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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公公将信函呈上来。

左边是丞相身上的凉风信函,还有一枚令牌,这令牌郝然是诸葛千华的令牌!

右边是从诸葛千华身上搜出来的信函。

皇帝脸色沉寒,众位大臣大气不敢出。

皇帝先拿起右边的信函,打开后,里面只写了一句话。

“杀了颜丞相,朕会助你扳倒太子,让你坐上储君之位。”

众人只见皇帝脸色越来越沉,都不敢言语。

皇帝再度拿起左边的信函。

第一封里面写的是,“朕感激当年在北凉为质子时,丞相大人的相助,若有所求,朕会无条件的为颜丞相做一件事,算作当年的相助之恩。”

第二封信函里写着,“抓住慕容芫,之前的事本王不再提。”

皇帝脸色阴沉,大手狠狠一拍,将三封信函重重砸在桌上。

“没想到诸葛千华竟然与南戎皇帝有牵扯!”

场下的大臣们皆是一惊。

皇帝脸色沉的能结出冰渣。

当年慕容燕璃在北凉做质子时,与颜丞相勾结在一起。

如今慕容燕璃坐上南戎的皇位,自然是不会留颜丞相。

毕竟颜丞相知道的太多,但这是北凉,他一个南戎皇帝自然是不能插手。

于是又找了诸葛千华,和他达成交易,杀了颜丞相。

这般一想,诸葛千华与慕容燕璃只怕是更早的就勾结在一起了!

而另一封信函里,让颜丞相抓住慕容芫,当年之事本王不会再提。

当年之事是何事?

这个自称本王的又是谁?

皇帝冷冷抬眸,目光冰冷的落在诸葛辰风与诸葛千宏身上。

他总觉得这个人会是诸葛辰风。

能够让颜丞相忌惮的,唯有他了。

如今颜丞相与诸葛千华这算是互相残杀而死了?

诸葛辰风长身玉立,垂在身侧的双手却是微微收紧。

他岂会没有察觉到父皇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他更没想到诸葛千华与颜丞相会死。

皇帝拂袖,将三封信函扔给廖公公,怒喝道,“当着众人的面读出来!”

廖公公颤着手接过信函,当看到里面的内容时,大声读了出来。

在听到廖公公一字一句读出来的内容时,所有人一震,不敢相信的看向早已死透的诸葛千华与丞相。

原来这两人竟然互相残杀。

在读到最后一封信函时,诸葛辰风的脸色渐渐暗沉,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攥成拳。

果然,受有人故意陷害他。

那人会是谁?

心头骤然一凛,莫非是——诸葛榕斓?

能够潜入营帐,毫无声响的杀了丞相之人,敌对之人除了诸葛榕斓,再想不到他人。

皇帝的目光看向诸葛辰风,拿起廖公公手里的信函直接扔过去。

用了内力,信函直接丢在诸葛辰风的眼前吗,“老四,这上面的字迹可是你的?”

诸葛辰风眉目低敛,黑眸泛着浓烈的寒意。

楚知儿站在远处,担忧的看着他,双手揪着绣帕,脸色苍白。

她怎么也不会相信表哥会做出这种事。

年小元站在年旻禾身侧,目光落在中间那道修长的背影上。

不知为何,她心里竟然为他担心。

那种紧绷,急切的心情让她有些难受。

诸葛辰风弯腰捡起地上的信函,看着上面的字迹,薄唇抿的紧紧的。

众人的目光皆是落在他身上,等着他说话。

半晌,男人一撩前袍跪在地上,双手将信封呈上,恭敬道,“父皇,这字迹虽然与儿臣无异,但仔细对比会看出,此笔迹还是与儿臣的有所差异,儿臣有个习惯,习惯在每行字的第五个字多顿一下,所以每隔五个字的最后一笔的笔墨要比其他的自己重一些,父皇可以派人将儿臣的书笔拿过来对比下。”

