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别过来!”
南安苎在奔跑中被树枝绊倒,捂住小腿惊恐地看向后方,此时她能感觉得到小腿的血液正在不受控制的缓缓往下流淌着。
面前的巨蛇犀利的眼神盯着面前的女人,高傲的脖颈吐着信子,仿佛在说面前的食物,它势在必得。
南安苎顾不得腿上的伤,刚刚就因为突然窜出来的几条毒蛇已经让她和出来露营的朋友们跑散,如今身处何地,浑然不知。
可面前这个情形,令她不禁浑身打了个冷颤,太阳逐渐在西下,她可是有严重夜盲症,面前这个黑一块白一块的蛇要不是因为它有白色块状的花纹,她基本上都看不到这条蛇。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个应该是银环蛇,万一中招不用猜忌必定一命呜呼。
南安苎紧张的吞了下口水,突然想到她的书包!包里还背着五花肉,本想一会烧烤的时候还能用上,现下希望这个能喂饱面前这只毒蛇就不错了。
“蛇大仙,你长得真好看,第一次见你这么美的蛇,放过我好不好,我包里有好吃的。”
南安苎声音故作镇定还是微微发颤,疼痛与紧张交织在一起,不禁让她的前额冒出几丝细汗。
缓慢的把书包抱到胸前,打开拉链,面前的毒蛇死死盯着她的每一个动作,感觉下一秒就会张开大口突然袭击。
南安苎嘴里一直在嘀咕,脑子里在飞速的旋转,掏到五花肉的一刻猛然扔了出去,以为蛇会像狗一样追着肉去跑,可现实却是面前的毒蛇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依旧死死的盯着南安苎,吐着信子。
绝望!
“那个是肉,特别好吃的,比我好吃,你别吃我好不好。”
此时南安苎想象到死神已经站在身后等着接自己走了,可突然面前的毒蛇突然间仿佛看到了猛兽般,害怕的开始缩着身子,身体在慢慢的退后。
南安苎还在闭着眼睛嘴里如同念着咒语,一边祈祷自己可以逃过一劫,一边觉得自己马上要被活吞,许久没有动静,睁开眼一看,蛇没了?
南安苎搓了搓眼睛,本身就有夜盲症,再加上现在太阳基本上已经到了地平线,大山再一挡着基本看不清,使了好大力气确实没看到蛇身上白色的图案,不禁松了一口气。
抬手擦了擦额头的细汗,洁白的小脸现在已经变成小花脸,但是也遮盖不住她绝世的美貌。
眼下这该怎么办?腿上受伤,手机没电,而且马上天黑,这山里刚刚就有两条蛇,殊不知会不会有成千上万条,悔不该来这个山啊…
能撑一会是一会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南安苎这样想着,一瘸一拐的摸着黑,她也不知道该去哪,甚至神经极度紧张,生理性影响令她想要呕吐。
但她知道,要离刚刚扔的五花肉远一点,毕竟山里晚上猛兽多,闻着肉味可能就都来了。。
南安苎慢慢双手摸索,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将南安苎紧紧包围着,“啊!”
脚下一个踩空,南安苎顺势滚了下去,还好不是什么悬崖,这里,仿佛是一个山洞。
但是刚刚跌倒的时候又有石子刮到了小腿,疼的她不受控制的流出眼泪。
此时外面太阳已经基本落下,现下生死由天了,南安苎蹲着倚靠在一块石头旁边,双手环膝的姿态,无助的看向周围。
深山里没有一户人家,漆黑的深夜笼罩着整个大山,南安苎抬头看了看夜空,今夜多云,乌云随着风飘动,把月亮遮的死死的,仿佛把她的希望,也一口吞噬了。
小手逐渐握紧,她不敢进到山洞里,那里更是无边的恐惧。
“唦唦”
突然仿佛听到蛇在草里匍匐的声音,南安苎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怕自己一不小心叫了出来,眼睛瞪得老大,惊恐万分。
可“唦唦”的声音离自己好像又近了一点,有夜盲症的南安苎什么也看不到,只能摸索着往山洞里慢慢的挪。
“嗷呜”
又一声狼嚎,南安苎最后的紧张神经彻底崩盘,起身拔腿往山洞里跑,可她什么也看不到,这个山洞好像很大很空,她站在原地不知该左右。
“对不起洞里的大仙,不是有意惊扰,我也是被逼无奈,我借宿一晚,明天立刻就走。”
南安苎声音颤抖的要命,声音很小,害怕惊扰了猛兽。
山洞里温度很底,感觉比外面还要阴冷几分。她伸出手试探着周围环境,像盲人一般,小小的身子缓慢的往山洞一侧靠拢,突然碰到了一把椅子。
居然有椅子?那是不是这里住着人?
