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飞机之后,我们三个人的座位很有意思,邓梓帆靠窗,我坐他旁边,盛子曰和我隔着一个走道。
这样的座位显然并不符合盛子曰的预期,她一上飞机就找邓梓帆打商量:“梓帆哥,我晕机,想坐靠窗的位置,跟你换个座位行不行?”
这年头攀关系套近乎道德绑架别人的人真是越来越多了,我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其实我也清楚,盛子曰这么做那还是退而求其次的,她最想要的肯定不是邓梓帆现在这个靠窗的位置,而是我现在这个可以和他并肩的位置围。
可要换座位总要有个说法啊,晕机也不算新鲜的了。
邓梓帆只好和她换座位。
我和他交换了一个眼神,邓梓帆试图安抚我,可我高冷的拒不接受。
不过不接受也没办法。
盛子曰想必还是不满意我和邓梓帆之间只隔了个过道的,当然她也并不满意她和邓梓帆之间还隔了个我,但是没办法,为了不让我和邓梓帆坐在一起她也是蛮拼的。
我闲来无事主动去招惹她:“你这次是打算出国散散心?羿”
盛子曰大概就是在等我这句话,回答的时候趾高气昂的:“哪那么好命啊,这不是老板忽然要放大假吗?可是公司的事不能耽误啊,我就只能来当小跟班了。”
啊呸,搞敌情监视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的,要不要脸啊!
我看向邓梓帆,他留意到我的目光才侧过头看我,笑得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看得我牙痒痒。
盛子曰不是没有眼力见,但就像她单独找我那次说的,她正在用最大的努力证明那个所谓的“我比你更适合站在他身边”的诡异观点,可虽然我和邓梓帆没有公开我们的关系,明眼人也都看出来了,盛子曰就是个典型。
“我知道你们在一起啊但我就是要搞破坏”的典型。
从我拒绝和邓梓帆公开关系以来,头一次因为这个遇到这么麻烦的事,想想也真是挺头疼的。
娇娇回老家之前对我说的那番话,其实已经说服了我,只不过公开也得找个合适的时机才行。
我再次扭头瞪了邓梓帆一眼,这家伙肚子里那点小九九我可太清楚了,人家的男人在出现这种事的时候都是第一时间跳出来澄清,高呼“我跟她真的没关系啊”。他倒好,巴不得人家整出点花样来,好逼着我放大招。
司马昭之心啊。
偏偏这当我还非上不可。
阴险!
因为有盛子曰这个瘟神在,导致我和邓梓帆一路无话。
好不容易熬到下飞机吧,盛子曰又跳出来:“酒店已经安排好了,不过……我只订了两间房。”
“本来就只需要两间房,”邓梓帆轻描淡写地回答她:“其实公司的事没有那么紧张,你完全可以不用跟过来。”
盛子曰是什么人啊?打不死的小强啊!
她说:“其实就是我自己也想放假休息下,梓帆哥你眼光一向好,你选的地方总不会有错。”
我用眼神示意邓梓帆:不要低估脑残粉的力量!
他只是笑。
但是真的只订了两间房啊,他总不可能当着盛子曰的面和我住在一起吧?
但是显然我也低估了邓梓帆的厚脸皮,他含笑看向盛子曰:“我的意思是,你没必要勉强自己放假都要跟老板一起,不过两间房确实够了,我和书媛在一起这么久,真要分开睡大概我会睡不着。”
我:“……”
盛子曰:“……”
他继续笑着转向我:“你不是择床?没我还能睡得着?”
您真是太不把脖子上安着的那玩意儿当回事儿了。
不过虽然他这么不要脸,可总共就只有两间房,要我在“我和邓梓帆睡一间房、盛子曰一间房”、“我和盛子曰睡一间房、邓梓帆一间房”以及“盛子曰和邓梓帆睡一间房……我一间房”中做选择,答案应该很明显了。
于是我回答道:“睡不着倒是没关系,我就怕你自控能力太差,再在这儿也惹点烂桃花回去,我可懒得替你收拾烂摊子。”
邓梓帆笑得极其欠揍:“你可以去向我妈告状,虽然你懒得替我收拾,但她肯定乐意的。”
我白他一眼:“想要名分?那得看你表现。”
这样旁若无人的亲密,识相点的都该规避了,可盛子曰战斗力顽强地很,她依然坚/挺的夹在我和邓梓帆之间做着一颗明亮的电灯泡。
晚上洗完澡出来,我问已经在外间浴室里洗完澡、正在擦头的邓梓帆:“你真打算让盛子曰这么一路跟着啊?”
