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再次被打开,来了一行人,其中有人推着推车,南安苎现在仅能靠听觉来辨认。
“南小姐,少爷吩咐给您准备了早饭,我来伺候您用餐。”
一个女仆岁数听起来很大,声音很慈祥,来到南安苎身边,手里拿着粥。
“谢谢,我不饿”
南安苎别过头,依旧还是环膝的状态,拒人千里之外。
“小姐,您得注意身子啊,无论如何身子是最重要的!”
这位女仆苦口婆心,看着面前这个姑娘和自己女儿年龄仿佛,看着这副样子定是受了不少委屈,身上一块青一块紫的,满眼心疼。
“谢谢,我真的不想吃。”
南安苎摇了摇头,身体上的疼痛早就覆盖了饥饿的感觉。
她将头埋入膝中,双手抓住胳膊,又把自己抱紧一些,自我保护的状态。
女仆看到她这副样子不敢上前,但少爷吩咐要让小姐喝粥,此时进退两难。
“退下。”
唐卿之站在门口,黑眸中透着一丝寒冷,看着床上的女人这副样子微微皱眉,仆人们纷纷训练有素的退下,大气不敢出一口。
南安苎听到他的声音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了一下,昨夜的记忆如海啸般席卷而来。
唐卿之来到她的身边坐下,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南安苎脖子往后缩了缩,抵抗他的触碰。
他的手顿了顿,收了回来:“不吃饭,是不饿吗?”
他的语气不紧不慢,像是疑问也像是威胁,倘若此刻她能看到他的表情一定会吓哭。
南安苎别过头,乌黑的长发包裹着她瘦弱的肩头,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手指抓紧了衣袖,没作声。
“既然不饿,那就做点运动,消耗一下。”
唐卿之靠近她,俯身将她压在身下,大掌从衣摆处肆意向上。
“不要!”南安苎抓住他肆意的大手,声音控制不住的发抖:“不要唐先生,别碰我!”
唐卿之没有再继续,黑眸淡淡的看着她,声音充满警告,又或者说像威胁:“那你自己选,吃饭?还是运动。”
“我吃饭!”南安苎毫不犹豫的说出口,如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她怕极了他。
男人俯身将她拦腰抱起,走出酒店,女孩在他的怀里没敢乱动,她也不知道要去往何处。
直到被抱上了车,南安苎不安地问:“唐先生,我们这是要去哪?”
对方没有声音,她有点恐慌又问了一遍:“唐先生?”
他并没有回应,但大手放在她的身侧,告诉她,他在。
什么也看不到的南安苎现在只能靠听觉和触觉,知道他在她的身边,她逐渐平静了下来。
她也知道这个男人若是不想说,无论她怎么问,也不会再跟自己说什么了。
车开了好久,南安苎想着,就算给她拉到一个地方杀人灭口,她都没有丝毫挣扎的余地。
终于,车稳稳的停住,她听到一列人站在面前喊着“少爷好”,便知道这里可能是他的家。
唐卿之下车来到南安苎这一侧,将她抱起来,走进庄园。
这里是意大利离市区较远的别墅区,但在这里看不到别的住户,不喜被打扰的唐卿之将这一片别墅改建成一整个庄园,如世外桃源般。
南安苎感觉被抱着走了很久,终于来到屋内,走到门口又有一列人群向他问好,她的手环绕在他的脖颈,不安的收了收手。
唐卿之坐在餐桌前,将南安苎放在腿上,拿起面前准备好的粥,递到她面前:“安苎,张嘴。”
南安苎有点害怕,但还是听话的喝下粥,一口接着一口,直到吃不下去了,他才满意的停止。
他拿起餐巾给南安苎的嘴角擦了擦,呵护的样子像对待至宝一般,南安苎不自在的别过了头,唐卿之手僵了一下,便将南安苎再次抱起,往楼上走。
“这是去哪里?”南安苎。
对方依旧没有应答,她怕的就是他这样,如深渊一般的男人,看也看不透,摸也摸不着,就算扔一块石头下去,恐怕都听不到回声。
他打开房门,给她放到床上,准备转身离开,南安苎有点着急,立刻抓住他的手:“唐先生,能告诉我我在哪里吗?”
她的声音透露出她很没有安全感。
唐卿之回头,坐在她身侧,摸了摸她的头发一脸宠溺:“在我们的家,安苎。”
我们的家?他刚刚说的是,我们…
“我想离开这里,你能不能送我去学校?”她几乎是恳求的语气,双手抓住他的胳膊,生怕一松手男人就消失不见了。
“乖,你累坏了,好好休息吧。”
唐卿之摸了摸她的脸颊,准备起身。
“为什么唐先生,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南安苎起身紧紧的抱住他的胳膊,她不知道他走了之后还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他。
男人眼底尽是无奈,转身将这个没有安全感的女人抱进自己的怀里,感受到她的身体在悄悄的颤抖,看样子真的给她吓坏了。
如今才刚刚开始就已经吓成这样,以后可怎么办呢?
南安苎抓住他的胳膊,声音微微颤抖,眼角的泪花如珍珠般挂在脸庞,见他不回应继续问:“唐先生,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了您,你告诉我,我,会补偿给您的。”
唐卿之冷笑了两声,嗜血的黑眸盯着她的脸庞:“你补偿不起的安苎,你只要记住,乖乖待在我身边就好。”
“不…不!那是什么原因,你告诉我好不好,我不知道我怎么得罪您了,我真的不知道,能不能告诉我求求你…”
她几乎要被逼疯,可面前的男人什么也不说。
唐卿之把她抱到枕头上让她躺下去,随之躺在她的身侧,让她枕着自己的胳膊,将她搂入怀中,像哄小孩子一般,一下又一下轻拍她的后背。
“别怕安苎,我在。”
南安苎起初还在他的怀里挣扎,可不知为何困意很快袭来,怀里的女孩逐渐安静,沉沉睡去。
唐卿之将她脸上的碎发拨开,干涸的嘴唇已经结痂,乌黑的长发随意散在两侧,像一位高贵的公主,闭上眼睛的她很安静,就如她的名字,安苎。
安苎,安苎,你不该叫南安苎,你不该出现在他的面前。
你让一个本该沉睡的野兽苏醒过来,那就得想好拿什么代价去平复他的怒气。
他会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