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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永明不仅被父亲这一巴掌打蒙了,更被父亲的话吓蒙了。

父亲什么意思?

这不是明摆着让他死吗?

他刚要大叫,想要说话,又被何提督的狠戾一巴掌扇过去。

“你个逆子,还想狡辩?为父不知情况,无意路过,听信你的胡言差点伤害南戎太子,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即刻起,我们何家没有你这个逆子!”

何永明被打的趴在地上,嘴里的牙都掉了出来。

疼的他“哇哇”乱叫,愣是一句完整的话说不来。

皇帝眉色冰冷,眸含讥讽的睇着何提督。

大殿外,禁卫军的声音传了过来,“禀报皇上,八王爷已到。”

皇帝授意,一旁的太监大声道,“宣。”

大殿外,诸葛千廷走了进来,而后直接扑通一声跪在秦陌芫身侧。

双手拱在身前,恭敬道,“不知父皇找儿臣何事?”

皇帝看着她,眉心处隐隐一丝不耐,在所有的儿子里,唯有她的性子最为软弱,毫无一丝诸葛皇族的风范。

皇帝冷声道,“何永明可曾辱骂过你?”

诸葛千廷脸色微变,下意识想看秦陌芫,却发现跪着的,一抬头便会被皇上看到。

一时间她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怕说骂了,得罪太后,到时自己生不如死。

可若说没骂,便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间接说明秦陌芫说谎。

“你哑巴了!”首位上,皇帝忽然沉喝出声,整个大殿也像是陷入一片冰冷的氛围中。

诸葛千廷吓的身子一个哆嗦。

刚要言语,身侧便传来一道清冷的声线,“八弟,如实告诉父皇。”

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攥起,诸葛千廷一咬牙,拼了!

她抬头看着皇帝,“回父皇,何永明经常仗着太后娘娘的宠爱,对儿臣辱骂出言不逊。”

皇帝脸色阴骛,“你为何不告诉朕?”

诸葛千廷敛了眸,隐去眸底的惧意,回道,“因为无人为儿臣作证,儿臣怕给父皇说了多生事端,便一直隐忍着,今日正好被南戎太子撞见,南戎太子正好也救了儿臣。”

何永明五呜咽着,这一下是真的口齿不清了。

何提督始终双手伏地,脸色阴冷至极,眸底更是心痛。

但为了整个何家,何永明死得其所。

皇帝大怒,沉喝道,“何永明辱骂南戎太子,更是辱骂诸葛皇家,罪可当诛,即刻押入大牢,择日问斩!”

皇帝脸色阴沉,看了眼何提督,冷喝道,“何提督教子无方,索性将大义灭亲,自己去刑部领领罚,鞭打五十,一月内不准上早朝。”

何提督紧紧闭眸,咽下眸底的恨意和心痛。

恭敬道,“微臣领命,谢皇上不杀之恩。”

国师倒是坐在那里悠闲自得的很!

见此,他放下茶盏,起身对着皇帝一拂身,“皇上,事情既已解决,本座先退下了。”

皇帝颔首,国师转身离开,单手附在身后,翩诀而行。

在经过秦陌芫身侧时,黑眸轻挑,一抹兴味泛起。

秦陌芫暗暗瞪了眼他,敛眸掩去眸底神色。

何提督起身,躬身道,“微臣告退。”

皇帝不耐的摆手,何提督躬身后退着。

可,还未拾步,袍角便被何永明紧紧抓住。

他口齿不清的喊着,“爹,你不要丢下明儿,爹,你快去求求姑……”

话还未说完,便被何提督一脚踹开,怒斥道,“到现在还不知悔改,死有余辜!”

语罢,他疾速离开。

两名禁卫也进来将大声求救喧叫的何永明带走。

大殿内此时寂静无声。

皇帝扫了眼秦陌芫和诸葛千廷,沉声道,“二王爷留下,你们都退下。”

秦陌芫看了眼诸葛榕斓,正好撞见一双漆黑如墨,卷着笑意的凤眸。

她挑眉笑了下,而后与诸葛千廷退了出去。

刚走出大殿,诸葛千廷便拉着秦陌芫躲向一边,担忧问道,“二哥会护着本王吗?”

方才她可是听二哥的那句话,不正是暗示她,他会护着她吗?

