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密道出口处
书怀恩和韩子由施展轻功踏着树枝树干离开了山寨的范围,一直走了一盏茶的功夫,直到筋疲力尽方才一起寻了出空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两人先是喘息片刻,然后对视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笑意和无奈。
“这次幸好有韩兄在...。”书怀恩不由得一阵后怕,显然明白了辰龙的阴谋,只是其没想到会冒出个韩子由这个逍遥岛的传人出来以及玉谆的悄然回返。
韩子由摆了摆手表示无碍:
“若非有书兄在,那山崎究也未必会死,韩某下场可能好不到哪去,况且书兄替子由宰了那个畜生,这次算是两不相欠。”
两人又歇息了片刻后,一起站了起来。
“韩兄可有要事要做?”书怀恩看出了韩子由的去意,不由得询问道。
韩子由面带笑意的扫了书怀恩一眼:
“老韩我自在惯了,喜欢天南地北的到处游山玩水,享受生活,近来听说平京那边去了一个大型的戏台班子,正好去逛逛。”
书怀恩暗叹一口气,知道韩子由不可能加入天罚的,也就收了这份心思,微微抬起头,看了看远处逐渐浮出亮光的天边:
“书某正准备回鸣城,正好有段同路。”
“不再回去瞅上一眼?”韩子由脸上露出挪揄的笑容,嘴角向山寨方向撇了撇。
书怀恩又好气又好笑,亲切的拍了韩子由的肩膀两记,直看到其露出痛苦的神情方才收回手:
“抱歉,忘了韩兄身受重伤了...。”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韩子由故作嗔怒,也捏了捏书怀恩的伤口,却赫然发现伤口已然结痂,很快便复原的样子。
收敛了打闹的态度,韩子由声音低沉的说道:
“师傅曾教导过我,天下没有白得的便宜,书兄此时得到越多,可能以后失去便会越多。”
书怀恩点了点头,知道韩子由在提示自己注意邪功的问题,不由得心底涌起一阵感动,这个韩子由不仅带着一种令人相交的豪爽和真诚,还与岳之川一般喜欢嬉笑玩闹,十分对书怀恩的性子。
“我与韩兄不同,有很多事情是没法选的。”
气氛有些凝重,韩子由带着安慰意思的拍了拍书怀恩没有受伤的肩膀:
“时间不早了,我们继续出发吧,好想早点找间客栈,舒服的洗个澡,然后睡上一觉。”
“书某正有此意,不过,再离开之前,还有一个地方要去。”
“嗯?哪里?”韩子由现出愕然之色。
“去要债!”书怀恩脸色突然阴沉下来。
东梁城外的无名寺庙,书怀恩与韩子由一起来到大门前,只见本应关闭着的大门此时正四敞大开,露出凌乱的院子。
两人正大光明的踏进寺庙,寻了一圈,不仅一个人也没有,就连一些贵重物品也不见了去向,甚至佛像外镀的金边都被挖了去。
“书兄果然有仇不过夜,不过这些和尚显然也早有准备。”韩子由望着凌乱的寺庙,不由得摇了摇头,这些出家人,何时真的出了家?
书怀恩狠狠的看了眼寺庙,没有什么办法,只好与韩子由一起离去。
两人在东梁城外寻了个小镇略作休整,然后又找回了书怀恩之前藏起的马儿便向鸣城的方向行去,也不急着赶路,一路说说笑笑,时而谈论武功,时而说些风花雪月的趣事,不过多是韩子由说,书怀恩听,韩子由不负逍遥之名,对于天南地北各地趣事皆有所涉猎,显然走过的地方众多,见多识广。
很快,二人便来到东都鸣城之外,到了分开的时候。
“大丈夫不做小女儿姿态,怀恩保重,他日我们定有再次相遇之时。”韩子由抬着头,望着高悬在城门之上,写有鸣城二字的匾额,再次感叹道:
“鸣城乃是柳州最繁华的大城,也是韩某最中意的城之一,下次有机会定然会来看望怀恩。”
书怀恩呼了口气,忍者离别的情绪,强笑道:
“待韩兄到来,怀恩必定做东请韩兄开心一场。”
“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好,怀恩保重。”韩子由大喊一声,策马远去。
书怀恩收敛了些许情绪,交了入城的费用便进了城。
牵着马,不留痕迹的绕了几圈,直到没发现有人跟踪之后,书怀恩这才回到天罚的老巢。
开门的依旧是聂雨,只是有些没精打采的,眼看书怀恩回来,不禁眼睛一亮:
“书大哥你回来啦,武大哥他们去北大陆了,可惜没带上我。”说着露出委屈的神色:
“要不你带上我,咱俩去帮忙吧,这次听说即使有武大哥在也会很麻烦,毕竟涉及到造反的事呢。”
书怀恩笑着摸了摸聂雨的脑袋,将其头发拨乱,以长辈的口吻回道:
“武大哥不带上你自然有他的想法,我若带上去,惹得武大哥不高兴,咱俩都没好果子吃!”
“哦...。”聂雨拖着长长的口音,无奈的引着书怀恩向后院走去,嘴里还不死心的说道:
“就连崔斌那小子都能跟去,我怎么不行?我现在青莲决已经运用自如了。”
书怀恩笑着摇了摇头,不再言语,不过内心却也疑问,为何把崔斌也给带上了,虽然崔斌一直说要见识大云国的武学,可这次的事...。
正想着,却听到一声轻笑,接着有人细语:
“怀恩回来啦!”语气中充满了欣喜之情。
书怀恩抬头,赫然看到一袭金纹百蝶裙,外披红色镶毛斗篷的芳书瑶面带微笑缓步走来。
“芳姐。”书怀恩现出一个颇为阳光的笑容。
“回来就好,又瘦了。”芳书瑶上下打量书怀恩一番,轻捂朱唇浅声微笑,本就靓丽的容颜显得更加光彩照人。
“劳芳姐挂心了。”书怀恩从小就没有母亲,所以对于芳书瑶的关怀,很是感动,不过不知为何,看着光彩照人的芳书瑶,书怀恩总觉得有些异样,但却又说不出来。
三人边往里走,便有说有笑,诉说着离别之情以及书怀恩离去这段时间发生在天罚的趣事,还有近来在北大陆有关起义造反的事。
“什么?带头造反的姓王?还出生在燕州?”书怀恩心中一动,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