国师黑眸轻敛,手执茶盏的动作几不可微的顿了下。

皇帝手臂微抬,廖公公领命,去将诸葛辰风营帐里的书笔拿了过来。

又将他手中的信函拿过去放在案桌上。

廖公公站在一侧,恭敬道,“皇上,您看,倒真是有些不同。”

皇帝眉目冰冷,仔细对比看下去。

的确,诸葛辰风的好几份书笔上,都是每隔五个字的最后一笔都要重一些。

诸葛辰风抬头看着皇帝,“父皇,儿臣是被人陷害的。”

皇帝蹙眉,摆了摆手。

廖公公领命,将这些撤下去。

众人心里都清楚,丞相与诸葛千华都是诸葛辰风的人。

如今两人是自相残杀而死。

但这忽然的一封信函被发现是假冒的,那另外两封信函应该也是假的。

对方的目的不仅是杀了这两人,削弱诸葛辰风的势力。

其目的也是嫁祸他。

楚知儿脸色微白,在听到这封信函不是他写的时,终于放下心来。

可,下一瞬她又心神一紧。

这封信函是有人陷害表哥,如今朝中势力只有两帮。

一边是表哥,另一边则是太子殿下。

难道陷害表哥的是太子?

可太子是与秦公子是一拨的人。

攥着绣帕的手有些泛白,楚知儿复杂的看向诸葛千廷他们,水眸潋滟,却有着令人心疼的怅然。

年小元揪着年旻禾的袖子,低声问了句,“大哥,那信函不是四王爷写的,是吗?”

年旻禾垂眸,眸光轻闪了几许,缓缓摇头,“不是。”

声音很低,站在另一侧的楚知儿亦是听的清清楚楚。

气氛沉寂中,国师大人的声音陡然响起,“皇上,既然四王爷的书信是被人模仿的,不如皇上再对比下两外凉风信函,本座记得南戎皇帝将慕容芫送来当质子时,给皇上送了一封书信,皇上可拿出来对比一下便知那两封的真假。”

紧蹙的眉心微微舒展,皇帝冷声道,“去将南戎皇帝送来的书信呈上来。”

廖公公蹙眉,低声道,“回皇上,信函在宫里,这一来一去需要一些时间。”

皇帝摆手,袖袍一挥指向蓝蜀冉,“你现在速回宫里去趟朕的龙殿将信函带过来。”

廖公公及时出言,“信函在皇上龙殿的奏折右方下压着。”

蓝蜀冉眉目一敛,虽有些诧异现在让他取,但也不敢有异议,领命后便快速转身离去。

从这里到皇宫,快马加鞭,赶在黄昏时便能回来。

*

山顶之上,诸葛榕斓负手而立,手中攥着一封信函。

男人凤眸落在远处蜿蜒的小道里。

看着秦陌芫的身影朝着远处渐渐而来。

其实在她离开围场时他便跟着她。

他不知她要去哪里。

直到她来到这里。

直到她在这里将白梓墨的骨灰葬在那里。

那里是属于她与白梓墨的地方,是她心灵依靠的地方。

在看着她抱着白梓墨的骨灰坛痛苦时,他便想冲出去。

最终,在听到她说,“梓墨,等我”时,他慌了。

他怕她寻短见,怕她彻底消失。

那一刻的他充满了嫉妒!

嫉妒白梓墨与她的点点滴滴。

嫉妒她对白梓墨的执着和袒护。

也痛恨!

恨自己没了记忆,忘却了他们之间的所有事。

恨她明明记得她,却装作不识。

那一刻他的确疯了,斩断了白梓墨为她做的秋千与床榻。

只是在床榻断裂之时,一封信函落在地上,上面写的‘秦陌芫亲启’。

他私心的藏起了起来,不想被她看到。

留在这里的信函,必然是白梓墨写给她的。

这一刻他很想找回自己的记忆,但也知道去向无痕要解药根本行不通。

无痕既给他下药,又如何会给他解药?