秦陌芫笑道,“放心吧,此次你只怕也会和四王爷之间有隔阂了,阡冶定然会护着你的。”

其实即便阡冶不护,她也想找阡冶请求,护住诸葛千廷。

她深知在权朝之中,一个女子女扮男装多年,凭借别人的庇护长大是多么不易。

如今诸葛千廷也是因为她才如此,她更不能袖手旁观。

*

大殿之上,皇帝起身,拾步而下。

走到诸葛榕斓身前,眉心微拢,问道,“你与秦……慕容芫的关系还是如此?”

男人敛眸,清冷道,“嗯。”

皇帝想起方才的事,轻叹道,“你与慕容芫皆是男儿,虽关系如兄弟,但也不可太过亲近,避免让有心人传出什么话来,有损诸葛皇家的颜面。”

男人俊容始终寡淡,再次清冷的“嗯”了一声。

皇帝看向外面,微拢的眉心此刻有了一丝舒缓,“这一次借慕容芫的手给了太后两次下马威和警告,她暂时会消停着,过两日朕要启程去淇城,你与朕一同前去,你母妃曾经在淇城还待过两年。”

诸葛榕斓敛眸,“嗯”了一声后,薄唇轻抿,凤眸幽深。

*

马车上,秦陌芫坐在男人对面,笑眯眯的看着他,“阡冶,你会保诸葛千廷吗?”

男人靠在车壁上,俊美微拢,凤眸深睇着她,“你很关心诸葛千廷?”

秦陌芫怕他误会,凑到他跟前蹲下,“没有,只是觉得她很……孤单。”

“孤单?”

男人薄唇轻启,凤眸黑沉,兴味的重复这两个字。

陡然伸手,微凉的指尖挑起她的下颚,“她孤不孤单,你很在意?”

秦陌芫一怔。

这怎么越说越不对味了?

迎着男人黑沉如墨的凤眸,她笑眯眯伸手抱住他的长臂,“我这不是想着她跟了你,你就多个帮手吗?”

诸葛榕斓低低一笑,薄唇轻启,“你这是为我找的帮手还是累赘?”

秦陌芫轻咳一声,“反正她是你兄弟,是不?”

男人另一只手轻抚她的面颊,指尖挑起她的下颚,倾身逼近。

灼热的气息喷薄在鼻翼间,“我与她是兄妹,不是兄弟。”

什么?

秦陌芫错愕的眨了眨双眸。

难道阡冶都知道了?

看她这幅呆愣模样,男人愉悦勾唇,倾身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我早已知晓她同你一样,是女儿身。”

秦陌芫却是猛地站起身,双手揪住他的衣襟,危险出声,“你怎么知道?你见到了?”

男人好整以暇的笑着,“我该见到什么?”

秦陌芫紧抿着唇,忽然低头附在男人薄唇上。

迎着男人兴味的凤眸,她羞恼道,“你若是没见,又怎会知道她是女儿身的?”

诸葛榕斓被她的质问愉悦到,马车内,荡漾着男人低沉磁性的笑声,好听极了。

男人将她箍在怀里,轻笑道,“六年前我无意中与她手腕相碰,发现了她的身份。”

手腕相碰?

她疑惑蹙眉,“怎么说?”

男人俊眉微扬,唇角噙着一抹笑意,“男人与女人的脉搏天生不同,我会医,也是在那时,无意中得知她的女儿身。”

秦陌芫心神一跳,她竟然不知把脉可以看出男女身份这一点的。

当时阡冶说是在悬崖半壁的山洞里,她睡着了,他为她盖衣裳时发现她的女儿身。

她扬眉,一瞬不瞬的凝着诸葛榕斓,很认真的问了一句,“当时在山洞里,你在为我盖衣裳时,为我把脉了吗?”

男人凤眸微闪,声线有些低沉,“没有。”

没有?

她逼近他,双手捧着男人的俊容,危险眯眸,“老实交代。”

诸葛榕斓低低一笑,将她的手拿下缓缓放置胸膛处。

掌心清楚的传来男人震荡的心跳声,让她很是心安。

耳畔传来他的声音,“当时无意中碰到了才得知。”

无意中……碰到?

秦陌芫脸色蓦然一红,“你个臭和尚,叫你给小爷装,明知道我是女的,占你便宜还一副那种表情。”

她冷哼道,“你早知道我是女的,还不挑明,看着我在那跟个小丑似的瞎蹦跶是吗?”

