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拿着,小饼干,小坚果,黄油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彩色的面粉。
将那些饼干坚果在大碗里捣碎。
不一会的功夫,热锅里融化了一块黄油和椰子油,清香又浓郁的香味就在左右一丈区域飘散开来。
接着下入一块块弹润润的白色,在锅里旋转搅拌到融化成面糊状,又看她倒入了小半碗所谓的奶粉,搅拌均匀之后成了能拉丝的奶糊关火,下入饼干坚果碎,利用食材的余温,炒糖的手法上下左右将那些材料搅拌到不烫手。
戴上手套,将成品压入模具里,奶粉铺面,整个过程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雪花酥就做好了。
梧桐就让这样带着模具回梁府,到家再用刀将之切成小块,便可食用。
梁二姑等不及,还是叫梧桐切了小块给她尝尝,过得关她就回去,不然,还要赖在这。
等得一口雪花酥入嘴,梁二姑脸上的神情一整个愣住了。
“怎么,粘牙还是不好吃啊?”梁三姑好笑地看着她,也接过一块尝了尝。
“哎呀妈呀……大嫂,你快尝尝,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梧桐做的这个……这个雪花酥,也太好吃了吧,不用做油酥,不用扯糖,就能做出这等好味道!”
梁李氏将信将疑地也尝了一块,激动地掩唇笑起来,“我怎么感觉……这糖在我嘴里跳起舞来了。”
梁二姑在旁使劲点头,可不是咋的,薄薄的饼干散发出微咸与酥脆的口感,会让牙齿着力啃咬,可在咬散饼干的同时,又能感受到扎糖的柔软韧性,甜味缓缓释放,似雪化初春的微风,轻轻拂过心头。
“这点心……与寻常的点心真的不一样,梧桐……我的乖侄媳,你怎么会这么多手艺啊,化腐朽为神奇,天呐,二姑这个年纪了,遇到多少能人异士,都不及你这几日给二姑的惊喜多啊……”
梁二姑好似重新认识了梧桐一次,眼中满含激动将梧桐上上下下打量,喜爱得不得了。
梁李氏隐隐勾唇,那当然,她的儿媳妇能差吗?
梧桐自己呢,听过太多这类的赞美了,心态还是稳稳的,微笑回道,“二姑厚爱了,咱们是一家人,故而你才会觉得我特别一些,天下之大,比我厉害的人多了去了。”
“哎,还是你过谦了,我的眼光向来很好,你真是好孩子,聪慧伶俐,这个雪花酥,你得教二姑做,回头我在京城开家小店……”
听她说到这,梁李氏冲梁三姑飞快递了个眼色,强行拖着梁二姑出了后厨。
“大嫂,我话还没说完呢,是正事,正事……”
“别打扰我家梧桐干活了,改天再来吧!”梁李氏假意不悦道。
夫人一走,一大群的丫鬟婆子都跟着出去了,后厨里顿时就显得宽敞多了。
梁木灵抱着雪花酥跑到门口,给他爹和二哥嘴里各自塞了一颗,笑眯眯问,“阿爹,二哥,这糖果好吃吗?”
梁伯远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好吃,你二姑把大宝贝的存货都给掏走了?”
“哪能啊,这是嫂嫂方才做的,就是你跟凌家舅舅在这闲话家常的时间。”
梁伯远恍然地点点头,他是完全不懂烹煮之事,只知道味道不错,可一旁的梁理治就叫喳喳起来,“我的天,梧桐的脑瓜壳里究竟都装些什么呀,从前不见她整过这个,怎么说整就又整出个新东西来了?”
回不去的梁二姑一听这话,仿佛找到知音,上来拉着梁理治往自己坐的马车走去,“来来来,二姑有事找你!”
二人嘀嘀咕咕上了马车。
梁伯远见着人齐了,便与亲家各位告辞,凌家人将亲家送上马车,挥别目送远去。
车尾消失在街头,一眨眼的功夫,又有一辆蓝黛色的豪华马车停在了众人面前。
马车上下来的男子,红光满面,虎背熊腰。
待看清来人容貌,凌大成脸色一沉,咬牙切齿,“呸,怎么是他啊,他怎么还有脸来这?”
说着,就要上去像赶小鸡一样将人驱离。
梧桐急忙拉住他的手,小声劝慰道,“大舅大舅,作孽是他爹,跟邓……壮士没关系,咱们开门做生意,面向五湖四海,邓壮士愿意赏光咱们得欢迎呐……”
一旁凌月上来,又将她拽了回去,“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壮士壮五的,擂台风波才过去一天,城里还有不少百姓热议你们三人呢,你就让他进店去,传出去还指不定怎么编排你呢!”
唐氏也点头,“说的没错,咱也不缺他一个人的饭钱,相公,轰走!”
“好嘞!”梁大成这就要挽袖子了。
“哎呀,他是梁大哥特意请来的,好了好了,你们赶紧进去吧,别把人气走了,至于为何,回头再跟你们解释。”梧桐在后头喊。
梁大成一个急刹又调头回来,“不早说。”
杵在门口的家人们相继离开了。
梧桐叫得方紫玲将邓希希引往二楼大露台,那儿有梧桐临时搭建的军营帐篷。
营帐矗立着,仿佛是这片土地上的巍峨山峰。帐篷的布料厚重而坚固,呈现出一种沉稳的深褐色。
邓希希怔愣了好几瞬,“这是……”
“这是咱们大宝贝的主题厢房,客爷有所不知,咱东家的相公是一名边城将士,六品把总,东家便盖了这么一个帐篷,说是让应嘉县里的衙役,老兵光临能身临其境,系马高楼垂柳边,相逢意气与君饮,一同回忆曾经的激情岁月。”
邓希希捏了捏拳,在心底叹气,别人都有过命交情的战友,他却连去做个营防小兵的资格都没有,空有一身武艺一腔抱负有甚用啊?
方紫玲疾走几步,上前掀起帐帘,笑盈盈将人请入。
邓希希迈进的步伐在看清帐内布置时,又是一顿。
帐内漆黑,只有几支蜡烛燃烧着,发出微弱而稳定的光芒。
恍惚间,眼前就现出书中描述的那一幕,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
视线左移,是两排兵刃架子,一旁还有盔甲式样,白的白如银,红的红似血,黑的黑如铁,青的青似蟹。
一副副铠甲威风凛凛,旁有佩剑宣刀,螺帽大氅,全副武装似乎就差一个人的身型钻进去,盔甲便能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