荡起一抹心疼,她摇头道,“我不看了。”
说完她就后悔了,她这是做什么?
白梓墨却是温柔一笑,带着她一同去了公司。
*
天色渐黑,秦陌芫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色。
如今已经一个月了,当初他们说好的,若是一年之内她没有爱上白梓墨,他们就自动离婚。
可是如今只是仅仅一个月,她最清楚,她对他已经有了无法言喻的深情,那种情就好像根深蒂固在心里,就像是刻意等着这个男人到来一样。
更有种她亏欠了他,这一世来偿还他的感觉。
莫非真如他所说,他们前世也是夫妻吗?
身后传来管家的声音,“少夫人,少爷坐飞机去了M国,让您早点休息,他明天晚上回来。”
秦陌芫点头,转身上了二楼。
这几日秦陌芫一直自己心里的感觉有些彷徨,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翌日,秦陌芫时被推送热搜的信息吵醒的。
她微眯着双眸点开手机,在看到上面的消息时,整个人犹如坠入冰窖!
昨晚飞往M国的私人飞机遇到强大气流,遇难坠海了!
踉跄着脚步走下楼,在看到客厅脸色苍白的管家时,她颤着声音问了句,“白梓墨做的是不是私人飞机?是不是昨晚出发的?”
管家一震,这才想起热搜的事情,在看她苍白的脸色,想来已经是知道了。
低着头,艰难道,“是,少夫人。”
秦陌芫心猛地一沉,心底深处像是被尖刀剜着,痛彻心扉。
这一刻她清楚的知道,她在乎白梓墨,爱上了白梓墨,更接受不了他出事。
眼睫轻颤,她风一般的冲出门。
管家拦住她,急声道,“少夫人,我们已经派人去寻找了,您待在家等消息,少爷一定会没事的。”
秦陌芫推开他,怒吼道,“我怎么可能待的住?”
外面下着大雨,她推开管家,跑出去开着车直接冲出了别墅。
当秦陌芫来到飞机落难的地方已经是晌午。
位于一片海域,周围是森林,飞机落在海中心,打捞的人找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只捞出了两具尸体。
秦陌芫跌落的坐在地上,看着一望无际的海,泪流脸面。
白梓墨不会游泳,他掉进海里怎么办?
随即她猛地一惊,她怎么会知道白梓墨不会有用?
想不了那么多,看着一波又一波的人下去,最后都失望的上来,秦陌芫直接跳进海里,自己亲自去找。
她一定要找到他,一定要!
秦陌芫潜入海底,找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又浮上来,潜下去继续找。
一直找到天色快黑,精疲力尽,还是没有他的踪影。
游艇在上面寻找着秦陌芫的身影,想要将她带上来,可是找了一圈又一圈,没有她的踪迹。
海边近处的森林里,一抹身影跑了出来,俊容落有些狼狈。
管家转身时,一眼就看到了远处的白梓墨!
脸色一震,他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
最后确定真的是少爷,他大喊道,“少爷在那里,少爷还活着。”
这一吼,所有人都停了动作,全部看过来。
白梓墨捏了捏眉心,走过来,脚步有些踉跄。
看了眼海上的游艇,他疲惫道,“我没事,大家收工吧。”
男人转身离开,管家却急声道,“少爷不能收,少夫人还在海里,从下午潜入海里到现在都没上来。”
话刚落,管家只见眼前影子一闪,原本站在眼前的白梓墨已经不见了踪影。
看着海里扑通一声,管家大叫道,“快救少爷,少爷不会游泳啊!”
*
夜晚的海水刺骨冰冷,秦陌芫再次潜入海里,心里还抱着一丝希望。
只要海里没有白梓墨的身影,那他一定还活着。
长时间的游泳让她的体力彻底透支,想要游上岸,可是浑身早已没了力气。
秦陌芫脸色一变,水瞬间呛入肺腑,她也朝着海底栽下去。
不要——
她想要大叫,却无法张口。
双手不断挥动着,试图抓住什么,但抓住的只有一片虚无。
忽然手腕一紧,随即腰身一紧,整个人落尽熟悉的怀里。
熟悉的面容,熟悉的眉眼,不是白梓墨又是谁?
他没事,没死!
男人抱着她游上岸,用内力将她肺腑的海水逼出来,抱着她担忧心疼道,“你哪里还不舒服?”
天知道在管家说秦陌芫在海里半下午时,他有害怕,又有多生气。
怕她出事,生气她跑过来。
秦陌芫摇头,脸色苍白到极致,“没有。”
说完,猛烈咳嗽了几声。
白梓墨双手紧箍着她的双肩,气的低吼,“谁让你跑来的?谁让你跳海的,你真当自己是无敌,是死不了的人吗?!”
男人沉冷的面容,低吼的语气都让秦陌芫心神颤抖。
她隐忍着心痛,双手紧紧攥着,紧抿着唇似在忍着什么。
双肩被他的力道捏的很痛,她终是忍不住,大哭道,“我还不是怕你出事,怕你离开我。”
她哭的撕心裂肺,小脸又丑又可爱。
白梓墨心神一动,仿佛不敢相信方才听到的。
他小心低头,认真的看着秦陌芫,“陌芫,你刚刚说什么?”
秦陌芫哭的哽咽,直接扑倒他怀里,双臂紧紧抱着他的脖颈,“我说我担心你,怕你出事!”
她再次沉闷道,“我发现,我已经离不开你了。”
她的声音很低,低到被海风一吹就散了。
可是白梓墨内力深厚,又是在耳边,自然是听的一清二楚。
他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秦陌芫,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