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边最高的山峰静环山上有一座寺院,寒屿获取的资料里对其的说明是“疑似有不明生物存在于山脉底部,并很可能位于该寺庙中并通过某一特殊介质对附近环境造成影响”,他之前翻阅到这段描述的时候还以为这是记录着打听到的坊间传闻。
但安静和交流的时光在阵阵钟声内结束,他确认了声音的来源后忽然把记录和现实联系到了一块,透过被泥土遮住视野的眼睛仔细看向静环山上立着的宝塔。
宝塔有八节,越往上塔身越细,直到那锐破云天的塔尖发出与太阳争辉的华光,他才将目光收回。
“怎么样,有发现什么吗?”寒屿在心里问“幸存者”,目光定格在舒楚莹脸上。
“有点意思但伤不到人类,它被压在塔下。”“幸存者”浮上意识之海后笑道,“相比于你变回正常的模样,这里的故事反倒平淡很多。”
“是吗?”寒屿掐断了两人的对话,把目光收回,双臂伸向湖面,整个人搭在栏杆上,“是我太敏感了吗?什么事情都没有吗?”
可是他还是不能放下心,扭头看向一头雾水的舒楚莹,呵呵笑道:“是我多心了吗?”
随后寒屿就像看不到她一样,全身依托栏杆提携,双脚离地,眼前只有一片微风带起千卷浪的大湖。
舒楚莹被寒屿前倾着身体将要栽入河中的举动吓得不轻,联想到他刚刚说的话,她还以为他要轻生,赶忙上去拽住少年的衣角。寒屿像一根跷跷板样向下栽去,又被少女轻轻压动身体缓缓直立起来。
脚重新踩在大地上,寒屿一脸疑惑地盯着舒楚莹看,仿佛在看一个把空调师傅叫来又问他从事什么工作的老实人。
舒楚莹不清楚寒屿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的脑子里住了个奇怪的家伙(“幸存者”的抗议),更不明白他忽然发呆发傻,直勾勾地瞅着她不是因为她今天没有化妆,甚至连粉底也没涂,而是因为正在想办法填满自己的心结。
当然最后一个“不知道”也适用于寒屿自己,毕竟他只觉出自身的异样,大脑莫名地清明,具体自己身上有什么问题就只有“幸存者”完全清楚,但它现在已经保持沉默了。
不就突然结束了段对话嘛,至于这么小气,说话也不再回应......寒屿在心里感叹道。
“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放弃自己的生命?”
“啊?”寒屿用双手蹭掉自己脸上的泥土嘎嘎,听到舒楚莹莫名其妙的问题也是吃了一惊,“我,为什么要放弃自己的生命啊?”
“啊......”舒楚莹双手食指搭一起在身前晃呀晃,“我看你快掉下去,所以......我还以为......“
“这个啊。”
寒屿再度把自己按到栏杆上,凭借着他多年踩路边水泥柱和挂桥栏杆的经验,熟练地在头接近栏杆前扳回平搭在石栏杆上的姿势。
这个过程他以前实现不了,自从获得了质位转换器后这个动作便能轻而易举地完成,有时会成为他思考到深处时的下意识动作。
“哇。”舒楚莹被寒屿惊人的柔韧性和强大的腹部与背部肌肉群震撼到,边赞叹边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