男人轻笑,握住她的双手裹在掌心,“你愿意演,我便陪着你。”

秦陌芫心里暖暖的幸福感。

原以为穿越过来是受虐的,没想到会遇到阡冶。

她原本想要找龙符柱回现代,可如今她犹豫了。

秦陌芫敛眸,沉吟了半晌,再次抬眸,直直看向男人的凤眸,“阡冶,你是何时喜欢上我的?”

男人目光一瞬不瞬的裹着她,眸底的深情比万千的繁华还要耀目。

他说,“或许在山洞得知你女儿身的那一刻起,亦或是更早。”

其实,他也不知。

或许在她第一次来白水寺,第一次闯进他的禅房时,他们的缘分已经注定。

那一刻起他便恋上了她,只是他心里不知而已。

秦陌芫靠在他怀里,眼睫轻敛,掩去眸底的黯伤。

她问道,“和尚,若是有一日我忽然消失,你会着急吗?”

话刚落,下颚蓦然一重,她迫使抬头,撞见一双沉寒的凤眸里。

男人声线清寒,裹着薄怒,“你想去哪里?又想回南戎,还是去找白梓墨?”

秦陌芫心神一颤,她竟不知,他会在意到这种程度。

她挑眉一笑,双手揽上他的脖颈,“没有,我的意思时,若是有一日这副身体里的人不再是我,而是别人了,你会怎么办?”

男人长臂将她紧紧箍在怀里,她能清晰听到他加快的心跳声。

似是震颤,似是在害怕。

耳畔只听男人沉冷霸道的声音,“没有那一日,永远不会有。”

他决不允许!

真的会没有那一天吗?

可,如果真到了那一日,秦陌芫变成了慕容芫,他该怎么办?

她又该怎么办?

秦陌芫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在大殿你为何抓着我手臂不松?若是我稍微出一点血,楼绍就不会是挨板子那么简单了。”

男人凤眸幽深,“你的男人并不弱,不用你受伤去解决他们。”

秦陌芫抿唇一笑,将头枕在他肩上,笑弯了眉眼。

*

天色渐晚,府邸中,酒香肆意。

男人一袭红袍,单手执着酒坛,肆意喝酒。

前厅琉璃灯盏摇曳,两边坐的美人儿水眸泛着痴迷,拍着手,嘴里喊着,“将军好厉害。”

笙帡袖袍轻挥,拭去唇边的酒水。

伸手揽着一个美人,狂妄一笑,“你也喝一口。”

前厅里传着几人的笑声。

半晌,一抹身影走进来,附耳在笙帡耳边说了几句。

男人眸色凛然,“果真?”

张副将点头,“是,将军。”

笙帡起身,拂开身侧的女人走向外面。

负手而立,望着外面的繁星,问了一句,“筝儿在祁安城可都好?”

张副将恭敬道,“据我们的查探禀报,四王爷对小姐很袒护,而且四王爷目前在祁安城不比以往,已经开始上早朝了。”

开始上早朝了?

笙帡勾唇冷笑,“本将就知道这个男人绝不是表面那般淡水浅居的人。”

将筝儿嫁给他,也不知是对是错?

但如今不管对错,已经没有必要了。

他摆手,吩咐道,“想办法联系上慕容燕璃,探探他的口风。”

张副将恭声道,“是,将军。”

他刚要离开,似又想起什么,“将军,咱们的兵马现在还继续秘密训练吗?”

笙帡扭了扭脖子,笑的邪肆冷佞,“继续隐匿,等本将杀回祁安城那天,便是咱们兄弟们重见天日那天。”

张副将像是被点燃了所有血液,朗声应道,“是,将军!”

前厅里的两位美人将外面的话听的清清楚楚。

在笙帡进来时,两人脸色僵硬的一笑,“将军……”

话未落,男人大手一扬,悬挂在墙壁上的长剑被内力掌控。

横扫间,便要了两人的命。

笙帡拾步向前,眉目低垂,指腹摩挲着女人的脸颊,可惜摇头,“谁让你们听了不该听的。”

*

天色渐暖,可是龙殿里传来阵阵咳嗽声。

孟河走进去,担忧的看着慕容襄戊,恭敬道,“皇上,老奴去宣太医。”

皇帝摆手,“无事,不过是嗓子受了些风寒而已。”

孟河还是担忧,“那老奴去御膳房为皇上传些润嗓子的粥品?”

