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你亲自去的?”如亭看着对面的如安问。
“是,姐。”如安老实回答。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自己不要涉身,为什么就是不听?”如亭脸色责怪地说。
“姐,我已经长大了,很多事情我自己能把握好分寸的!”如安见此辩解。
“我是担心你....”弟弟将来是要科举的,若是沾染了不好的事情,有了差池,自己难逃罪责,如亭此时心中有些后悔让弟弟知晓此事。
“放心,姐,这件事情不会有其他人知道!!”如安很是肯定的说。
事情已经发生,再责怪也是无用的,如亭叹了口气:“前前后后没有人认出你吧?”
“没有!”如安胸有成竹的说:“就算那时候姐你站在我的跟前,也不一定会认出弟弟来!”如安看着如亭笑着说。
“嗯,长途跋涉,自己身上的东西没有丢吧?莫不可让人抓住你的把柄!”如亭还是不放心地说。
听此,如安心中咯噔一下,不过表面无事的样子:“姐,我做事你放心!”然后他就低下头,眼中有一丝的闪烁。
从那天打劫过后,他就发现自己平日腰间的荷包不见了,他以为丢在了府中,但是让人找遍了也没有找到,他不确定是不是丢在了案发现场!
也许是丢在府中的某个角落,或是被哪个不安分的丫鬟给偷走了,没准过几日便找出来了,若是此时说出来,平白地让姐姐担心。
“那就好!”如亭出声。
午饭如亭和母子俩人一起用,殷父自然是去朝堂中处理政务去了,要到黄昏时才能归府。
用完饭后,三人在一起聊了一会的家常,如亭没等到父亲回来就回侯府了。
五日后,又是一个除夕,和往日没有什么不同,哦!除了府内一个妾室的变故,其他的都很平平安安的。
过了元宵节,这个年算是真的过去了,元宵过后,天气慢慢转暖。
年前如亭命令余文去庵堂的事情,此时终于可以提上日程,在余文两日软磨硬泡下,徐哲彦终于答应这次去庵堂送香火钱的差事交给了余文。
毕竟侯府有一个妾室在庵堂养着,可不能白吃白住不是,每个月定时送去香火还是要做的!
一个风和日丽的天气,余文便从侯府的后门出,坐上一辆普通再也不能普通的马车,驶向庵堂的方向。
下午申时初,余文终于来到了郊外甚远的庵堂前。
余文上前,敲开了沉重的大门,片刻间便有个小师傅开了门,问清来人后,便急急地跑向了内院。
不一会的工夫,余文就听见里面一阵脚步声传来,待来人走进,就见三位年轻些的师傅簇拥着中间一位年长的师傅来。
“施主,贫尼是庵堂的主持,特来接您!”张庐恭敬行礼地出声。
主持虽然是副的,但也是主持,说出去总是很有面子的。
“主持,有劳您了!”余文客气地回礼。
余文一行人被张庐接到了上好的禅房院子,此禅房非江静婉住的禅房。
等余文来到禅房,看到宽敞明亮的屋子,里面的摆设竟然也都如此精致,一应用具很是齐全,虽然余文第一次来庵堂,但也还是吃惊了一回。
旁边的张庐师傅见此,微笑地说:“施主,此禅房是接待贵客的,您是我们庵堂的贵客,自然是要住上好的禅房!”
意思是,来忏悔的可不是这待遇呢。
余文听懂了师傅的话,微笑客气地说:“师傅有劳了,我们府上的妾室在您此处忏悔,真是给您添麻烦了!”
“庵堂本就是洗涤人们心灵的,何来麻烦一说!”张庐笑着说。
“施主先在此处休息片刻,待黄昏时,自会有人送来饭食!”张庐说完,客气地行礼,然后就走出了禅房的院子。\
相比江静婉来庵堂还需自己去打饭,余文的待遇简直是天上的神仙。
从侯府到庵堂,一天的时间是走不了一个来回的,余文来此注定是要借宿一晚的。
于是余文一行人便宿在了上好的禅房院中。
长途跋涉,余文的确感觉有些疲惫,于是在禅房中便小憩了一会,等她醒来的时候,庵堂的师傅们刚好将热腾腾的饭食送来。用过饭后,余文恢复了精神,便出了禅房院子。
这些香火钱还未交给庵堂的主持呢,于是她问了几位路过的师傅,终于来到主持的院子,将带着的香火完好地交给了主持。二人没聊几句,余文便出了主持的院子。
天色还早,余文不着急回禅房,于是在庵堂中悠闲地散步,其身后还跟着丫鬟容冉和一个嬷嬷服侍。
走了一刻钟,余文终是觉得还是疲惫,便走回禅房中,将走过一个门洞时,就远远地看见两位年轻的师傅在打扫院子。
待余文走进,仔细一看,竟是侯府的江静婉和柯好,此时的江静婉早已没有了之前的风采,皮肤黝黑粗糙,手上也已经长出了厚厚的茧子。若不是余文觉得这背影有些熟悉,便真的认不出是江静婉。
“呦...这不是我们侯府的江姨娘?哎哟呦,几日不见,江姨娘如今都成了黄脸婆了,还有这手!”说着余文伸手举起江静婉又黑又粗糙的手给身后的二人观看。
“你来此作甚?”江静婉脸色不悦,用力地抽出自己的手。
“自然是送银子来,难不成你在庵堂白吃白喝不成?”余文很是不屑地说:“想必姨娘还不知道,年前诚哥儿跟随世子去游玩,不小心将腿给摔断了!”说着余文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你说什么?!!”江静婉大惊,不可置信地问。
“我说,诚哥儿将自己的腿给-摔-断-了!”余文看着江静婉一字一句地大声重复!
江静婉手中的扫把滑落,她踉跄地后退了两步,诚哥儿是她在侯府立身的根本,腿断了,那世子怎会还像之前一样重视明诚!
“一定是你!是你害了我的诚哥儿!你这个狠毒的贱人!”江静婉猛然地抬起头,手指向余文,恶狠狠地瞪她。
谁知余文毫不畏惧退缩,直接走向前两步靠近江静婉,低声说:“是又怎样?本来是想要了他的命的!奈何觉得活着折磨你,感觉让人更爽,这才留下了他的狗命!”