*

晌午的眼光很是炙热。

秦陌芫扬着长鞭,骑着马在小道上极速而行。

可是,所过之处,根本没有诸葛榕斓的身影。

绕过蜿蜒的山脉,走出山涧,看着眼前的官道,一望无际。

“诸葛榕斓!”

她嘶吼大叫,像是将心底积压的痛恨一并喊了出来。

双手紧紧攥着缰绳,闭上双眸,将眸底的痛苦逼了回去。

那封信寒真的很重要。

是关于母妃与华妃当年决裂的事实真相。

她总觉得当年的真相必然还隐藏着重大的秘密。

可信函不见了!

“你竟然真来了这里!”

前方蓦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冰冷,讥讽,还有得意。

秦陌芫神色一凛,双眸睁开便看到远处静默而立的女人。

郝然是锦长思!

竟然是她?

这个女人难道是跟着她来这里的?

果然!

对方冷笑,“知道你参与了狩猎比赛,本想在狩猎比赛中偷杀了你,没想到看到你偷偷离开围场,如今在这里碰见你,真是天助我也!”

锦长思拾步缓缓而来,一袭红粉色的衣裙衬得她身子玲珑有致。

女人笑颜如花,精致好看的水眸泛着得意的冷光。

“榕斓失忆了,且他也不在这里,我看今日还有谁能救得了你!”

女人袖袍一挥,手中蓦然攥着一柄长剑。

剑锋凛冽,泛着森然的寒气。

她拾步而来,周身萦绕着浓寒的杀意,在她脚边周围的树叶亦是被杀气腾卷而起。

秦陌芫飞身而下,落在地上,拂袖间,手中亦是攥着长剑。

她冷凝着锦长思,声音沉冷,“无痕是你杀的,追随我的两个暗卫也是你杀的,而你将这一切嫁祸于我,不过是为了一个男人。”

锦长思扬眉,“是又如何?你就不该出现在北凉!”

不该吗?

她低头轻笑,笑意流荡在四周。

锦长思蹙眉,“你笑什么?”

“笑你穷其一生,为了一个男人将自己变成一个被人厌恶,满手沾满鲜血的恶人。”

在锦长思的脸色微变的同时,她的心也跟着一颤。

她又何尝不是为了诸葛榕斓,让自己变成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恶人?

锦长思走在她五步之外停下,冷冷笑道,“现在天都助我,今日我便将你悄无声息的死在这里,只有你死了,榕斓才能彻底的忘掉你。”

秦陌芫眉心微挑,讥讽盈满眉梢。

掌心的长剑翻转,以匕首形式而握。

微微低头,眉目冷冷看着锦长思,唇角冷勾,“希望你今日真能杀了我,否则便是你死无葬身之地!”

“一个没有任何内力的废物而已,狂妄!”

锦长思轻蔑冷嗤,浑身泛着浓郁的杀意而来。

官道上,两人打的凶猛,枯叶溅飞,化为碎片落在地上。

渐渐的,锦长思落了下风。

那一双轻蔑的水眸被震惊替代,不可置信的看着一招一式怪异,凌厉。

且一招一式里,凝聚着浓郁的内力。

“你何时有内力的?”

这内力的功底竟然如此之高!

怎么可能一个毫无内力之人在仅仅一段时间里竟然有如此高的修为。

锦长思分神之际,腰身狠狠被秦陌芫划出一道血痕。

鲜血溢出,她捂着腰腹,踉跄的后退两步。

脸色苍白,愤恨瞪着秦陌芫,“你的内力如何来的?”

秦陌芫轻蔑挑唇,眉眼深处都是厌恶之色,“与你无关!”

在她眸底深处,藏着深深的痛意。

锦长思慌了,看着秦陌芫极速而来,她只能被迫承受着。

渐渐的,她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脸色也愈发的苍白。

忽然间,目光所及,她看向秦陌芫的身后。

原本死灰的水眸瞬间染起一抹喜色,急声道,“榕斓,救我……”

秦陌芫一怔,攥着长剑的手蓦然一抖。

诸葛榕斓竟然在她身后?