皇帝看着龙案上的奏折,摆了摆手,“去吧。”

孟河退了出去,走出去没多久,身后便传来脚步声,“师父。”

一道身影走到他面前,笑眯眯的,“师父这是要去做什么?”

孟河看着眼前的小德子,眉心紧蹙,“去御膳房一趟。”

小德子恭敬道,“这种小事交给小德子去办。”

孟河有些不放心,还未言语,小德子小道,“难道师父忘了,好多次都是小德子办的,不是没出差错吗?”

也是。

这般一想,孟河吩咐道,“你去御膳房让他们做些润嗓子的粥品。”

小德子领命,笑的和善,恭敬道,“放心吧师父,小德子办事您放心。”

孟河轻挥浮尘打在小德子身上,“就会贫嘴,快去。”

小德子一笑,躬身,“是,师父。”

言罢,退身离去,朝着御膳房而去。

孟河眉心微拢,转身看向龙殿的方向,灯火通明。

自从洛妃死后,皇上几乎每晚都留宿在龙殿,批阅奏折,十年了,一直如此。

如今这么长时间了,身子也不比十年前,怎么抗的住啊?

看来唯一能说动皇上的,只有太子殿下了。

回到龙殿外,他一直站在龙殿外守着。

听着里面时不时传来皇帝的轻咳声,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知过了多久,远远的,小德子端着食盘走了过来。

恭敬的将食盘递给孟河,“师父,徒儿办事是不是很快?”

孟河睇了眼他,“莫要耍嘴上功夫,踏实干事。”

小德子收敛笑意,“是,师父。”

*

夜色朦胧,下着淅沥的雨。

四周寂静,只有马蹄声和脚步声混着雨声响彻在耳畔。

马车外,传来男人温润如玉的声音,“暂时先停下,大家找个避雨的地方待着,待雨小了在继续走。”

众人恭敬应声,“是,四王爷。”

景泠月抿着红唇,双手交握放在腿上,红盖头下,眼睫轻敛。

从祁安城到这里已经走了二十几天了,眼看着就快到临城了。

这二十多天静下心来,她想通了许多事。

如今祁安城是没有她的立足之地了,景家已经被灭了九族。

若想安稳的活着,若想成为人上人,就必须得到诸葛辰风的宠爱。

她一个罪臣之女,还是北凉的罪臣之女,若想不被旁人欺负,必须这么做。

掌心微紧,她忽然大声开口,“四王爷,外面雨大,您还是来马车里避雨吧。”

女子轻柔的声音顺着车帘传了出去,夹杂着雨幕,有种空灵的感觉。

诸葛辰风步伐微顿,目光扫了眼红色车帘,温润回道,“未成婚之前,本王与你不好见面,你安心待着,后方还有一辆马车。”

他的声音清润如风,莫名让景泠月觉的他的声音亦如本人,温润公子。

她轻柔回道,“好。”

诸葛辰风拾步走向身后马车,却没听见身后跟来的脚步声。

转身回头,黑眸落在躲在树下的年小元,俊眉微拢,低斥道,“做什么站在那里?还不过来。”

年小元一怔,下意识看了眼四周,显然这话是对她说的。

她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在这里挺好的。”

她不习惯跟诸葛辰风待在一起,尤其是马车那个窄小的空间。

总感觉拘谨,压抑,让她慌的很。

反倒跟秦公子待在一起很自在。

诸葛辰风俊容一沉,“那你就好好淋雨吧。”

男人拾步离去,走向后面的马车,撩起车帘走了进去。

淅沥的小雨渐渐变大,年小元双手撑在头顶,遮挡了一些细小的雨水。

上面树叶虽然阻隔了一些,但还是落下不少。

不到片刻的功夫,身上的衣裙便被雨水侵湿。

她冻的打了个哆嗦,双手搓了搓双臂,试图取暖一些。

忽然间一道打雷声陡然响起,震耳欲聋。

年小元被惊了一下,差点一个踉跄坐在地上。

马车内,景泠月亦是被吓了一跳,慌乱的双手攥着衣裙,试图压住内心的恐惧。

闪电雷鸣,震耳欲聋的声音再次响起。

年小元惊的双手捂住耳朵,慌乱后退,却不慎脚下一滑,整个人朝后倒去。

她惊叫一声,吓的闭上双眸。

可是——

腰身一紧,熟悉的气息盈入鼻尖,她诧异睁开双眸,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

竟是诸葛辰风!