“你好,有人吗?”
南安苎朝着座椅的位置小声询问。
但并没有声音回应她,南安苎伸出手慢慢试探,摸到了他的手,甚是冰凉。
“唔!”南安苎捂住嘴巴怕自己叫出声,为什么会如此冰冷,难道是尸体?紧接着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人吗?”
此时南安苎的声音已经控制不住的颤抖,如果这里有尸体,那是不是说明这个山洞里就会有猛禽野兽。
对方依旧没有回应,南安苎咬住下唇,心里已经恐惧万分,再次摸到他的手,顺着手心找到腕部动脉,想看看这个人是不是还活着,腕部规律的跳动让南安苎感觉瞬间找到了希望。
“你还好吗,是哪里受伤了吗?”
可对方依旧没有回应,她颤抖的伸出小手摸向对方,想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伤口,摸到他的衣袖,胳膊,他的胳膊很凉,顺势往上触摸到他的肩膀,他的脖子,喉结,脸庞,依旧冰冷的触感从指尖传到她的心脏。
她发现他身上没什么伤口,但为何不能说话,试探道:“你是不能讲话吗?”
对方依旧没有应答,殊不知黑暗中男人的双眸如鹰隼一般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此时南安苎感觉后背发凉,她想到看过的小说里讲过活死人,干尸之类,难道面前这个就是?!下意识的咬住了下唇。
“对不起,不是有意打扰。”
恐惧占据了她的全部脑神经,她想着就算是去外面喂狼,也绝对不能在这个山洞里变成干尸,刚想撤离开对方突然一个用力将南安苎拽到怀中。
“啊!”
南安苎失声尖叫,这个怀抱冰冷又有力量,耳朵的位置正好是他的胸膛,能听到对方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男人看着怀中颤抖的女人,面色冷冽,双眸撇过她的小腿,流了一地的血液,微微皱眉。
南安苎听着如此强壮的心跳声像是找到了希望,想是对方也害怕极了,便想出声安慰,抬头对上他的脸庞:“别怕,我不是坏人,我也是遇难偶然来到这里,相信我们一定会出去的!”
男人在黑夜中看她看的一清二楚,灵动的双眸清澈明亮,长长的睫毛扑闪像是一个精致的娃娃,乌黑的长发凌乱的散在肩头,一脸的恐慌还故作镇定,给人一种破碎感,白皙的小脸上不知蹭上了哪里的泥土,像是一只小花猫。
南安苎看对方许久没有回应,想着对方定是不能说话了,举足无措的她下意思咬了下嘴唇,这个姿势让她不舒服,便想起身,可对方却桎梏住她不能移动。
“我,我先起来,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伤害他?男人看着她,双眸如深渊般深不可测,但又好像在思考什么,也好像是在做某种决定。
突然男人低头,脸颊靠近她的脸庞,如猛兽般细嗅猎物。
南安苎惊恐万分,她从未与陌生男人如此亲近的距离,便立刻偏过头,可速度却没他快,男人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颊,脖颈,甚至嘴唇都有意无意地划过。
男人似乎很享受,南安苎自小就爱喝奶,不知是不是常年喝牛奶的缘故,身上总是有淡淡的奶香味,再混合她本身的体香,甚是好闻。
“放开我!”
南安苎皱紧眉头,她不喜欢这个感觉,抬起手推搡他的胳膊,可男人突然低头埋到南安苎的脖颈中,张开嘴两颗尖锐的牙齿深深的嵌入她娇嫩的肌肤。
“啊!好疼!”
南安苎瞳孔放大,在他的怀里拼命的挣扎,可面前的男人纹丝未动,感受到他在吞咽自己的血,突然眼前一黑,就晕倒在他的怀里。
不久,男人离开她的脖颈,伸出手抚摸她的嘴唇,她刚刚,不该咬嘴唇。
“自投罗网吗?”
男人宽厚的臂膀,搂着她盈盈一握的小腰,嘴角还残留着她的血液,英俊的侧脸如同精工细琢般,棱角分明,血红的双眸如深渊般看不见底,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孩,薄唇微启:
“南安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