她还未来得及回头,锦长思蓦然挥着长剑朝她而来。

速度极快,像是破釜沉舟,将最浑厚的内力都凝聚在剑刃之上。

秦陌芫脸色微变,想要闪身躲避已然来不及。

她将长剑横在身前,试图阻挡一些杀气,将伤害降到最低。

但!

在锦长思手中的长剑汇集着浓郁杀意而来时,一股霸道凛冽的寒意直逼而来。

随即,她腰身一紧,手中长剑落入另一人手中。

天旋地转间,只听利剑刺入肌肤的声音。

耳畔传来锦长思清晰的闷痛声,还有不可置信的二字。

“榕斓……”

男人抱着她飞身落在地上,鼻翼间都是他身上熟悉的气息。

秦陌芫震然望过去。

官道上,锦长思心口直直插着一把剑。

她脸色苍白,唇角的鲜血不断溢出。

那双水眸始终不可置信的落在诸葛榕斓身上。

为什么?

她如何也没想到诸葛榕斓真的会杀她。

她一直以为他只是说说。

她可是陪着他长大的。

她爱了她十几年,她依赖了他二十年。

为何到头来是这种结局?

“榕斓……”

锦长思无力的坐在地上,水眸一瞬不瞬的凝着对面。

那双水眸盈满了泪水,却丝毫没有遮掩住她的视线。

男人长臂依旧紧紧箍着秦陌芫,凤眸凉薄的睨着她,“本宫警告过你,再敢伤她,必然杀了你!”

秦陌芫威震,错愕的看着身侧的男人。

他——恢复记忆了?

锦长思亦是震惊,“榕斓,你……你都记起来了?”

凉薄的声线响彻开来,嗤然的冷笑溢出薄唇。

男人凤眸黑沉,“本宫即便失忆,仍旧记得这句话。”

这句话就像是刻在骨子里,再也抹不去。

方才在锦长思对她动杀意时,脑海里便冒出了一句话。

“若再伤她,本王杀了你了。”

秦陌芫心头微颤,只觉得震然。

她低头,唇角泛着冷嘲的弧度。

锦长思仰天长笑,原来诸葛榕斓爱秦陌芫真的爱到了骨子里。

二叔告诉过她,那失忆的药可以彻底抹去一个人心里最爱的那人的记忆。

根本没有解药!

原来,这世间并不是所有失忆的药都需要解药。

比如这份刻在骨子里的爱。

即便失忆,诸葛榕斓依旧是那么护着秦陌芫。

“长思!”

无痕的声音响彻在远处,不见其人只闻其声。

秦陌芫心头一凛,这一刻眸底更是袭卷着冷意。

似是察觉到她的僵硬,箍着腰身的长臂收紧了几分。

男人低沉清冽的声音响彻耳畔,“别怕,有本宫在。”

她紧抿着唇,猛地挣开他的禁锢,冷声道,“请殿下离奴才远些。”

男人凤眸黑沉,裹着薄怒。

远处暗影陡然而来,在锦长思朝地上倒下时,上前蹲坐在地上扶住了她。

无痕看着她心口的长剑,快速点了她的穴位为她止血。

锦长思苦涩一笑,艰难道,“二叔……没用……了。”

她已经活不了了。

无痕双眸猩红,愤怒的瞪向诸葛榕斓,“她可是长思,与你一起长大,与你青梅竹马的锦长思,你怎么下得了手?”