“蠢女人!”诸葛辰风低斥一声,抱着她飞身落入后边的马车。

取出马车内的一拍丢在她头上,低喝道,“换上它,感染了风寒这里可没人给你治病。”

语落,男人撩起车帘走了出去。

年小元怔怔的看着手里的女人衣袍,脸色还是有些苍白。

显然还未从方才的一幕里回过神来。

她没想到诸葛辰风会出现的那么及时。

*

大雨滂沱,电闪雷鸣,马车上三人心思各异。

景泠月紧紧攥着双手,掌心传来刺痛,指缝里流出一丝鲜血。

她刚刚看到了什么?

不想承认,可是那一幕如此真实的出现在她眼前。

这一路她知道年小元一直跟着他们。

只是她没想到年小元一边爱慕慕容芫,一边又和诸葛辰风纠缠不清。

方才在年小元惊叫时,她掀开了车窗帘,透着缝隙想要看那个女人的笑话。

可是,却让她看到了诸葛辰风身形极快的接住了即将摔倒在地的年小元。

男人将年小元紧紧护在怀里,虽然嘴上在说着斥责的话,可她却依旧从那双黑眸里看到了担忧。

为何?

凭什么她看上的男人,这个女人都要和她抢?

慕容芫是,诸葛辰风亦是!

景泠月闭上双眸,红唇紧紧抿着。

现在唯一能给她权利和荣耀的只有诸葛辰风,她决不允许任何人将她最后一个希望也抢走!

决不允许!

马车内,年小元神色紧张,看着换下来的衣裙滴答着水。

车帘微动,她猛地转头。

诸葛辰风掀帘而入,俊容冰冷,目光沉沉的看着她。

不知为何,她只觉得害怕,压抑。

微微朝车厢里挪了下,她僵硬一笑,“谢谢四王爷。”

诸葛辰风凝眉睇着她,低斥道,“你的性子和你大哥真的是天差地别!”

马车内气氛压抑,年小元紧攥着衣袖,缄默不语。

他们性子本就不同。

从小大哥就深沉,沉默寡言。

而她自从死了娘,有了后娘之后,就浑身长满了刺。

外面的滂沱大雨不停,马车内气氛却是沉凝。

就在年小元越发难受时,前面的马车里忽然发出一声尖叫。

惊恐,害怕!

诸葛辰风神色一凛,身形蓦然飞出马车。

年小元松了口气,这才安心下来。

*

景泠月脸色苍白,盖头也掀了起来,望着车帘不停的尖叫着。

车帘被挑起,诸葛辰风刚走进来,女人便惊慌的扑在他怀里。

男人身躯微僵,声音凉了几分,“何事如此惊叫?”

景泠月将头埋在他怀里,惊叫道,“妾身刚刚看到了一条蛇。”

察觉到女人哆嗦着身子,诸葛辰风俊眉轻缓。

伸手将他扶正,让她坐会软榻上,温润道,“没事了。”

男人看着眼前妆容精致的景泠月,黑眸平淡,并无一丝惊艳。

伸手将她的盖头盖下来,“安心待着,本王让丫鬟进来陪你。”

见他作势要走,景泠月忽然伸手,双手紧紧抓着男人的袖袍。

烛光摇曳中,女人指节泛白,双臂颤抖着。

她颤着声音,“王爷别走,妾身还是怕。”

男人敛眸,目光在她颤抖的双手上凝了几许。

薄唇轻抿,缄默不语,马车内一时无言。

景泠月摸不准诸葛辰风的意思,盖头盖着,她也看不到男人的神情。

忽然手背一热,是男人的大手覆在她手背上。

轻轻掰开她的手,就在以为他要离开时,男人忽然出声,“好。”

景泠月红唇轻挑,感激的声音溢出红唇,“谢谢王爷。”

年小元趴在车边,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

许久不见诸葛辰风过来,紧绷的心渐渐松懈。

他最好别来,一直待在他王妃的马车里才好。

*

永安宫内,蔡嬷嬷疾步走进来,跪在地上,躬身道,“太后娘娘,桂嬷嬷死了。”