邓梓帆坐在小沙发上一边擦头一边对着电脑,不知道在研究什么,随口回答:“她想跟也得有本事跟才行。”
我听出蹊跷来,顾不得头发还滴着水就跑过去问:“什么意思?你还有别的安排?”
我对他选的地方非常满意,点头表扬道:“这还差不多。”
“就这样?”他挑眉。
“不然你想怎么样?”我也挑眉。
他拍拍自己的大腿示意我坐过去,但这么没节操的事我才不做呢,再次白他一眼,勉强凑上去亲了他脸一口,他当然不满足,结果刚伸手就被我踹回去:“差不多得了啊,别打乱我计划。”
他倒也不生气,双手举过头顶做投降状,顺便问我:“你有什么计划?”
“我跟你说,”我朝他勾勾手指头,“你信不信,盛子曰现在就躲在隔壁听动静呢,我还就要刺激刺激她,你过来。”
但邓梓帆动也不动,“首先盛子曰的房间并不在隔壁,其次就算在隔壁,这里的隔音效果很好,就你能弄出来的动静也根本刺激不了她,最后——”他刻意顿了顿,“真要想刺激她的话,其实什么都不需要做,实话实说就可以了。”
“我还没实话实说?”我朝他翻了个大白眼,“我这都跟你住一间房了,做这么明显了她也没知难而退啊。”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他朝我眨眨眼,“如果老院里都知道我们在一起,用不着她知难而退,盛叔叔就不会答应她再继续纠缠我。”
说半天在这儿等着我呢。
“邓梓帆你是不是成天就在打这主意啊?”我斜眼看他,“这么想要名分?”
他才不承认,人家摊摊手做无辜状:“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我故意装作思考的样子,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也学着他的样子摊摊手:“可是我就是不想说怎么办呢?要知道我以前放出去过那种话,现在承认我俩在一块儿了那不是打我自己嘴巴子么,不行不行。”
说完偷偷瞄他一眼,果然脸色已经黑下来。
嘿嘿,要论起气他邓梓帆,我莫书媛认了第二,还真没人敢认第一。
我们俩的关系迟早要承认,已经迟了这么久了,就算现在去大张旗鼓的承认也已经不算早。其实从上次娇娇劝我开始,我就已经做好了公开的准备,只不过……
其实这么逗逗邓梓帆,看他黑脸上火的样子也还蛮好玩的嘛,嘿嘿。
我伸手去掐他鼻子:“喂!不是早就说好了的吗?现在摆着臭脸给谁看啊!”
他拍开我的手,皱了皱眉,“给谁看也不是给你看的,行了吗?”说着就站起来准备往外走。
我连忙叫住他:“哎——你去哪儿啊?”
他回头朝我意味深长地笑起来:“你不是不让我摆臭脸给你看吗?可——眼下我心情实在好不起来,好在盛子曰跟着来了,我脸臭的时候她可是从来不嫌弃。”
我:“……”
邓梓帆是这个世界上最小气的男人!
他还真走了啊喂!
我气得坐不住了,直接打电话给莫书棋,刚通就问:“盛子曰在你们公司现在什么身份?我记得她不是邓梓帆的秘书或者助理吧?老板休假她也跟着来算怎么回事?住五星级酒店公司也管报销?”
莫书棋莫名其妙地问:“姐你怎么了?大姨妈来了吗?”
我去!现在还有心情管我是不是大姨妈来了!我口气越来越差:“别跟我和稀泥啊我警告你,老实交代!”
“是梓帆哥特意交代她一起去的啊,”莫书棋这回找到点感觉了,问我:“怎么,梓帆哥还带上你了?”
卧槽!这话怎么问的!邓梓帆带我不才正常吗?怎么我还成搭头了?
气死我了!
“嘿莫书棋你是不是忘了你自己姓什么了?我不指望我受了委屈被人欺负你能替我出头,”我气得语速都比平常快了好几倍,“但是你现在这样帮着外人来欺负我可还行?!”
莫书棋被我吼得莫名其妙的:“姐你怎么了啊?梓帆哥这次去是去挑场地的啊,盛子曰现在管着公司的账,她去把关租金问题不是很正常的吗?”
我听出哪里不对劲的样子:“挑场地?租金?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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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情人节快乐(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