男人凤眸寒凉,双手负后,周身的气息寒彻冰冷,“凡是动了她,都该死,本宫已不是一次警告过她。”

无痕一震,“你的记忆……”

他意识到自己说漏嘴,猛地停住。

诸葛榕斓讥诮挑唇,俊眉泛着凛冽的寒意,“你不必隐藏了,本宫已经知道你是对本宫下了药,让本宫丢失了部分记忆。”

秦陌芫一震,她一直不明白诸葛榕斓为何会失忆,而且丢失的记忆偏偏和她有关。

她想过很多,唯独没有想过竟然又是无痕所为。

无痕狠狠蹙眉,阴冷的瞪向秦陌芫,“又是你!”

秦陌芫毫无畏惧的扬眉,冷冷一笑,“是又如何!”

她走到诸葛榕斓身侧,伸手攥住男人的长臂,迎着无痕愈发阴沉的目光,挑衅勾唇,“我就让你亲眼看着,不论你用什么手段也分不开我与阡冶!”

听到阡冶二字,男人心里最深处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强烈的熟悉感席卷而来。

阡冶……

臭和尚……

他伸手抚上女人的侧颜,凤眸颤然的凝着她,像是要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什么。

“你再叫一声本宫的以前的法号。”

男人声音竟有一丝薄颤,摩挲着她的侧颜也有些颤抖。

秦陌芫眼睫,唇畔紧抿,没有再言语。

这一刻她竟有种念头,不想他恢复记忆。

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纠缠。

无痕脸色青紫,难看到极点。

手背一重,他垂眸看着锦长思混沌的水眸,心底一痛。

锦长思用尽全身力气抓着他的手,“二叔,长思想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无痕点头,忍着眸底的泪,“你说。”

她侧眸,视线望向远处的两人。

“二叔,我要……秦陌芫死!”

即便她得不到,秦陌芫也别想得到。

她要这个女人下来陪她!

她看着无痕,混沌的眸子渐渐失去神采,用尽全身力气乞求,“二叔……答应我。”

无痕点头,反手握住她满是鲜血的手,“二叔答应你了,让秦陌芫下去陪你。”

锦长思这才放心的笑了,被无痕握在手里的手滑落垂在地上。

那双原本精致的水眸彻底失去神采,睁的很大。

死不瞑目!

“长思!”

无痕抱住她,低声哽咽。

颤抖的伸出手,将她的双眸缓缓合上。

秦陌芫转头,看向已经没了气息的锦长思。

没有同情,没有怜惜。

只有痛快!

无绝被她害死,父皇派给她的暗卫被他杀了。

这些都是她必须偿还的。

她必须要下去为无绝道歉。

无绝将诸葛榕斓养大,锦长思也时常与他在一起,也等同于被无绝看着长大。

而她竟然如此狼心狗肺的杀了无绝,只为了嫁祸给她!

她亦是没想到无痕竟然是锦长思的二叔。

无痕抬头,仇恨的瞪着秦陌芫,咬牙一字一句,“秦陌芫,你本就不属于这里,你和你母妃一样,来到这里只会打乱这里原本的正常轨迹,在这里你们经历一生,但回到现代,你们又是重新开始,而这里的人却因为你和你母妃的到来牵扯了太多,遭遇了太多,你就是个最自私的人!”

秦陌芫脸色微变,下一瞬冷笑,“你不是同我一样?”

无痕放开锦长思,站起身,周身笼罩着森森杀意,“我与你不同,我是投胎转世,而你是灵魂占据了真正的慕容芫!”

他眉目冰冷,阴冷黑沉,“当初我让你离开榕斓,送你回现代,你却非要留下,如今我便让你都回不得!”

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攥着,秦陌芫的唇抿的愈发的紧。

诸葛榕斓俊容冷沉,心底骤然间慌乱无比。

在两人的对话中他听出了一点,慕容芫不是南戎人。

不,是不属于这里的人。

更准确的是,她的灵魂不属于这里。

怎么回事?

这一刻他很怕她会消失不见,怕再也找不到她。

无痕的声音还在继续,“你可知道龙符柱?”