太后站在窗杵前,手里拿着枝叶逗着笼里的鹦鹉。

闻言,她冷笑一声,“这种蠢货死了才好,仗着有哀家的几分宠爱就不知天高地厚。”

蔡嬷嬷眉心微凝,踌躇了半晌道,“太后娘娘,老奴还有一事禀告。”

太后有些不耐,拉长了音调,有些阴气,“说。”

蔡嬷嬷吐了口气,这才道,“回太后,昨日何提督派人来请太后去趟龙殿,被老奴推脱了。”

逗着笼里的鹦鹉手一顿,太后微微侧眸,目光冰冷微疑的看着她,“为何?”

蔡嬷嬷恭声道,“何大公子主动招惹了南戎太子,又辱骂了八王爷,被国师大人与二王爷带到了宫里,罪证确凿,被处死刑,皇上盛怒,老奴怕何提督叨扰太后娘娘,反倒给太后娘娘招惹是非,所以擅自主张回绝了何提督,请太后降罪。”

太后脸色一变,“又是南戎太子?”

怎么她的人一个二个的全遭在这慕容芫手中!

这几日为了不让皇帝在寻她麻烦,她一直待在永安宫没有出去。

竟不知外面还有这等事。

何永明被处死刑!

丢掉手里的枝叶,太后气的伸出兰花指揉了揉额角。

她摆了摆手,“你起来吧,哀家早知道何永明这小子会惹出事端,只是没想到这次撞在了慕容芫头上,也是他命该如此。”

只是,这个慕容芫一次两次的拿她的人开刀,这笔账不找她算,她心里永远出不了这口恶气。

*

今日出发去淇城,一同前去的有丞相,二王爷,太子,七王爷,八王爷,蓝蜀冉一同前去。

原本诸葛千廷去不得,是诸葛榕斓要求带着的。

而丞相也带着了颜攸淸,虽然没有严明,但大家心里都清楚丞相的用意。

想要颜攸淸和二王爷在一起。

几位王爷都是驾马守在皇帝的马车边上。

秦陌芫原本也想驾马,却被诸葛榕斓要求必须坐在马车里。

而他骑着马,就守护在她的马车外。

丞相与颜攸淸坐在后方的马车,车帘微微挑起,颜攸淸隔着缝隙,看着前方身形修长的男人骑在高头大马上。

玉簪束发,身形修长,墨发轻垂,白袍轻荡。

仅仅只是一个背影,便让她心神荡漾。

马车前行,秦陌芫挑起车帘,抬眸看着守在她身侧的男人,笑眯眯扬眉,“阡冶,要不你也进马车来?”

男人凤眸深邃,薄唇噙着宠溺的笑意,“本王若是进来了,你可就不安分了。”

秦陌芫轻咳一声,她看了眼远处,想起昨夜的一幕,脸色微红。

对着他冷哼一声,放下车帘躲进车内。

昨晚真是差一点!

秦陌芫捏了捏眉心,脸上却泛着笑意。

颜攸淸始终挑着车帘,看着前方的诸葛榕斓。

男人转头,凤眸始终凝在身侧的马车上。

仅仅只是一个侧颜,弧度俊美的耀人夺目。

唇角噙着的宠溺笑意是她从未见过的。

美眸微深,她放下车帘,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原来秦陌芫的地位在他心里还是如此之重。

这种宠溺的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

*

天色渐晚,一行人在溢出驿馆留宿。

夜色浓深,秦陌芫刚开门而出,蓦然看见一道黑影消失在远处。

而那道黑影听方才出来的地方先让是阡冶的房间!

她快速而去,却发现阡冶房中没有一人,并且房间凌乱,显然是被人翻过。

心神一凛,她朝着那抹黑影追了出去。

一直到密林深处,却不见黑影的踪迹。

忽然远处传来脚步声,秦陌芫四下看了眼,一脚蹬在树干上,躲在树上。

月色清冷,有些朦胧,看不真切。

远处一抹身影渐渐走来,一直走到远处,而她始终看不清那人的脸。

却总觉得他的背影有些熟悉。

那人站在前方的树下顿住脚步,忽然出声,“出来吧。”

出来?

难道他发现她了?

秦陌芫有些紧张,刚要思忖接下来怎么办时,远处树上跳下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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