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母女俩人还沉浸在自己充满戾气的情绪里时,门外的宫女敲响了房门。
“知道了,让皇帝等一下,我们马上就来。”
越馡现在还没有完全从那种戾气中脱离出来,所以声音还带着点不耐烦。
刚好这个时候皇帝的身影也来到了寝殿外,听到了越馡这话非但不恼,还是好笑的摇了摇头道:“是谁惹了朕的越贵妃不愉呀?”
听到皇帝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越馡也不急,反而继续慢悠悠的给宁黛容梳着头发。
宁黛容现在已经换好了昨天越馡给她的新衣服,正被越馡按在梳妆台前梳着刚刚擦干的头发。
“我还在给黛容梳头呢,你且在外面等一下。”她没有回答皇帝的询问,反而越发没好气了。
只要想到这个男的这么没有能力,竟然自己的国家都没有守住,自己的女儿都没有保护好,越馡就对他没法有什么好脸色。
皇帝察觉到了越馡的不待见,但是却还是没有生气。
反而死皮赖脸的在门口缠了好久,终于得到了越馡准话以后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在俩人交流的时候,宁黛容都很安静没有说一句话……
在皇帝进来以后,还想站起身来给他行礼,但是最后却被制止了。
这样就是算了……宁黛容还能勉强说服自己,要用平常心去看待。
但是……在皇帝上手给她梳头发起……宁黛容却真的是绷不住了。
“扯到黛人容的头发了,你怎么这么笨手笨脚的,过去,我自己来。”
越馡注意到了宁黛容的表情变化,顿时心疼的把皇帝挤到一边……皇帝见状只好尴尬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然后又也没打算闲着的翻起了越馡的首饰柜,选了一大堆自己觉得好看的堆到了宁黛容面前的桌上开始给越馡提议用他选的珠钗。
“她今天穿蓝色的裙你给她拿一个绿色的头冠做什么?嫌你的五公主不够耀眼吗?”
越馡毫不客气的吐槽着皇帝的审美,但是却没有自己去重新拿,反而是勉强从他抱来的这些首饰里找了几支素雅一点的小花给宁黛容戴上了。
这就是越馡和皇帝的相处方式……
虽然看似很日常,但是又不会一贯的否认皇帝做的事情,让他在这些挫败里可以自己找到价值。
眼睁睁看着俩人在自己面前为了自己今天要戴谁选的发钗辩驳的宁黛容不敢说话……
最后终于全部敲定弄好了以后,宁黛容终于松了一口气,以为她可以走了……
“今日天气甚好,馡儿,朕带你和黛容出宫去看看吧。”
皇帝不知道是抽哪门子的风,本来说好只在御花园逛逛的……结果人还没有走出宫殿就突然想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程。
越馡表情没有太阳大的变化,在听到皇帝的这个提议时就直接点头答应了。
“走。”
落下简单利落的一个字,越馡就抓着宁黛容的手就要往外走。
“等一下,母妃……我们还没有换衣服,我们这样去不合适……我们……”
慌乱的只有她这个现在只有十岁的小孩……皇帝和越馡都很平静,就好像对这种事情已经熟能生巧了一样。
确实……在很久之前,他们确实经常干这种事情。扔下所有人和事,偷偷的溜出去给两个人留下独处对空间。
今天这说一出是一出的事情只对于宁黛容来说很新鲜,在越馡和皇帝看来,最多的感触不过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罢了。
就在宁黛容一脸惊恐的以为他们三个人就要这样偷偷的溜出去时……还是发生了一点小小的变故。
那个安风十分不喜欢的老太监拦住了正准备去换衣服和越馡带着宁黛容出去玩的皇帝。
他说,长宁侯求见陛下……
这三个字引起了宁黛容和越馡的注意,齐刷刷的转头看向皇帝。
明明他们是因为这个长宁侯才有反应的,结果在皇帝看来,她们这过度激的反应可能是因为担心自己反悔。
他倒是很想把那个长宁侯扔在一边不管不顾,但是他不可以……他知道长宁侯来找他肯定是有要紧的事。
出宫玩改天可以去,但是国家大事耽误不得。
“抱歉,馡儿,我……”
一脸愧疚的看向越馡,皇帝就想把这个出宫游玩的事情推往后。
谁知道越馡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一脸认真十分理解的道:“臣妾知道国家大事耽误不得,只是今日游玩之事已答应了五公主。
为了给孩子树立一个言而有信的好形象,所以也不好这般简单的就取消……这样吧,我和黛容去就好。陛下操劳国事已经十分辛苦了,本就不应该用此等小事耽误陛下。”
越馡一脸善解人意的说完这句话就要带着一脸茫然的宁黛容离开。
皇帝此时却突然喊住了正准备离开的越馡,看了越馡好一会才笑着道:“朕不放心贵妃与五公主独自在外。
不若这样吧,朕派一些人随行保护贵妃和五公主如何。这样也可以保证,贵妃和五公主可以在天黑之前回来。”
越馡很了解面前这个男人,对于他现在这点小心思,越馡只觉得十分好笑。
他既然知道自己并不是离了他就活不了的女子,为何之前要那么对自己。
如今感觉自己不是那么爱他了,他反而患得患失了起来,生怕自己这次出宫就带着自己的女儿跑?
如果是之前,越馡有这个机会的话可能真的会带着宁黛容跑。
她在认识皇帝之前,在市井间靠自己也可以活得很滋润,所以当然不担心自己会养不活自己的孩子。
只是之前她有这种想法的时候根本没有这个机会,一个不受宠的妃子一个罪妃连出自己宫殿的资格都没有,自然不要谈还要逃离皇宫了。
但是现在她有这个光明正大都机会了,她却已经不想离开了。
她想要绝对的权势,想要把亏欠女儿的属性点全部补回来就不会离开皇宫。
特别是刚才听到了宁黛容说的那些事以后,越馡也意识到,如果自己不争不抢,那她就没有资本去讨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