诸葛榕斓凤眸一沉,薄唇紧抿着。

秦陌芫眼睫一颤,不动声色的看着他。

无痕冷笑,“当年洛妃能够魂穿这里也是因为龙符柱,而你来此,亦是因为龙符柱的原因,只要毁了龙符柱,你就别想再回道现代了!”

毁了龙符柱……

秦陌芫眼睫一颤,脑海里凌乱不堪。

龙符柱是她家族之物,若说她因为龙符柱穿越而来。

那洛妃呢?

她又是为何?

龙符柱与她又有何关联?

似是看出她的疑惑,无痕冷笑,“龙符柱一旦沾染上某个人的血,在机缘巧合下,便会将那个人带到另一个地方,前世在现代,我见过你爷爷,也见过龙符柱,若不是那日我不小心将血滴在上面,也不会在死后投胎到北凉来。”

秦陌芫浑身一震,有些难以置信。

所以说无痕能投胎到北凉,也是因为龙符柱的原因?

那洛妃呢?

曾经幼年时,她拿着龙符柱玩耍,摔倒时擦破了手掌。

而受伤的那只手拿着龙符柱,也是那时,将血染在了上面。

无痕弯身抱起锦长思,眸光阴狠的看着秦陌芫,“秦陌芫,老衲会亲手杀了你!”

抱着锦长思,转身离开。

秦陌芫紧紧攥着双手,脸色微白。

原来她与无痕能来这里的原因都是因为龙符柱。

可是,洛妃何时接触过龙符柱?

她记的自从爷爷奶奶死后,龙符柱一直是她拿着,不曾被任何人触碰过。

手臂蓦然一紧,下一瞬便被一股力道拽的扑进一睹熟悉的怀里。

男人长臂禁锢着她的腰身,凤眸沉沉的裹着她,“你……究竟是谁?”

男人的声线竟莫名有些薄颤。

秦陌芫眼睫轻颤,倏尔苍凉一笑,“方才你不是都听到了吗?”

诸葛榕斓俊眉紧拢,声音从牙缝里迸出,“本宫要你亲口说!”

腰身蓦然一痛,她蹙眉,“你先放开我。”

“说!”

男人声音沉厉,陡然低喝。

秦陌芫冷不防被吓了一跳,怒急道,“是,我不是慕容芫,我是秦陌芫!我只是占据了慕容芫的身躯而已,真正的慕容芫在一年前已经死了!”

箍着她腰身的长臂更加收紧,痛的她眉心紧拧。

男人声音有些沙哑,“你与洛妃都是来自另外一个地方,洛妃死了,回到了属于她的地方,你是不是也会走?”

秦陌芫紧抿着唇,这一刻竟然不敢去看诸葛榕斓猩红的凤眸。

其实她也不知道。

无痕说凡是鲜血被龙符柱沾染过,一旦死去,灵魂便会回到现代。

又或者是在某种机缘巧合下,借助龙符柱回到现代。

只要毁了龙符柱,那她一死,便是属于真正的死亡。

秦陌芫摇头,有些迷惘,“我不知道。”

忽然间心神一颤,像是想起什么,转头看向蜿蜒小道。

对了,当初在秦家寨白梓墨碰过龙符柱。

当初在的得到龙符柱后,诸葛千羽让卢鹏带来围剿秦家寨。

过后白梓墨问过她,她将此事对他说过。

之后又将龙符柱拿给他看了。

只是,不知他的血有没有沾染在龙符柱上?

此刻她多希望有。

诸葛榕斓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那里便是那间竹屋的方向。

男人凤眸陡然寒沉,指腹捏着她的下颚,迫使她的视线对着他。

看着她眸底的希冀,男人声音冷沉森然,“你想为白梓墨报完仇后回到你的地方与白梓墨在一起?”

秦陌芫一震,有些愕然。

她从未想过这件事,只是希望白梓墨的血能沾染在龙符柱上。

希望他能在现代好好活着。

见她沉默,诸葛榕斓低头,薄唇覆在她唇上。

唇上一重,血腥味瞬间蔓延唇齿间。

秦陌芫眸色一痛,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慕容芫,不论本宫失忆与否,你都是本宫的人,即便死了做鬼也只能在本宫身边!”

