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那加尔拥有的超自然能力甚至能直接改造地形。它的强大远超寒屿的想象。
不过寒屿对另一点感到好奇:“这里叫关公山的话是不是这里有武圣庙啊?”
“我们没见过什么武圣庙,关公山上只有一个郑家祠堂,后来也没人去祭拜了。”小亮知道的比较多,于是他抢先说道,“我猜应该没关系。”
“这样啊。”寒屿有点沮丧,“那这里会有那种书上的建筑吗?”
“这么说起来……我之前在这座山里追过野兔,曾经看见过奇怪的房子。”小虎拍拍脑袋,眼前一亮,“很小,不过被锁着,也看不见里面有什么。”
寒屿听了这话仔细思索起来。他放眼望去,卡那加尔的能力已经把关公山的大半给铲掉,余下的一半则在寒屿他们脚下,因而整座山正以侧卧的姿态在他们眼前展露身姿。
大型建筑几乎看不见,密密麻麻的杂草和枯萎树木依稀点缀于泥沼之间,犹如黑巧克力冰淇淋上随手撒的褐色糖粉。那么能解决土阿公难题的钥匙大概率在不起眼的“怪房子”中。
“你还记得路吗,小虎?”寒屿思索完毕,立刻问道。
“如果小路没被破坏的话,我应该能找到。”小虎拼命地点点头。
又要爬山路啊……寒屿扭头瞅了瞅正忙着处理膝盖擦伤的两个小姑娘。卡那加尔要是回来,地动山摇的他们几个小男生也能反应过来,让跑了一路的小女孩再走些冤枉路寒屿过意不去。
小新察觉了寒屿的想法,忍住疼痛站了起来:“我没问题的。”
小雨正吹着伤口,一听姐妹这么说了,心里囫囵个儿也清楚:“我,我也没事儿,不用担心。”
寒屿来到小虎身边,半蹲下来和他平视道:“那我们去看看你说的那个‘怪房子’,带路的事情靠你了。”
“嗯。”男孩又恢复了领头羊的神采,朝寒屿深深点头。
寒屿他们在小虎的带领下顺利前进,拨开了几道七扭八歪的灌木丛就找到了“怪房子”。
“就是这儿!”小亮和小虎同时兴奋地喊道。
只见“悬森匣”三个金字裱在一块横着的木匾上,匾被钉在过人高的木塔顶部一层。所谓的“怪房子”也只不过是木塔后的一个木龛。
寒屿大失所望。这么小的地方,别说是找到治土阿公的方子,就算是在这儿找一段有用的文字估计都够呛。
但他不想让激动得叽叽喳喳的小男孩们失望,于是随意地命令道:“你们去看看木龛里有没有什么文字,我查看一下木塔。女孩子们往后退退,怕里面蹦出蜘蛛啥的吓到你们。”
女孩子们怪听话的,按他说的退后挺远。两个男孩站在木龛面前疑惑不解地看着寒屿。
“我忘了你们不知道木龛是啥,就是你们面前这东西。”寒屿走上前去,抢先抓住修长的木龛门,“还是我来开吧,你们也离我远一点。”
话是这么说,又迷惑又好奇的小男孩们并没有退后,都想知道这木盒子里藏了什么能和土阿公谈判的法宝。
寒屿打开了木龛之门,青色的刀刃夺走了在场男孩子们的全部注意力。明明琉璃般的刀刃已经被重重锁链牢牢固定住,目光凝视越久越能看见一匹青色的野狼在旷野奔跑,它那血色的瞳孔正一步步把凝视者的眼睛剜下。
三个男孩子一同伸出手来抓住锁链拼命地拉扯。锁链太过坚固,仅凭小虎和小亮的力气根本无法扯动,更不用说把它扯断。
寒屿见一只手不行,立马换两只手用力,把将能握住的铁链奋力扯断。
在寒屿面前的锁链被扯断的瞬间,两个小男孩受了惊吓向后猛退。两个女生顶在他们身后,这才阻止了跌落的意外发生。
“你们怎么了?”小新更有力气,把小虎往前推了个踉跄。
“什么?”小虎发觉自己眼睛酸酸的,闭合不拢,“刚刚发生什么了?”他拉过小亮,快支撑不住的小雨往前一扑,差一点摔倒。
四个小孩来到了寒屿身边。这个大哥哥硬生生扯断了所有的铁链,现在正要去拿木盒子里的青色长刀。
小虎和小亮拉住寒屿的右手,小新和小雨则抓住寒屿的左手。他们用尽全力却被少年双臂传来的巨力拖拽得双脚犁地。于是实际上是寒屿和四个孩子一同拔出了青色长刀。
木塔在长刀出世的同时自塔尖向塔底顺着接缝崩裂,化作片片竹篾。
抓住寒屿右手的小男孩们被他舞刀的动作甩到小路边上。本来拽着寒屿左手的女孩子们被刀刃唬住,躲开了锋刃后跑到了小男孩们身边。
好在三青寒屿右手抽刀,在空中划了道青色的残影后就再不动作。孩子们松了口气。
“幸存者”却着急万分,在质位转换器里拼命激发神经通路,结果一点答复都没有。被困在机器里的它在寒屿打开木龛时就发现了不对劲,结果没来得及提醒就发现自己接收不到来自少年的神经讯号。
黑暗的房间中,它连敲门声都听不见。
孩子们也不清楚大哥哥身上发生了什么,只是大约明白是那把青色长刀的问题,纷纷上前要把寒屿和长刀分开。他们使出了全力,四张小脸涨得通红却不能分开握住刀的五指。
分开刀和人不成,刀身突闪的青色光芒反而把四个孩子推开,孩子们和剑柄有所接触的身体部分全部变作青色的琉璃。
不知所措的小亮和小雨眼角开始泌出泪水,小新手臂上一条直到手肘伤口的青色疤痕疼得她跪在地上,只有双手仍不懈地扳动寒屿手指的小虎尚未放弃。他的双手十指已经全变成青色琉璃。
意识到不对的小新忍住疼痛想要把小虎和寒屿分开,但在她将要碰到他们俩时,两个男生全身化作青色琉璃,陷入柔软的土壤。
这一突如其来的异变彻底击垮了其余孩子们的心理防线,引得他们原地大哭起来。
照在祭祀地的阳光此时才来到了他们和琉璃像的脸上,青色的长刀于光芒中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