他松开她,凤眸沉寒,“只要龙符柱毁了,你永远也回不去了。”

秦陌芫脸色微变,“你想做什么?”

男人薄唇冷勾,噙着冷佞邪妄的弧度,“本宫要亲手毁了它!”

“不要——”

秦陌芫想要抓住他,男人身形一闪,不见了踪影。

掌心沁凉,只袖袍划过掌心的触感。

她看着男人消失的方向,心底沉然。

翻身上马,快速朝着围场而去。

罢了,若诸葛榕斓想毁了龙符柱毁了便是。

回不回现代她早已没了那个念头。

如今她必须找个机会让所有人以为她死了,这有这样才能不被人两朝人追杀,而且还能偷偷回到南戎报仇。

温热的风拂在面颊,她眉眼微垂,一抹冷笑泛在唇边。

*

黄昏将至,夕阳染红了整个围场,映着一片血色。

围场中的人恭敬立着,低眉敛目,不敢出声。

诸葛辰风始终跪着,微低着头,剑眉下敛着黑眸,不知在想什么。

马蹄声逐渐逼近,所有人抬头看去。

蓝蜀冉一袭银色盔甲,利落的翻身下马,走到诸葛辰风身侧跪下。

双手呈着一封信函,恭敬道,“皇上,臣来迟了。”

国师冷眉,微一摆手,廖公公领命,走下去将信函接过。

走到皇帝身边,双手将信函递过去。

皇帝眉心紧拧,接过信函拆开,三封信函的字迹仔细对比。

很明确,是出自一人之手。

紧拧的眉心渐渐舒展,下方的大臣见此,皆是看向早已死透的诸葛千华与颜丞相。

皇帝冷声道,“廖福,你将这三张信函给众位大臣看看,免得到时朕被人非议。”

众位大臣皆是惶恐,不敢吭气。

诸葛辰风脸色沉寒,附在身侧的手紧紧攥着。

年小元紧张的看着男人的背影,忽然间竟有种冲动。

想要冲上去抓住他的手,给他一丝安慰。

廖福将信函放在托盘里,在众位大臣眼前一一走过。

所有人皆是亲自看了一遍,三封信函的字迹果然相同。

这么说,七王爷诸葛千华与颜丞相斗鱼南戎皇帝勾结,这可是通敌叛国的死罪!

“众位大臣可有疑惑?”

皇帝的声音冷沉。

众位大臣跪在地上,摇头恭敬道,“回皇上,微臣没有。”

国师手执茶盏,附在唇边时,唇角噙着若有无的弧度。

其实两封信函都是慕容燕璃写的,并非假的。

只是在半道上被他截获了而已。

没想到昨晚秦陌芫那个丫头直接动手杀了这两人。

对此,这两封信涵正好派上用场。

皇帝目光冷冷看着跪在下方的诸葛辰风,“老四,颜丞相和老七与你关系匪浅,他们与南戎皇帝勾结之事你可知晓?”

诸葛辰风双手拱在身前,冰冷回道,“儿臣与七弟自幼便关系很好,与颜丞相不过是言谈交好,并非关系匪浅,他们做出次都通敌叛国之罪,儿臣根本不知,若是知晓,定然会向父皇禀报。”

他看了眼两人的尸体,语气里有些悲愤,“如今他们两人皆是被南戎皇帝利用,死有余辜。”

半晌,他双手伏地,“父皇,七弟做出此等事情也怪儿臣没有及早发现,还请父皇惩罚。”

年旻禾拾步走到中间,跪在诸葛辰风身侧,“皇上,此事四王爷不知,所谓不知者无罪,当然,四王爷身为七王爷兄长,管教不周,是该当罚。”

诸葛辰风黑眸轻敛,不知其味。

楚知儿担忧的看着他们两人,年小元亦是,附在身前的双手紧紧攥着。

皇帝眉心紧拧,忽然道,“南戎大将军笙帡已死,之前笙帡驻扎胥城,经常攻略凤城,导致百姓名人心惶惶,如今南戎皇帝又将势力直接潜入朕的朝堂,已是犯了两朝的和平。”

他站起身,明黄的龙袍在夕阳的晕红下有些刺目。

拾步而来,走到诸葛辰风前方顿住脚步,“老四,朕给你一万兵力举兵攻打胥城,一个月内,务必拿下胥城,给南戎皇帝一个警告,算是将功赎罪,若是失败,你就待在凤城,一辈子驻守凤城,你可接受?”

诸葛辰风黑眸阴郁,恭敬道,“儿臣遵旨。”

他何尝不知父皇的用意。

胥城是南戎最重要的变成,即便南戎经过一次大战造成元气损伤。

但胥城的兵力仍有三万驻扎,为的就是护着南戎最重要的城池。

父皇派给他一万兵力,分明是想削去他的势力,让他一生都驻守在凤城。

远离临城,远离朝堂,做一个闲散没有势力的王爷。

他做这一切,不过都是为了诸葛榕斓铺好后路。

此事到此为止。

诸葛千华与颜丞相勾结南戎皇帝,通敌叛国,死有余辜。

诸葛千华逐出诸葛皇族,变为庶民,不准入葬皇陵。

狩猎的事被耽搁,皇帝不耐道,“将所有人的猎物清点,谁的最多便是胜者。”

可是众人皆是低头,没有言语。

虽然皇帝亲口说了,龙符柱不过是个传言罢了。

但传言,拥有龙符柱者可得天下。

在一代皇帝眼中,即便龙符柱再是个虚物,那也是与皇位有个传言的。

他们谁也不敢赢得第一,第一者得到龙符柱,难免会被皇帝怀疑是心怀野心。

皇帝冷眉,声音沉了几分,“难道这一天一夜你们一个猎物没有猎?”

参加狩猎的人皆是低头,没有言语。

“看来此次狩猎本宫拿了第一。”

围场外,诸葛榕斓低沉清冽的声音传了过来。

男人步伐沉稳而来,凤眸只是冷淡的扫了眼跪在地上的诸葛辰风。

走上前双手拱在身前,恭敬道,“父皇,儿臣来迟了。”

皇帝看向他,原本冰冷紧拧的眉心渐渐舒展,语气责备,“做什么那么晚来?”

诸葛榕斓淡笑,双手轻拍,笑意莫测。

围场外,明净带着禁卫军而来,他们手里抬着的全是猎物。

禁卫将猎物放在地上,恭敬的跪在地上。

“父皇,儿臣一直在狩猎,那边多的是儿臣,另一边少的是慕容芫的。”

男人的声音响彻每人耳边。

所有人这才知道,原来慕容芫没在是与太子殿下在比赛。

皇帝眉心微拢,沉声问了一句,“自昨晚到今日你一直与慕容芫在一起?”

男人颔首,“是。”

皇帝冷眉,看向远处,“她人在哪?”

诸葛榕斓负手而立,低敛的凤眸里泛着冷意,“在后面,估计待会就到了。”

男人抬眸,目光落在上方案桌上的龙符柱,“父皇,如今儿臣赢了比赛,龙符柱是不是儿臣的了?”

这话若是换做旁人,皇帝虽然不说,却必然心生不悦。

可这话是诸葛榕斓说的,他又是太子,更是皇上亲自立的储君。

亦是皇帝最宠爱的儿子。

皇帝颔首,“自然。”

话刚洛,男人身形便是一闪,在众人看清时,案桌上的龙符柱已然化为碎块落在地上。

皇帝转身,目光微震。

国师亦是抬眸,疑惑的看向俊容冷沉的诸葛榕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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